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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問的如此直白!
桑窈咽了口口水,心道果然叫自己猜中了,看來謝韞已經發現冊子不見了,並且已經懷疑到了上次那個房間。
怪不得淨斂臉色不好,想必是冊子丟失,謝韞心情不好,拿淨斂撒氣,這才如此。
她再次去看謝韞,但謝韞此刻正同一位官員說話,神色從容冷靜,看起來絲毫不在意這邊的動靜。
裝的可真像,差點就要信了。
淨斂注意到了桑窈的目光,眼眸一眯。
咦,桑姑娘老看他家主子幹什麼?
他疲憊的內心再次湧出活力,他家主子除了能力強長的俊幾乎沒有別的長處。真是,桑姑娘,你別太愛他。
桑窈收回目光,然後果斷道:「沒有。」
開玩笑,那種下流東西她怎麼可能再次交給謝韞。
再說,估計謝韞也不想讓她看見吧。
她代入一下謝韞,只覺得要是自己寫的這淫晦東西被當事人看見了,簡直恨不得當場飲恨黃泉。
淨斂面露失望,看來他的冊子是真的不見了。
他在心中嘆了口氣,兩天過去,他已經漸漸麻木,接受了這個現實。
這幾天他幾乎翻遍了所有地方,寢食難安,如今看來是到了要放棄的時候了。
但沒關係,區區一個本子罷了,大不了他再創作一本。
年輕的男人點了點頭,禮貌道:「這樣啊,打擾姑娘了。」
他說完要走,桑窈又叫住了他,猶疑著道:「淨斂,是你主子叫你過來的嗎,那個冊子,是你主子的東西?」
淨斂愣了一下,然後如實道:「不是的,是我的。」
桑窈哦了一聲,一點也不信。
她心道高門侍從果真不是好當的,什麼都得替主子著想,替主子背鍋,幫主子找東西,還不能露餡還得受主子的氣。
淨斂頷首道:「那姑娘沒事的話,那在下就先走了。」
桑窈嗯了一聲,由衷道:「保重身體。」
沒過一會,桑印便隨同幾位大臣一起入了坐,桑窈熟練的跟著自己的父親,然後坐在了桑印斜後側的條案上。
不久,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到場,桑窈起身隨同眾人一起拜見,結果一抬頭,看見謝韞竟正好坐在她的對面。
他們隔著一條寬敞的過道,桑窈前面還坐著她的父親,雖說不近,但這樣的位置,謝韞一抬眼就能看見她。
……他不會是故意的吧。
桑窈尷尬的坐著,一想到謝韞在注意自己,就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自在起來。
她默默低下頭,突然開始後悔。
早知道今天出門穿那件藏藍的裙子了,那件衣裳顯得她苗條一些。
她體態相對旁的女子要豐盈一些,以至於她常常覺得自己生的太不正經,今天這件藕粉的襦裙並沒有遮掩住她的不正經。
她懊悔半天,然後發現謝韞似乎半分目光都沒給她。
少女的嘴角垮了下來,輕輕哼了一聲,轉而心想幹嘛要穿給他看。
淨斂回去之後,雖說心情不佳,但還是一本正經稟報:「公子,都辦妥了。」
謝韞嗯了一聲,對於淨斂的擅離職守不太滿意,隨口道:「又去找她了。」
淨斂面色尷尬,道:「屬下同桑姑娘算是朋友,方才同她問點私事。」
謝韞沒理他。
淨斂又自覺道:「公子,劉監丞於昨日返京,下面的人已經第一時間匯報於他沈大人之事,沈大人一招供,他定然會坐不住的。」
謝韞呵笑一聲,道:「他跟沈苛都拜於我父親門下,如今數十年彈指一揮,他們功成名就,倒是忘了當初是誰給的庇護了。」
人大概都是如此。
慾壑難填,恆古的難題。
淨斂心中不由暗嘆,然後道:「連損兩位老臣,不知五殿下會不會知難而退。」
謝氏與皇權的博弈並非一兩天,當今太子資質平庸,孩子心性,皇室中人大都默認太子遲早易位。
如今來看,奪嫡最大可能就是五皇子,他曾多次拉攏謝氏無果,這段時間竟然開始暗中拆除謝家勢力。
因近些年,謝家有意收斂鋒芒,不欲與皇權爭鋒,但退了一次就有第二次,如今那些皇子還沒即位,竟先想著將收攏皇權了。
而那位劉姓監丞的確沒想到,他不過南下一趟,再回來時已經成了棄子。
沈苛的死看似是意外,實則是謝韞對他的敲打。
他戰戰兢兢坐在自己的席位上,絲毫不敢抬頭去看坐在他正對面的謝韞。
沈苛好歹跟了謝閣老六七年,這謝韞竟然說殺就殺。
但他越不看,巨大的恐慌就使得他的心緒越來越緊繃,他畏懼於引起謝韞的注意,也害怕袒露於他的目光下。
隔了一會,他還是悄悄抬起眼皮看了過去,越過一道藕粉色的身影,他猝不及防撞入一雙平靜的雙眸。
謝韞的目光毫不遮掩,他面容之上無甚情緒,卻令人遍體生寒。
……
而此刻,坐在劉監丞正前方的桑窈,早就發覺到了不對。
她感覺有人在看她。
她心中有了猜測,偷偷抬起眼皮看過去。
果然!謝韞真的在偷看她。
坦坦蕩蕩,毫不遮掩!
桑窈只瞥了一眼就倏然收回目光,雙頰頓時染上緋紅,她越發不自在,吃東西都不好意思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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