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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韞的確意外,他眼眸輕闔,上下掃視了一眼眼前這個堪稱狼狽的少女。
「你來做什麼。」
房門被輕輕闔上。
桑窈原準備了一肚子的說辭,結果這會看見謝韞後不知道為什麼竟全給忘了,壓了半天的委屈咕嚕咕嚕冒了上來。
她又開始掉眼淚了。
桑窈實在難過極了,她抽抽搭搭的朝他走近幾步,瀲灩的雙眸含著淚,看著尤為可憐。
謝韞默不作聲的垂眸看她。
少女委屈巴巴低著頭,小心拉住他的衣袖,聲音很低的叫他:「謝韞……」
第22章 撒嬌
帶著鼻音,與百轉千回的尾調。
謝韞覺得自己耳膜震盪。
他對此無甚經驗,但他想了想,猜測這大概就是傳言中的撒嬌。
很詭異。
也很陌生。
房內未曾燃香,可謝韞又聞到了那股清淺的茉莉香。
她像一隻被淋濕的漂亮小貓,在潮濕的春日裡被遺棄,小心的縮在屋檐下,對著素不相識的行人喵喵叫。
柔弱,又出乎意料的大膽。
不過話說回來,她為什麼那麼愛哭。
每次見面都在哭。
她是水做的嗎?
見謝韞不曾出聲,少女抬起雪白的小臉,紅唇囁嚅著,既委屈又不滿的問他:「你怎麼不說話。」
謝韞唇角繃直,眸中沒什麼情緒,他緩緩抽出自己的衣袖,然後同桑窈拉開距離,坐在了一旁的太師椅上看著她,雙腿交疊,緩聲道:
「你來這兒就是跟我撒嬌的?」
「……」
什麼鬼東西。
撒什麼?
他是不是又在偷偷想什麼下流東西了?
桑窈的眼淚憋回去一點,鼻音未退,她道:「我沒有。」
和剛才一模一樣的語調。
還不承認。
謝韞目露不滿:「你能別這麼哼哼噯噯的說話嗎。」
什麼哼哼噯噯,他準是自己又想到那些不堪入目的東西了,這會倒是反過來怪她了。
桑窈面露羞憤,可又不敢凶他,憋了半天,只紅著臉軟軟的警告了句:
「你……你可不可以別再想那些東西了。」
謝韞:「哪些?」
這讓人怎麼好意思開口?
「就就就那些啊。」
謝韞沉默片刻。
不解。
但這不重要。
他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同桑窈多費口舌,男人隨手為自己倒了杯茶,慢條斯理道:「能讓謝檐帶你進來,你也算有幾分本事。」
「所以現在能說是什麼事了嗎?」
桑窈心道這有什麼難的,你哥哥可比你好說話多了。
可她畢竟現在有求於人,總硬氣不起來,聞言也只是默默抿著唇,挪著腳步站在謝韞面前。
她老老實實回答:「也不難的。」
然後她也不再拖延,直接道:「我只是有件事……想要求你幫忙。」
謝韞道:「說。」
他一直都不是一個多管閒事的人,平日來求他幫忙的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但大多都被拒之門外,能見到他的更是少之又少。
同傳言一樣,謝韞的確不會做任何虧本的買賣,他更不會單方面去幫任一個人,哪怕只是舉手之勞。
面前的桑窈對他而言當然也沒什麼特殊之處,他之所以問出來,不過是好奇罷了。
桑窈揪著自己的衣袖,覺得謝韞既然問了應當就是有希望,她心下有幾分緊張,然後憋著口氣,將此事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不過她隱去了陸廷冒犯她這一段。
一口氣說完,她抬頭小心的觀察著謝韞的臉色。
可他臉上並無什麼情緒,修長的手指正撥弄著手邊的圓口瓷杯。
這件事他曾有幾分耳聞,只是當時未曾放在心上。
畢竟陸廷將死之人,做什麼並不重要。
他現在更關心另外一件事。
這人曾三番兩次勾引他,上次在謝家門口偷看他也就罷了,這次堂而皇之來了他家裡。說是求助,說不定就是暗藏私心,再這般下去還不知要怎麼無法無天。
他可仍舊記得自己上次被她倒打一耙這事。
明明喜歡他,卻又嘴硬無比,次次都先發制人。
謝韞不喜這種感覺,他不會再給她故技重施的機會,這次要讓她親口承認。
桑窈停頓片刻後,提醒道:「……我說完了。」
謝韞嗯了一聲。
嗯是什麼意思?
不會是不想幫忙吧。
她小聲道:「那你可以幫幫我父親嗎?」
謝韞這才慢悠悠道:「此事不是陸廷全權負責,你怎麼不去找他?」
提起陸廷桑窈便覺得抗拒,那種不小心碰到大青蟲的感覺又來了,她道:「……我不想去求他。」
謝韞:「那就來求我?」
桑窈敏感的察覺出謝韞這話中的不對。
她抿了抿唇,心道果然。
這不是吃醋是什麼?他果然還是在意這件事。
她只得解釋道:「我同他的事實非我所願,他是皇子,若是想做什麼哪有我拒絕的餘地。」
「況且……他曾對我三番兩次出言不遜,我礙於情面才不得不與他虛與委蛇,此次他同我父親又有了矛盾,這才設下這麼一個局,故意等著我們去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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