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 蹭來的機會
手機屏幕，顯示出宋央發來消息。
宋央：墨炎因為幫人所以弄髒畫紙，這種情況理應特別處理。
宋央：最起碼給他重新換張畫紙吧。
男人盯著微信消息片刻，並沒打算回復，轉而把手機放在邊上。
不遠處的觀看席，宋央見謝戎城握著手機沒反應，心裡著急，只好又連發兩條消息過去，希望他趕緊給個回復。
宋央：大老闆，您不是那麼不講情面的人吧？
宋央：老闆？大佬？BOSS？您好歹回復一下啊。
男人薄唇緊抿，伸手捏了捏眉心，好像被不斷跳進來的信息吵的不耐煩，這才重新拿起手機，滑開屏幕。
謝戎城：比賽規則，沒有例外。
咻！
微信有回覆，宋央神情激動地點開，可看完男人發來的八個字時，小臉氣的緊繃。什麼規則，什麼沒有例外？這些根本都是藉口。
啪！
宋央將手機反扣向桌面，氣哼哼的鼓起腮幫子。她仰起頭，眯著眼睛往高台的方向狠狠瞪了眼，心底怒火翻湧。這些大老闆們說話都一個態度，真是氣死人！
高台中，霍行止見身邊的男人，來來回回看了好幾次手機，立刻好奇的張望，「哎喲，六爺這是給誰回微信呢，你不是一向都不搭理微信消息嗎？」
謝戎城本能把手機屏幕向下，躲開霍行止的偷窺。他沒有回答，只冷冷朝身邊的好友看了眼，眼神微冷。
眼見男人變臉，霍行止無奈的聳聳肩，只好把滿肚子的疑惑都壓回去。不過這事情也不難猜測，他有意朝觀看席那邊掃了眼，見到宋央時，眼底的笑意更深。
聽說六爺的小女朋友，可是墨炎的粉絲，如今這麼看著，確實挺有意思。就是不知道，六爺心裡怎麼想的？
觀看席中，史文同樣一臉焦急，「墨墨這個木頭腦袋喲，簡直要把我氣死了！你說，他就不能和六爺好好說嗎？我怎麼就簽了個情商這麼低的傢伙呢？」
事情嚴格說起來，也不能怨墨炎。他出於好心幫人，可現在好心卻沒得到好的回報。反倒是剛剛蔣怡的反應，再次令她刷新認知，明明看到身邊的人就要摔倒，竟然連伸手扶一下都不肯，如果她要是伸手幫忙，墨墨的畫紙也不至於染上顏料。
這邊史文急的上躥下跳，就差跑過去幫忙了。那邊賽場內，一直靜坐的墨炎終於拿起畫筆，開始下筆。
因為有段距離，宋央一時無法看清墨炎畫什麼。不過見到偶像自始至終都氣定神閒，不急不躁的情緒，她倒是特別欽佩。墨炎一直屬於淡泊名利的那種藝術家，對於比賽的輸贏他也看的不重，可能就是因為如此，即便發生再大的事情，他都沒有那麼患得患失。
想到此，宋央急躁的心情也沉澱下來。不是相信偶像的實力嗎，既然相信他，就應該冷靜下來。
「史先生，我們相信墨墨就好。」宋央拿起一瓶礦泉水，轉而遞給身邊的史文，並且還出言安慰他。
史文擰開瓶蓋喝了兩口水，這種時候也只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所以說，他這哪裡是經紀人，簡直就是操不完心的老母親！
提前十五分鐘時，蔣怡舉手表示已經完成作品。等她放下畫筆，很快有工作人員上前，將她的畫紙取走，擺放到前面的展覽台前。
看到蔣怡完成，後面的參賽者也陸續提交作品。墨炎在規定時間內，算是最後一個完成的畫家。
待到所有人的作品全部擺放到展覽台前，接下來便是緊張的投票環節。各位拾光高層的評委們，紛紛走到台前欣賞觀看參賽者的作品。
評委們邊看邊議論，高低起伏的聲音吸引人們的眼球。隨著評委們依次回到座位席，大廳中央的屏幕亮開，將每位參賽者的作品展示出來。
宋央仰起臉，盯著大屏幕循環展示的每幅作品，看的眼睛都直了。蔣怡的作品一如既往傳承她的風格，人物筆觸細膩，用色鮮明，畫中手捧鮮花的少女，青春氣息飛揚，人物刻畫比較生動。
