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霍燕庭眸色流轉:她的兒子?
小傢伙害羞地轉過臉,不給蘇喬看,小小聲地說:「媽媽,以後別叫媽咪了,小慈也沒叫媽咪,她叫的是媽媽,我也要跟她一樣。攖」
蘇喬破功,撲嗤笑出聲來。
九九倏然轉過臉,瞪她:「媽媽,你笑話我?」
蘇喬舉雙手投降:「抱歉,媽媽錯了,媽媽再不笑話九九了,九九和小慈做好朋友是正確的!」
程萊眼淚都笑出來,手機在旁邊的包里響了好一陣都沒聽見。
反而是九九指向她的包:「姨姨,你手機響了。」
「是嗎?」程萊抹了下臉,嘴還咧著,拿起手機接聽:「喂!」
蘇喬將風檔打到最小,溫柔地一綹一綹地替九九吹他的蘑菇頭。
「華正路警局?!!」程萊忽地臉色一變,從床上坐起。
蘇喬手上的動作也頓了。
「好,我馬上來!」電話一掛,程萊吱溜從床上滑下來償。
「怎麼了?」蘇喬問道。
程萊跑到門口又跑回來,俯身對九九道:「九九,把你媽媽借我一下,姨姨喝了酒不能開車,很快就回來,讓何奶奶給你講故事好嗎?」
九九看她一臉急切的樣,懵懂地點頭:「好。」
「到底怎麼了?」蘇喬抬高音調。
程萊已經去把何姨喚進來,拉過蘇喬。
出了門,從外面而入的冷風一吹,程萊的酒意更加徹底清醒。
「我二哥在酒吧被抓了。」
「怎麼回事?」蘇喬一邊從包里拿車鑰匙,一邊問道。
「好像說是和一個女人……」程萊突然大叫,「媽呀,是嫖呂嗎?」
蘇喬白她一眼,按下電梯鍵:「你二哥?虧你想得出來,全世界的男人做那種事,你二哥都不會!」
程家的人都什麼性子,蘇喬比馬大哈的程萊還要清楚。
那個成天一本正經、三觀比誰都死板的男人,怎麼可能做出那種事?
別說女人,估計去酒吧都是為找她這個妹妹才進去的!
到了警局,兩人進去了解了事情經過,又交了罰款作了保證這才將人保了出來。
程容文一臉赤紅,一貫的岸然偉立仿佛經此一磨都打了折。
出來,程萊忍不住數落:「二哥你也真是的,不知道那女人是故意要訛你啊,還癲癲跑去給人家穿衣服,這世上,除了你未來老婆,任何一個女人的衣服都不該由你來穿!」
程容文吭哧著,沒有回話。
蘇喬撞程萊的肩膀,讓她噤聲。
看得出來,程容文此刻比誰都難受,一臉想死的表情。
「對了!」程萊轉身,又要回去。
蘇喬將她拉住:「還進去幹嘛?」
「我得去把那女人的名字問清楚,找著她再不痛扁她一頓!」
「行了,你都說了她不是什麼好人,還去找她幹嘛?和這種人糾纏不清有意義嗎?」
程容文也拉回她,喝道:「行了,萊萊,別得寸進尺!」
「你進的局子你還有理了?」程萊立馬朝他吼回去,「你還跟我吼,等會兒回家看我不告訴爸媽!」
「你敢!」程容文雙眼一瞪,「要不是你出去喝酒鬼混,我能跑到那種地方去?」
「誰請你去了?我給你打電話了嗎?求你了嗎?」
眼看著兩人立馬要開戰的架勢,蘇喬忙跑到兩人中間:「行了行了,在警局門口吵,你們兄妹倆還想一塊兒進去啊?」
程容文這才噤了聲。
程萊還在嚷嚷:「以後我的事不用你管!」
「萊萊你也不許說了!」蘇喬拉緊程萊,就往自己的雷克薩斯那邊推去。
「二哥,上車!」她回頭去喚程容文。
發現程容文僵在原地,眸光落在不遠處的地方。
蘇喬本能反應地隨他的目光望去。
然後,就看見了正往前面黑色邁巴-赫走去的一對男女。
女人穿著一襲紗裙身材嬌好,男人深藍色條紋棉t恤,白色休閒長褲,身姿瀟灑挺拔,氣質卓爾。
正是霍燕庭、霍燕楠兩夫妻。
拉開后座車門,立在車門邊的趙均一抬頭,看到了不遠處的蘇喬,對她頜首。
霍燕庭和霍燕楠齊齊回頭。
霍燕庭和蘇喬目光相對,一人深邃如海,一人無波無瀾的淡然。
而霍燕楠顯然第一眼看的是程容文,嬌顏瞬間成了血色。
早在被抓之時,她所有的酒意都被嚇了個清醒。
她從小到大接受都是傳統自尊自愛的教育,陡然這麼一被抓,心裡早就神魂都散了。
程容文狠狠瞪她一眼,矯步上了蘇喬車子的后座。
霍燕楠緊緊咬住唇,差點滾下淚來。
蘇喬捕捉到霍燕楠和程容文的對視。
心裡一噔。
難道和程容文一起被抓的脫光了衣服的女人,是霍燕楠?
