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愛真婚12
假愛真婚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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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愛真婚12
顧則逸的手機再次響起。
他看了眼號碼,又把手機收回兜里。
顧尊目光依然落在他們那裡,神情已經恢復自然。
慢條斯理地繼續往嘴裡送飯。
顧則逸沒有接聽手機。
站在沙發邊,居高看著睡得死沉的陶櫻。
足足看了顧尊吃完一碗飯的時間。
當手機鈴聲再次突兀地響起。
他才收回目光,扭頭,遙遙對著餐廳里的顧尊低聲道:「哥,這是我師傅,在你這借住一晚,我明天早上過來接她。」
丁嫂一臉愕然,看向顧尊。
顧尊將筷子放下,拿餐巾拭淨唇,起身,單手插兜徐步走出餐廳,一直往客廳靠近落地窗子邊的套組沙發走來。
他離開餐廳時,丁嫂手腳麻利將桌上收拾乾淨,到廚房又洗淨,默默回了自己偏廳的臥室。
客廳很寬大,吊頂很高闊。
以深紅及深咖為主調。
繁複古典的水晶燈飾,天花板各角各落的壁燈,將室內照耀得溫暖而明亮。
淺黃真皮的歐式沙發組合,中間是同色的實木茶几,花瓶里的插花儘管在夜裡,依然鮮艷嬌美。
地毯上的暗紋花式和沙發的設計一樣,古典宮廷式,給人高貴而優質的舒適感覺。
拱形的落地玻璃窗,屋裡燈光明亮,外面彩燈點綴的園林倒是看不出其特色來了。
溫暖明亮的燈光里,顧尊上穿淺灰色V領針織毛衣,下面是休閒長褲,身形修長挺拔,面目俊致如畫。
顧則逸看著他一路走過來,第一次,對這位哥哥產生了一種陌生的排斥。
自從顧尊重新回到顧家,顧則逸和爺爺一樣,從來都是滿心歡喜。
可能是他看著熟睡中陶櫻的目光透著不尋常,這才讓他有了這樣的排斥心理。
手機鈴聲不停地響起。
迫他顧不上再細想。
對顧尊說完,又回頭看了陶櫻一眼,這才眉頭深鎖地轉身離去。
陶櫻翻了個身,一隻手搭上真皮沙發的椅背。
纖腕無力,很快從沙發背上又滑下來。
她微微嘟了嘟唇,無意識再次抬起手,搭上去。
毫無意外又滑了下來。
她吹了口敢,不堅持了,手臂就那樣垂開在半空中,吹氣繼續打著輕鼾。
顧尊眸里浮起嫌棄。
平生第一次看到年輕女人這般不堪的睡姿。
站在剛才顧則逸所在的位置。
用著顧則逸剛才看她的角落。
同樣的久久看著沙發上睡姿不堪的女人。
不過,顧則逸的目光是柔軟而溫情。
而他則是探索和漠然。
這樣沉思地看著她又翻了個身,單人床般寬的真皮沙發上,她居然差點滾下來。
他撇撇刀削般菲薄的唇,抬起長腿,將一半身子都已經滾出沙發的女人給接住,膝上用力,又將她原封不動地踢回原位。
陶櫻囈語哼哼了幾下,轉過去面對著沙發背又呼呼打起纏綿的小鼾。
顧尊是真嫌棄了。
轉身,經過餐廳的門,回自己位於長廊最裡面的臥室。
臥室里配有單獨衛浴洗盥室、衣帽間,裝修風格比客廳、書房、客房都簡單得多。
嵌入式燈光,雙層窗簾都是深藍系,淺灰與白色床品的大床,簡約式長條沙發,以及和牆體同色的深灰系地毯。
儘管裝修簡約,但處處都整整齊齊一絲不苟,處處都透出主人嚴謹嚴苛的高度整潔癖。
咚的一記沉悶的響聲從外面傳來。
從衣帽間衣架上取了睡衣正準備去洗澡的顧尊腳步一頓,抬頭往臥室門看去。
房間隔音效果極佳。
即使外面有聲音也不該傳進來才是。
他這一抬眸,看見自己居然沒將房門關緊。
他蹙了蹙眉,這不是他一貫的風格。
不管進房間做什麼,即使只是取件外套,他都有隨手帶上門的好習慣。
今天倒是破了回例,剛才忘了?