這幅畫從專業角度來說，確是蔣怡一貫的水平，沒有突破，但也沒有失准。其他那些參賽者的作品也都保持著自己的水準，沒有大的疏漏。
屏幕畫面轉到墨炎的作品時，宋央立刻倒吸口氣，明亮的黑眸倏然睜大。今天墨炎的作品，完全顛覆他之前的風格。穿著白色紗裙的小女孩蹣跚學步，走入一片粉紅色的夢境中，小女孩踮起胖嘟嘟的腳丫，努力伸長手臂想要摘下天空中五彩斑斕的星星。
剛剛墨炎的那張畫紙被五彩油料染花，可沒人能夠想到，墨炎藉由那片五顏六色的顏料，竟然畫出一片充滿奇幻色彩的夢境。而夢境中那個可愛的小女孩，更是點睛之筆，她伸手想要抓住的五彩斑斕的世界，恰好就是這幅作品的主題。
宋央看過這幅作品，激動地差點尖叫。不虧是她的偶像，她完全沒有想到擅長水墨丹青的墨炎，筆下竟也能畫出如此少女心的作品。
「央央啊，墨墨的畫怎麼樣？」史文看不太懂，只是覺得今天墨炎的作品風格有點幼稚，生怕他被評委們否認。
宋央抿起唇，道：「如果今天墨墨落選，那我覺得，拾光也就那麼回事，咱們可以帶墨墨去投奔別家經紀公司了。」
「真的假的？」史文驚訝不已，但看著宋央一臉嚴肅的表情，心中也莫名升起一股堅定地信念。
不多時候，評委席最上面的兩人，也觀看完所有參賽者的作品。宋央小心翼翼觀察謝戎城的表情，可惜那個男人素來嚴謹，任何情緒都不會輕易外露。
投票環節結束後，工作人員宣布得票結果，不出意外，蔣怡的作品自然最受歡迎。不過今年除去蔣怡作品獲得全票外，還有一幅作品也和她持平。
那就是墨炎的作品，夢。
「哇塞，今天可真激烈啊，那個墨炎竟然和蔣小姐平票。」
「就是啊，咱們拾光之星的比賽進行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
「原本看到墨炎的畫紙髒了，我還以為他要放棄了，畫不出東西了呢，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個墨炎果然厲害，非但沒有被打擊，反而還能逆襲成功！」
「不過在我看呢，墨炎這人的人品不錯，剛剛要不是他主動幫人，也不會把自己的畫紙弄髒。哪像有些人呀，看到別人要摔倒都不肯扶一下，什麼素質啊。」
四周議論聲此起彼伏，蔣怡聽著大家的話，妝容精緻的臉頰透著幾分青白，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這個墨炎果然很討厭，事事處處都要和她爭鋒嗎？
「六爺，您看，這……」有工作人員上前請示。
謝戎城挑眉，鷹隼般的眸光掃過全場，語氣低沉，「今年的拾光之星，名額增加一個。」
「您的意思是？」工作人員面色遲疑，拾光之星的比賽進行幾年，可之前並沒有增加名額的慣例。
邊上的椅子裡，霍行止眉頭輕蹙，神情似有不悅，道：「為什麼要增加一個名額？要我看，拾光之星還應該是蔣怡的。」
男人勾了勾唇，示意工作人員將墨炎的作品拿過來。稍後，工作人員小跑將墨炎的畫架取來，放在主台前。
謝戎城手指輕點桌面，說道：「這樣的作品，不應該得獎嗎？」
單論作品來講，墨炎這幅畫確實還不錯。霍行止撇撇嘴，心中對於墨炎始終有很深的看法。他無意間看到觀看席的某人，立刻揮手示意工作人員先離開。
工作人員放下畫架，識相的退後幾步，走下高台。
霍行止微微側過身，狹長的桃花眼輕眯，盯著身邊的男人揶揄道：「老六，你對墨炎這麼好，是不是愛屋及烏，因為你家小女友？」
小女友？謝戎城臉色一沉，想起不久前宋央給他發的那些微信內容，好看的劍眉霎時蹙起，薄唇也抿成一條直線。
