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149:他肖君蓮就跟他的身世一樣,一輩子都只能是個流浪兒
番149:他肖君蓮就跟他的身世一樣,一輩子都只能是個流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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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149:他肖君蓮就跟他的身世一樣,一輩子都只能是個流浪兒
「施主不急!」夏清陌走到門口,聽到老和尚的聲音。
剛才她傾訴的時候,老和尚明明是閉上了眼睛,沒想到他卻一直在聽呢?
夏清陌臉上有些泛紅,剛才若不是看他像是睡著了,她是不會將那些心裡話都說出來,一是難為情,二是外人又有誰會關心別人的愛情?
說出來,不過是成為別人笑話的材料。
夏清陌不想再留下去,邁步就要離開破舊的廟堂。
老和尚再次出聲:「不是想知道原因嗎?」
夏清陌心裡一怔。
「過來吧。」老和尚和緩下來。
夏清陌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不信,可還是轉回身去又在剛才的小蒲團上坐下去了。
「現在知道原因了嗎?」老和尚看著她的眼睛,悠遊地問道。
夏清陌茫然:「師傅,你並沒有告訴我原因呀。」
老和尚微微一笑,臉上的皺紋深得更明顯:「原因不是你自己說了嗎?」
夏清陌不解。
「因果循環,人世間看似許多事情沒有答案,但其實跟你眼睛所看到的任何小事一樣,有因有果,只不過大事大非,人眼太小,看不全罷了。甜從苦中來,緣份天註定,一切都有定數,別把苦當成敵人,有可能它只是一種救贖。」
「救贖?」夏清陌想笑,忍住了。
如果說苦是救贖,那她該救過多少罪惡了。
她少了二十幾年,難道積下的罪惡有這麼多嗎?
「你剛才說的那個人,他曾經做過多少事,你聽他說過嗎?」老和尚笑得意味深長。
夏清陌真正愣了。
眼前這位眼睛都渾濁不堪的老和尚,他知道她所說的那個人?
她明明沒說過他是誰。
她失了會兒神,才道:「說過,他說過他小時候的許多事,還說有一次被人騙去了很冷的北市,丟在寒冷的火車站……」
「不!不!不是這些!」老和尚擺手,「他說過,他是如何做到今天的成就嗎?」
夏清陌默了。
肖君蓮的確對她講過許多,可都是兒時舊事,他還真沒對她講過後來是怎麼成功,怎麼在莞城和霍燕庭一起將集團做到這般宏大。
「要知道,若非寒徹骨,不得梅花香,人類都有***,可是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得以實現,他卻實現了,你覺得,他從孤零零的一個人,到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會是憑空掉下的嗎?」
夏清陌心思沉沉,搖頭。
老和尚笑了:「那便是了,因果循環,一切皆有定數。」
而後,他對她示意道:「可以了,你走吧。」
夏清陌腦子裡一團亂,糊裡糊塗中站起身,便出去了。
待回過神來,想著怎麼也要有點表示才是,雖然老和尚說的話她雲裡霧裡根本摸不著頭腦,可都耽誤了那麼長的時間,該給些香火錢才是。
於是,從包里拿出鈔票,準備反身去給他,結果,廟門不知何時卻關上了。
她拍門也不得應。
跑到窗子那裡,從鏽跡斑斑的窗框往裡看,中間大堂的蒲團上也沒了老和尚的影子。
夏清陌以為他是進裡屋休息去了,也就沒再堅持。
只是和郭芸離開時,又在大廟那裡捐了幾張鈔票。
出了大廟,在門口,夏清陌回頭。
廟屋之頂有一串古老的風鈴,在冬天的北風中冽冽作響。
一聲一聲,徐緩而悠長。
夏清陌心驚,驀然似突然懂得了老和尚的言中之意。
那意思令她心思浮動。
難道,她和那個人,這一世還有未盡之緣?
