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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果想得到她的身,只要動動手指頭就好了。她力氣還小,他這人高馬大的把她稍微一按,她就動不了了,哪還需要在那手冊上發那麼大的瘋。
但他沒有那麼做,這不就意味著,謝韞最起碼尊重她嗎。
因為這份尊重,他的那份未曾宣之於口的愛突然變得可貴起來。
桑窈清了清嗓子,意有所指道:「謝韞,今天很感謝你,你真的是個好人。」
很少有人直呼他的名字。
謝韞沉默片刻,然後簡潔道:「這很顯然。」
看,又是這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
桑窈一本正經道:「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日後你也不必壓抑自己,你若是同我搭話,我不會不理你的。」
謝韞:「?」
言盡於此,桑窈覺得自己的態度已經非常明顯,但她才要出去時,又忽而想起一件事來。
她回頭,對著謝韞這張冷臉道:「哦對了,我不喜歡你這樣冷冰冰的模樣。」
她伸出手指比劃,「你可以對我稍微溫柔一點點嗎?」
這話聽著有點奇怪,好像是她也喜歡謝韞一樣。
她又嚴謹補充道:「我可沒有別的意思哦,我不喜歡你,你不要誤會哦。」
說完,她便下了馬車。
淨斂笑眯眯的道:「姑娘慢走。」
短暫的看了會桑窈的背影,淨斂重新走上馬車,心情愉悅的替謝韞整理車簾。
主子看起來依舊是那副薄情寡義,不太開心的樣子。
沒關係,他早已習慣。
只是今天這神色里多了幾分匪夷所思。
馬車駛動,淨斂糾結半晌,還是按耐不住好奇心,多嘴詢問:「公子,屬下有一事很是好奇。」
謝韞:「說。」
「你今日怎麼救下了桑姑娘。」
謝韞隨口道:「壓壓陸廷的氣焰,想看看狗急了,到底能不能翻出牆去。」
淨斂:「……」
合著您眼裡只有五皇子那個狗東西是嗎?
他點頭,附和道:「原來是激將法,是屬下愚鈍了。」
兩人沉默了一會。
謝韞又突然開口,「但也不僅如此。」
淨斂豎起耳朵。
「你既然心悅那位桑姑娘,你我主僕多年,如此不過舉手之勞。不必謝我。」
淨斂:「……」
他義正言辭強調:「公子,您誤會了,我並不喜歡桑姑娘。」
謝韞看起來並不在意。
不知是回想起了什麼,那張清冷的面孔上又出現了那種混雜著淡淡匪夷所思的神情,他沉聲:「放下了也好。」
「她曾三番兩次誘惑於我,極盡暗示,實非良配。」
第14章 懲罰
清風徐徐吹入馬車,給沉悶的馬車內增添幾分涼爽。
淨斂默默坐在謝韞對面,內心非常之複雜。
在經過一番並不被認真聆聽的解釋後,他覺得主子可能暫且相信了他對桑姑娘的純粹感情。
當然,這不重要。
因為按照他對謝韞的了解,倘若他真的想得到誰,是完全乾的出橫刀奪愛這種事的,所以他的喜好和主子的喜好並不衝突。
不過話說回來,桑姑娘真的在誘惑主子嗎?這種好事他怎麼沒發現?
算了,這也不重要。
話已至此,淨斂按耐住心中的激動,順水推舟的道:「那公子覺得桑姑娘如何?」
淨斂美滋滋的想,不管評價是好是壞,只要主子開金口評了,那就是他們倆感情的一大進步啊!
謝韞淡淡道:「不如何。」
淨斂哽住。
真可惡!恨你是塊木頭!
他不由又想起了自己的任務來。
夫人幾日前千叮嚀萬囑咐他要勸公子娶妻,就照這架勢,再過三年都娶不了。
謝韞身為世家長子,按常理看,他身上承擔著家族的榮辱興衰,婚事大多不能自主。但謝韞不同,他的天資遠超旁人,是為天生政客,心狠手辣不留情面,為人看似斯文實則桀驁無比。
他們必須承認,就算不去聯姻,謝韞也有能力撐起謝家榮光。
所以嚴格來說,謝韞並不受制於謝家。
逼迫不成,勸說不聽,主子的婚事儼然已經成了閣老與閣老夫人的一大心病。
淨斂又小心翼翼的勸說:「不過公子,話說回來,不管心儀與否,您身邊總得有個小意溫柔的女子照顧,這段時日夫人和閣老催的越發的緊,屬下這邊……」
謝譽微微一頷首,打斷他,繼而和善詢問:「就那麼想滾下去?」
等到桑窈回府時,已是日映時分。
她所住的地方是當年桑印親自給她選的,春日時和煦的日光會均勻的灑在院落內,不算大的院子裡種了滿園錦簇的花朵,甫一進來,清香怡人。
桑窈才一推門,燃冬就從裡面迎了出來。
她腳步飛快,臉上帶著欣喜的笑意,上來攙住了桑窈的胳膊,問道:「小姐小姐,怎麼樣了?」
桑窈的心情仍算不上多好,但臉上的淚痕已經擦乾淨,現在只是眼眶微微發紅。
她聲音悶悶的,不解道:「什麼怎麼樣?」
言罷,她又想起了什麼,不等燃冬說話便小嘴一撅,低聲抱怨道:「燃冬,你今天怎麼沒有在外面等我。」
不然她也不會興致沖沖的鑽進馬車,結果一下看見陸廷那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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