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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宴不允許貴女帶自家的下人入宮,所以以往桑窈參加這些時,燃冬都在外面等她,今天她以為也是這樣,結果燃冬居然先回來了。
燃冬解釋道:「小姐,奴婢原本在那等您,是殿下過來叫奴婢先走,他說有事要同您私下商討。」
「五殿下態度堅決,奴婢沒辦法這才按他說的做了。」
這也怪不得燃冬,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丫鬟,自然反抗不了陸廷。若是她執意不走,弄的太難看,反倒會連累桑家。
況且陸廷偽裝的太好,幾乎在所有人的眼裡,他都是個翩翩君子,根本用不著怎麼防範。
燃冬又問道:「小姐,你去的時候五殿下是不是在那等您?」
桑窈嗯了一聲。
燃冬緊接著道:「那五殿下可同您說了什麼?」
桑窈搖搖頭:「什麼都沒說。」
燃冬惋惜道:「奴婢還以為殿下會跟您說什麼呢,畢竟瞧殿下似乎對您好像有點有些那方面的意思。」
桑窈心中一哽,又想起了陸廷那張臉。
她不喜歡陸廷,可是似乎在所有人眼裡,陸廷能多看她一眼,都是她的福氣。
她心中氣悶,可又不能否認。
旁人不會知曉陸廷會有意無意的用怪異的眼神審視她,也不知道他看似溫和實則強橫,只知道那是個風頭正盛的皇子,手握實權,又儀表堂堂,溫和守禮。
桑窈並未再多說,只道:「那你下次要等我啊,燃冬。」
燃冬點點頭,嘆了口氣,隨口同她道:「不過小姐,您同五殿下若是成了,也是一門好姻緣。」
桑窈不語,她的手臂此刻還隱隱作痛,趁燃冬不注意掀開袖子一瞧,紅痕仍未消退。
她在想,這對她來說真的算是一門好姻緣嗎?
桑印今日回來的晚,直到戌時末才回府。
才一回來,就把桑窈叫進了書房。
說了一堆無關緊要的事後,桑印坐在太師椅上,清了清嗓子,然後狀作隨意的入了正題:「聽聞五殿下送了你一塊赤玉?」
桑窈點頭,乖巧道:「叫我放在房間裡,爹爹要看嗎?」
桑印擺了擺手,道:「我看那東西做什麼,我是想問你同五殿下可有接觸過?」
桑窈並未細說,只是道:「說過兩回話。」
「那窈窈你覺得殿下如何?」
話已至此,桑窈已經明白桑印的話外之音,她想了想,有些彆扭的道:「我覺得殿下有些可怕,興許並不如表面那般溫良。而且他對太子殿下……」
桑印嗐了一聲,打斷道:「你年紀小,不懂。」
「這朝堂上能有哪個是真正溫良的?這倒不是什麼大事,至於太子,殿下同太子的確一直不合。」
桑窈心想,這哪裡是不合,太子都憋屈死了。
但她又覺得父親說的有幾分道理。
仔細想想,五殿下其實也並未真正做出傷害她的事來,況且身為皇室子弟,他必然是有著不為人知的狠辣一面。
但她忽然覺得很煩。
桑窈素來最聽父親還有阿姐的話,她心中清楚自己的婚事處境,也明白自己身上的責任,所以倘若真的要她去當小妾,她也沒法拒絕。
桑窈低著頭,索性道:「爹爹,您幫我看吧,我都聽您的。」
他爹有時候雖然勢利眼了點,但卻對她很好,倘若爹爹讓她去,那應該也還行吧。
桑印嘆了口氣,並未給桑窈明確的答覆,他道:「罷了罷了,我知道了,你且出去吧,這事不急。」
等桑窈回到房間時,窗外已是繁星點點,孤清的月亮懸掛在浩大的夜幕之上。
她沐浴之後,一個人坐在窗邊,撐著臉頰看向窗外,夜間的清風吹拂這少女濕潤的鬢髮。
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她的生活一向簡單,過一日是一日,不怎麼考慮自己的將來。
她心中無心悅之人,所求不過吃飽穿暖,最後嫁於誰其實無所謂的。
況且往好處想,眾人眼中的陸廷,溫潤俊朗,天資聰慧,知節守禮,尤其是跟當朝太子比起來更顯得其熠熠生輝,日後說不定就有繼承大統的可能。
所以如果她能當陸廷的側室,也算是尋了個好歸處。
但話雖如此,她還是克制不住的心煩,又說不上來是哪兒煩。
百無聊賴之際,桑窈躺回床上,又從枕頭底下掏出了那本破舊的手冊。
原先卷邊的書皮已經被舒展平整,因為保存得當,如今看著比桑窈剛撿它時還要新一些。
桑窈試圖將自己白日見的謝韞代入這手冊主人的敘事方式。
翻開第一頁,代入失敗。
他怎麼那麼能裝啊!
又翻開第二頁,少女皮膚開始漸漸泛出緋紅。
第三頁,桑窈眉頭緊鎖。
第四頁,桑窈沒看完便啪的一下合上手冊,然後帶著幾分怒氣的將冊子又塞了回去。
下流就算了,這人怎麼那麼膩歪啊,什麼卿卿,寶寶,興起時混在一起的喊,真不要臉。
又見識了遍謝韞這種隱藏登徒子,她很快就把對陸廷的煩躁拋之腦後,在心裡罵著罵著就開始困頓,然後摟著被子睡著了。
夜色漸深,興許是今天同謝韞相處的時間太長,這個男人生平第一次入了她的夢。
春光無限好,帝王西郊皇林設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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