正悵然間,聽到一聲熟悉的喚聲:「夏清陌?」
她回頭,看到一個骨瘦如材的年輕女孩。
若不是臉上五官還明顯,瘦成這樣的周瀟,夏清陌還真不敢認。
「周小姐?」
郭芸聽夏清陌稱她周小姐,馬上在腦海里搜尋了一番,也認出來了眼前這個穿著白色棉襖瘦得不成人形的女孩是總裁周紹景的堂妹周瀟。
名門豪閥周家的千金大小姐。
她遂對周瀟微笑道:「周小姐好。」
周瀟對她點點頭,沒說話,反而看向夏清陌微笑。
夏清陌原以為周瀟看到自己就會恨之入骨,不把她打一頓都是好的,誰知道,她居然對自己一絲恨意都沒有,還笑著走過來:「什麼周小姐,不是告訴過你,叫我周瀟就可以了,你也來上香?」
夏清陌點頭,有些警惕地看著她。
「我也是來上香的,你上完了嗎?」
夏清陌點頭:「完了,正要回去。」
「好,我送你們回去。」周瀟料夏清陌沒有車。
夏清陌連忙婉拒:「不用了,我們自己回去就行,這裡出去打車挺方便。」
「走吧,我們許久沒見了,我還想和你多聊聊。」
說著,周瀟已經過來,挽起夏清陌的手臂。
郭芸看得心緊。
周紹景對夏清陌的做法,完全是往死里逼。
他要是知道自己的堂妹對夏清陌示好,又該作何感想?
只怕受苦的還是夏清陌。
於是,她上前,也笑道:「周小姐,我和小陌住在一起,我們自己回去就行,就不勞周小姐了。」
「你們住一起?為什麼住在一起?」周瀟很意外地看向郭芸。
郭芸解釋:「我們在一起工作,宿舍在同一棟樓。」
「在哪裡工作?」
郭芸不打算瞞她,道:「尚京會所。」
周瀟下意識皺了雙眉:「我們家的娛樂會所?」
「是的,周小姐。」
夏清陌在旁邊鎖眉,她想阻止郭芸說的,可惜沒能阻止住。
周瀟愈發好奇:「你們在會所做什麼?」
郭芸大膽猜測周瀟對夏清陌是關心,索性老實相告:「陪酒?」
「什麼?夏清陌你在尚京陪酒?」周瀟驚了。
夏清陌垂下眸。
「不行,夏清陌,你不是做記者的嗎?怎麼能到我們會所里去陪酒?那種地方可不是一般女人待的,這樣,我去跟堂哥說,重新把你安排到晨光日報去!」周瀟一下子急了,拿起手機就要給周紹景打電話。
夏清陌伸手阻住她,只怕她這樣做不僅幫不了自己,反而更加惹到周紹景。
現在下場已經夠她難以應付了,如果周紹景再加籌碼,夏清陌真擔心自己耗上這條命都應付不過來。
「周瀟,你別這樣,有些事你還是不要摻和的好!」夏清陌拉住她握著手機的手,沉聲道,「你就當不知道,我自己可以。」
周瀟沉沉看了她幾秒,冷道:「是肖君蓮對不對?他為你毀了我的訂婚宴,現在又為了哪個婊子把你蹬了是不是?你因為他的變心才這樣自暴自棄對不對?夏清陌,聽我一句,為了肖君蓮那種男人不值得,他的心沒有長久的,任何女人都抓不住他,他就跟他的身世一樣,一輩子都只能是個流浪兒!」
「周瀟,你不能這樣說他!」夏清陌到底不忍心,連忙打斷了她的話。
肖君蓮也怕孤單,他自己也不願意做一個流浪兒,一切本來就不是他的錯,周瀟不能這樣咒他!
「你都這樣了還幫她說話?」周瀟氣極,瞪著夏清陌,「不行,你不能再在尚京做了,這樣,我堂哥那裡,我會去說,就說我需要朋友,沒有朋友陪著,我這病一直好不了,我去跟他用這個理由要你,他不會不答應!」
「病?你生什麼病了?」看她一片真心,夏清陌對她也討厭不起來,難怪看她身瘦如竿,臉色也差到極點,原來是生病了。
周瀟看了眼郭芸,又挽上夏清陌的手:「以後再說,走,我們現在就去見我堂哥!」
周瀟回過頭,對郭芸道:「姐姐你好,這段時間謝謝你照顧她,我會讓會所的經理給你獎勵,你回去吧。」
郭芸笑著連忙應了。
她閱人無數,從一開始就看出夏清陌不可能是這種場所里的人,現在有周大小姐出手幫忙,想是不會再有難處。
便對夏清陌揮揮手,往山道下去了。
周瀟一幅真心,夏清陌也沒法拒絕,只好走一招拆一招了。
郭芸走了,周瀟拉著夏清陌往大廟後方的空曠地走去。
打了個電話,很快得到回應。
夏清陌這才知道,來時的直升機便是送周瀟來上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