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懲罰她的良心,也懲罰我的出生嗎?
第234:懲罰她的良心,也懲罰我的出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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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的是虎嘯一樣的怒吼:「不是保證會封鎖住消息嗎?這就是你所謂的保證?」
幸好肖君蓮自小再懶,跟在霍燕庭身後,還是學了些防身之術。
平時躲過幾拳幾腳,天外飛物什麼的還是挺容易的。
然而今天這隻物,卻是出自霍燕庭之手。
他自然跑不了那麼快,手臂上被擦了一些邊邊渤。
可這些邊邊,已足夠他齜牙咧嘴的了。
「就知道會這樣所以才不想來!」他捂著手臂抱怨佐。
霍燕庭其實也是把握了方向和力度的,自然不會真傷他。
沒好氣地雙手叉腰:「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他到底從哪兒得知的消息?」
「可能一直在私底下調查吧?不然,連當事人都不知道的事實他怎麼會知道?」肖君蓮突然瞪大眼,「難道是廖儒國?」
「不可能!許家大火時,蘇喬人都沒有!」霍燕庭臉色漆黑如墨,「海市和融市的情況怎麼樣了?如有必要,暫停一下動作。」
「海市的那個剛從副轉正,現在整個工廠都在他的管轄之下,做起事情來會方便很多。」
霍燕庭略略沉吟:「可以,他那邊可以加大力度調查,但是韓品潤那裡,必須停了!」
「我知道。」
霍燕庭的手機響起。
一看號碼,他黯沉如夜的俊臉柔和了些許。
蘇喬的聲音清冷異常,比起往日,疏離得太明顯,她說:「為什麼你從不告訴我,你是我媽的兒子?」
霍燕庭才會展些許的眉頭瞬間又攏起:「你現在在哪裡?我們見面再說!」
「不,你現在說!」
「我們先見面,見面我再告訴你,把你現在的具體地址發給我!在工地上嗎?」霍燕庭安撫著,取了辦公桌上的車鑰匙就往辦公室大門的方向大步而去。
肖君蓮忙追上來:「事兒還沒處理,你去哪呀?」
霍燕庭臨出門之際,握住手機話筒,對他下令:「韓品潤那裡不用停,給我再狠狠地收,老子豁出去了,既然敢做,就沒什麼不敢擔的!」
「這種時候還對著來?」
「蘇喬已經知道了!」
「……」肖君蓮怔了。
千防萬防想瞞,結果當事人卻在他們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已經知道了。
其實,於肖君蓮來說,霍燕庭要瞞,他就盡全力地幫著,要如果蘇喬自己知道了,他也無能為力。
只是,於他霍燕庭來說,肯定又是一道艱難的坎!
蘇喬那種性子的女人,怎麼可能接受得了這種違背天倫的關係?
黎越找人,很快用手機定位到了蘇喬的位置。
霍燕庭風馳電掣而去。
宗靈山。
一直上到山頂,遠遠看到烈陽之下長椅上一抹纖細的身影。
猶記得,第一次到這裡來找她,滿山紅楓似血。
那天夜晚,燈光下,它們像一個個紅色的小精靈,在他們兩人身後隨風起舞。
而今,艷陽當空,這裡依然空無一人。
楓葉還沒有變紅,碧綠碧綠的沒有像詩句里紅楓的如詩似畫,但一片綠海,同樣美麗異常。
蘇喬穿著紅色的及膝連衣裙,兩腿曲在長椅上,像一個美麗又妖嬈的精靈。
這是蘇素以前常念叨著要她穿的顏色。
說女孩兒家家的,總穿這麼素做什麼?我覺得我女兒穿上顏色如大紅大紫那樣鮮艷的衣服肯定是極漂亮的。
以前蘇喬總是一笑而過,我行我素依然專撿白色的買。
他緩緩走過去,在她曲著雙膝的前面坐下。
蘇喬緩緩抬起頭,男人碧藍色襯衣,深灰色西褲,依然神俊氣朗,帥得不像世間所有。
