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我要弄全世界最昂貴最寬大的保險柜,將你鎖起來
他往前走了幾步,又掄起沉重的鐵扳手,腕上的手錶在燈光下閃過刺目的銀光。
鐵器一下子砸在副駕座的車門上。
酒紅的車門漆像塊豆腐渣工程一樣,片刻凹進了一大塊,成了一塊一眼看去像破銅爛鐵的廉價貨。
蘇喬僵在原地,緊緊捂住嘴沒敢叫出聲,一雙麗眸像到了什麼驚悚的東西,直直地瞪著被一步步毀壞的汽車。
修理廠早有工人注意到這裡的動靜,此刻眼睜睜看著霍燕庭將一輛嶄新的邁巴-赫砸得稀巴爛,硬是沒一個人敢湊上來看一眼攖。
霍燕庭是練家子,天生的好體格再加上重達十來公斤的鐵扳手,再堅硬的材料都經不過他這番折騰。
很快,車子全身盡現凹凸不平的坑洞,四面沒一塊完整的玻璃償。
霍燕庭喘著氣,這才扔了鐵扳手,扭過頭看向她,薄唇一勾,呵呵笑出聲。
「瘋子!你瘋了!」蘇喬甚至開始後退起來,小臉驚惶失神,一連退開幾米,她轉過身,順著黑漆漆的道路直往前跑去。
霍燕庭哪裡肯容她脫身。
長腿一邁,幾乎沒用什麼速度,輕而易舉就將她抱了個滿懷。
「我許你走了嗎?」他邪戾地笑,兩隻手臂如鋼鐵般,團團使力,「要談的事你還沒向我張口呢,怎麼?又不想談了?可是我現在倒是來了興趣,很想聽聽從你這張小嘴裡究竟會說出什麼樣的事兒呢?」
「你放開我!」蘇喬冷言冷語,嗓音兒卻抑制不住地發著抖,「沒事,什麼事也沒有,我沒有事要跟你談!我要回家!」
她不停掙扎,讓他看不到她的臉。
他伸手,一把捋住她的下巴,長發凌亂地從她蒼白無色的兩頰散下。
她的目光里,有著明顯的懼意和畏然。
霍燕庭惡狠狠地瞪著她,唇角生寒:「除了車,他還碰過哪裡?」
蘇喬與他對視,眸子裡有絕望了的傷意翻湧,她冷冷涼涼地說:「如果我說他還碰過我呢?你是不是也要像對待車子那樣,拿起那把鐵扳手,把我也砸個粉碎?」
霍燕庭頓覺自己的心像被人狠狠地抽了一鞭子,他手上的力道情不自禁加重,像是骨骼挪位的聲音,在這樣空寂的郊野里清脆地響起。
他整個人都被覆上了一層悽然的顏色,像被抽過的心散出鈍鈍的痛,每呼吸一次疼痛就加深幾分。
帶著薄繭的指腹徐徐划過她秀挺的鼻、卷翹的長睫毛,最後落在她柔嫩的緋色的漂亮雙唇上,他嗓音痛得近乎沙啞,受傷的深眸貪婪地盯著她,喃喃地說:「我不會砸你,我怎麼捨得?可是,我要把你鎖起來,我弄全世界最昂貴最寬大的保險柜,將你鎖在錦園,這一輩子都不再讓他看到,更別提碰到,不對,不只這一輩子,永生永世,他何世軒都不可能再見到你一絲一毫,你是我的,喬兒,你只能是我的,誰都不能覬覦,我也不准任何男人敢覬覦,你怎麼能讓他再碰你呢?」
從修理廠傳來的微弱燈光里,他輪廓深刻的五官變得更加深不可測,麥色的肌膚也變得慘白。
蘇喬嚇得心臟收縮,她清楚了解他的手段,他說得出就會做得到。
她連連搖頭,眼眶泛得難受不已,她哀求:「你不能這樣做!我的世界裡已經只有你一個男人了,我的夢想,我的工作,我的生活,我所有的一切都圍著你在轉,我已經像在坐牢了,你不能再將我關起來!你不能!」
「原來,你是這樣看待我的?我禁錮你的夢想、生活、工作?」他冷冷地笑,那笑里卻分明泛出讓人難又言喻的心酸來,「因為鬥不過我,所以你每天假裝很樂意接受我的安排?假裝很喜歡我為你安排的工作?假裝很喜歡我送你的寶石香車?假裝著你很……愛我?」
「你以為呢?」在他寬大的掌心裡,蘇喬驕傲地仰起頭,心裡卻在嘶聲叫囂:不是這樣的!全部都不對!你說的統統都不對!
