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章 真相
漢克走到凱西的身前,半蹲下身子,伸手掐住了她的人中。
凱西輕哼了一聲,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頭疼,腿疼,心更疼,凱西迷茫的看著虛空,這麼痛,看來自己還沒死。
「凱西王后……」漢克並未起身,輕聲的喚著她。
凱西把目光移向漢克,漢克的紫眸瞬間現出一個巨大的漩渦,凱西的目光變的越來越迷離。
烏木一看就知道事情不好,掙扎著想弄出點聲音,換回母親的神智,卻被身後的士兵牢牢的禁錮住身子,捂住了嘴巴。
sun完全不在狀態中,由一個驕傲的公主變成了一個階下囚,她完全接受不這麼大的落差。她已經顧及不到母親,現在她唯一恨的就是站在父親身後的月牙兒,她恨自己小時候怎麼就沒折磨死她,留下了這麼一個大禍害,如果她死了,這一切就不一樣了。
「告訴我,你是誰?」鴉雀無聲的大殿裡傳來了漢克不疾不徐的聲音。
「我是凱西。」凱西兩眼空洞的望著虛空。
漢克衝著勞倫斯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勞倫斯看向月牙兒,就憑著她問凱西:你確定你只有勞倫斯這一個丈夫的這句話,他就知道,女兒知道的事情覺不比自己少,她希望這次問話由她來完成。
月牙兒點頭,輕輕把勞倫斯往自己懷裡帶了下,讓他能依靠的更舒服些後,才開口問道:「凱西,你最近給勞倫斯吃了什麼有毒的食物?」
「青竹汁。」凱西神情呆板的回著話。
「有解藥嗎?」這是剛剛莫戀兒附在她耳邊告訴她的,勞倫斯中了一種慢性毒藥,她不知道藥性,無法配製解藥。
「沒有。」
「真的沒有?」
「除非月亮女神再生,她的血加她當年救人是所用的藥草。」
月牙兒蹙眉看著蛇蠍般的凱西,這會她真的很想殺了她,她不僅害死了自己的媽媽還要害死自己的爸爸。
勞倫斯沒想到,月牙兒的一個問題會問自己中了什麼毒,這是不是證明,她很關心自己。勞倫斯一陣的竊喜。
「青竹汁是誰給你的?」
「霍普。」
坐在座位上的霍普的兩個哥哥,頓時傻了眼,霍普怎麼什麼時候和凱西還連上手了?
「你和霍普認識多久了?」
「生完烏木的哥哥後。」
「你和霍普是什麼關係?」
「在我傷心的時候,能借我肩膀靠一靠的男人。」
「只是這些嗎?」
「他還是我兩個孩子的父親。」
大殿裡的人,除了冷子夜他們幾個,都驚的張大了嘴巴。
烏木更是傻了眼,這怎麼可能,他不是勞倫斯的兒子,那他還怎麼做國王?
sun聽到這句話,直接昏了過去,她的公主夢就此斷了……
勞倫斯的身子猛的一顫,兩手緊握成拳,額頭上青筋暴露,他竟然給霍普養了兩個孩子!這頂帽子顏色還真是鮮艷!
