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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墨像是被什麼東西噎住,良久,他咽下一團空氣,苦笑了下:「雲予,你真是變了不少,看來婚姻的確會對一個人產生影響。」
雲予不認可他說的話,靈醒的大腦卻一時卡殼,找不出完美的反駁之詞。
思索間,餘光瞥見窗外忽然閃過一個身影。
不可能,不確定,這是他的第一想法。
當雲予再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從椅子上脫了身。
作者有話說:
能幹小狗:我段氏絕學海鮮粥,不得把老婆迷死!
20 前線重逢
◎你滾到我房間裡去等我。◎
「稍等, 我出去一下。」
不等黎墨反應,雲予從宿舍出來,衣角翩飛, 穿過長檐走廊走上一條人跡罕至的小路,心下思緒翻湧。
他剛剛甚至都沒有看清那人的臉, 只是看到一個很像的背影便撂下黎墨追出來了。
大概是只要段霖出現, 大概率會出現各種各樣的狀況, 導致他沾一點段霖就下意識地神經緊張。
現在想想實在欠考慮, 不夠嚴謹。
雲予走到一片拉練的操場前, 周圍被兩人高的灌木叢包圍, 他倏地剎住腳步,從口袋裡摸出手機。
新編部隊詳細名單已經在內部網絡上公布,雲予一目十行,看得飛快, 一字不落,翻到最後一頁時皺起的眉頭才舒展開來, 退出界面準備原路返回。
他拿把手機插回口袋,剛一轉身,左邊的灌木叢中忽然伸出一隻手拉住了他的手腕, 雲予猝不及防被拉進灌木叢中, 後背撞上一片堅實的溫熱, 眼前短暫地黑了幾秒。
自從上次家中闖入歹徒後,雲予一直加強防身訓練, 此刻正派上用場。
他雙手被人反剪在身後,條件反射地曲起胳膊正要用力肘擊, 誰知對方卻根本沒想防備, 瞬間鬆開了他, 反倒叫他一擊打在棉花上,有勁沒處使,只是雙手不規矩地從後背環到身前,一隻乾燥的手掌捂住了雲予的口鼻。
「是我。」
聽見熟悉的聲線,雲予瞪大雙眼,就著被人籠在懷裡的姿勢撇過頭去看他,段霖一身利落的黑色作訓服,帽檐下壓遮住滿頭金髮和眼睛,只有嘴角掛著明晃晃的笑。
「怎麼追到一半就不追了?」段霖不大滿意。
他居然還真的來了?!
一時間雲予忘了半路被人「劫走」的憤怒,滿腦子只剩「這個笨蛋惹上大麻煩了」。
雖然不知道段霖用了什麼手段混進來,但擅自闖入軍區要出大問題,別說段霖是皇室宗親,就是皇帝陛下本尊親臨,也得通過元帥的批准。
雲予做了個深呼吸,理清思路:「你怎麼來了?誰看見你來了?」
段霖明顯愣了一下,似乎沒料到這就是雲予和他重逢後說的第一句話,他揮手抬起帽檐,露出眼睛讓視線得以更直白地落在雲予身上。
嘴角的弧度收起來了一些,語氣仍是溫柔的:「我想你了,就來了,你不想看見我嗎?」
段霖從前絕不會說這樣的話,雲予黝黑的眼珠一動不動盯著段霖,把他的話在腦海里自動翻譯了一下——
初次標記omega的小處A食髓知味,對他的信息素產生了一些心理依戀。
雲予腦袋嗡嗡的,沒好氣地回答:「完全不想,趕緊放開我。」
段霖沒動,嘴邊的最後一絲弧度也消失了,拉成一到平直的直線,細看隱隱有向下的趨勢。
alpha眼眶變紅的同時,雲予忽然覺得灌木叢里的氧氣變得稀薄,空氣里若有若無的氣味化作千萬縷絲線想將他的靈魂同理智一同從身體裡的抽出去。
「我不信。」段霖鉗制著雲予,手沒空,於是慢慢將嘴唇貼上雲予的後頸,一本正經地試了試溫度,說道,「如果你不想見我,為什麼腺體那麼燙?」
毫無因果的兩句話從段霖口中變得曖昧。
雲予腳下發軟,卻不得不把指甲嵌進手心,強打精神:「你瘋了嗎?在這裡發情?這裡不是無人區,還不收收你的信息素!」
說著,他用力踩了段霖一腳,得以掙脫開。
段霖如夢初醒般收斂住信息素,在雲予的氣場加持下,空氣瞬間降溫。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好香,我沒忍住……」
「你得妄想症了?」
哪來的什麼味道,雲予從段霖濕漉漉的眼睛上錯開視線,和他拉開距離,整理好弄皺的襯衫。
「別廢話了,你到底來幹什麼?」
「我們是名副其實的夫妻,我當然是來找你的。」段霖咬重幾個字,似做強調,「結果一過來就看見別的男人在你房間裡。」
情緒愈發低落,聲音越說越小,最後幾個字幾乎被他吞了。
雲予本能地覺得他在陰陽怪氣,正色道:「我和黎墨在聊工作。」
提起黎墨的名字,段霖眼眶更紅了,像個棄寵一樣不依不撓道:「你上前線說都不和我說一聲,卻把他帶來了。」
雲予搞不清他的腦迴路:「你在說什麼胡話?黎墨是資深研究員,項目組的重要成員,我當然帶他來。」
段霖不知想到什麼,頓了頓,探著頭問:「是不是如果我對你有用,你就會帶我來?」
雲予皺起眉,有用性的確是他人際交往的一項重要標準,可是聽到段霖說這話他莫名不太舒服。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算了,這不重要,你知不知道私闖軍區是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