男人周身的氣場霎時降到零度，霍行止不自覺打個冷顫，玩笑的嘴臉也收斂起來，「罷了，增加一個名額就增加一個唄，急什麼嘛。」
謝戎城眉眼沉沉，抿唇說道：「除去作品本身外，人品也是關鍵。」
男人的話意有所指，霍行止自然明白。之前發生的那一幕，他也都看到。雖說蔣怡的所作所為確實很冷漠，但就本次比賽而言，她的行為並沒有錯。
自保，永遠是人們的第一本能。蔣怡第一時間沒有幫忙，而是先要保住自己的作品，這種做法於情不妥，但於理並無不妥。霍行止之所以不喜歡墨炎，多數也是因為他的性格，不懂人情世故，只陷在自己世界中的畫家，即便擁有天分，也無法迎合融入這個世界。
但在這一點上，霍行止清楚，他和謝戎城的觀點不一樣。所以多說無用，他並不反對力捧墨炎，只希望這小子，不要辜負大家的期待才好。
不久，霍行止轉身朝工作人員點了點頭，工作人員回神後，立刻會意的跑到台前，大聲宣布：「今年的拾光之星得主共有兩位，分別是蔣怡小姐，還有墨炎先生，恭喜兩位！」
隨著工作人員宣布結果，大廳內頓時爆發出熱烈的掌聲。蔣怡高傲的站在台前，接受眾人的仰慕，只是內心怒火難平。
對於這樣的結果，墨炎心中有些疑惑，可更多的還是淡然。唯一令他感到開心的，只是他被選為拾光之星，可以帶宋央一起去BR學院參觀。
觀眾席內，宋央聽到同時念到的兩人，神色微微有些變化。今年拾光之星居然有兩個人，這可是以前從沒有過的情況。
墨炎的作品實力擺在那裡，明眼人都能看到，放棄確實很不公平。事情發生這樣的轉機，從某種意義上也說明，墨墨不久前的善舉得到回報，那張弄髒的畫紙非但沒有影響他的發揮，反而無意中為他開啟新的靈感。
不過拾光之星新增的那個名額，明顯是經過高層點頭的。宋央眨了眨眼，抬頭朝前台那邊看過去，只見謝戎城站在人群中，冷冽桀驁，氣場強大。
這一刻，宋央驀然鬆口氣。看起來，墨炎簽約拾光是個完全正確的決定，不得不承認，謝戎城是個好的老闆，他的眼光和判斷力，精準犀利。最重要的一點，他很公平，不會因為某個人，或者某種身份，使自己的抉擇屈從在金錢和利益之下。
這樣的男人，有擔當，有魅力，也當真舉世無雙。
「墨墨，你太厲害啦！」看到偶像獲獎歸來，宋央立刻無比崇拜的吹捧。
墨炎淡淡一笑，望向她的眼神溫柔，「沒有，只是忽然有個靈感，沒想到完成後效果還不錯。」
「哪裡是不錯，那是相當的好啊。」宋央豎起大拇指，對偶像堅定地崇拜。
史文倒是不怎麼關心靈感，他只知道墨炎獲得拾光之星，他也能夠跟著國外溜達一圈，還能去參加世界級別的研討會。
接下來的幾天，對於拾光的辦事效率，宋央表示很服氣。她的簽證以最快的速度順利辦理完成，準時能夠跟隨大家的步伐。
出發前的晚上，宋央洗過澡開始收拾行李。她查過那邊的天氣溫度，氣候和新城差不多，溫差不算大。
行李箱空間有限，她放了必帶的畫板畫筆，剩下的空間也就不多了。衣服收拾兩套，基本夠穿，她害怕晚上冷，又加了件外套進去。
相比別的女孩出門大包小包的物品，宋央行李請便，她只帶了洗漱用品和簡單的護膚品，行李箱便已經收拾好。合上行李箱的蓋子，她盤腿坐在地板上。
明天要出門，宋央沒有告訴爺爺，生怕老人家擔心。她也沒告訴父母，只好拿起手機，給宋征撥個電話。
「姐，這麼晚有事？」
電話那端，宋征似乎正在打遊戲，幾個男聲透過話筒傳來。宋央背靠床邊，握著手機的神色漸漸柔和，「有點事，我明天要出國。」
「啊？你出國幹什麼？」宋征一驚，立刻放下滑鼠走到安靜的地方。
「陪墨炎出國參加研討會，還要去BR學院參觀。」宋央簡單的回答。
宋征想了想，又問道：「姐夫和你一起去嗎？」
這倒霉孩子，姐夫喊的真順口啊。宋央鼓著腮幫子，沒好氣回答：「你別喊他姐夫，行不行？」
「那我喊什麼？」
