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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如此,還費什麼勁放火跑路?
睡了兩天,他腰好腿也好,嗓子也恢復了。
唯一尷尬的是,他隔壁院子住的居然是印坊的劉清源。
裴酌飯後在門口溜達,被他撞見,知道他住在這兒。
院子完全不隔音,李二送飯時在窗外喊了一句:「裴公子醒了嗎?用膳了。」
這句話被劉清源聽到,隔著院子勸裴酌一日之計在於晨,並在當天把狀告到了太傅那裡。
蕭緋去馬場巡視一圈,回來上朝第一天,便聽說裴酌搬離太子別院。
蕭緋皺著眉想了一會兒,恍然大悟。
太子要和裴酌成親了,婚前自然要避嫌。
明媒正娶,八抬大轎總不能從太子府前門繞到後門,所以裴酌要另外住一處院子。
不過,這院子也太簡陋了。
蕭緋直接把劉清源從隔壁攆走,兩處合併就體面了。
劉清源罵罵咧咧地搬去更大的房子。
蕭緋從牆頭冒出來,「我把劉老頭攆走了。」
裴酌正絞盡腦汁創作他的話本大綱,聞言抬起頭:「謝謝啊。」
蕭緋坐在牆頭上,指了指裴酌屋裡一箱一箱的東西,明知故問:「那是什麼?」
裴酌:「太子給的,珊瑚碧樹什麼的——」
他這屋子小,懶得陳設,箱子都沒打開過。
他剛想說二皇子要是有看上的,可以挑一些。
蕭緋比他更快開口:「需要我再給你添兩箱嫁妝嗎?」
太子準備的不夠多,再多兩箱,讓老三也添點,更有排場。
裴酌:「……」他聽的是一句人話嗎?怎麼聽不懂?
蕭緋興奮地指點江山:「到時候把這堵牆砸了,花轎從劉家的大門走,更氣派,別忘了你是從二皇子府出來的,不能丟我的面子。」
裴酌:「……」
他試探道:「你跟四皇子說,不能叫我皇嫂?」
蕭緋:「那是自然,皇嫂放心,兩個弟弟我都囑咐過了。」
兩個……裴酌心一塞,想暴打蕭緋狗頭!
原來「你是從二皇子府出來的」是這個意思,虧他還以為是敲打他不能背叛。
蕭緋:「其實從我府上走也可以,但我畢竟跟太子是親兄弟,不合適,顯得我跟太子關係多好似的。」
「……」
嗯,關係不好。關係不好天天誤導他!
聯想到蕭緋過往針對太子的發言,裴酌捏緊了拳頭,「是誰教你這樣說話的?」
簡直把他和太子清清白白的關係放在火上烤!都烤黃了!
他差點誤會太子,嚇得搬出來。
蕭緋臉色沉了一瞬,道:「林良玉。」
「誰?」
「一個謀士,他說,話不能直白,要顯得有城府,讓人覺得高深莫測,為揣測你的深意而戰戰兢兢。」
裴酌:「哪來的野雞謀士?」
蕭緋哼哼:「太子派來的臥底。」
裴酌:「臥底你還聽他的話?」
蕭緋:「因為他說的有道理。」
裴酌:「……」
所以歸根結底,還是跟太子脫不開關係。
「我跟太子清清白白,你不要臆想。」
「不要叫我皇嫂,我不是你皇嫂。」
蕭緋一臉不信:「那你怎麼咬他脖子?他怎麼讓你咬?」
裴酌臉頰一紅,這個啊……
第20章
裴酌看著二皇子電燈泡一樣亮起的眼睛,伸手收拾桌上的草稿紙,掩飾腳趾摳地的尷尬。
這真不好解釋,難道要說他有「軟骨病」,笑死,根本沒人信,包括太子也是哄他才信的。
越想太子越無辜,眼前的二皇子越可惡。
蕭緋略過此隱私話題,「皇嫂,你教我繁殖小馬的方法真有用,馬場有了很多懷崽子的母馬。」
他把目光凝聚在裴酌手裡的話本上,發現上面還有如何培育家養豬。
這是裴酌用來插在話本里的科普小知識。
「皇嫂真的很擅長開枝散葉——」
「閉嘴。」裴酌頭聽得頭疼,「我跟你皇兄沒有那種關係,實不相瞞,我爹在老家給我訂了親事,就等我封侯拜相回去成親。」
蕭緋愣住,仿佛遭受到劇烈打擊。
裴酌:「不信你去問太子。」
蕭緋喃喃著「你說氣話」,踉蹌地爬牆遁走。
裴酌追到牆下,大聲道:「你要記得跟兩個弟弟澄清!」
蕭緋沒吱聲。
裴酌勾了勾嘴唇,知道他是聽進去了。
引入雙休,加上他教出了幾個流利使用拼音的助教,每天下午的幼崽班,都是由助教上課,裴酌輕鬆了一點,偶爾去教幼崽做人——思想上也要掃盲,不說把王孫教得跟現代人一樣,起碼要尊重生命,等等。
助教數量比較多,裴酌乾脆把太子別院的下人和侍衛都召集起來統一掃盲。
按李如意的話說,太子的人看到裴酌比看到太子還害怕。
誰能不害怕老師!尤其是太子發話讓他們認真學!
裴酌繼續默寫教材,並測試理科班的學生,儘早給他們分流,因材施教。
令人欣慰的是,有兩個學生在化學上很有天賦,裴酌試著讓他們自學看看。
一周後,幼崽班的四皇子告假了。
裴酌一下子就明白過來,老皇帝纏綿病榻半月余,回天乏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