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他拿著深色手帕,細緻幫她把鞋面上水鑽里的土塵拭淨
第191:他拿著深色手帕,細緻幫她把鞋面上水鑽里的土塵拭淨
霍燕庭搖頭,蒼涼的聲音:「我沒想過,毀我自己可以,可我不會毀她,我現在不想做別的,只想看著她。」
肖君蓮想起五年前,捅他一刀的蘇喬他不去追究,反而大費周章去搜查捅蘇喬刀子的兇手。
最後,才將一個在莞城已經小有名氣的組合給挖了出來,聽那幾個組員講,那天聽到新聞里曝出霍燕庭隱婚的消息,組員余姍姍當場就潸然淚下,一下驚著了當場所有人。
後來,就看到她指著鏡頭裡不過一閃而的女人臉,大叫了一聲蘇什麼的,人就跑了出來。
不久,就有人隱隱看到她好像滿身是血地回了組員們一起住的寢室。
當時,人就已經有些痴痴傻傻的。
沒過多久,她又一身乾淨地出來了。
那個看到她回來的組員問她去哪了,怎麼衣服上好像有血。
余姍姍當時微笑回答:「剛才接了個臨時演員的活,演中槍的死人,劇組小氣得不行,連色素血都捨不得買,全用的番茄醬,害得我一身的醬。」
沒多久,霍燕庭就看到了余姍姍。
余姍姍一看到他,當場崩潰,全盤托出。
怎樣雇的摩托車手,怎樣買的刀,怎樣下的手,怎樣逃的,一五一十,無一遺漏。
警察問她為什麼行兇。
她答:「她騙了我,她明明知道我有多愛霍先生,她還敢嫁給他,她是個騙子,肯定是她用了什麼花招騙的霍先生跟她結婚,我要殺了這個騙子,我不能讓霍先生跟一個騙子生活在一起……」
肖君蓮記得清清楚楚,從不對女人動手的霍燕庭,看到余姍姍的第一面,就一拳揍了過去。
這事,又讓法務部費了好一番精力才遮掩過去。
而後審判時,霍燕庭更是對法院施了重重壓力,令其重判。
於是,余姍姍那個年輕女孩因一時衝動,幾乎賠上自己的一世,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從暗無天日的牢獄裡釋放出來。
而這事,都被霍燕庭封鎖,沒有報導出來。
當時,肖君蓮還以為他是不想張揚,雖然蘇喬人沒死,可也差點造成命案,說到底,這樁命案的由頭是他霍燕庭,考慮到對公司的影響,所以才不公布於眾。
現在想來,多半也是為了保護蘇喬,怕余家那邊對付不了他,而對她冤冤相報。
這些不對勁的苗頭肖君蓮當時也是有所料到的,可後來又出了那麼多事,再加上蘇喬人一走,霍燕庭也沒鬧,他還以為,這事就這樣了了。
待將葉家整倒,他們就會重新回到紐約,他霍燕庭和貴族家的千金公主成婚,而他肖君蓮,繼續他逍遙自在的日子。
可他怎麼也沒到,事過境遷,現在又鬧出這麼些事。
更沒料到,霍燕庭中毒這麼深。
一瞬間,他腦中一片空白,第一次有種茫然到心死的感覺。
他頹然坐回椅子,乾澀地出聲:「那你準備怎麼做?葉家那邊基本上不用做什麼動作,只需要些時間就會全全收購到我們名下,只是,我們……還能回紐約嗎?」
「我說了,你想去哪裡都可以。」
肖君蓮沉痛地凝著他,無了言。
******
經過前期冗長而繁雜的準備工作,莞城音樂主題公司定於7月24日上午9時15分破土動工。
莞城政界、商界名流,與工程相關企業無關7月24日到達現場,參加奠基儀式。
蘇喬帶領自己的工作團隊全部出席。
清一色的白色職業裝,讓他們看起來不像一個建築設計室的工作人員,反而像活動現場請來的明星嘉賓。
早就和肖君蓮到達現場前排就坐的霍燕庭和肖君蓮第一眼看到領頭的她和程萊。
和五年前成了相反,蘇喬一頭利落短髮、耳墜搖曳,而程萊倒蓄了一頭長髮,捲成性感的大波浪。
肖君蓮偷偷拿眼去瞟身邊一身深色禮服、英俊深邃的男人。
果真,她一出現,他所有的注意力便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而那邊的她,分明一眼都不屑轉向這邊的他。
肖君蓮看著,都不免替霍燕庭心裡苦。
世界那麼大,女人那麼多,他怎麼偏偏就讓她在心裡扎了根?