月牙兒感覺到父親的變化,手上微微用力,拍了下他的胳臂,爾後才又問道:「你和霍普最近都在密謀什麼?」
「殺了勞倫斯,讓烏木繼位,因為sun的血液不純沒有打開寶藏,為了能讓烏木登基後,得到臣民的擁護,我們商量著打開寶藏的水下入口,運出寶藏。」
「他是怎麼知道水下入口的?」
「他的母親曾經開啟過寶藏,知道裡面的結構。」
「月牙兒冷冷的看著凱西,此時她的心在流血,因為接下的她要問的問題是關於母親和哥哥的。」
「你一共對莎莉王后下過幾次毒手?」
「十次,可是那個賤人就是命大,要不是生了moon,我還是殺不死她,血,哈哈哈……一床的血……太刺激!太開心了!」
月牙兒閉上眼睛,勉強止止住了淚水。
「休特利是你和勞倫斯的兒子嗎?」
「是,我以為生了他,勞倫斯就能對我好一些,可我萬萬沒想到,我生了休特利不久,莎莉就生了巴納德。勞倫斯不喜歡我也就算了,可他不應該連他的兒子也不喜歡啊,那是他的親骨肉,他竟然看都不看他一眼,還直接說要把王位傳給巴納德。我恨死那對母子了,每天想著法子要怎麼弄死他們,這個時候霍普走進了我的生活……」
月牙兒見凱西的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忙看向漢克,漢克看了眼凱西後,給了她一個你放心的眼神,月牙兒才接著問道:「巴納德和休特利的失蹤是不是你做的手腳?」
「是,可他們不是失蹤是死了……哈哈,我要殺光勞倫斯所有的親人,我要讓他和我一樣的痛!」
「他們是怎麼死的?」
「莎莉生完moon喝了青竹汁,出現的血崩,宮裡大亂,霍恩便帶著他們倆去了皇宮的後山那條人工河去玩。他把他們倆溺死在水裡……哈哈哈……」
凱西瘋狂的大笑著,淚水順著眼角流了出來。
「原來你還知道心痛,你還會哭,真希望你流的不是鱷魚的眼淚。」月牙兒胸膛起伏著,努力的不讓自己失態,「你竟然醒了就別在裝了。」
「哈哈哈哈……勞倫斯我在地下等著你……哈哈哈……我先下去,繼續收拾莎莉,我讓你們不管活著還是死了,都不得好過!」凱西笑的滿臉是淚,掙扎的爬向殿外。
勞倫斯抓著月牙兒的胳臂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把這個惡毒的女人關在蛇洞裡,留她一口氣,不能讓她去打擾莎莉。」
月牙兒用力的扶著勞倫斯,他整個身體都在顫抖,月牙兒懂,他這是疼的,她這會兒也疼,疼的整個腦袋都要炸了。
「把那兩個逆子也給關進蛇窖……噗——」勞倫斯又噴出了一口黑血,眼前一黑,昏倒在月牙兒的懷裡。
「爸!冷子夜……」危急時刻月牙兒喊出了這聲爸爸,隨後便喊出了冷子夜的名字。
她的話音剛落,冷子夜已經到了她的身邊,從她的懷裡接過了勞倫斯,打橫抱了起來,「別慌!」
月牙兒點了點頭,有他在,她就不怕。月牙兒淡定的轉身,「維恩上將,這裡交給您和漢克大巫師了,醫生,戀兒姐,麻煩你們陪勞倫斯陛下去下後殿。」
「放心吧,快去看看陛下。」維恩擺了擺手。
冷子夜抱著勞倫斯很快到了後殿,索亞的醫生忙給勞倫斯做診斷,月牙兒把莫戀兒拉到一旁,焦急的問道:「戀兒姐,勞倫斯現在有沒有危險?我的意思……他、他能不能熬過今天?」
「這是慢性毒藥,用量還沒到致命的份上,不過,長期這麼被毒藥侵襲也很傷身體,我不懂青竹汁的毒性,但我可以行針暫時封住他重要的臟器。」
莫戀兒拍了拍月牙兒的手背,這麼大點的孩子,就要面臨這麼多的事,她有些擔心,怕她扛不住。
「戀兒姐,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只要能熬過今天,我去想辦法。」月牙兒篤定的說道。
冷子夜遲疑了一下,問道:「那個女人說的可信嗎?」
「那會她還沒醒,最後說到她兒子她才痛醒了。被控制神智的人,你也見過,肯定是實話的。」
「藥材可以去寶藏里取,月亮女神的血怎麼辦?」
「用我的。」
冷子夜擔心的抓住她的肩頭,「你血很多嗎?開寶藏用你的血,做藥引也要用你的血。她說的是月亮女神的血,你又……」
