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不可能讓他的刀子今日吃到血!
蘇喬手裡拿著一個資料夾,站在H-reborn總部大樓前,靜等霍燕庭出來。
一個小時前,他一個電話,就命令她從錦園趕來送文件,說是今晚應酬桌上必要用到。
蘇喬的手機響了,是個陌生號碼。
「我約了庭見面,想看看他到底更在乎誰嗎?」魏芸菁在那頭洋洋得意的聲音。
蘇喬臉色微沉:「我不感興趣,要試你自己試個夠!岑」
「男人也是賤骨頭!」她在那頭笑,「不是不感興趣,而是沒有底氣吧?若是來和我見面,他怎麼可能同意帶上你?隨你的便,再見!」
電話剛掛斷,黑色邁巴-赫從大樓一側駛出,車窗滑下,霍燕庭端坐在駕駛座,高挺的鼻樑上架著副墨鏡,對她道:「上車!歡」
蘇喬眼眸微眯了一下,拉開副駕座的車門。
按魏芸菁所說的,不出所料,霍燕庭說:「我臨時有點事,先送你回去。」
蘇喬冷顏看他:「有什麼事?」
他微微蹙眉:「你別管。」
蘇喬語氣不受控制地就有些尖酸了:「是去見魏芸菁吧?這算什麼?人前魏芸菁,人後蘇喬,白天魏芸菁,晚上我蘇喬嗎?」
霍燕庭一愣,濃眉就揪了起來,第一次在開車的間隙足足盯了她近半分鐘:「你怎麼這樣想?我從來沒有這個意思,她於我,不過是商場上的交易之交。」
「在春庭酒店抽菸區,那樣也是交易之交?」她甚至不敢說出他們的那個吻,她嫌髒。
「……別再提那件事了好嗎?當時是情勢所迫而做戲,我一直比你還噁心。」
蘇喬咄咄出言:「是嗎?做戲?如你所說,是不是只要有交易,和任何女人接吻、上-床都無所謂,反正是做戲嘛,事後一句後悔我便什麼都不追究?」
她自嘲冷笑:「不過,我好像也沒什麼資格質問你這些,畢竟,你女人那麼多,哪需要對我解釋什麼?」
「你有資格!你跟她們完全不同。」他沉著聲解釋。
「那好,既然是交易之交,自然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我跟你一起去見魏芸菁。」
終究還是想比個高低的,蘇喬脫口而出。
他再次扭過頭,眼裡有詫異。
深邃了眸色,他低咒了一句英文。
又對她說:「不是不能帶你去,而是怕有危險。」
「你是怕她對你用情太深,你這麼大刺刺帶著我去赴她的約會,她要因妒而殺了我不成?」
霍燕庭俊臉頓時沉得能擠下水來。
蘇喬也沒想到,自己原來在他面前也是能辨的。
比如此刻,他便改變了前往荷塘公寓的方向,往另一處路口直接上了高速。
她想,應該是去見魏芸菁的方向。
一直前行了一個半小時,車子下高速。
霍燕庭導航到魏芸菁所說明的地方,拐進一條兩旁大片荒草叢生的公路。
前面有一處湖泊,湖旁的枯草光有枝杆不見綠葉,連冒芽的都沒有。
如果是春夏,應該也是風景極好的一處幽靜好地方。
藍色的保時捷靜靜地泊在那裡,沒有看到魏芸菁人。
霍燕庭從駕座蹬開車門,下車,邃眸環顧四周。
蘇喬也推開副駕座的門,剛邁出腳站穩。
一柄冰涼從眼前寒芒一閃。
她的脖子上就一疼,魏芸菁近在身後的呼吸清晰可見。
利刃抵喉,蘇喬收縮了眉眼,並沒有因恐懼而尖叫。
她沉靜地任魏芸菁用刀將自己抵在車身上。
霍燕庭冷厲的嗓音橫空打破湖邊的寂靜:「你想幹什麼?」
魏芸菁輕輕地笑,低低的聲音落在蘇喬耳里:「我不會真的殺你,你跟我一樣,不過也是個被他利用的可憐蟲。要殺,我也是殺了他,我不會再讓你***到我和他之間來。」
蘇喬冷語:「不過是你情我願的事,何嘗利用?你若不是心甘情願,他能得逞嗎,他並沒對你做什麼,是你在你們的交易中動了情。」
「想要什麼直接跟我說,你放開她!」霍燕庭一步一步緩慢逼近,沉冷的俊顏怒意暗涌。
悔極了不該聽從帶她來。
明明有不祥的預感,偏就受不得她蘇喬一星半點的激,一向冷靜自恃的他也失了常。
仿佛一面對她,他所有的銅牆鐵壁都成了廢墟,只她一指頭,他就全盤崩塌。
這女人,生來是他的克星。
魏芸菁不管不顧:「對,是我蠢動了情,可是你呢,你又比我好到哪去?」
蘇喬看著任何場合都未曾見過其像此刻這般緊張恐懼的霍燕庭,她清淺地笑了:「至少,他對我,是用了情的。」
也許,正是這一點,才讓她選擇了義無反顧。
到底是
tang什麼時候開始感受到的,她自己也說不清。
雖然他從未說出類似於愛的字眼,可她還是敏銳地從他的眼神、他的嫉妒、他的癲狂里絲絲縷縷地感受到了。
除非他是天生的演員,不然,這些不是情又是什麼?