霍燕庭笑容緩緩斂了,蘇喬以為自己產生了錯覺。
不然,她怎麼在他臉上看到了落寞到絕望的感覺?
很快的剎那,那種讓人心疼的表情又被無奈所掩蓋。
「若是這樣,我倒也不用再花心思了,隨你恨也好愛也罷,都不關我事,我只管憑我個人意願來做好了。」
這種語氣,像對待一個不聽話的寵物,你不喜歡我我偏要鎖著你!
一束車燈突兀地照過來。
很快,一道高大挺直的人下車,直走過來。
是趙均。
看到兩人,他頜首道:「先生,夫人!」
霍燕庭握著蘇喬下頜的手已經轉移到她的後頸,他對趙均嗯了一聲,吩咐:「把后座車門打開。」
「好的,先生!」趙均迅速跑過去,極快地拉開黑色邁巴-赫的后座車門。
蘇喬想逃,無奈渾身毫無力氣。
霍燕庭輕鬆將她直接扛上寬闊的肩頭,曲下身子,一手隔在她頭頂,將她送進后座,自己隨即也擠過她的長腿坐進去。
趙均回駕座之前,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那輛限量訂製的唯一的酒紅邁巴-赫,此刻像一堆破銅爛鐵般塌在荒地里。
他一聲兒不敢吭,坐進副駕座,穩穩啟動車子。
「回錦園!」霍燕庭冷沉的嗓音落在緩緩升起的隔間板後。
趙均聽令,直往錦園的方向駛去。
蘇喬縮在靠車門的角落,頭垂著,長發完全擋住了他的視線。
同樣,他也看不到她一絲一毫的表情。
修長冰冷的大手伸過來,拂開她的長髮,他清冽的氣息隨即就侵入她的肺腑。
薄涼的唇落在她頸子上,他將她逼得更緊,整個後背都抵到車門上。
蘇喬兩手用力,將他寬闊的胸膛居然一把推開了。
她冷漠至極地開口:「滾開!」
「你覺得,我還會由著你嗎?」他低低地笑,「既是我不管怎麼做都不受你待見,我何必還強人所難,你只管恨你的,我也只由我自己高興得了。」
說著,他一手穿過她脖子,迫緊她的脖子就將她的臉送到近前來。
薄涼的唇狠狠壓上她的。
手也是直接從大衣下面強肆而……
蘇喬猛烈地掙扎,猛烈地抗拒。
他沉重的身子像座山一樣,將她抵得死死的,紋絲不動。
正因為他禁得太牢,他在她身上這樣放肆的動作,車子竟然也沒有一絲的晃動。
稍頃,他拉開褲子拉鏈。
蘇喬萬萬沒想到,他居然握住她的後腦,就將她按壓下去。
她眼前瞬怒想起,魏芸菁曾經在他身前的樣子。
頓時,一股噁心感翻湧而出。
他不容她半分退縮,長發披散開來,一股濃郁的男性氣息襲入鼻息時,她甚至動了咬斷他的念頭。
他卻只抵在她柔軟的唇尖上,還不待捏開她的口,他就……
車子到了錦園。
霍燕庭先下車,站在門口,面色深沉地等她下車。
蘇喬脫力般地挪下車,夜風一過,臉上殘餘的腥濃味令她倏地跑到牆根邊,連連嘔吐,直將膽汁都吐了出來,再無東西可吐,才站起身來。
身後,霍燕庭舉著一隻手,似要幫她拍背,卻一直並沒有落下來。
他任何的親呢蘇喬都不想再理會,一番翻腸倒肚的吐讓她嗓子變得沙啞無聲,她冷冷地開口:「我要回荷塘公寓!」
他甚至連一個字都吝於回答,雙臂一伸,她被他打橫抱起。
她不靠向他。
他便一隻手更加用力,將她的手貼到自己有力的胸膛上,不讓她掉下去。
步伐闊大而沉穩,不幾分鐘,就回到了主樓里他的臥室。
秦姨跟進來,他冷厲地命令:「通知所有人,都給我好好看著夫人,她若出了這錦園一步,我拿你們是問!」
秦姨一愣,但隨即被他臉上的肅色所懾,謹聲道:「好的,先生!」
「現在就去!」
秦姨偷偷瞟了他腕里的蘇喬一眼,只見本就清瘦白皙的夫人,此刻凌亂長發下的一張尖尖的小臉,更是一絲兒血色都沒有,眼神茫然,跟個娃娃一樣地仿佛沒了生氣。
她心裡一緊,但還是不敢違令,迅速下去轉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