「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去死!試試吧,相信我,我不會有事的。」月牙兒凝視著他的眸子,很堅定的說道。
「月亮女神,陛下的確中了青竹汁的毒,這個解藥的方子我有,的確和凱西王后說的那樣,需要月亮女神的血和寶藏里的稀有藥材。」醫生診斷完勞倫斯的病情後,恭敬的走到月牙兒的身邊回著話。
「索亞沒有凱西王后!」已經緩過來的勞倫斯躺在床上咆哮道:「你給我出去!」
「是。」醫生戰戰兢兢的一路小跑出了寢殿。
「月牙兒,我不用你的血,讓我早點去見你媽媽,是我害死了她,卻把這個罪名扣在你的頭上,他們說你是災星,我就信,他們說你剋死你的媽媽和哥哥,我也信,天下哪有我這混蛋的爸爸。」
「你這老頭底氣還蠻足的!」月牙兒撅著小嘴白了他一眼,「我媽跟我說,她懶的看見你,你還是好好的活著吧!」
勞倫斯不氣反笑,這才是鮮活的月牙兒,他看見過,她和她Z國的家人就這樣說話的。
「餓了嗎?」月牙兒愛理不理的問了句。
「你給我做嗎?」勞倫斯精神了不少。
「想都別想,我又不會做飯。」月牙兒撇了撇嘴,「我是想提醒你,我餓了,外面的客人也餓了。」
「換個大殿重新上菜。」勞倫斯撐肘想要坐起來,「我出去陪客人去,今天這臉都丟到Z國去。」
「你要幹嘛!躺好了!」月牙兒上前把他按住,「戀兒姐要幫你針灸,先封住幾處穴位。」
「針灸,中醫?」勞倫斯見月牙兒這麼緊張自己,順著她的心意,躺了回去。
「表姐,你的針帶來了嗎?」冷子夜見莫戀兒兩手空空的,問了句。
「我包里有一個小盒子,在你表姐夫那呢,我去拿來。」莫戀兒抬腳想走。
冷子夜忙叫住她,「我去拿。」
「子夜,你出去的時候,把管家喊進來。」勞倫斯交代了一句。
「好的。」冷子夜應了聲,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管家走了進來,勞倫斯吩咐他重新安排下午餐,並特意交代要給月牙兒做份鵝肝,還特意點了幾個月牙兒愛吃的索亞的菜。
月牙兒嘟著小嘴不說話,原來,他也有心思細膩的時候,還記住了幾道自己愛吃的菜。
「月牙兒讓人給勞倫斯陛下做碗燕窩或者米粥,他現在不能吃太硬的東西,這幾天也不能喝酒。」
「你自己記住了,戀兒姐說你不能喝酒。」月牙兒看著勞倫斯嘟囔了一句,見他也在慈愛的看著自己,忙移開了目光,「管家,給勞倫斯陛下做飯米粥吧。」
「是!」管家快步退了出去。
冷子夜很快取來了銀針,莫戀兒給勞倫斯扎了幾處穴位。
勞倫斯躺在床上,便開始處理公務,先是找來維恩,讓他把霍普的親兵全部控制住,免得生事。又讓皇宮的警衛把那個中年僕人先關押起來,再把疑似凱西的人全部控制,所有的涉案人員等巴納德回宮後,再做處理。
為了能更好的整頓皇宮,冷子夜以月牙兒的名義,把先前的監控錄像交給了皇宮警衛。這樣大大的縮短了辦案的時間。
勞倫斯看了幾眼月牙兒遞給他的監控錄像,便也瞭然了她為什麼知道那麼多內幕。
半小時後,針剛拔出來,勞倫斯便要出去陪客人。月牙兒也沒攔著他,畢竟他出去了,才能穩住皇室的那些人,勞倫斯不倒,索亞才不能亂。
用過午餐後,勞倫斯讓皇室成員先行出宮,等他們出了皇宮,才發現整個皇城真如維恩說的那樣,被軍管了。一個個的小心翼翼回了家,霍普的兩個哥哥回家後,忙把霍普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告訴給了母親。
朱莉安公主被不孝子氣的直接昏厥了過去,好不容易搶救了過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勞倫斯打電話,讓他不用顧忌自己的面子,霍普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勞倫斯撫額,這四個人,他是一定不會輕饒的。還好老公主明事理,不過,就算朱莉安公主和自己求情,他也不可能放他們活路,他要讓他們生不如死!
