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 顧太太被罰
碰!
臥室門重重關上,顧唯深看著面前的人步步緊逼,下意識往後挪動腳步,「笙歌,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麼?」季笙歌臉色陰霾瞪著他,心底的怒火一浪高過一浪,「解釋你是怎麼連同顧銳一起演戲,一起愉快的騙我?」
「沒,我沒有演戲。」顧唯深劍眉輕蹙,回答的聲音到底有些心虛。
「顧唯深,你以為我是傻子嗎?」季笙歌瞬間變了臉,灼燒的怒火洶湧,「你別以為讓顧銳背鍋就能矇混過去,告訴你,你這樣做,簡直比顧銳還可恨!」
「笙歌……」
男人沉著臉上前,卻不想季笙歌猛地伸手,一把扣住他的肩膀。因為有了顧銳的前車之鑑,顧唯深早已經防備,他看到季笙歌伸出手,立刻意識到她要做什麼。
過肩摔是吧?他看出來了!
男人肩膀靈活的往邊上閃開,緊接著他反手扣住季笙歌的手肘,輕輕將她攬入懷裡,順勢包裹住她的雙臂。
要知道,剛剛顧銳那一下摔得可不輕,他看的真真切切。
「放開我!」季笙歌火大,用力想要掙脫雙臂。奈何這男人的臂力驚人,她若是想要跟他比力氣,明顯不夠資格。
咚!
顧唯深圈住懷裡的人,上半身往後用力便跌入柔軟的床墊。由於季笙歌被他攬在懷裡,他倒下後,她自然也跟著躺下。
「顧唯深,你這個無恥小人!」
出手不利,季笙歌早已火冒三丈。這會兒被他壓在身下,整個人動也不能動,心底的怒火愈加無法控制。
顧唯深輕輕壓制她的胳膊,不讓她亂動傷到自己,「乖,別動。」
男人越是溫柔軟語,季笙歌越覺得生氣。他真的是太可惡了,竟然連同顧銳演戲騙他,害得她這幾天差點嚇死了!
「顧唯深,我有那麼傻,那麼好騙嗎?」
「當然不是。」
顧唯深俯下臉,笑眯眯看著身下的人,回道:「顧太太天資聰穎,蕙質蘭心,冰雪聰明,怎麼可能傻呢?!」
「哼!」
季笙歌狠狠瞪他眼,依舊沉著臉,「我不想聽你花言巧語,你給我說實話。」
「實話你不是都猜到了嗎?」
「這麼說,你承認了?」
顧唯深無奈的撇撇嘴,他想不承認,她能答應嗎?
「放開我!你給我放手!」
眼見男人詞窮,季笙歌火氣不停翻騰。可無論她怎麼掙扎扭動,就是無法從男人的身下掙脫。
「顧太太,彆氣。」男人再度俯下臉,笑著用鼻尖在她臉頰蹭了蹭,「今天是我們領證的日子,好歹給我點面子,嗯?」
領證?
季笙歌想到這兩個字,眼眶驀然紅了紅,「你這個大騙子,這是騙婚,我要離婚!」
噗——
男人嚇得差點吐血,連忙低頭哄她,「我們領證還沒滿24小時,你想要打破雲江市領證最短記錄,明天再上一次頭一條嗎?」
「……」季笙歌鼓起腮幫子,被他的話噎住。
懷裡的人情緒還很激動,顧唯深不敢觸怒她,只能耐心誘哄,「這件事是我不對,我不應該瞞著你,所以你想怎麼懲罰我都行。」
「怎麼懲罰都行?」季笙歌朝他看過來,男人立刻笑著點頭。
「那你去睡書房吧。」
「……」
深吸口氣,顧唯深重拾笑臉,「這個恐怕不太好,畢竟今天我們才領了證,怎麼能讓顧太太獨守空房?」
季笙歌冷冷笑了聲,心想顧唯深這不要臉的功夫,真是進步不少啊!
「顧太太,現在輪到我反問了嗎?」男人眯了眯深邃的眼眸,望著身下人的眼神不禁沉了沉。
「你問什麼?」
顧唯深斂下眉,薄唇微勾,「顧太太身手不凡,連顧銳都被你摔了,想來你以前學習過。那你之前在我面前那麼柔弱,都是裝的,嗯?!」
「呃……」
季笙歌心中微微一驚,看著男人冷冽的眼神,稍有些緊張。不過她轉念一想,心中的不安情緒都瞬間散去。
「我沒裝,是你一直都沒發現。」她彎起唇,笑著回答。
顧唯深眯了眯眼,「方展把你困在車裡那次,是不是我不出現,你也能對付他?」
「嗯哼。」季笙歌笑著揚起唇,如實回答,「對啊,一個方展那樣的貨色,我還是可以對付的嘛。」
「季、笙、歌——」
男人驟然發怒,狠狠咬著她的名字,有些咬牙切齒的樣子。
「叫那麼大聲幹什麼?」季笙歌無視他憤怒的臉,抬手揉揉耳朵,委屈的撅起紅唇,「我耳朵又不聾,可以聽到你說話啦。」
原來方展那一次,完全都是他自作多情的出手。呵呵,顧唯深抿起唇,盯著身下的人,心中忽然有些五味雜陳。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對她動心的?
