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明目張胆撬了他的女人
「不滿意我能天天送上門來求著央著給你擺弄?」
這話,他更受用,一個如幾似渴的年輕女人,巴著他一個老頭求愛,這世上,除了他何仲明,還有幾個男人能做到?
光手上動作了一番,何仲明沒了下文,終究還是老了。
他推開她:「既然收拾,把我的行李也一併收拾了。」
魏芸菁暗暗皺眉:「一起回嗎?償」
「怎麼?你不情願?」
「怎麼會?我當然希望到哪都跟你在一起,不是你說的在人前要保持距離嘛,我從來不敢越矩。攖」
他沉思:「是該給你一個名分了,這次回去,找個機會我們辦場婚禮。」
魏芸菁心裡一驚,面上卻未動聲色。
在她成名以前,她一直巴巴地希望能登上莞城何夫人的位置,卻一直未得其願,現在,她早已不再存那份心思,他這會兒倒提出求婚?
她溫言軟語道:「可是,你不是為了春市這個項目讓我靠近霍燕庭嗎?他將我已經公之於眾,咱們現在辦婚禮會不會……」
提起霍燕庭他慪氣難平,捶了一記床頭,喝道:「他算個什麼東西!這樣更好,他霍燕庭在春市的項目上春風得意,我一屆花甲之年,在公眾眼前明目張胆撬了他的女人,我倒要看看,他那張得意的臉還張不張狂得起來!」
「可是我……」
他突然近身,一把狠狠捏住她左邊高聳,陰狠地盯緊她:「可是什麼?」
魏芸菁不敢喊痛,可憐兮兮地看著他:「我是說,你現在項目失利,剛剛損失了一大筆,又要花錢辦婚禮,會不會對中何不利?另外,還有夏任國那些人,總是不能讓人放心……」
他這才將手上的力道改為捏柔:「你放心,一場世紀婚禮對我何家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我何仲明的晚年第二春一定要大辦特辦,讓你個戲子也人前風風光光一回!」
敢情,這個陰險狡詐的商人,從來就沒看起過自己!
魏芸菁心裡泛寒,雖然自己在他面前越來越失利,可剛開始的時候,她還一直以為,自己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女人,是他這種黃昏之年男人的心頭寶掌上珠。
「夏任國那群混子,我自然會想法去擺平,用不著你來擔心,現在項目失敗就失敗了,你安心去準備我們倆的婚禮!」
再多異議,魏芸菁也不敢再提,乖巧地開始收拾兩人的東西,之前她還想放棄的衣鞋現在一件也不落,滿滿地裝了好幾隻行李箱。
她一向喜歡採辦,無論到哪個城市,都會大買特買地置辦一堆,也是為了彌補兒時貧窮的無限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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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園機場。
蘇喬和黎越準備準點踏入機場大廳。
一進入,她便遙遙地落在黎越身後數米處,慢步行走。
在來的路上,黎越就有交待,進機場後,要以路人的角度去迎接他。
剛走一段,手機響了起來。
「到機場了嗎?」霍燕庭一貫磁性低沉的嗓音。
「嗯。」蘇喬心思冷淡。
「你進大廳,我馬上出來。」
蘇喬再次要求:「我在車裡等你。」
「不准!讓我第一眼看到你!」
沒過多久,高大英挺的他從一個通道走了出來。
戴著墨鏡,奶白色針織衫外面,黑色及膝風衣,穿著這般休閒的他依然渾身透出一股高雅的貴族氣息,像天上的神祗令人側目,卻又不敢直視。
身後有他專機上的乘務人員幫忙將行李車推出來。
黎越過去接了行李,便和他聊著一直走出來。
蘇喬站在離他們很遠的地方,不過,她右臂上雪白的護托,還是讓她在人來人往的機場大廳里挺顯目的。
本來她早就想卸掉的,溫言說這樣恢復才更快,怎麼也不肯讓。
他一邊和黎越聊著,一邊拿深幽的眼神,越過重重人影,直直落在她這裡。
人群里,她吊著一條手臂站得筆直,大大的休閒款毛衣,細腳牛仔褲襯得雙腿筆直修長,腳上一雙帆布鞋,長長的頭髮斜著分開,露出一張巴掌大的乾淨小臉,五官清冷安靜。
他對她笑,只是那條吊著護帶的手臂,讓他的眸色下意識地沉了沉。
蘇喬卻只能看見他勾起的唇,隔著漆黑反光的墨鏡,看不清他笑起的眼。
另一個通道里,魏芸菁和何仲明一前一後而出。
何仲明在後面出聲,與前面偶遇的霍燕庭打招呼,魏芸菁很快也走過去,甚至挽上霍燕庭的手臂,有說有笑。
蘇喬下意識退後幾步,站在拐角的玉石大圓柱後,盯著他們從眼前走過去,並且越來越遠的背影。
不想找,也會想到,這一幕指不定又搶了多少隱藏於機場大廳各個暗角的快門。
他們真是特別登對,人影綽綽里,只有曾被他親自公開過關係的魏芸菁,才可以隨時隨地光明正大地出現在他身邊,不用擔心曝光,不用見不得光地藏在暗處。
蘇喬唇角勾起冷冷的笑,嘲諷自己真是活該,跟做妾一樣,居然還惦著想著,巴巴地送到這裡來,像個小丑一樣躲在暗處,只為了他一句『讓我第一眼看到你』。
對,他說的沒錯,做的也沒錯,他的確只看一眼嘛,因為他第二眼就會去看其他的女人。
他身邊女人如雲,作為憐香惜玉的他,怎麼也要做到雨露均沾不是?