「……」
面對弟弟的質問，宋央一時也沒辦法回答。
「姐，你是不是和姐夫一起去啊？」
宋央蹙眉，被這一聲聲姐夫叫的心煩，「對，我和他一起去。」
「那就好，有姐夫在，我就不怕你丟了。」宋征語氣自然地說了句，卻聽的宋央火冒三丈。
「宋征，你到底是我弟弟，還是謝戎城弟弟啊？有你這麼說你親姐的嗎？」
電話那端似乎傳來一聲笑，宋征並沒害怕姐姐的怒火，直言道：「我沒說錯啊，要是沒有姐夫在，我可不敢讓你一個人出去。」
「你……」宋央硬生生被氣的頭頂冒煙，話沒說完就直接掛了電話。
這臭小子，簡直氣死人！難得她還好心，想著打電話問問他想要什麼禮物，給他帶回來，沒想到竟然還被他奚落。
她宋小央這麼彪悍，怎麼可能是宋征說的這麼差勁啊！
晚上十一點鐘，宋央準時上床睡覺，不敢熬夜。明天早上的航班不能耽誤，她生怕自己睡過頭，特意調好兩個時鐘。
直到關燈休息時，謝戎城還沒回來。宋央躺在床上，面朝窗外，思緒有片刻的放空。須臾，她不知道想起什麼，立刻甩甩頭，拉過被子閉上眼睛。
睡的昏昏沉沉間，宋央似乎聽到開門聲，她無意中翻個身，裹上被子繼續睡。再次睜開眼睛，完全是被鬧鐘叫醒，她看眼時間，不敢繼續懶床，麻利的洗漱換衣服。
收拾走出臥室，宋央一眼看到客廳中端坐的男人。她拉著行李箱，主動過去打招呼，「六爺，早。」
男人放下咖啡杯，挑眉掃了她眼，「東西都收拾好了？」
「收拾好了，昨晚就收拾好了。」宋央笑眯眯回答。
男人點了點頭，轉手拿起西裝外套站起身，道：「走吧。」
「啊？」
宋央詫異的瞪大眼睛，這會兒才反應過來，原來這男人坐在這裡，竟然是在等她？
「那個……」宋央撓撓頭，一臉為難的開口，「我自己打車去機場就可以了，六爺先走吧，不用等我。」
不用等她？
謝戎城眯了眯眼，兩道銳利的目光落在對面人的臉上。感受到他遞來的目光，宋央心虛的低下頭，不敢看他的眼睛。
唔。
今天機場那麼多人，如果她和謝戎城一起出現，那不是要出大事了嗎？
「確定不用等你？」男人低沉的嗓音響在頭頂。
宋央點頭，又點頭，「不用，謝謝六爺。」
男人將西裝外套穿好，什麼話都沒有說，直接轉過身，大步走出御景郡。
吧嗒。
門鎖落下響動，宋央豁然抬起頭，盯著男人消失的背影，莫名有種怪異的感覺。為什麼，她有種謝霸霸生氣的錯覺呢？
走出御景郡，宋央托著行李箱到路邊攔了輛計程車。時間尚早，道路狀況比較好，她看眼時間，心情漸漸放鬆下來。
計程車轉下高速，前往機場的那段路時，忽然發生擁堵現象。宋央坐在后座，不停看時間，神情越來越焦急，「司機師傅，能不能快一點兒，我要趕飛機。」
「小姑娘，我也想快啊，可是前面出了交通事故。」司機伸手指了指前方擁堵的路段，無奈的解釋。
眼看距離登機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宋央看眼導航的距離，當機立斷付了車錢，拎著行李箱下了車，選擇跑步奔向機場。
此時相距機場，大概還有兩公里的路程。宋央生怕趕不上飛機，拉著行李箱如飛一般的速度穿越過擁堵的車流。
機場大廳，史文焦急的不住朝入口處打量，「央央怎麼還沒到啊。」
墨炎單手插兜，低頭看眼腕錶，道：「沒關係，時間還來得及。」
那邊椅子裡，蔣怡將補妝用過的化妝鏡放起來，冷笑聲，「有些人啊，就是喜歡占便宜，公司的資源也不是隨便浪費的，一個小助理憑什麼跟著我們一起出國？」
史文聽到這話，臉色刷的沉下來，說道：「蔣小姐，同意讓小助理出國的是六爺，你要是覺得不高興，有本事找六爺說去。」
說話間，他還指了指前方端坐的男人，「喏，六爺就在那裡，蔣小姐不要去嗎？」
「你？！」蔣怡被嗆聲，氣的臉色煞白。
