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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作劇趴在花沐的肩膀上昏昏欲睡,聞言它睏倦的看向遠處,章魚腿在察覺到外面的白霧是什麼之後開始劇烈抽動,瞬間便可憐兮兮的縮進花沐懷裡,背對外面仿佛要將身體全部埋進去。
「惡作劇對白霧有些陰影,不過沒什麼太大的影響。」
花沐抬眸,對上了夏逐君的眼睛。男人的眼睛裡滿是珍惜,他輕吻花沐的額頭,看著人魚眼底的清澈,人魚的瞳孔內夾雜著一絲難以察覺的粉藍,那是他本來的顏色。夏逐君點頭應下,示意他回房休息,自己轉身走向另一個方向。
花沐抱著惡作劇,望著男人的背影消失在拐角,這才依依不捨的收回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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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見我想要說些什麼?」
狹窄的房間內只有一張桌子和兩張椅子,不鏽鋼的桌椅不容易生鏽和損壞。夏逐君將手放在桌面上,冰涼的溫度瞬間傳遞過來,夏逐君醒醒神,正色道:「燕上將,我知道一些與人魚有關的信息。」
燕容坐直身子,鷹隼般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他:「請說。」
「我認識一條人魚,他的名字叫……藍青。」
「是那個有名的科學家,藍青?」燕容瞬間便想通了一切,她對手下的上船的人幾乎是了如指掌,「你曾經去過第七區進行搜救任務,是在那裡認識的他?」
燕容曾經和藍青共事過,對他可謂是知根知底,沒想到對方居然還會有另一層身份。
「也不算,」夏逐君搖搖頭,「我是在廢墟見到的他。他在人魚之中是一位很尊貴的長者,具有強大的力量。
「他見過那座雕塑。」
燕容:「關於人魚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夏逐君:「很多。我曾經和人魚生活過一段時間,十分了解他們的習性。您應該知道,藍青在搞科學研究的時候就是一個很固執的人,他同意目前不會對人類動手,但不代表現在不會。」
燕容手臂交握靠在椅子上,似乎在思考這些話的真實性:「空口無憑,你有什麼證據?」
夏逐君拿出一塊藍色的透明寶石,鯨魚沒有魚鱗,藍青便選擇將影像儲存在石頭內,就在寶石接觸到桌面的瞬間,房間角落的警報器檢測到不一樣的頻率之後瘋狂大叫,閃爍的紅光充滿這個空間。
燕容拿起桌上的不鏽鋼杯隨手向後一拋,杯子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後精確的砸向警報器上方的感應裝置,「嘭!」的一聲脆響,警報聲戛然而止,機器冒出縷縷青煙,紅光不甘心的繼續閃爍,幾秒後便徹底失去了動靜。
「封閉這個艙室,沒有我的命令聽見什麼動靜都不許進來。」
燕容向外發了這條語音,女人的頭髮及脖,雖然不是特別短,但仍舊乾淨利落。她抬起下巴示意夏逐君繼續,但眼神明顯認真起來。
「我們現在剛到深海,機器還在探查著人魚的頻率,現在並沒有給出什麼動靜。你的這塊石頭究竟是怎麼回事,有問題的東西在上船的時候就會被搜出來,它是什麼東西。」
夏逐君:「這是藍青讓我帶給你的。」
燕容接過透明寶石,隨手在桌子上磕了一下,一道投影頃刻間從裡面冒了出來,自動打在一旁的白牆上:
「燕容上將,好久不見。」
藍青的身影出現在投影里,仿佛預料到燕容的表情,一道聲音又從石頭裡冒了出來:
「很抱歉隱瞞了你,我登上了這艘船,本想親自去見你,但海里臨時有事,我必須回去一趟,就只能托人將它帶給你了。」
燕容後仰著向前看去,很好的掩飾著眼底的那片驚濤駭浪。女人曾經柔和的面龐在多年的風吹雨打中早已百年的堅韌而又充滿風霜。她一手敲著桌面,猝不及防的被突然出現的圖片震驚的瞪大雙眼:
「你們是怎麼見到它的?!」
夏逐君回答:「吳勇帶著我去了一次實驗室。」
燕容轉頭看著他,恨鐵不成鋼的差點罵出聲。
「我知道你現在可能很生氣,因為這屬於機密,但接下來我說的事情就與他有關,希望你能夠認真考慮。」
藍青一手插兜表情淡漠,他抬手消掉突然出現的雕像照片,冷聲道:「你們口中的機械神明,他的名字叫做奧菲爾斯,他是一位活了近千年的長者,沉睡在海底,與世無爭。
「但請不要認為他擁有的是一個軟綿綿的性子,恰恰相反,他是一位堅持暴政的人魚,但奧菲爾斯並不願意將怒火施加在自己的子民身上。而人類就不一樣了,在他看來,人類陰險狡詐,害死他的孿生兄弟,又鋸下他化為雕像的軀體,在上面進行各種泯滅人性的實驗。
「這對於他來說是不可饒恕的罪行。你們在那座雕像里探測到了生物電波,那你覺得,這是慈悲的可能性大,還是屠殺的可能性大?
「我這邊有一個提議,不過我希望等之後和你面談,請你不要傷害這個替我傳話的使徒,他只是一個普通人類,還沒有到能夠威脅你們的地步。人魚並不希望和另一個種族發生戰爭,你們現在的處境比較艱難,我相信一個理智的合作夥伴會比另一個難以操縱的雕像更有意義。
「即使那是你們口中所謂的機械神明。」
視頻中斷,人像徹底消失,燕容皺眉思索,輕聲道:「夏逐君,你什麼時候和他關係什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