轉身,不顧黎越搜尋的目光,她往另一個方向的玻璃大門走去。
在路邊上,攔下一輛計程車,剛拉開后座的車門。
嘭的一聲,車門被一隻男人的手給關上,並對前座的的士司機致歉:「抱歉師傅,不用了。」
黎越平靜地看著她:「蘇小姐,總裁在車裡等你。」
蘇喬蹙眉,跟著過去。
后座里側,霍燕庭面沉如水地端坐著,蘇喬坐進去,發現車裡的升降板升起來了。
車子啟動,他傾身過來,查看她護托里的手。
蘇喬不喜他碰,用左手擋開。
他住了動作,墨眸深暗。
靠回椅背,他抬手揪著自己微微隆起的眉心,面色有些疲乏:「一次兩次確實吊人胃口,總這樣,挺沒意思的。」
這話,讓蘇喬心裡更寒,就更加後悔今天來接他的機。
「說,好好的,又怎麼了?」他嗓音郁冷,隱隱透出不耐煩。
蘇喬左手抱著自己吊的右臂,嘴唇微顫,不發一語。
他眉間抽了一下,按下擋板按鈕,剛降下一絲縫,他的怒喝就爆發出來:「停車!」
黎越一驚,馬上穩穩靠邊停了。
他重新扭頭向她:「滾!不是要打車嗎?隨你高興!」
蘇喬身子都忍不住顫抖起來,看也不再看他一眼,果決地邁步下去。
車子很快絕塵而去。
站在馬路邊上,她一會兒想哭,一會兒又想大發一場脾氣,她感覺自己像是被他逼到了懸崖邊上,想停止向前,卻又欲罷不能。、
行駛的車子裡,霍燕庭突然一拳狠狠砸在擋板上,昂貴的特殊材料很快凹出一大塊不規則的槽洞。
車子都明顯震了一顫,黎越在前面被駭得心驚膽顫。
回到錦園,得知她根本不曾在這兒住過一晚,他怒火更旺,臥室里最近的一個花瓶在他的狂怒之下壯烈犧牲。
下人們從沒見過他這樣可怕的臉色,個個聲都不敢吭,除了必要的事,都不敢靠前一步。
霍燕庭一手叉腰,一手拿著手機本能地撥打趙均的電話,卻在撥出第一聲後,反應過來又按了掛斷。
突然感覺,身邊真正能信任的人真是少之又少。
想了想,往香港那邊自己的地下組織營里撥了個隱密電話,調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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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奶奶家的房子漸近尾聲。
蘇喬的本意就是要趕在春節前將房子建好,等陳秋回來也好陪奶奶過個好年。
龍亦飛在臨走前把一切都想得格外周到,為了趕工,他請的是一支能短短几個月內建起一棟大廈的精英建築隊來施工。
每次過來,陳奶奶都屢夸龍亦飛是個好男人,蘇喬好福氣。
這次也不例外,臨回去之際,老人家還問她,什麼時候再帶龍亦飛一起來她這裡吃飯。
蘇喬但笑不答,卻不敢胡亂作出根本不大可能再實現的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