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找個理由搬出來
「對你上心的人多著呢,還差我一個。」想起剛才在包間的一幕幕,她更是心塞,眉眼兒就更清冷了。
他故意逗她:「是嗎?都有誰,我怎麼沒瞧見?」
「瞧魏芸菁貼你那樣,還有那個小姑娘,看你一眼都渾身發抖。」她翻了個秀氣的白眼,又瞪向他,「你可倒好,還去摸她肩膀,你也不怕又摸出個余姍姍來?」
「她們非要那樣,我也無可奈何,以死相逼,以為這樣我就能把她們都娶了,簡直可笑又不負責任。」他專注開車,耐心和她解釋,「況且,我那是安撫,可不是如你所言的摸。攖」
「看樣子,為你尋死覓活的還不只余姍姍一個?」蘇喬揶揄道。
他點了點頭:「不是第一個,但我確實也弄不懂她們的想法,存活於世多不容易。」
「還不是因為她們都喜歡你。」
「那又怎樣,我還不是過我自己的生活,當然,現在我多了一個你,把你的生活也綁在我身邊,這樣我才安心。償」
「我才不會讓你綁!」蘇喬將靠在椅背上的身子往他這邊湊了湊:「你這樣的,是不是還經常被女人占便宜?」
他笑得坦然:「這倒不會,她們都想討好我,所以很老實也很聽話。」
說著,他又扭頭看了她一眼:「除了你,從第一次見面,我倒是很希望你能占我便宜,那樣,我鐵定敞開了送給你占,隨便占。」
「不要臉!」蘇喬臉兒就紅了,轉過身看向窗外的夜景,不再理他。
過了一會,他忽然很輕聲地喚道:「喬兒。」
她扭過頭看向他,他卻又不說話了,她就佯裝不耐煩的語氣:「叫我幹嘛?」
他就笑:「就是想多叫叫你,讓你好記住我的聲音。」
她的心裡瞬間被蜜澆滿,甜意膩人,卻故作清冷:「無聊!」
「喬兒!喬兒……喬兒……」他卻重複,溫柔而低沉,是她聽過的這世上最動聽迷人的嗓音。
車子在莞城與青城之間相連的一座青莞大樓下停下,邊上護城林里蘆葦密布,剛好將橋下風景與莞城以林隔開。
他拉開她這邊的車門,牽她下來,環住她的身子倚坐在車頭上。
從這裡看過去,燈光璀璨,像一條金色的長河,河水粼粼,泛起碎金,景色輝煌而動人。
「這兒真漂亮!」蘇喬由衷感嘆。
「沒來過?」他的嗓音近在她耳側。
她點頭。
莞城很大,別說她,有些莞城老人許多地方也都沒去過。
他在後面輕輕的笑,溫熱的氣息拂過她耳廓,令她痒痒。
她一邊用手去推他堅毅的下巴,一邊問:「你笑什麼?笑我孤陋寡聞?」
「不是,這世上的美景,一個人是永遠看不完的。」他堅持將下巴抵在她肩窩,「我只是慶幸,是第一個帶你來這兒的人,以後,我還要給你無數的第一次,人一向對第一次記憶尤為深刻,給你的第一次多了,這樣,即使將來天各一方,至死你也忘不了我。」
蘇喬默了一會兒,才鬱郁地重複他的話:「天各一方……」
「瞎想什麼呢?嗯?」他吻了吻她薄薄的冰涼的耳朵,「我說的天各一方,意思是將來老了,我們兩個中終歸有一個要先死,我比你老,又比你操心操的多,我比你先死的機率大太多,如果我死了,你也要一直記得我!」
「呸呸呸!」蘇喬皺起秀眉,「你這人怎麼這麼悲觀,三十多歲的人成天將死字掛嘴邊上有意思嗎?還有,誰讓你操那麼多心了,你就不能將野心縮小點,錢賺少點,人過得舒服點?」
他揚揚劍眉:「公司倒沒讓我-操多少心,運作起來也簡單,無非是錢滾錢的遊戲,我-操心最多的事兒啊,此刻正在我懷裡呢!」
蘇喬倏地轉身,仰起頭對他瞪起清澈的眸:「瞎說什麼呢?我好好的要你操什麼心了?」
這個姿勢,太方便,她沒感覺,他卻已經順勢吻了吻她的唇。
笑道:「怎麼不操心?比方剛才一直不接我電話,年輕輕的姑娘家,成天腦瓜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我還不是又操心你遇著什麼不開心的人或事了,在和我耍脾氣,鬧彆扭。」
蘇喬一愣,沒料到她和魏芸菁在包房的那些事兒,他竟然看出來了。
她沉默了,一時竟不知如何開聊那些事兒。
畢竟,魏芸菁能在他身邊圍繞,還是得到他本人應準的,要不然,那麼多迷他的女人,怎麼就沒見別人能近得了他的身?