他搖頭,大步上前重新將門合攏。
合攏的一瞬,手下意識頓住。
停了幾秒,還是又拉開了,神情頗是煩躁。
出了臥室,又穿過和客廳鋪著同色柔軟地毯的走廊,經過餐廳的偌大矩形門框,進入客廳。
本該抱著那條真皮沙發睡著的女人,此刻正以四肢匍匐的姿勢趴在地毯上。
他沉眸走過去,單膝蹲下。
先是聽到細微的呼吸,而後是一長串綿長的輕呼。
他不覺哂笑。
敢情這一跤對她的睡眠也沒造成什麼影響。
他起身,目光落在從西裙下面的兩條纖直長腿上。
雪白而勻稱,像上好的白玉。
雖然穿著絲襪,顏色卻是肉色。
不知是絲襪遮了不瑕疵,還是本就如此,她這雙腿足以誘惑男人。
她這樣的姿勢,工作時嚴謹的西裙也成了誘人的服裝,一直撩高到了漸至圓翹的部位。
顧尊目光移至此處,喉節下意識滾動了一下。
他站起身,努力讓自己面無表情。
轉身,重新按原路回臥室。
即使這次將門牢牢合上了,胸腔里卻有種多年不曾出現過的躁動在跳躍。
他靠著門背沉眸冷瞪了好一會兒冷色調的天花板。
再次邁動步子時,他俊顏上恢復了漠然和冷肅。
拉開門,他進一間客房。
他記得這間客房的櫃裡有毛毯。
拉開衣櫃,看到疊放整齊的淺咖色毛毯,他很滿意。
削薄的唇角掠起自己都未察覺的微笑。
將毛毯拿起,又回到客廳。
女人還以一幅,呃,略微『銀盪』的的姿態趴在他家質地上好的柔軟地毯上。
他絲毫沒有猶豫,大手瀟灑一揚,摺疊的毛毯散開,直接以天羅地網的方式扔了下去。
粉頸雪腿,全部被牢牢覆住,一絲未露。
他這才徹底落下心,大步回自己臥室。
這次,也沒忘記將門牢牢關攏。
洗完澡,遍體通透。
天天洗澡,卻似從未像今天這般舒服。
手機在床頭柜上震動。
短髮已經擦乾,他走過去,圍著浴巾便在大床上躺了,雙腿伸直。
接聽電話時看了眼牆上的時鐘。
米蘭現在還是下午時分。
「很久沒聯繫了,最近怎麼樣?」陳意倫語氣隨意。
顧尊淡答:「還不錯。」
「Jocelyn最近狀態也不錯,臉色紅潤了不少呢,待會兒發視頻給你。」
顧尊臉色微微冷了:「不用麻煩。」
「好吧,對了,聽說你相親了,怎麼樣?有令你動腎的嗎?」
「故意的吧你!」顧尊嗤他,「不是該先關心我是否動心類似的問題?」
「若是普通男人,我自然會先問有沒有動心的?可是你不同,你是超常人類,動心都是其次,最主要有沒有動腎的,如果真能遇到那樣的女人,我們所有人都會為你感到自豪!」
顧尊不禁想到外面客廳里,正被他用毛毯蓋了個牢牢實實的不速之客。
腦中一個咯噔,他抬手掐住眉心,漠聲:「你放心,我也想有這個機會,讓你們好好自豪!掛了!」
不過一秒,手機再度響起。
同樣的號碼。
顯然,陳意倫還有話想說。
顧尊不再給他這個機會。
將手臂撐到腦後,他看向淡灰色的天花板,室內燈光全開著,各處的陰影將房間的立體感襯得更強。
夜晚很好,空氣很安靜。
可是沒有好睡眠。
一絲睡眠也沒有。
眼前掠過在莞城時偶遇的那雙赤足。
她光著腳跑在高爾夫俱樂部前的人行道上,整齊的地板磚,她跑得噼啪有聲。
奇怪的女人。
他再次哂笑。
坐起身,正準備解了浴巾去換套睡衣好好睡覺。
門外響起叩門聲。
與其說是叩門,不如說是捶門。
他才下床,外面的聲響顯示對方已經在砸門。
他俊顏不耐了。
丁嫂也聽到了聲音,她房間的隔音並沒有這些主人房裡的效果強。
她在床上坐起來,聽了一會兒。
外面又沒聲了,她便又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