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給他發了條簡訊,說明不能過去的理由
霍燕庭脾氣上來了,從行李箱外面的便攜兜里取出一幅墨鏡塞到她手裡:「我不放心,還是一起走,怕圍觀堵截就戴上這個!」
蘇喬冷冷站著,不動。
他冷哼一聲,將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了,披上只穿了一件淺藍色針織上衣的她身上。
對進來迎接的趙均吩咐:「你跟著她。攖」
「先生放心。」
帶著他體溫的西裝,披在身形削瘦的她身上顯得過大,她一動肩膀,就有欲落之勢。
霍燕庭又面抵面地幫她將兩肩攏緊,軟下聲調:「我在車上等你。」
等前面那道修長挺拔的身影完全看不見了,蘇喬才重新邁動步子償。
身上的西裝外套被她拿了下來,挽在臂上,墨鏡也塞他衣袋裡。
趙均在她身後,亦步亦趨。
一出機場大門,那輛黑色的車子就靜靜地停在停車道上。
蘇喬頓住步。
沉默了近一分鐘,才緩緩往車子走去。
他在后座里排,沉鑄穩坐。
蘇喬在他對面的座位坐下。
車子啟動,升降擋板被放下來。
蘇喬手腕一緊,整個人就被他連拖帶拉地拽進了他結實的長腿上。
摟緊她,空下的大手不安分地在她身體上遊走。
他堅毅的下巴抵在她小小的肩窩裡,低低地提議:「搬到我那去住。」
蘇喬一邊擋他的手往深處走,一邊冷著聲回:「你就住在隔壁,搬與不搬有什麼區別,何況,我媽媽發現了也不好。」
「我說的是錦園,我們一起住回錦園,我給你配喜歡的車型,想去哪裡都方便,如果不想開,再給你配一個穩靠的司機。」
蘇喬一口回絕:「我不會跟我媽分開。」
他就默了。
良久,索性將她薄薄的淺藍色針織衫拉高,細密的吻落在她柔軟的肌膚上。
她痛苦地閉上雙眼,雙手緊緊扶在他厚實的背上。
心裡有微疼扯過,卻又捨不得掙開。
車到荷塘公寓穩穩停下。
他總算將她放開,雙手卻捨不得從她衣服里出來。
依然緊抱著,呼吸不穩,沙啞了聲:「晚上到我這邊來。」
蘇喬頓了頓,才道:「好。」
他得寸進尺:「天天晚上都來!」
她又默了,幾秒後,才說:「不好。」
他就收緊了摟她的力道,威脅:「來不來?不答應我不放你下去,我們就永遠這麼耗著!」
蘇喬睹氣,不理會,任他緊抱,也不掙不動,但就是拗著不鬆口答應。
誰知,他不僅不放,一隻手還使壞的一個勁往下滑。
前面還有在等待老闆命令的趙均,車外也時有人來人往。
蘇喬薄薄的臉皮哪能跟他這種久經商場百毒不侵的老男人相比?
沒過一會就微喘著敗下陣了:「天天來……」
他這才抽出手,笑了:「你若像在香港似的再失言一次,看我晚上怎麼在床上收拾你!」
很快,他將她衣服都拉整齊,長發也用長指拂順,溫柔地說:「幾天沒在,公司一大攤子事等著急處理。你乖乖回家洗個熱水澡,好好休息,好好吃飯,晚上等我回來。」
蘇喬去推車門。
他握住她細細的皓腕:「聽清我的話了沒有?嗯?」
她點頭:「好。」
他仍然不放,雖有些怒意,語調卻有著難得低聲下氣:「你今天只會說這一個字嗎?就不能慷慨點,多賜我幾句回應?」
蘇喬就頓了動作,清清淡淡地說:「你也別太勞累。」
「好,有你這句話,我今天一定早下班回來。不許失約,否則,我會親自上門直接找你媽媽要人!」
她抬眸,他眼角眉梢都是笑,特別好看,特別迷人。
情不自禁地抬起一隻細白修麗的手,撫上他輪廓分明的臉,閉上雙眼,送上唇,在他一側深深的酒窩上,印下輕若羽毛的一吻。
他重新握緊她的手腕,眼神倏地深邃成午夜裡的海水,他直直凝著她,沙啞地呢喃出聲:「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想要我的命麼?」
趁他快要吻過來之際,她輕輕一笑,甩開他的手,推門下車。
抬腳下車時,她左邊腳踝上的舍利子佛珠鏈便深深地烙進了他的眼眸。