即墨塵等人在皇宮小坐了一會兒,為了能讓勞倫斯早些休息,便也起身告辭。月牙兒隨著他們一起起身,勞倫斯不舍的看著她,卻也沒敢說讓她留下的話。
「子夜你陪月牙兒在皇宮住一夜,明天從這裡出發去寶藏也方便些。」即墨塵在勞倫斯的身上看出了自己的影子,替他說了句話。
冷子夜偏頭看著月牙兒,留不留他聽她的。
說實話,月牙兒已經沒有以前那麼討厭勞倫斯了,但這裡給她留在太多不美好的回憶,住下來,她還是覺得有些彆扭。
「月牙兒,你的寢殿我已經命人重新修繕了下,就在你母親寢殿的旁邊。」勞倫斯見她要走,忙開口說道。
「你不回去的話,那邊會不會有事?」月牙兒一聽母親就有些邁不動腿,抬眸看向冷子夜,問道。
「沒事,你想住下來的話,我陪你,其實我很想看看那個狗洞。」冷子夜低笑道。
狗洞這個典故,即墨塵和冷雨驍都知道,聽冷子夜這麼一說兩人也笑了。
「這個恐怕要讓你失望了,至從月牙兒走後,那個狗洞我讓人封了。」勞倫斯的臉色有些難看,要不是有那個狗洞,月牙兒也不會離開皇宮。
「沒關係的,我帶你去看遺址。」月牙兒這麼說,也就是變相的告訴大家她今晚要住在皇宮裡了。
勞倫斯大喜,身上也不疼了,笑道:「一會兒我陪你們去看看。」
「就您這身板,還是早點休息去吧,我又不是找不到路。」月牙兒很是嫌棄的看了他一眼,拉著冷子夜的送即墨塵他們出門。
勞倫斯無奈的笑笑。
「戀兒姐,謝謝你了。」等大家都坐上了車,月牙兒弓身看著車內的莫戀兒。
莫戀兒笑笑,「我也沒幫上你什麼忙,有事你給我打電話,隨叫隨到。」
「好噠,今天辛苦各位了。」月牙兒親自替他們關上車門。月牙兒一直揮著小手,直到車子徹底消失不見。
「月牙兒,回去吧,帶子夜在宮裡轉轉。」勞倫斯說的有些小心翼翼。
月牙兒點頭,「要是沒什麼重要的事等你處理,你最好是休息下。」
「好。」女兒雖然說話時表情是漫不經心的,但她的眼中卻透著真誠的關切,勞倫斯笑著點點頭。
其實對皇宮月牙兒的記憶是模糊的,只不是在大使館看了幾次監控錄像,才稍微有些印象,兩人手牽著手,順著石板路,走到了後花園,月牙兒笑道:「這裡也不知道他們按沒按監控,沒準他們正在電腦的那邊看著我們呢。」
「等事情都處理了,我讓他們撤了這些監控,雖然勞倫斯沒說什麼,但我們這個做法換成了別人,早就翻了。」冷子夜抬手理了下,她額前被微風吹亂額頭髮,「心情好些了嗎?」
月牙兒蔫蔫的把頭靠在他的胳臂上,「看見他們受到了應有的懲罰,又洗清了我災星的罪名,沒以前那麼壓抑了。哎……可我就是高興不起來,不管怎樣,我還是沒了媽媽了。那個女人太惡毒了,她怎麼就能下的去手,不僅害死了我媽媽,連她自己孩子都不放過。」
「愛之深恨之切,她不是沒愛過勞倫斯,在對勞倫斯徹底失望後,她便瘋狂的想毀了他的一切,包括那個孩子,霍普在其中起的很大的作用,霍普那個人,野心很大,就他在大殿上對凱西的表現,我就看出來了,他並不是真的愛著凱西,他更愛是王位。他接近凱西其實就是為了王位,哪怕他坐不上王位,也要讓他自己的兒子坐上,巴納德和休特利的存在,直接影響他的計劃。」
冷子夜攬著她的肩頭,往花園深處緩步走著,這些事,他不想讓月牙兒介入,但還是要簡單的交待下,免得她每天的胡思亂想,把心情影響了。
「別亂想了,明天就能看見你哥哥了,你們一家團圓了,這是值得高興的事。」
「都不知道他會是什麼樣,我一直在想,在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待了快十九年,那還不得和野人一樣啊。」
「哪怕救出個野人,那也是和你血脈相連的親哥哥。」冷子夜笑道。
「我發現你最近轉變的挺大的,什麼時候想的這麼開了?」月牙兒抬眸看著他。
