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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把裴倬教導成太子喜歡的模樣,黔桂總兵找了一個暗器製作高手教他。
本來好好的,裴倬在別院住了兩天,突然暗器高手追到玉京,暗生情愫的兩人一起跑了!
沒有完成任務的衛兵害怕回去被責罰,也跑了。
李如意讓他們描述美人的長相,明顯不是裴酌。
此裴酌非彼裴倬,裴酌是後來的。
他們仍然不知裴酌來歷。
但殿下說裴酌很有可能是太傅之子。
蕭循:「肉體凡胎皆有父母,試一試。」
李如意:「人都說親娘能認出自己兒子,不知真假,四歲時的樣子跟現在也有一點共通吧。」
……
裴酌上午教理科,下午還加班跟排字工人科普拼音,現在躺在貴妃榻上一動也不動。
他請了一個說書人回來,給他念茶樓的小話本。
據說律呂公子每次出話本,書商爭相印刷,印廠都忙不過來。
很符合裴酌想的創造印刷需求倒逼產業升級。
不過律呂公子是背著太傅大人寫文,產量極低。
裴酌想著自己集幾千年小說家的智慧,弄出一本風靡大宣的小說不難吧?
順便賺點錢。
先分析一下話本市場受眾。
說書人講的是一個很俗套的仙凡相戀故事,大致可以套進牛郎織女之霸道王爺版。
「道士建議王爺,在王妃洗澡之時,藏匿一件她的衣服,這樣王妃就不能不告而別回到天庭……」
裴酌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昏昏欲睡,「愚蠢。」
站在門口的蕭循,身體背著光,半明半暗:「為何愚蠢?」
裴酌:「接下來肯定是王妃失了仙衣,法力受損,被妖道追殺而死。王爺悔不當初,散盡千金為王妃重塑金身。」
狗血聊齋都這樣拍。
裴酌坐起來,用眼神譴責太子,某個人,趕緊把內褲還他。
說書人弱弱道:「不是的。」
裴酌:「哦?」
說書人:「自成親以來,王爺自恃君子,對情愛不開竅,王妃故意讓道士編出一則謊言,王爺果然上當,心生急迫,傾訴衷情,兩人遂雲雨一番。」
裴酌:……草。
這個低俗小說。
蕭循:「……」
裴酌正色道:「太子有何貴幹?」
蕭循:「這幾日,我要宿在宮中。」
裴酌想到老皇帝的情況,瞭然:「嗯。」
蕭循:「你要不要一起進宮。」
裴酌:「……」
邀請他見證登基的場面嗎?肯定一堆太子口中的繁文縟節,懶得去。
等太子登基,住在宮裡,太子別院就會空置,原則上不會有第二任主人。
到時候他住哪兒呢?
裴酌問:「殿下,以後我住哪?你覺得在哪裡置業好?」
裴酌以為以太子對京城的熟悉,會馬上給出通勤距離最短的建議。
誰知,蕭循竟然蹙了下眉。
裴酌舔了下唇,微微警覺,你沉默幾個意思?
不會想讓他進宮裡住吧?
第18章
許久之後,蕭循道:「回來再議」。
然後便進了宮。
裴酌目送他離開,心頭落下一場淅瀝瀝的涼雨。
他要是住宮裡,且不說身份這種敏感的問題,皇宮那麼大,學生又進不去,等於他要每天出來上課,上課時間又早,跟每天苦哈哈上朝有什麼區別?
冬天冒風雪,夏天頂烈日,春秋容易感冒。
太子體會不到鹹魚的絕望,這種日子一天都受不了。
他是一個愛崗敬業的好夫子,必須得住在一個有食堂的學校里。
太子不是介意他四處抱大腿嗎?買個房子好了,他才懶得去別人家做客。
他一個鯉魚打滾下床,帶上銀票,招來李二:「走,我們去看房子。」
李二小心翼翼:「裴公子看什麼房子?」
裴酌理直氣壯:「有錢當然要在玉京置產。」
說來慚愧,他吃住太子的,教育上投入也是太子花錢。本來想花錢找工匠和原材料,結果太子三百六十行的精英都有,金塔教被抄之後,石材、石碑、銅鐵全都免費了。
「你肯定很了解京城,幫我找個房子,幾進幾出不重要,帶個院子夏天晚上納涼冬天曬太陽就行。」
李如意是太子的固定跟班,李二幾乎被分配給裴酌了。
李二:「公子,今天這麼晚了,早點歇息,明天再看。」
裴酌看看天色,春夏交替,白天越來越長,天黑得慢,現在出去還能逛一會兒,不像冬季,走街頭走到街尾,仿佛白天走入黑夜。
他也想明天去,可是明天還要上課,怪他打工經驗不足,明天就開始推廣雙休日。
「現在去吧,備馬。」
李二捏了一把汗,太子別院到底哪裡讓裴公子不舒服了,居然還願意起床去找房子。
這要是找到了,太子怪罪下來,擔當不起。
裴酌眼饞太子會騎馬很久了,但是他沒時間學,只能被攙扶上馬,一動不動坐著,由李二在前頭牽著。
太子進宮,沒帶走他的馬,李二直接從馬廄里牽出踏雪烏騅,道:「殿下說這匹馬性情穩定,裴公子外出可以用它。」
踏雪烏騅渾身烏黑,四蹄雪白,猶如黑馬踏過雪原,額上佩著金燦燦的鏤金當盧,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