那晚見到她被方展那個混蛋欺負,他第一次覺得好生氣。還記得,當時他氣沖衝過去救人,甚至都想把方展直接弄死!
那是他的女人,有哪個男人敢碰?!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是自作多情,被騙的如此慘?!
「那個……」望著男人緊繃的俊臉,季笙歌撇撇嘴,語氣緩和的開口,「其實我沒有想騙你,我雖然學過幾招,可也都是花拳繡腿。偶爾偷襲一下還成,要是真的跟男人打架,那我鐵定還是要吃虧!」
「所以方展那次,你出現的還是及時的。」季笙歌仰起臉,一瞬不瞬盯著面前的男人,算是把那次的事情轉圜過來。
「真的?」顧唯深盯著她問。
「真的真的。」季笙歌抬起雙手,輕輕環住他的脖子,笑眯眯回答。媽蛋,明明是他騙人在先,是她要找他算帳的啊,可怎麼轉眼的功夫,他就把目的轉移到自己身上呢?
懷裡的人一臉討好,明艷黑亮的雙眸落在男人眼底,只令他心頭的火氣霎時都消散。其實也沒什麼好計較的,他早就知道她心思多,哪怕一次兩次,他也都縱容了她。如今再去說之前的事情,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若說起來,他倒是應該感謝她的心機和算計。如若她沒有目的,他又怎麼能一步步靠近她,直到將她娶回家呢?
「好吧,既然你勇於承認錯誤,那我就勉強原諒你。」顧唯深低下頭,雙臂撐在她的身體兩側,笑容溫柔。
這話……怎麼聽著那麼變扭?
季笙歌不高興的撅起嘴,對於這個反轉很不喜歡。她伸手在他肩膀推了下,不悅的趕人,「好啦,那你起來吧。」
話音落下,男人猛地俯下身,一把將她壓制住,薄唇順勢落下。他落下的親吻細細密密,壓根沒有給季笙歌思考的時間。
等到季笙歌回過神時,身上那件長裙早就被男人脫掉,隨意丟在床腳。
「唔。」
季笙歌低喘聲,男人滾燙的薄唇落在她的耳後,語氣染著舒爽的笑意,「不要叫的那麼大聲,現在天還沒黑,小心被人聽到……」
這種話他也好意思說,季笙歌剛要開口反駁,但男人已經埋下臉,再度吻上她的唇。
「嗷嗚,嗷嗚。」
臥室門外,嘿哈抬起前爪,一個勁的撓門。它今天中午還沒吃飯,肚子很餓,可是今天家裡很奇怪,怎麼都沒人搭理它?
「小姐,您的晚飯。」
「我不吃,端出去!」
傭人端著餐盤出來,又被虞宛罵的狗血淋頭,只能快步離開。
傍晚,別墅內外燈火通明。虞宛坐在窗邊,遠遠望著夜幕中的燈火,眼眶漸漸發紅,變的酸澀不已。
三哥竟然和那個女人領證了?
虞宛只覺得心口壓抑的厲害,偏偏又無處發泄。桌上的手機響起鈴聲,她沒有看號碼,神情蔫蔫的接通,「餵。」
「虞小姐,是我。」
電話那端的聲音,虞宛記得。她咻的沉下臉,壓低聲音問道:「為什麼還給我打電話?」
「虞小姐,是這樣的,」電話那端的女人笑了笑,倒是沒有隱瞞,直接開口道:「雲江市的房價真是貴,您給的那點錢,連付個首付都不夠。」
「你什麼意思?」
「想來虞小姐大門大戶,也不會在乎那點小錢,只要你再給我兩百萬,這件事我就徹底爛在肚子裡。」
「兩百萬?」虞宛厭惡的皺起眉,連聲冷笑,「我已經給了你一百萬,你又來要兩百萬,那以後還會要三百萬,四百萬?」
「不會的,這是最後一次。」
「哼!」
虞宛氣的心口冒火,「我不會相信你的話,從今以後,不許再給我打電話!」
啪!