「因為她和別的男人有了我,沒去找死裡逃生的你,所以你才一直恨她入骨,所以才來找我們報復?你故意做這種大逆不道、有違天倫的事情來懲罰她的良心,也懲罰我的出生嗎?」她看著他英俊的臉,一字一句沉靜地問道。
一片手掌般的綠色葉片隨站風緩緩飄下,落在她的發梢。
霍燕庭抬手,溫柔地替她拿掉。
他笑道:「這裡太熱了,山頂風景是好,不過換個季節來會更好,或者晚上再來?」
從褲兜拿了手帕,他替她拭掉額間的細汗:「你看你,在這坐得滿頭大汗。」
蘇喬直直地看著他的臉,連眼睛都捨不得眨。
仿佛在下一秒,這張臉便再也看不到了。
其實,不是看不到,而是再不敢看。
她內心此刻真的是痛苦至極。
可又不知道這些痛究竟要怎麼化解。
總覺得,怎麼想怎麼都是痛的。
「這裡離我們以前的公寓倒是挺近,看
tang看,能不能找到!」
他站起身子,眯眸往遠處一片高樓眺去,找那棟熟悉的樓房。
蘇喬冷睨了他的背影一眼,起身,緩緩往山下而去。
霍燕庭緩步跟上。
相距不過幾步距離。
大夏天的,沒幾個人來爬山,經過的人都忍不住頻頻對他們注目。
兩人的顏值都是出色的,再加上上好衣著飾品的包裝,自是更加氣質卓絕,引人回首。
這一紅一碧,在了這個午後宗靈山道上最美麗的風景。
下山,蘇喬上了自己的車,霍燕庭也跟著坐進副駕座。
自己的車依然留在山下的停車場上。
車子一路前行,沒多一會兒,便到了荷墉公寓。
她想,既然是從這裡開始的,那麼,就從這裡徹底結束吧。
兩人依然沉默,上樓。
在門口頓了一會兒,霍燕庭徑直去了自己那邊,輸入密碼打開門。
蘇喬跟著進去。
他殷勤地給她拿拖鞋,擺在她腳邊。
進去,她到沙發那裡坐下。
他又大步流星地去冰箱那裡,打開,拿了一聽冰飲料,又拿了一瓶冰綠茶。
現在只要他在的地方,都會備下一些綠茶。
相處的時間裡,他發現,蘇喬一般點茶,都是點的這個。
在她身邊坐下,他神色緊張又微惶,眉頭一直緊鎖。
沉吟了好一會兒,他才柔著聲解釋:「對不起,一直沒跟說我與她的關係,不是什麼報復,更不是什麼懲罰,你也知道的,自從遇見你以後,那些於我,都已經不再重要,我現在要的,只是你。」
「那一開始呢?也不是想報復?」蘇喬靜靜地迎著他的注視,平靜地問。
霍燕庭沉默。
蘇喬笑了:「算了,我現在還跟你計較這些有什麼用,你從一開始就是懷著這樣的想法接近的,是我自己傻,你要拉著我下地獄,我還自己巴巴地跟上來。」
「不是!不是這樣的!」
「那又是怎樣呢?」
「五年前,我就已經沒了這些想法,我從來沒有報復過她,也沒有針對過你,我一直纏著你,只是因為想和你在一起,不想分開,一天也不想。」
「可是我們這樣,明明是不正當的關係。」
「我管不了這麼多,我只想你一個人,像男人對女人那樣,我從沒把你當我妹妹看過,一天沒了沒有,不對,是一眼都沒有!你是我的女人,我是你的男人,我只想這樣,這一輩子也只許這樣!誰也別想改變我的想法,我可以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顧,天下人怎麼看我也無所謂,我只要一直和你在一起!」霍燕庭緊握住她在這大夏天裡,依然冰涼的小手,急迫地澄清。
蘇喬感覺自己的心像被層層繩索所捆,怎麼解也解不開,而且越收越緊,越收越痛。
她有些張惶了,她想把手從他溫暖的大手裡抽出來。
他卻怎麼也不松,捏得那樣緊。
她感受得到,他此刻比她好不了多少,同樣的痛苦不堪。
也感覺得到,他真的在害怕,害怕她從此要遠離。
可是,不遠離又能怎樣?
他們會遭受千夫所指,萬人所罵,將來九九長大了,也會看不起他們。
他們所面對的,將是千山萬重。
「不行,我不能!」她堅決地掙扎,「我沒辦法這樣想,燕庭,從此刻起,我已經不能了!和你坐在一起,我都會覺得是恥辱,你叫我如何能……」
「能的,喬兒,我們能的,我如此愛你,我們如此相愛!」
「不,我們不相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