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054:看在他是孩子爹的份上,對他心軟開恩,永遠地留下來
番054:看在他是孩子爹的份上,對他心軟開恩,永遠地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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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054:看在他是孩子爹的份上,對他心軟開恩,永遠地留下來
肖君蓮敲了一陣不見回應,又是擔心又是氣惱焦躁得不行,下樓又把徐奶奶叫醒,拿備用鑰匙。
肖君蓮一向懶得理事,這房子的備用鑰匙都存在徐奶奶那裡,只除了最近的主臥,所有鑰匙都在他一個人手裡,徐奶奶那裡都沒有一套備用的,防止老人家心軟,私自把人放走。
徐奶奶一路跟著要上樓:「一直吐嗎?該不是受了涼吧?」
肖君蓮頭也不回,蹬蹬上樓:「我會讓她受涼嗎?奶奶,您還是別添亂了,趕緊去打電話叫醫生過來!」
徐奶奶在樓梯上停住:「不是受涼?難不成,唉呀,肖先生,夏小姐是不是有了?」
這下肖君蓮步子都頓了,驀地回頭:「奶奶你是說?」
「對呀,女人懷孕剛開始都這樣子的,噁心泛酸總是想吐,真吐起來又沒什麼能吐的,這是懷孕的反應啊。」
「真的?」肖君蓮不知道女人懷孕是什麼樣,不過這會兒卻是一股狂喜上頭,腳步瞬間變得輕盈如飛。
嘩地推開臥室的門,夏清陌還沒有出來。
他過去,直接用鑰匙開門。
夏清陌已經暈倒在地上。
長發鋪開,臉都被遮住。
他心臟一緊,三步並作兩步奔進去,一把抱起她,出來,平放在床上。
徐奶奶已經在樓下客廳給醫生打了電話。
跟肖君蓮相熟的一位資深醫生很快驅車趕了過來。
不出意料,果然是懷孕。
徐奶奶喜氣洋洋:「恭喜先生,往後這家裡可要熱鬧了。」
肖君蓮喜上眉梢,卻還端著:「熱鬧什麼,醫生不是說了才懷上嘛,還得大半年才出生呢,離熱鬧還遠著。」
「遠什麼呀,幾個月的時間眨眼間就過去了。」
醫生笑著:「幾個月是挺快的,不過肖總,夫人身體比較虛弱,還有輕微的貧血,最好還是帶她去醫院去做個祥細檢查以求安心。」
肖君蓮握住他的手,重重地搖:「謝謝!今天真謝謝了!放心,我明天就帶她去你們醫院再做祥細檢查,一定讓她健健康康地把孩子生下來。」
徐奶奶在旁邊一個勁地笑。
有了孩子的男人就是不一樣,記得幾個月前沒有夏小姐的時候,肖先生明明還跟個孩子似的,對帶回來的女人都跟好玩的玩具似的,玩一下就膩了,估計感情都沒用上幾分,更惶論讓她們生孩子了。
這麼會兒的功夫,居然開始正正經經地為人夫為人父了。
「徐奶奶,你出去多買些新鮮牛肉,那東西補血!還有什麼大補的食材都買回來!」肖君蓮吩咐著,又送醫生下樓。
徐奶奶乍舌:「現在都什麼時辰了,還能買到什麼呀。」
「去超市!沒有的話去酒樓,就說我肖君蓮要!」
徐奶奶被吼得一愣一愣,便還是出門去買。
肖君蓮待把醫生送上車離開,他又馬不停蹄跑回臥室,抱住沉睡中的夏清陌,在她清白的臉上親了又親。
捧著,像看著什麼至珍至貴寶貝一樣,滿心眼裡都是歡喜。
夏清陌剛才被醫生施了急救手法,早已恢復意識,只是不願接受現實,也更加不願接受他,便也一直沉沉閉著雙眸。
一顆心已經成了死灰。
現在,還有了他的孩子……
忙活了幾個小時,牛肉湯熬好。
從食材準備到一直湯出鍋,全是肖君蓮一人親手所做。
徐奶奶想幫都插不進去手。
肖君蓮其實很少下廚,不過他成長過程複雜,這種基本的求生技能本就似與生俱來。
他是霍燕庭在孤兒院裡認識的,後來霍燕庭被霍家收養,他也被人收養,不過他逃走了。
自此一個人流浪在各大城市。
直到再次與霍燕庭遇上,這時,兩人皆已成年,並開始攜手步入商場。
肖君蓮的學歷跟他的成長經歷一樣豐富,他上過不少學校,有時候在初中讀著讀著又到了小學,小學待了幾年又混入了高中,高中混個一年又進入一所學校,發現那是一所大學,最後他自己都不記得自己到底讀了多少學校,什麼學歷畢業。
不過正規正矩的卻是跟霍燕庭重遇後,在義大利米蘭所上的米蘭理工大學。
那一次,他才老老實實地整整讀了三年大學,讀的建築設計系。
而後霍燕庭在莞城開創H-reborn,主打金融投資、高端休閒娛樂,肖君蓮在籌股會上主動提出,成立寰宇地產得到一致通過。
肖君蓮把托盤放在床邊的柜上,端起湯。
裡面牛肉切成薄若蟬翼的薄片,湯麵上撒著香料。
他走到陽台上,拉開窗子,用外面的冷空氣把熱氣浮去一些後才收回來。
放在床邊,輕輕拍夏清陌的臉:「清清,醒醒,起來喝湯了,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了,不能再像前幾日想吃就吃,不想吃就不吃地任性了,來來來,湯熬得剛剛好,香味也很淡,徐奶奶說了,即使孕婦也不會對這樣的湯有孕吐反應。」
語氣跟哄孩子似的。
肖君蓮自己都在心裡笑,什麼時候自己居然也這麼羅索了?