魏芸菁怒極,直視向霍燕庭:「不許再往前!」
霍燕庭止步,臉色冷靜若常,唯西裝身側的右手,緊握成拳,蓄著一股力量,仿佛正欲勢而發。
「想要我放了她嗎?」魏芸菁笑,「那你回答我,當初在會展中心,為什麼公開我是你的女人?」
「媒體面前,我從未說過,你魏芸菁是我的女人!那是做給他看的晃子你不是不知道!」他冷靜回答,看著蘇喬雪白脖子間水果刀刀尖的瞳仁冰封。
此刻,只有他自己知道,胸腔里的一顆心,究竟是怎麼樣地在煎熬。
不輕舉妄動,不僅僅是因為她脖間的那把刀,還有魏芸菁叫他來的原因。
她手裡的那裡相片,是他致命的痛處。
他好不容易得到,絕不輕易失去!
「我知道!我故意忽略了!」她大叫,「這些時間裡,你就從來沒有對我動過心?哪怕一分鐘、一秒?」
他搖頭,冷靜而冰冷。
她突然笑起來,而且越來越大聲,蘇喬聽到了身後眼淚的聲音。
「難怪,難怪你從來不肯留在我身邊過夜,從來不要我,哪怕醉得一睡不起,我那樣地引誘你……」
魏芸菁喃喃自語,那份心酸令人動容。
想是真動了心的。
再次看向霍燕庭,蘇喬心如潮湧。
他為什麼一直不跟她解釋?
聖誕那日,他特地趕回莞城,說要抱她。
她那時氣得很,吼他:找誰都可以,別找我!
當時他回了一句:你噁心我呢?
現在想想,那時的他,應是被她挖苦得很受傷的。
鋒利的刀尖劃破肌膚,疼痛像味苦藥,一點一點兒地滲透到身體裡。
趁她恍神之間,霍燕庭說時遲那時快,像一道霹靂而過的閃電。
魏芸菁和蘇喬都沒反應過來。
刀口已經被他以赤掌直接握開,頓時有鮮艷刺目的血液從他掌下溢出。
蘇喬脖間一松,人就被一股雷霆之力拉出老遠。
魏芸菁咬牙,刀口突然對著自己的手腕,霍燕庭迅速捉牢,鮮血瞬即當紅了她的臂,而他另一隻未受傷的手,頓化掌刀,只一招就劈飛了她那把小而精巧的水果刀。
一個手腳輕靈,卻身材極其壯實的夾克男人手持一把30多公分的西瓜刀,飛一樣地向保時捷車旁僵持的兩人逼近。
「小心後面!」踉蹌在地的蘇喬一抬頭,猛地就看見了這一幕,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她失聲尖叫。
魏芸菁的方向比霍燕庭看到得更早。
『噗』的一聲,是利刃精準***人體的層層皮肉、又挫骨而過的聲音。
現場的四個人都沒了動作。
時間仿佛就在這一刻靜止了。
「為什麼?你不是要殺他嗎?」握著刀柄的手劇烈顫抖著,施應才臉部抽搐著,雙目圓瞪,喃喃而問。
魏芸菁像團棉花一樣,緩緩倒地下去。
施應才跟著她,一起跪到地上。
霍燕庭深邃了眸,十指漸緊,沉沉凝著她背上的汩汩粘綢的血。
這偷襲而來的人也是練過的,不然,憑霍燕庭老練的身手,不可能讓他的刀子今日吃到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