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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叫哥哥。」
花沐將水杯放下,腳步急促的衝到了對面的房間,將藍青喚了過來。
「哥哥,你看看逐君這是怎麼了。」
花沐著急的看著面色痛苦的夏逐君,眼眶中蓄滿了淚水,藍青翻開他的眼皮查看眼底,「你現在的感覺怎樣?」
「皮膚里好像有東西再爬,表面突然變得很敏感,觸覺仿佛放大了無數倍。」
夏逐君出乎意料的冷靜,表情看似輕鬆,實則身下墊著的被褥已經吸滿了他的汗,尤其是緊貼的地方,在突然提升的觸感下變得如同針扎一般難受。
「是雕像的問題,花沐,將石像送到我的房間。」
藍青輕輕按揉著他的手腕,一股涼意順著觸碰的地方鑽進筋骨,夏逐君長舒一口濁氣,一側的小夜燈輕輕閃動著。趁著花沐離開這裡的幾十秒,他笑道:「有大問題嗎?」
「那倒沒有,那人估計是對之後的計劃很有自信,甚至不屑於在房間裡加上一些料,」花沐將石像扔進對面房間後就急匆匆的回來,湊到夏逐君身前心疼不已。藍青揉揉花沐的頭,「乖,不用太擔心,他沒事。」
「那就好,不過燒什麼時候能退啊?」花沐輕輕戳了一下夏逐君的臉,充滿彈性的皮膚在手指的按壓下微微凹陷,夏逐君仿佛不能動似的皺了下眉毛,花沐難過道,「還有這個異常敏感的觸覺。」
如果觸覺恢復不了原來的狀態,那是不是就意味著他就不能和夏逐君自由自在的抱在一起了,就像是童話中的小美人魚一樣,不過童話是走路就像是在刀尖上,而他們則是觸碰和擁抱……花沐揪著自己的衣角,只感覺心底湧上一股酸澀。
「別擔心,」藍青看一眼就知道這個自己一手養大的小人魚心底在想什麼,他順手將夏逐君額頭的濕毛巾翻了一個面,「之後會恢復的,只是今晚有點痛苦,明天就好多了,這幾天影響會逐漸消退。」
夏逐君躺屍般窩在床上一動也不敢動,隨著藍青的動作努力不讓面部太過猙獰的咬緊牙關,藍青看了他一眼,道:「疼就喊出來,小花又不會嘲笑你。」
夏逐君輕嘶一聲,頗有些死鴨子嘴硬的意味:「我沒事,還好,目前還能忍。」
藍青點點頭:「那行,如果還能忍的話,小花,一會可以給他擦擦身子換一下床單,不要耽誤你睡覺。」
夏逐君最後敗下陣來,虛弱道:「算了,這麼晚了讓他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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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夏逐君成功退燒。
發現自己能走路後他幾乎是瞬間就從床上跳起來,揉著酸疼的老腰換掉床上的被單,正一瘸一拐的活動老胳膊老腿的時候,突然有人推門而進,看著夏逐君的艱難運動過程後嚇得花容失色:「額滴天!我們該不會都站反了吧?!!!」
「嗯……???」
夏逐君一臉懵:「洛溪,你小子是怎麼回事,什麼站反了?」
「沒事沒事,」洛溪抹掉臉頰處的灰,頭簡直搖成了人形撥浪鼓,「我必須要和樂正分享這個令人炸裂的消息……啊不不不,我是說隊長您英明神武,怎麼大白天的現在才起床,來來來,我正好從食堂帶了些飯,小花特地囑咐我要親自送到你手上。」
夏逐君選擇性忽略掉他前面的一大堆話,只撿重要的回覆:「你碰到小花了?他怎麼現在還沒回來,按理說半個小時前就該回來了。」
洛溪將手中的飯盒放在桌子上:「我剛剛遇到他的時候,他說好像是大棚那邊出了什麼事情,具體的沒說,看起來很著急,很多研究院的車都往那邊去了。」
「咱們也不是那邊的,等花沐回來再問問吧。」
夏逐君掀開盒蓋,米飯和爆炒青菜的香氣混合在一起,熱騰騰的白氣向上冒,他深吸一口充滿香味的空氣,感嘆道:「實在是太香了,好久沒有聞過這麼好吃的米了。」
終於結束了在廢墟流浪的日子,洛溪在衣服上找了塊乾淨布料擦擦手,蹲在夏逐君旁邊以旋風速度解決飯碗,正要抹抹嘴巴,突然想起來他還有事情沒有交代完:「老大,明圖說之後我和樂正陪你一起上船。」
「嗯?」夏逐君驚訝的扭過頭,只消片刻便想通了其中的關竅,明圖和方晝組合相當於一個智力擔當加上可靠肉盾保護,而樂正雖然看起來不著四六,關鍵時刻卻異常沉穩,和洛溪在一起機動性很強。
「明圖安排的很好,」夏逐君應下,「不過船上有可能會很危險,你們一定要做好準備。」
洛溪將飯盒底部吃干抹淨,擺擺手自信道:「我們辦事你放心。」
夏逐君看著洛溪蹲在地上跟一個街邊小混混沒差的樣子,哀怨道:「不,現在我一點也不放心。」
洛溪正要反駁,外面突然傳來敲門聲,身為十分體諒領導的隊員,洛溪自覺的前去開門,卻差點被門外的冰塊臉嚇了一大跳:「wc你幹嘛?!!!」
冰塊臉看樣子剛從下面上來,走路像只貓一樣無聲無息的。他收回緊貼在房門上的臉,沉聲道:「上面要見你。」
他看向坐在裡面的夏逐君:「我來接你過去。」
夏逐君放下筷子,小心緩解著有點酸疼的身體,向冰塊臉歉意一笑:「我這身體年久失修,最近這個四肢有點想要逃脫馴服的感覺,讓我先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