她沉著臉把電話掐斷,並且關了機。
醫院安全通道的僻靜處,穿著白大褂的女醫生又把號碼撥出去。只可惜這一次,她撥打的電話已經關機。
「可恨!」女醫生沉下臉,神情極其難看。她好不容易托關係走門路才調來市裡的大醫院,可到了這裡才發現,房價高的嚇人。她只不過想要買套房子,能夠有個好點的生活條件而已,這一兩百萬對於那些有錢人又算什麼?
既然這個女人如此不識相,那就不要怪她翻臉不認人!
將手機收起來,女醫生臉色陰霾的走出安全通道,抿唇回到醫生辦公室。她最近打聽了些消息,原來虞家在雲江市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堂堂虞家的千金小姐做出這麼寡廉鮮恥的事情,她就不信這消息不轟動?!
翌日早上,季笙歌睜開眼睛時,窗外天色已經大亮。她揉著酸疼的腰肢起身,早在嘴裡把顧唯深狠狠臭罵一通。
這個混蛋,打著昨天領證的旗號,硬是把她壓在臥室,從下午到晚上的折騰。她對著鏡子看了看,眼底濃重的黑眼圈,足以控訴那男人的罪惡行徑。
洗漱後下樓,早餐早已擺在桌上。尤阿姨帶著圍裙,看向季笙歌的眼神微微有些異樣,「顧太太,早。」
「早。」
季笙歌有些心虛的低下頭,順勢抬手遮掩了下脖頸。她明明穿了高領衫遮住那些吻痕的呀,難道還是能看出來?
「睡得好嗎?」
餐桌前的男人開口問道,季笙歌拉開椅子坐下,一個厲色掃過去,「你說呢?」
顧唯深挽唇笑了笑,拉過她的手握在掌心,柔聲道:「對不起,昨晚是我不好,讓你太累了。」
「咳咳。」
尤阿姨恰好送牛奶過來,聽到他們兩人的對話,下意識咳嗽了聲。雖說她年紀大了,可有些話還是能聽懂的。
季笙歌瞬間低頭,抬手朝身邊男人的胳膊狠狠掐過去。煩死了,她現在簡直煩死這個男人了啊!
男人只笑了笑,對她的襲擊並沒阻止。以前他總聽人說,夫妻間有閨中樂趣,如今他好像有些明白了。
吃早餐時,季笙歌幾次打量,可都沒有看到顧銳的身影。她喝了口牛奶,心底暗自揣測,難得顧銳昨天被她摔壞了?
不能吧,顧銳的身手,她還是知道的!
「吃飽了嗎?」顧唯深放下餐巾,笑著問身邊的人。
季笙歌點點頭,道:「我今天要去公司上班。」
因為他的裝病,她已經休息了好幾天,都不知道積壓了多少事情沒有處理呢。顧唯深瞭然的應了聲,隨後牽起她的手,「我送你去。」
「哦。」季笙歌沒有抽回手,穿上外套後,跟著他出了門。
走出大門,顧銳正站在車前清麗。見到他們兩人出來,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恭敬地打招呼,「顧先生,顧太太。」
「嗯。」顧唯深應了聲。
季笙歌挑眉看過去,只見顧銳那張冷冷的冰山臉,亦如從前。她下意識往他後腰上看去,卻見他站姿筆直,完全看不到受傷的模樣。
心底微微鬆口氣,季笙歌輕咳聲,昂首挺胸掠過顧銳面前,徑直坐進車裡。哼,以後日子還長著呢,她要慢慢算這筆帳。
顧銳看到季笙歌坐進車裡,平靜的黑眸才閃過一絲異色。哎,他怎麼也沒想到,顧太太竟然會過肩摔。縱然他身手好,可他從不跟女人動手,若是以後哪天顧太太又不高興了,他是不是又要被摔?
想到此,顧銳頓時黑了臉,本能身手揉揉後腰。自從成年開始,他打架從沒輸給過任何人,哪怕是顧唯深也是與他平手。過肩摔這種事,一直都是他摔別人,如今被人摔也是新鮮啊!
不久,黑色轎車停在環錦門前。顧唯深偏過頭,深邃的目光落向身邊的人,「晚上我來接你。」
季笙歌仰起頭,盯著他的眼睛問道:「有事?」
他們兩人之間似乎越來越默契,顧唯深並沒隱瞞,直言道:「晚上我們要回顧家一趟,爺爺讓我們回去。」
聞言,季笙歌心如明鏡。是啊,顧家的三少爺領了結婚證,這樣的大事,顧家老爺子那邊自然要過問。
「不用緊張,一切有我。」
男人的掌心溫熱繾綣,季笙歌緩緩彎起唇,同他十指緊扣。從今以後,他們就在彼此的生命中,不離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