「當我看見勞倫斯為你所做的一切,我就想開了,他對你,可以說是真的煞費苦心。先安排給你一個月亮女神的身份,這是不想影響我們在Z國的關係。後來在舅舅家,在墓地,再到這裡,他沒做的一件事,都是站在我們的角度上考慮的。」
「我今天本來想拒絕他的提議的,可我看見sun要被氣瘋的樣子,我就特別的爽,這是我爸爸,我為什麼不認。只是我沒想到,sun和烏木竟然是霍普的孩子,他們霸占了我爸二十年,氣死我了。」月牙兒皺巴著小鼻子說道。
「這聲爸爸叫的還蠻順嘴的。」冷子夜戲謔道。
月牙兒白了他一眼,抬腳就要踢他,冷子夜一個跳躍閃到了一旁,月牙兒氣鼓鼓的喊道:「你站在那讓我踢一腳,要不然我跟你沒完!」
「追上我,我就讓你踢。」冷子夜說完便跑。
月牙兒跟在後面一路追了過去。
「你這怪物,吃什麼長大的,跑的這麼快,你給站在!站住!」
勞倫斯坐在電腦前,看著屏幕,欣慰的笑著,看來自己所有的一切,沒有白費心思,看著他們倆那毫無間隙的嬉笑,看著他們對望時,眼中流露的那最真摯的感情,看著冷子夜明明可以甩開月牙兒而不被她抓到,卻又故意放慢腳步等著她時的寵溺,勞倫斯想起了他和莎莉那段美好的時光,眼中漸漸的泛起了淚光。
「不行了,跑岔氣了。」月牙兒跑著跑著捂著肚子就蹲下了。
冷子夜慌忙跑了回來,剛彎下腰想問個究竟,月牙兒抬手勾著他的脖子,大笑道:「被我抓到了,哈哈哈……」
「每次明明知道你是裝的,可我偏偏還是要上當。」冷子夜托著她的小屁屁把人抱了起來,「是不是跑累了,又想耍賴?」
月牙兒兩腿盤著在他的腰上,笑嘻嘻的點了點頭。
冷子夜俯身咬了一下她挺翹的小鼻子。
「現場直播你也敢這麼皮?」
「啊!?」月牙兒一愣,隨後笑道:「這怕什麼,說不好我還向全世界直播我們的愛情呢。go,正前方三百米,然後左轉二百米,要是我沒記錯的話,那個狗洞就在那裡。」
勞倫斯笑著看著兩人的互動,看來自己的決定沒有錯,女兒能幸福這比什麼都好。
兩人很快就到了狗洞的遺址。
「還真給封上了。」月牙兒嘟著小嘴,看著她爬過無數次的狗洞,磚頭的顏色不同,剛好能看出狗洞的原狀。
「下來,站到那裡,我給你拍幾張照。」冷子夜拍了下她的小屁屁笑道。
「幹嘛要拍照啊?」月牙兒懶得下去,兩手緊緊的勾著他的脖子。
「留著給我們的孩子看看,看他媽媽小時候有多皮,來,下來,給孩子們留個反面教材。」冷子夜哄著她,讓她下來。
「我才不去呢,多丟人。」月牙兒拼命的搖著頭。
「聽話,下來。其實不是想給孩子們看的,是我自己想留個紀念,沒這個狗洞,我這一輩子也不可能遇到你,它可是我們的大媒人呢。」
「真的不給孩子們看?」月牙兒做著最後的確定。
「嗯,我發誓不給他們看。」
月牙兒猶豫了一下,從冷子夜的身上滑了下來,三步兩步的就跑到了狗洞邊,冷子夜拿出手機,對準了她,月牙兒不停的變換著位置,扮著鬼臉。
「可以了嗎?」
「再來張合影。」冷子夜笑著跑到月牙兒身旁,舉起了手機。月牙兒就在他按下快門的那一刻,踮起腳,吻上了他的臉頰。
「好了,還想去哪玩?」冷子夜滿意的看了眼手機上的照片,偏頭看著她。
月牙兒想了想,「去我母親的寢宮吧。」
「你的故居你不去看看嗎?」
月牙兒指著他們對面的一道灰色的大門,聳了聳肩,「就在裡面,不過太多不美好的回憶了,我想把過去忘了,不想進去。」
「能忘記是最好的,我希望你是永遠快樂的月牙兒,給別人當開心果的時候,自己也要真正的開心。」冷子夜憐愛的揉了揉她的頭,兩人牽著手往外走去。
「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開心。」月牙兒嘻嘻的笑著。
「你母親的寢宮你小時候去過嗎?」冷子夜辨別了下方向,低頭看著她問道。
「沒去過,那會他一直住我媽媽的宮裡,他不想看見我,我的活動範圍就在剛才那個範圍內。」月牙兒扁了扁嘴,「當時我特恨他,現在我能理解了,就好比,你為我生孩子,然後丟了性命,我也不想見那個孩子的,總覺的……彆扭,嗯……看見他就覺得對不起你……啊!你打我屁股幹嘛?」
