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自取其辱(那晚的真相)
季笙歌覺得自己好像被丟進一個火爐裡面,全身上下都滾燙火熱。她幾次努力睜開眼睛,只能看到白花花的房間,還有頭頂的白光燈。
耳邊斷斷續續有說話聲,她聽到有人說:「人已經燒到40度,馬上輸液。」
發燒了嗎?
季笙歌閉著眼睛,想要抬手摸一摸額頭。可惜她的手被人按住,緊接著手背一陣涼,隨後有微微刺痛感襲來。
然後她就開始昏昏欲睡,直到失去意識。
不知道自己昏睡多久,夢境中有很多畫面出現。她穿著訂婚禮那天的白色禮服,站在人來人往的鬧市,眼見身邊有熟悉的,陌生的一張張臉孔閃過,她幾次伸手想要抓住,可她的手指伸出去,卻只能觸碰到一團空氣。
那一瞬間,季笙歌心裡很慌亂,也很害怕。她提著裙擺從人群中穿梭,一邊跑一邊往四處找尋,想要找到那個人的身影。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可是他的身邊卻站著另外一個女人。
「三少。」季笙歌驚喜的開口,朝著男人跑過去。可惜她還沒有靠近,就被男人身邊的女人狠狠推開。
「三哥是我的。」虞宛那張明艷的臉頰此時滿是得意,她伸手緊緊挽著男人的手臂,笑道:「你看到了嗎?三哥最後選擇的人是我。」
「不會的。」
季笙歌驚慌失措的搖頭,她再度上前,一把抓住男人的手,心急如焚的問他:「顧唯深,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男人那雙深邃幽暗的眼眸掠過,目光冷冽的回答,「你騙了我!」
「我沒有,我沒有騙你。」
季笙歌哭著解釋,可男人並沒給她機會。他伸手將她推開,轉而擁住身邊的女人,朝她輕蔑的笑起來,「季笙歌,我再也不會相信你的話!」
話落,男人牽著身邊女人的手,並肩走遠。
「不要——」
原本躺在床上的人突然驚坐而起,因為她起身的動作太快,險些將輸液瓶推到,幸好守在床邊的人眼疾手快,一把按住她的肩膀。
「小丫頭,你醒來了?」
耳邊傳來的聲音莫名熟悉,季笙歌木訥的側過臉,看清她面前這張男人的臉龐後,眼底霎時划過一絲失落。
「閆豫大哥,我在哪裡?」
「你生病了,這裡是醫院。」
「生病?」季笙歌皺了皺,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臉,這才看到她的左手手背上插著輸液的針頭,而掌心下她摸到的肌膚,異常滾燙。
閆豫見她怔怔發呆,急聲問道:「哪裡不舒服嗎?」
腦袋一陣陣眩暈,季笙歌臉色蒼白的搖搖頭,整個人又躺回到床上。她現在的體溫很高,燒的整個人四肢無力,全身虛軟。
季笙歌無力地笑了笑,這個毛病又犯了。當初閆豫退出娛樂圈決然遠去的時候,她就曾經犯過這種毛病。
眼見她背對自己躺下,閆豫好看的劍眉立刻蹙了蹙,但他並沒多說,只是按了床頭的鈴聲,把護士叫進來。
護士進來後,先給季笙歌測量了體溫,溫度還在40度,根本沒有退燒的跡象。
「哎呀,怎麼溫度一點兒都沒有降下來?」護士拿著溫度計,轉身跑出去給醫生看。
不久,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到病床前,拿著手電筒為季笙歌檢查,腦袋又開始暈暈乎乎的,身邊的聲音也忽大忽小。
空掉的輸液瓶被換走,護士彎腰站在床邊,手背一陣刺痛,季笙歌眨了眨眼,看著點滴慢慢順著滴管流入她的身體裡。
窗外的天色暗沉,季笙歌掃了眼牆上的時鐘,已經是下午。因為藥物的關係,她的眼皮又開始酸重,腦袋也昏昏沉沉。
動了動嘴,喉嚨里火燒火燎的難受,好像她一張嘴都能噴出火來。閉上眼睛之前,她很想告訴閆豫,不用讓醫生護士著急,她這燒一時半會退不掉的。