這時，機場入口突然出現一道風風火火的身影。
「我來了，我來了！」
宋央托著行李箱，跑的上氣不接，「對不起，路，路上堵車。」
端坐在休息區的男人，冷眼盯著飛奔而來的宋央，面色微沉，「好了，既然人都齊了，進去吧。」
隨著男人的話音落下，幾人紛紛拎著行李前去辦理登機手續。
踏進機場大廳的那刻，宋央終於長長鬆口氣。媽蛋，這一路跑的她啊，差點吐血。幸好她及時趕到，終於能夠與大家一起前往BR學院參觀。當然，她之所以能有這樣的機會，全是因為沾了墨炎的光，也是史文厚臉皮求來的小福利。
其實說到底，還是拾光有錢，壓根不計較多一個人的費用。
過安檢以後，宋央拉著行李箱等待登機。霍行止見她神情緊張，忽然笑著上前打趣道：「央央啊，我們前幾天才吃過飯唱過歌，可你怎麼好像都不認識我？連個招呼也不跟我打？」
宋央聽到他說話就頭疼，霍行止故意走過來和她說這些話，是怕別人還不夠注意她嗎？
果然看到霍行止上前，蔣怡那雙極不友好的眼睛就已經朝他們看過來。
「霍少，今天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宋央回了句，立刻往後拉開和他都距離。
霍行止見她後退兩步，便又笑著往前站了一步，「怎麼，你和老六的關係還保密呢？」
明知故問！宋央抬起臉，看了眼前方的男人，見他正在打電話，根本沒有時間關心她這邊的情況。
深吸口氣，宋央努力克制怒意，只想儘快打發掉霍行止，「霍少自然是明白人，應該懂的哪些玩笑能開，哪些不能開。」
她的語氣聽著溫和，實則軟中帶硬，竟然暗含對霍行止的警告意味。
前方的男人已經掛斷電話，微微側目恰好看到霍行止站在宋央身邊，不知道正在說些什麼。
男人深邃的眼眸眯了眯。
即使隔著一段距離，霍行止依然感受到好友強大的威懾力。他驀然勾起唇，笑道：「放心吧，我都明白。」
話落，霍行止立刻往後退開，並且神情自若的走過宋央身邊，沒有絲毫停留。仿佛剛剛他的靠近，只不過是禮貌的打個招呼，或者詢問下天氣預報那樣的簡單。
「呼。」宋央剛要鬆口氣，卻忽然看到前方男人那雙銳利的眼眸，直射過來。
謝戎城的眼神深邃幽遠，宋央下意識把頭低下去，不敢注視他的目光。
「可以走了。」此時，恰好史文辦好手續，和墨炎一起過來。
宋央忙點點頭，快步跟隨他們的步伐登機。
本次研討會，有謝戎城和霍行止共同隨行。因為有這兩位爺，其他人也都坐上商務艙。蔣怡帶著經紀人，與那兩位大老闆坐在前排。
墨炎和史文坐在後排，宋央自然也坐在後面。飛機起飛後，她緊繃的神經才逐漸放鬆下來。
前排位置中，那四人一字排開。謝戎城坐在最左邊的靠窗位置，蔣怡每次伸長脖子想要和他說話時，中間都隔著個霍行止。
幾次下來，蔣怡自己都覺得很尷尬。
宋央坐在後排，能夠將前面的情況盡收眼底。她喝著氣泡水，皺眉輕哼兩聲。嘖嘖嘖，這蔣怡的小心思就差直接寫到腦門上了，所謂名門千金的矜持在哪裡喲？
長途飛行其實挺累人，剛吃過東西後，史文便戴上眼罩，進入睡眠模式。墨炎依舊喜歡安靜，躺在椅子裡靜靜看書或者聽音樂，並沒有同宋央有什麼交流。
前排位置里，這會兒也很安靜。乘客們陸續進入休息狀態，宋央探頭往前瞄了眼，發現謝戎城戴著耳機，腿上放著筆記本電腦正在處理工作。
霍行止已經休息，邊上的位置，蔣怡敷著面膜，也有了休息的打算。
宋央把最後一塊芝士蛋糕吃完，滿足的揉了揉肚子。她起身洗漱，準備好好睡一覺，養好精神。
等她一覺睡醒，就可以來到期待已久的BR學院參觀，想想都開心的不要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