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128:我反正是根無頭草
番128:我反正是根無頭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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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128:我反正是根無頭草
霍燕庭抬腕看表,一臉不信:「這個點你睡覺?」
「人累了就睡覺,這很奇怪嗎?」
霍燕庭不信,濃眉皺起:「又鬧情況?我告訴你,再不悠著點,下次可沒人給你善後!」
「誰鬧情況了!」
肖君蓮轉頭又走。
他還不想把夏清陌的事情告訴他們。
到時候回莞城再說也是一樣,現在他們才擁有的兩人時光,他可不想霍燕庭和蘇喬因為什麼關心的由頭,插進來打擾。
霍燕庭是誰,他肖君蓮動一點花花腸子他比誰都看得清。
肖君蓮越是這樣急著脫身,他越好奇。
跟周瀟的事才過去幾天,他敢再這樣遊戲女人,別說他叫自己親哥,就是親爸都堅決不答應!
霍燕庭沉下眸色,大步跟著他走去。
肖君蓮看他緊跟上來,更加加快速度。
李柯從洗手間出來,看著這兩人,不解。
肖君蓮上車,霍燕庭已經兩手閒閒抄在褲兜,杵在他車前面。
肖君蓮無語了,搖下車窗,探出去:「你到底想怎樣?我都多大人了,又沒結婚,談個戀愛怎麼了?還得被你這樣監視?」
「你要是正正經經談個女人,我倒落心了!老實交待清楚,對方是什麼人,否則今天晚上哪都不許去!」
肖君蓮敗下陣來:「是個好女人,而且這次是真定心了,你就等著喝的喜酒便是!」
「不會又像那次,需要出具醫術證明才能脫身吧?」
「我脫什麼身啊,這輩子就她了!她不同意都不行,就認準她了!」
霍燕庭還是第一次看他這般信誓旦旦的表情,來了興致:「是嗎?帶我去見見。」
「會有機會的,等我把這裡工作處理完,帶她回莞城去錦園,再說現在也晚了,你就真是我親哥,也沒有深更半夜去見弟媳的吧?」
弟媳。
這個稱呼讓霍燕庭勾了勾唇角,也有些想相信他了。
他這才往邊上踱去:「去吧。」
「你讓黎越接你去住的地,我先走了,明兒見,或者你忙的話,莞城見也可以!」
肖君蓮等他走開,馬上發動車子,一溜煙兒跑了。
霍燕庭還在回想著他所說的弟媳一詞,很是滿意。
晏修一早就有目標,現在已是佳人在懷。
他最放不下就是肖君蓮。
肖君蓮從來抱著遊戲人生的心態,以前霍燕庭並不想過問他這些,只是自己有了家庭後,越發地感覺,肖君蓮越是過得放蕩不羈,證明他內心深處越是孤單。
三人中,肖君蓮才是真正拼了命才活下來的,霍燕庭自身邊有了蘇喬,更希望肖君蓮也能遇到一個生命中真正對的人,讓他也能稍微地體會到,其實活著也是有活著的價值。
儘管一次一次失敗,霍燕庭仍然選擇相信他終會有一天,會有那麼個人走到他心裡,而後,攜伴一生。
這話,其實是蘇喬說的,霍燕庭覺得她說得很對,全身心地支持。
回到酒店,肖君蓮正準備拿出房卡刷開門。
門從裡面被拉開了。
夏清陌穿著大大的白色毛衣,絨絨的高領將她一張小小的俏臉托著,玄關處的燈光打下來,整個人像一株午夜柔軟的盛蘭。
他看著,心裡被一種叫溫馨的感動塞得滿滿當當。
「你該不會在我身上裝了追蹤器,怎麼知道我到門口了?」他笑,脫下皮鞋,換上棉拖。
夏清陌笑:「當然要裝了,你以前可是過得很荒唐的人,我敢相信你嗎?」
肖君蓮挨手揉她的頭髮:「又提呢?準備要記一輩子嗎?」
「自己做錯了還怕別人念呀?」
她將被他揉亂的長髮撫平,往餐桌那裡走去,邊說:「很感動吧?我一直等你等到現在。」