怎麼可能?
霍燕庭一雙深眸只是看著蘇喬一個人。
她只看了他一眼,馬上跟著程容文的步伐也到了車邊,繞過車頭,坐進了駕座。
她身上的衣服還沒換,霍燕庭情不禁想,她開的車,程容文坐在后座,不是將她背上的春光看了個精光?
心裡冷哼:這女人,真是越來越不要臉!
霍燕楠看到他俊臉黑沉,小心翼翼地出聲:「阿庭……我……」
霍燕庭這才回過神,淡聲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她嗯了一聲,聲音里已經有了哭意。
轉身,默默上車。
霍燕庭隨她進去,在她對面的座位坐了,靠上椅背,閉目養神。
將她送到別墅,霍燕庭說了句早點休息,睡一覺什麼都好了。
轉身便離開。
霍燕楠看著他離去的沉穩背影,眼淚終於無助地滾了下來。
第二天倒也風平浪靜。
什麼消息報導都沒傳出來。
程容文這才鬆了一口氣。
昨天在警局得知那女人竟是莞城商界巨頭霍燕庭之妻,饒是他身正心正,但那時的一幕實在是怎麼解釋都解釋不清,想到對方的來頭,他還是著實擔驚受怕了一夜。
不為自己,也為家人。
現在轉過念來一想,既然他是莞城名流,說難聽點,即使他們夫妻早已同床異夢,可是這麼一頂綠燦燦的帽子,哪個男人都不會安然戴之,更何況是他?
這件糗事沒被傳出來,定是他一手操作按壓下來了。
只是自此,再不敢踏入酒吧類似場所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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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一場雨後,天再放晴,一道彩虹掛在莞城的天空,像一座淡淡的七色橋。
霍燕庭在后座用筆記本翻閱著財經新聞。
正是上班尖峰時段,莞城主要道路都擁堵得厲害。
等十來分鐘才能開一小段,霍燕庭今兒似乎心情不錯,這樣擁擠的交通,也沒見他皺眉發脾氣。
趙均一邊等一邊不小心恍了下神,不自禁笑出聲來。
霍燕庭愕然,眸光未離屏幕,隨意地問:「你有好事?」
趙均臉上一紅,歉意:「不好意思,是不是打擾到先生了?」
「說說看,是什麼有趣的事?」
趙均有些靦腆,老實回答:「是我女兒。」
第一次跟老闆談起自己的心肝寶貝,趙均有些不好意思。
「今天早上送她上學,她跟我說,她交了個小男朋友,還說什麼星期天要帶回家來吃飯,讓我跟她媽媽說,一定要買好多好吃的。」想起女兒一本正經的樣子,趙均忍不住笑意又加深。
霍燕庭似乎有些興趣,繼續道:「我記得你們是五年前認識的,孩子今年五歲吧?怎麼,五歲的小女孩也知道談戀愛了?」
「可不是,現在的孩子沒法子理解了,我這女兒也是,古靈精怪得很。」趙均又是搖頭又是笑。「蘇喬的兒子倒是乖,估計就是這一點,兩個孩子互補,這才成了好朋友。」
趙均其實也就是順嘴一說,他沒想那麼多。
畢竟時間已久,他哪裡會料到蘇喬這個名字,於霍燕庭來說,是怎樣一般折磨的存在。
霍燕庭倏地從屏幕里抬起頭,眸色流轉起來:「她的兒子?」
「是啊,同班,現在又成了好朋友,我女兒說的小男朋友就是他,小傢伙長得像媽媽,又帥氣又乖,誰看了都會喜歡,聽說轉學來第一天,好多小孩子就搶著跟他同桌。小孩子也看顏值啊,長得漂亮的孩子就是受歡迎得很。」一說到孩子,趙均典型的奶爸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