「別亂比喻,我怎麼生孩子。」冷子夜黑著臉,沉聲說道,「要是生孩子這麼危險,將來我們就不要孩子了。」
「你不要,我還要呢。我都答應爸要生一個足球隊了。」月牙兒撅著嘴揉了揉小屁屁,「再說了,現在醫學這麼發達,怎麼可能生個孩子就喪命了,我媽媽那會還不是被那個惡毒的女人害的……老公生孩子疼不疼啊?」
「不知道。」
「等看見姐姐我去問問,要不就等小五生完孩子了我去問她。」
「你消停一會兒吧,咱們要孩子還早呢。」冷子夜抬手就要捏她的鼻子,月牙兒這次學精了,一偏頭,躲過了他的大爪子。
清幽宮門前站著兩個中年的女僕,看見月牙兒和冷子夜說說笑笑的走了過來,兩個均是一愣,剛要下跪,卻被月牙兒厲聲的呵住,「不要給我們下跪,你們都下去吧。」
女僕被她嚇的也不敢跪了,弓身施禮道:「月亮女神,你長的太像莎莉王后了。」
「到了索亞,大家都這麼說,大概這就是緣分吧。你們不用跟著我,我過來看看就走。」月牙兒拉著冷子夜的手進了清幽宮。
寢宮中處處帶著濃濃的書卷氣息,很大裝修的風格沿襲了Z國的風格,剛進大廳,月牙兒就被照片牆吸引了,整整的一面牆壁上,掛滿了照片,最上面的是勞倫斯和母親的,母親真的很漂亮,她長了一雙會說話的眸子,看起來是那麼的嬌小可人。
中間的是巴納德的照片,從出生到他九歲,「哥哥比我更像母親,他比我好看多了。」月牙兒抬手摸了摸母親的臉,又摸了摸巴納德的臉。
「在我心裡,你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最可愛的女子。」冷子夜笑著把還在傷感中的月牙兒攔著懷裡,指著牆壁說道:「下面的是你,從出生到現在,勞倫斯不是不愛你,只是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你。我總覺得對你的保護夠嚴密的,沒想到他派人偷拍了你這麼多照片我都沒發現過,他還真是費心了。」
月牙兒吸了吸鼻子,看著照片中的自己,有哭的有笑的,大多的是在將軍府和Z國的,而她在皇宮的只有那麼一張,就是她四歲生日的時候。
「月牙兒你過來這裡看看。」冷子夜在裡間又發現了一面油畫牆,拉著月牙兒走了進去,「是你們一家四口,好像每年一張。」
「這是勞倫斯親手畫的,我聽外婆說,他要不做索亞王,可能會是個很有名的畫家,這是從他和我媽媽剛結婚那會開始畫的……」
月牙兒一張張的看著,九歲後的巴納德全是勞倫斯憑著自己的想像畫上去的。他的心目中,哥哥是個傾城絕世的美少年,油畫中,慢慢的由兩個人,變成三個人,最後變成是四個人,五個人,六個人……
「老公,這個人是你!」月牙兒指著油畫上一身戎裝的冷子夜的笑道。
冷子夜凝視了許久,眸中現出了笑意,指著油畫中自己的肩章說道:「這時候的我還沒升少將呢。」
「嗯,看來他早就接受你了。這個應該是我嫂子。」月牙兒指著站在巴納德身邊,臉被畫有些模糊的女子笑道:「這老頭,他想像不到他未來的兒媳婦應該是什麼樣,就畫了這麼一張糊弄我媽嗎呢。」
「老婆,趁你還在索亞,多喊他幾聲爸爸吧。」冷子夜搬過她的肩頭,定定的看著她的眼睛,「他在大殿昏倒的時候,你喊了一聲『爸』然後我抱著他,你猜我看見了什麼?」
「不會是眼淚吧?」月牙兒嘟嘴。
「就是眼淚!他在昏倒的前一刻聽到你喊他,他哭了。人不能長生不老,總有老去的一天,當初你是怎麼勸我的?就怕等你能喊出口的時候人已經不在了,不要做讓自己後悔一輩子的事。」
「我這不是不到關鍵時刻,喊不出來麼。」月牙兒擰著眉頭,撓了撓頭。
「傻瓜。我能理解你,可我們在索亞住不了多久的……」
「子夜別難為她了。」勞倫斯從門外走了進來,打斷了冷子夜的話,「謝謝你,為我說了這麼多的話。一切還是順其自然吧。」