「是是是,感動死了。」
「我說了我很講義氣的!」
「對,你的前世說不定就是劉關張三人中一位呢。」
她笑出聲來:「你前世才是女人!」
笑聲咯咯清脆。
他幾步上前,從後面抱住她的腰。
夏清陌驚得直叫嚷:「放手!放手!癢!癢啦——」
他笑著,放開她的腰,轉而抱住她的雙肩,一直抵到餐桌邊上。
「誰讓你一直笑,一直笑,笑得我心直痒痒!你得負責止癢!」
「那我不笑了,以後看到你就板著臉!」
「你敢!對你男人不笑,還想對著誰去笑?」
他手又移到她腰上。
她吃癢不住,服軟:「還能對誰,自然只對你一個人。」
「這還差不多,我的清清一笑傾城,有我一個為你要死要活已經夠了,再惹上幾個你也不怕到時候老天都要懲罰你!」
她笑紅了臉,艷若三月盛開的桃花。
嬌艷欲滴得令人想狠狠咬上幾口。
他圈住她的後背,俯首咬住她兩片柔軟的嬌唇。
繾綣纏綿。
夏清陌輕輕閉上眼,握著桌沿的兩隻手越收越緊。
開了幾個小時的會,肖君蓮抽了不少煙。
儘管菸草味道甚濃,卻依然令她著迷。
一本小說里看過,因為愛上了那個男人唇里的菸草味道,而後,她的一生里,都只沉迷入這種味道,那個男人消失後,她依然和別的男人相愛,接吻。
她對那些男人都只有一個要求,親吻前必須抽上一支煙。
在煙味還殘留在唇腔間裡,她閉上眼,將所有男人都當成是他,與其熱烈激吻。
儘管熱烈過後,她更多的寂寞空虛和眼淚,可是,卻依然沉迷而無法自拔。
夏清陌想,她現在如此習慣於肖君蓮唇里含著菸草和酒香,這一世,是不是便再也無法放開?
毛衣被他掀高,男人的唇一直往下。
暖氣十足的房子裡,漸漸只剩下兩人的喘息和低吟。
夏清陌再也想不到其他,身體裡,思緒里,都只剩下眼前這個男人……
*******
霍燕庭在久鎮待了兩天。
兩天後,肖君蓮申請了兩天的假期。
下過兩天的雨,久鎮停滯的一切又重新繁忙起來。
肖君蓮將車開到一條石道旁停下,夏清陌看著窗外熟悉的一切,怔怔僵住。
這裡她早就賣給別人。
他帶她來這裡做什麼?
肖君蓮開車門欲下車,手腕被她拉住:「等等!」
他回頭:「怎麼?」
「別去了,這裡我已經賣了。」
肖君蓮笑了,她以為他只是查到了她以前的老家,卻不知道早在陳聯失蹤那一年,她就已經將其出-售了。
她還是真是小看他的情報網了!
他握握她的手,笑:「這裡的確不是你夏家的了,而是——」
賣了個關子,他下車,幾步繞過車頭,過來拉開副駕座的門,牽她下來,續道:「而是我肖家的,來吧,看看你老公的老家。」
夏清陌抬眸看他。
肖君蓮呵呵笑:「不用太感動,也不是給你買的,而是我們兩人的,我反正是根無頭草,哪兒都沒我的根,以後,這裡便是我們兩人的老家,哪天在外面累了倦了,就一起回到這裡來度假。」
再次回到這裡,夏清陌不敢保證,自己是否依然會如三年前一樣,連腳步都不敢踏進去一步。
陳聯還在的時候,即使父母不在,她至少覺得活著還是有幸福的希望的,可是後來連他也失去後,她便再也沒了追求幸福的勇氣。
她將所有一切自己曾經熱愛的留戀的難以割捨的全都拋棄了。
也作好了準備,這一世都不會再找回這些。
在烏扎蘭屯時,蘇喬曾說過:夏清陌,你不能為了一個男人,把自己活成個活死人。
夏清陌當然並沒有覺得活死人有什麼不好。
直到陳聯再次出現,以別人的丈夫和爸爸的身份出現。
夏清陌有過一瞬間的後悔,她為什麼要把所有的一切都放在他身上呢?
即使他依然是自己的,可他終究代替不了她兒時的一切,更加代替不了她死去的父母。
她真是個傻子,又是個痴子,以為只有他,她就能把所有一切傷痛都忘懷。
現在想來,如果父母在天有靈,肯定都不知道有多失望,她這個女兒是天底下第一不孝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