夏清陌眉間淡淡揪起。
肖君蓮已經看出她醒了,笑著:「難不成要我先喝了,嘴對嘴餵你?」
夏清陌長長的睫毛縮了縮,眼睛睜開了。
眼珠黑黝黝的,直直看著他。
「這麼嫌棄我呢?」肖君蓮心情好,跟她打著趣,扶了她的後背,要攙她坐起來。
夏清陌卻不讓他扶,自己下了床,端了湯碗,一直走到沙發那裡坐了。
湯放在茶几上,自己拿了勺子一口一口默默地喝。
她身上是在醫生來之前,肖君蓮給她穿上的嫩綠色家居服。
這樣清新的衣料顏色,卻仍然無法給她蒼白的臉襯上一絲生氣。
他靠上床頭,長腿在床上伸直,看著她低眸喝湯的樣子,帶著笑意的眸里柔意流淌:「清清,我明天會把這房裡的鎖都撤掉。」
夏清陌舀著湯的手頓住了。
她抬起頭,看向他。
兩顆眼睛黑沉沉的,卻是格外的黑白分明,像剛出生的嬰兒一樣乾淨剔透。
肖君蓮不由得心中一陣悸盪。
多少天了,她都不曾這樣主動地看過他。
他雙手交叉著,撐在腦後,笑出聲來:「你在家裡待得悶了就跟我說,我帶你到處去散散心,晚上也可以一起在附近散散步,我聽說這樣對胎兒也好。」
她不作聲,不再喝湯,只是定定地看著他。
肖君蓮不想破壞這種氣氛,便也沒有說她不樂意聽的話,對她示意:「喝呀,味道不錯吧,我用愛心熬出來的。」
夏清陌卻把勺子放回碗裡,靜靜地垂下眸。
「別說話,如果不想喝了就放下吧,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只是別出聲。」他輕笑。
肖君蓮不想讓她說話,指不定又是什麼煞風景的話,雖然其實很有幾天沒聽到她的聲音了。
不管她有多排斥他,說出的話有多傷人,不過她說話時的聲音還是極好聽的,像是串起來的珠子碰到一起時發出的清脆聲音,能一下子悅耳到人的心尖上。
他偶爾會想,到底要到哪一天,她才能一掃心中的陰霾。
久鎮其實離莞城不遠,他就想不明白了,老天為什麼偏偏讓他現在才遇上她。
若是那個男人還活著,怎麼說他還可以爭一爭,那樣,她的心也不會被埋得那樣深。
可偏偏那人都死了,想將他從她心裡挪掉,真跟移座山似的。
山都比這個死人的陰影好移!
夏清陌低頭,看向自己平坦的小腹。
肖君蓮捕捉到她這樣的動作,馬上充滿期待地緊盯著她。
誰知,她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便又移開了目光,似從未往那裡看過。
他心裡失望,估計這孩子在她心裡,到底還是沒能占上多少分量。
像醫生離去時所說,也許再等肚裡的胎兒大些,她的心情自然也會隨之改變起來。
但願,到那時候,她能因著這個孩子,看在他是孩子爹的份上,對他心軟開恩,永遠地留下來。
他不讓她說話,她似胸中鬱悶,起身,走到窗邊,把帘子都拉開。
窗外風起,迎春花翩翩起舞。
肖君蓮看著,心底儘是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