開幕式後,眾位主要領導拿起鐵杴將那塊奠基石作培土掩埋。
蘇喬旁邊是局長蔣正光,這位富態的政客可能昨晚應酬太晚,今天精神並不佳,一杴土,揚高了些,悉數都落到了蘇喬白色鑲水鑽的高跟鞋上。
她抖了抖,有一些土漏進水鑽縫裡,得彎腰去擦拭。
蘇喬今日穿的白色裙子套裝,這時在無數雙目光的注視里,彎腰下去肯定是不妥。
而奠完基石,眾人還得上台合影。
正準備豁開臉,轉過身去擦時。
一隻修長潔淨、骨節分明的大手出現在眼眸下方。
「別動!」男人熟悉的磁沉嗓音。
霍燕庭單膝而蹲,蘇喬只看見他濃密整齊的短髮,以及挺括的白襯衣衣領及深色西裝的衣領。
他拿著深色手帕,細緻幫她把鞋面上水鑽里的土塵拭淨。
滿場寂然。
蘇喬更是一怔,下意識就要躲開。
「說了讓你別動!」他不耐,左手伸手,索性握住了她細緻白皙的踝。
附近的幾位領導均倒吸了一口氣。
肖君蓮更是不忍直視地轉過臉去。
要知道,五年了,自五年前他和那位神秘的隱婚妻子離婚,又與養父母家的女兒霍燕楠結婚後,公眾場合從未再與任何一位女性有過親密接觸。
有細心人觀察過,連握手之交都沒有,更別提此刻曲膝拭鞋!
蘇喬臉色漲紅,低低地沉聲:「你幹什麼?起來讓開!」
霍燕庭不予理會,繼續握牢了一點一點地擦,直至水鑽重獲晶瑩無暇,這才鬆開手,拿起雖然沒有明髒,但實際上在眾人眼裡已經變得很髒的帕子,自然而然地又揣回西裝上衣內兜。
他起來,昂藏的身形頃刻壓過眾人,迷人的酒窩淺顯,紳士而有禮地說:「作為合作夥伴,能為Erica女士服務,是我的榮幸!」
一語落,旁邊的蔣正光馬上帶頭鼓掌:「好好好,兩位關係如此融洽,這次的主題公園能得二位建築,相必會為莞城增光添彩,我身為旅遊局的局長,對你們寄以厚望的同時也希望二位能竭盡所能,打造莞城的建築神話!」
片刻,現場馬上一片掌聲雷動。
蘇喬臉色沉冷地凝著笑意魅惑的霍燕庭,半晌沒有言語。
這一幕,頃刻成了今天奠基禮上最惹火的頭條。
甚至掩蓋掉了活動的真正意義。
……
霍燕楠在別墅看著滿版關於他為合作夥伴拭鞋的報導,目光落在其中被放大到占了半張版面的相片上。
一抹冷笑凝在粉色的唇角。
抬眸,她看向在書房門口凜然而立的程容文,眸色變深。
這場愛情遊戲,她和他,都不是贏家!
也許註定了,他不可能愛上她。
就如同,兩隻高傲的刺蝟,而且,誰都不可能也不屑卸下誰的刺!
「喂,程容文!」她慵懶地出聲。
程容文扭頭,臉色慍怒:「有何吩咐?」
她揚眉:「叫叫你的名字也不行?」
他冷聲:「有事再叫!」
「好好說話,再用這種發脾氣的語氣,我跟霍先生告狀去!」
程容文俊容扭曲,這個人前人後裝腔作勢的女惡魔!
……
蘇喬沒有參加奠基儀式後的宴席,獨自駕車離開。
程萊也跟她一起。
看她臉色不好,她也不說話。
看著窗外掠過去的城市景色,兩人皆神色冷然。
剛才在奠基儀上,程萊偶然間好像看到了龍亞飛。
待她再仔細去搜尋時,那道熟悉的身影卻又消失了。
她搖搖頭,將這些突然而來的臆想甩到腦後,提醒自己要清醒。
龍家現在除了一對龍父龍母依然留在莞城,龍亞飛攜嬌妻去了香港,而龍亦飛則是在瑞典生了根,兩個兒子都沒有再回來的單身,想必他們老兩口徹底離開莞城也是遲早的事情。
那場婚事被取消畢,龍母幾次登門,特地來向程家道歉,也來看望程萊。
程萊都沒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