垂下頭,她準備又轉過身去。
他將她拉近,一手挑起她的下齶,一雙黑曜石般的眸子如流星明亮。
「以後不許你再胡思亂想,有什麼想法直接跟我說,別一直埋在心裡,你不說,我又怎麼知道你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我不希望你對我還隱瞞,懂?」
蘇喬不發一語,幾秒後,掩住心裡難言的澀麻感覺,輕輕點頭。
他蜻蜓點水般地以唇尖點了下她被風吹得涼涼的唇。
點了一下,又點一下,直到變成吻,又慢慢加深。
開車回去的路上,霍燕庭的氣息已經明顯不穩。
一到家門口,他更是連給她在自家門口停頓的機會都不留,直接摟著進去自己家門。
蘇喬被他弄得喘不上氣,一邊笑一邊躲著跑:「我先去洗澡,洗完澡再……」
他不依,一把將她抱個滿懷:「可以一起洗!」
聞了,說:「你不是才洗嗎?」
蘇喬就呵呵地傻笑。
他的大手就……
事後,大床上,他從背後摟住她,滿足地嘆:「真好!」
她頭悶在被裡,沙磁地問:「什麼真好?」
他邪氣地笑:「這樣睡著你,真好。」
「討厭!」她握拳往後捶他。
他抓住她的拳頭,就往自己那……上帶,邊邪惡地叫:「真舒服!來,喬兒,再重一點!」
蘇喬好不容易收回手,索性再一聲不吭。
他頭往被單里鑽,咬上她的……
她意識漸漸迷亂,他磁啞的嗓音傳上來:「喬兒,找個理由搬出來!」
蘇喬微微一僵,才想思量一番,很快又被他淹沒覆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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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喬緩緩醒來,下床,拉開窗簾,天色已是大亮。
回頭,陌生卻又熟悉的房間令她怔忡。
她居然在這兒過了整整一夜。
大床上已經沒有他人,想是很早就出去了。
也是,他那麼忙的一個人。
他昨晚所提的那句話又在腦海迴蕩。
喬兒,找個理由搬出來!
他讓她搬出來,沒有理由,沒有解釋,更沒有任何承諾。
只是一句話,他就要讓她的世界裡,從此以後都只有他一個人。
心裡湧起悲涼。
她坐進飄窗,曲起雙腿,用雙手抱住,看著外面熟悉的景色,眼神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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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芸菁好不容易等到臉上好得滴水不露,才又開始按時到公司坐班。
這時離程萊那日生日宴已是小半月過去。
蘇喬其實下手並不重,終究沒下得了狠。
但魏芸菁的臉是經過特殊保養的,一點重重的碰擊都有可能留下難以恢復的痕跡,所以才比平常人恢復得慢一些。
秘書室的人時隔半月看到她倒也習以為常,她以前就是三天打漁兩天上網的。
仍在畫圖的蘇喬抬頭,看到款款而來的人,就微微皺了眉。
霍燕庭十天前去了春市,本來要蘇喬跟著去的,無奈蘇素因一場秋雨,犯了腿疼,蘇喬怎麼可能捨得下?
今天早上,蘇喬才在電話里聽他說,今天下午的專機,回莞城。
魏芸菁半月沒露面,蘇喬以為,一切該是都變了樣兒。
只是沒有料到,她魏芸菁又在第一時間知道了他的歸期。
手中的繪圖鉛筆越收越緊,她用了好大的力氣才勉強讓自己恢復如常。
那句話就那麼地冒了出來:於嗟女兮!無與士耽,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桑之落矣!
他說讓她別胡思亂想,他又憑的什麼讓自己不去胡思亂想?
說到底,他才是最不可信的。
也是自己沒骨氣,一旦他出差幾日歸來,陡再見著他的面,一切堵氣又成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