「不是讓您休息嗎?怎麼又跑出來了。」月牙兒撅著嘴,一臉的不願意。
冷子夜輕勾著唇角,沒有說話,月牙兒對勞倫斯的稱呼已經由『你』變成了『您』這就是進步,只要給她時間,這聲爸爸她很早就能叫出口的。
「我就是回來休息的啊。」勞倫斯慈愛的笑笑,這麼多年,我一直住在這裡,每天只有站在照片牆前和你們聊聊天,我才能睡個安穩覺。
勞倫斯指著最後一張油畫,說道:「我是真的想像不到你哥哥將來會娶一個什麼樣的妻子,但我覺的她也一定會像你母親一樣溫柔善良,等巴納德找到了他自己心愛的女孩,我再把這張臉畫上。看見這個位置了嗎?」勞倫斯指了指最後一張油畫下面的地方,「這裡我準備畫張全家福,等你們有了孩子,畫好了就掛在這裡。」
月牙兒看著勞倫斯臉上毫無掩飾的幸福的笑容,嘴角也變的彎彎的。
「陛下!」外面傳來了總管的聲音。
勞倫斯臉色瞬間變冷,沉聲問道:「什麼事?」
「蛇窖的警衛來報,烏木王……忍不住毒蛇的啃食,咬舌自盡了。」
「哼。」勞倫斯冷哼了一聲,「不用理會他,屍體繼續放在蛇窖里,讓凱西看著她的兒子一點點的腐爛。把凱西和sun的下頜卸掉,不要讓她們這麼容易就死掉,我要讓她們生不如死。」
勞倫斯陰鷙的眸子射出了寒光,哪怕就是這麼做,也不解他心頭之恨。勞倫斯抬手,輕輕撫摸著照片上莎莉的臉頰,目光瞬間變柔。
「莎莉,親愛的,我知道我這麼做,你會不高興,你一直勸我讓我以德治天下,可我真的做不到,她害死了你,還害了我們的兒子和女兒,讓我替一個一直惦記著我王位的人養了二十年的孩子,我這麼做,都覺得太仁慈了。」
月牙兒吸了吸鼻子,心裡默念著,「老媽,您就別怪爸爸了,我都不生他的氣了。要是我,我也許還會想更惡毒的法子收拾他們呢。」
「月牙兒,我聽見你媽媽說,她不怪我!」勞倫斯有些激動的看向月牙兒,伸手想握住她的手,但看著月牙兒那緊繃的小臉兒,最終還是把手停在了半空中。
「我就知道我媽媽不會怪您的。」
月牙兒主動的伸出手,握住了勞倫斯的大手。勞倫斯一愣之後,反手握緊了月牙兒的小手。
十九年,父女二人第一次這樣牽著彼此的手,甜蜜蜜的滋味在心房處蔓延開來。
月牙兒偏頭看向冷子夜,笑道:「我記得我被Nick牽著手的時候,你說不許,今天你怎麼這麼大方,管都不管?」
冷子夜白了她一眼,「我有那么小氣嗎?這是你的親爸爸,能和Nick同等待遇嗎?」九爺嘴上說的好聽,可這心裡還真有些不是滋味,自己極力的撮合著他們父女和好,可真的和好了,尤其是看著父女兩人那緊握的手……
「勞倫斯陛下,您握的太用力了,月牙兒的手都紅了。」
勞倫斯慌忙低頭看向月牙兒的手背,還真有些發紅,忙歉意的鬆開了手,冷子夜看準時機,抓起了月牙兒的手,輕輕的揉著。
「她皮膚稍微用力就會變紅,再大一點力氣就會發青。」
勞倫斯看了眼冷子夜,笑著搖搖頭,臭小子,嘴上說的好,可還是在吃醋。自己可是月牙兒的親爹啊,這醋你也吃。不過看著他這麼心疼女兒,勞倫斯也就釋然了。
「這點,她隨她媽媽,莎莉的皮膚也是一碰就變顏色。」
「……給我講講我媽媽吧。」月牙兒猶豫了半天還是沒喊出這聲「爸」。
勞倫斯笑著點點頭,他不急,是他的女兒,這聲爸爸她早晚會叫出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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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剛趕出來的稿子,來不及修改了,對不起,發完我再修改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