自此,這一幅畫就驚艷了此刻的歲月,也溫柔了他餘生的所有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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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越迎在公司大樓樓下。
從門口接到霍燕庭下車,他就一路跟著匯報急需進行的工作內容。
下電梯後,他才得空插上一句:「魏小姐這幾天一直在公司的會客室等您,說有要事相談。」
霍燕庭就怒了眸色,冰冷地質問:「誰准她進公司的?我不是跟你交代過,將魏芸菁開除,永不再錄用!」
黎越等他發完脾氣,才冷靜地說:「她說,她要跟您的事,跟何氏的何仲明董事長有關。」
霍燕庭扭過頭,沉沉看向他。
一秒,沉聲道:「把她帶到我辦公室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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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素聽到蘇喬說回來特別高興。
一早得到消息,就特地準備了一桌子的飯菜。
程萊幾乎和蘇素同一時間得到消息,正好今天不忙,她馬上早早結束工作趕過來蹭飯,順帶看看出差歸來的蘇喬,再就是期待著蘇喬從香港帶回來的禮物。
都說香港是購物天堂,想必帶回來的東西定是超級高大上的。
溫馨而豐盛的午餐後,蘇喬和程萊搶著幫忙收拾碗筷,三人動手,餐桌很快被收拾得乾淨整潔。
蘇喬將給兩人帶來的禮物一一拿出擺上。
滿滿當當的占了小半張桌子。
蘇喬從小跟著蘇素,兩人相依為命,她親人不多,朋友不多。
買的東西卻有好多種,便勻著基本上都給了她們倆人。
一番親熱的玩鬧後,兩個年輕女孩進到蘇喬的臥室。
閒聊著,程萊無意中提起那次同學會。
蘇喬問:「來了很多人嗎?」
「除了你,基本上全到齊了。」
蘇喬就怔了怔,忍不住輕聲問道:「他也來了?」
程萊小心翼翼地看向她,故作輕鬆地說:「來了,不過他沒待多久就走了,說是回國的日程安排得緊,沒幾天就又要走。」
蘇喬手中正拿著從香港買來的香水,握著瓶身的縴手不自禁掐緊,緩了緩情緒才又勉強笑出來:「他一定過得很好。富家公子就是富家公子,不高興了還能往國外跑,哪像咱們這些窮人,再不情願,依舊只能待在自己的老圈子裡,逃都逃不出去。」
程萊卻說:「好像並不是這樣,那天他來,我看著,好像又瘦了,他本來就不胖,這下瘦得幾乎看不到臉了,跟你前一段可有得一拼。」
蘇喬咬咬唇,終究再裝不下去,笑容徹底從她臉上消失了。
「我看他還惦著你呢,我想他特地回國來,肯定就是為了參加同學會,看到你不在才匆匆又走了。」
蘇喬眸色微微淡了:「看到又怎樣,我和他的事都過去了,現在我……」
她住了話頭,眼前不自禁浮出那個陰晴難測、眼神深邃如迷的冷漠男人。
「喬喬,怎麼又走神了?」程萊撞她胳膊。
她笑:「我沒有。」
「還沒有,我一看你眼睛發直就知道你又神遊外太空去了,你呀,從第一次認識,就一直是這幅德性,這麼久了,依然猜不透你心中真正的想法,誰將來要是娶了你,可夠他琢磨的。」
蘇喬反駁:「我哪裡難琢磨?真正對我有心的人,又怎會沒事盡琢磨我?」
程萊連連點頭:「對對對,全天下的男人要都跟我似的,凡事都不在意,天生懶骨到死,肯定不會琢磨你。」
蘇喬呵呵笑出聲:「要都跟你似的,倒也沒爭沒奪,天下太平了。」
程萊兩手一攤,作無奈狀:「所以嘛,這是不可能的事!」
蘇喬聽出她的取笑,拿起香水瓶就要砸她,兩人鬧成一團。
這一夜,程萊留宿。
蘇喬臨睡之前,拿起手機,沉吟良久,給他發了條簡訊,說明不能過去的理由,便將手機調成振動,和程萊頭挨頭、肩並肩地睡了。
天亮,她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機。
沒有未接來電。
信箱除了未刪的廣告,也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