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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不配!」
話音剛落,人魚的身體消失在原地,瞬間便出現在玻璃前,右手變回原形,指甲堅硬修長,迎著趙部驚恐的表情鑲嵌在兩公分厚的防彈玻璃內!
花沐輕笑一聲,對面男人的瞳孔中倒映出難以置信的神色,緊接著,人魚的手指在防彈玻璃內轉動,碎片滾落在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響。
玻璃瞬間炸裂!砰!一陣巨大的響聲,花沐的手臂穿過防彈玻璃,無數細微的碎片灑落下來,落在僵持的二人身上。花沐輕輕吹落指尖殘渣,看向對面被自己緊握著脖子的趙部,調笑道:「怎麼樣,現在還想和我談條件嗎?」
人魚的胸口被懟上一柄冰冷的槍口,趙部面色冰冷,咬牙切齒道:「還真是小看你了。」
趙部心一橫,狠狠扣下扳機,而令他沒想到的是對方的力氣居然這麼大,花沐攥住他的手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手腕向下折去,喀啪一聲脆響,骨頭被折彎到一個詭異的弧度,子彈砰砰!撞在四周的牆壁上,趙部嘴裡吐出幾句難忍的叫聲,碎骨之痛順著手腕傳遍全身,周圍突然響起尖銳的警報聲,花沐回過頭,只聽見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幾乎就要衝到房間門口!
「任何妄圖插手自然法則的人都會被法則懲罰,垂涎人魚的力量,自己也要有能夠征服人魚的能力,否則和異想天開沒什麼區別。」
花沐的眼神發亮,手指上冒出一縷絲線緊緊纏繞在門上,脊骨的疼痛順著神經傳到腦海,伸手奪過槍枝,花沐手下狠辣的將人一槍托敲暈,將人隨意的丟在地上,鋼化玻璃完全震碎,牆縫裡卡著的碎片隨著響動啪啪落下。無暇顧及外面的人,玻璃罐上倒映出人魚的身影,液體隨著震動微微晃動,銀色長髮盤旋在空中,僅剩的一隻眼睛半斂,空洞的眼神隱隱流露出一絲慈悲。
他和奧菲爾斯長得很像,但卻沒有兄長的肌肉,整個身子看起來異常削薄。
花沐伸出手指,手下玻璃在重壓之下出現一絲痕跡,隨後啪嗒一下,整個罐體瞬間布滿裂痕。外面的敲門聲越來越大,領頭的人見門實在打不開,抬腿便踹了出去,巨大的力氣狠狠落在門上,奈何門的防護性太高,愣是沒出現一絲破損,男人冷聲道:「所有人趕緊把這扇門打開,不然我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槍聲透過厚重的門板傳來,花沐手掌微曲,轉眼間便捅進了玻璃內部,溶液糾纏在皮膚上帶來異樣的觸感,花沐眉頭微皺,一手扶著牆壁,溶液順著手臂流到地面。他抓住長者的半邊骸骨,還未來得及使力,大門應聲而破,全副武裝的人沖了進來,數十個槍口瞬間便對準前方的人!
「呵,」花沐輕笑一聲,放在牆壁上的手指彎曲,脊背處傳來的疼痛越來越大,冷汗滴在衣服上,花沐面色蒼白,一手將骸骨扯了出來——
嘩啦——!!!
骸骨破水而出,整個玻璃罐完全破碎,濺起的玻璃在人魚的手臂上劃出一道道縫隙,轉眼間便滲出血水!
迎著對面的槍口,花沐甚至饒有興致的沖對方笑了笑,躺在地上的趙部卻瞬間飛了起來,擋在他們面前。
「把人放下!」
領頭的幾人謹慎的觀察他的動作,花沐小心翼翼的將骸骨抱起,折起的尾巴落在地面上,他一邊運用僅剩的法力讓落在地上的尾鰭離開骯髒的地面,一邊看向對面的人:「如果你們想要一具這個人類的屍體,就儘管開槍。」
沒有人敢動,他們接到的命令不包含這一條,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人敢擅自違規,畢竟基地的律法並不是說著玩的。
「看樣子這個男人的官應該挺高的。」
花沐自言自語,抬頭看向他們,「那麼……請把門讓出來,我要出去了。應該沒人想要你們的趙部出事吧?」
空氣一時寂靜下來,兩方仿佛僵持在這裡,他們不敢開槍,但也不敢讓人走出這個房間,地下的罪惡太多,無數的研究成果擺放在這裡,如果被破壞那就不只是一條人命這麼簡單了。
花沐望向他們,腦海中規劃著名從房間裡的另一扇門突破的可行性,他的剩餘法力不多,好在影響極大的聲波在一幫人衝進來後已經完全消失,他可以強行出去,但……
目前他最擔心的是夏逐君。
那個人在分別前告訴他讓他放手去做,自己會找到他。但目前這個情況並不樂觀,他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到什麼時候,現下唯一的法子……
「我要見霜諾,」花沐冷聲道,「將他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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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下一層辦公室工作的霜諾被迅速帶了過來,被迫站在最前方的警衛,頂著眾人的目光,身上直冒冷汗。霜諾摘下白手套,眉頭微皺,身上的冷意不經掩飾後自然而然的散發出來,房間裡的人類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心想製冷空調的外號果然名不虛傳。
看著面容蒼白的人魚,霜諾無聲的嘆了口氣,道:「你想要什麼。」
「夏逐君,以及,放我們離開。」
「你們可以走,但你手裡的人不可以,」霜諾看向他懷中的骸骨,眉眼間流出一絲無人發現的悲傷,「他是我們實驗室能夠存在下去的原因,如果你想帶他走,不消片刻我們便會變成灰燼,」
「那我們估計和談不了了。」花沐遺憾道,他知曉霜諾的顧慮,那些瘋狂的人面對這個選擇一定會這樣,比起骸骨,想要帶走骸骨的人也變得沒那麼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