只是她實在太困太累,壓根沒有力氣再多說半個字。
病床上的人很快又閉上眼睛,閆豫坐在病床邊,眼見她沉沉睡去,緊蹙的眉頭才鬆開。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出手的溫度依舊滾燙。
剛剛醫生說過,已經給她全身檢查過,並沒有發現什麼問題。可她輸過液以後,還是高燒不退,這種現象很奇怪。
彼時。
市區偏遠地帶的一家小型私立醫院,一輛銀色轎車停在醫院門前。隨後司機將車門打開,支起一把黑色雨傘,「小姐。」
虞宛穿件黑色風衣,打扮低調的下了車。她臉上帶著一副黑色墨鏡,鏡片足以遮住大半張臉。
她先往四處謹慎的查看,確定沒有問題後,才從司機手裡接過雨傘,「你在外面等我。」
「是。」
司機按照吩咐留在車內,虞宛舉著雨傘,快步走進醫院大樓。
二樓走廊外,虞宛掛了號,垂頭坐在椅子裡等。大概今天下雨的緣故,醫院內的病人並不多,很快護士就叫到她的名字。
走進醫生辦公室,虞宛坐在桌前,神色微微透著一絲緊張。
「小姐,你哪裡不舒服?」
穿著白大褂的中年女醫生詢問,虞宛推了推臉上的墨鏡,道:「你們這裡有沒有處女膜……」
虞宛咬了咬唇,有些不好意思說下去。
那名女醫生笑了笑,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處女膜修復是吧?我們這裡可以做的,手術費也是全市最低價格。」
聞言,虞宛臉色一變,繼而咬牙,「不是修復,是……破處。」
「什麼?」中年女醫生瞬間瞪大眼睛,重新從頭到腳打量一番眼前的女子。看她的穿衣打扮應該家境不錯,這年頭來做處女膜修復的倒是不少,可是來醫院破處的,她可是頭一遭聽說啊!
十幾分鐘後,虞宛躺在狹窄的檢查床上,她臉上的墨鏡已經摘下,能夠看到她此時的臉色蒼白如紙。
「把腿抬起來。」穿著白大褂,戴上消毒手套的女醫生站在檢查床前。
虞宛雙手緊緊扣住椅把,全身的肌肉都緊繃起來。這種事情,原本她真的不想來醫院,可如果讓她自己動手,她也確實下不去那個手!
「果然處女膜完整,」醫生檢查過後,再度問了一句,「真要弄破?」
「是。」
中年女醫生搖搖頭,心想現在真是什麼樣的怪人都有,那些女人都跑來重新補一張處女膜,可這位小姐還求著來破處?!
虞宛仰躺檢查床上,將雙腿蜷縮起來,擺出很難看的動作。她緊緊咬著唇,只覺得有冰冷的機械東西,猛然深入。
「啊——」
她忍不住叫出聲,並不是因為疼,而是因為內心的屈辱。
不多時候,中年女醫生將手上的消毒手套取下來,丟進垃圾桶。虞宛雙手扶著檢查床,顫顫巍巍走下來,將褲子慢慢提好。
「如果有感染的跡象,要及時到醫院處理。」醫生好心提醒。
虞宛迅速將衣服整理好,隨後從皮包中拿出一個信封,放到桌前。信封的袋子沒有封口,裡面的紅色鈔票露出來不少。
「小姐,你這是?」醫生朝她看過來。
虞宛拿起桌上的墨鏡,迅速戴好後,聲音微微有些沙啞,「今天的事情,你絕對不能多說半個字。」
那個封信中的錢不少,女醫生抿唇笑了笑,道:「病人的資料我們不會透露的,還請小姐放心。」
聽到她的話,虞宛也不在多說,立刻轉身離開。
眼見她快步離開,中年女醫生打開抽屜,將她留下的封信收起來。嘖嘖嘖,有錢人的特殊癖好真是夠特別,想要破處為什麼不去找個男人呢?
走出醫院大樓,虞宛很快坐進司機的車裡。車子開出醫院大門後,又沿著原路返回。
回去的時候,雨還在下,似乎越來越大。雨刷不停地搖擺,虞宛坐在后座,下身隱隱有些痛。
她後背靠著座椅,發白的唇色緊緊抿著。昨天晚上,即使顧唯深被下了藥,可她卻還是沒有能夠成為他的女人,她究竟是有多麼失敗啊?
眼眶驀然一陣酸澀,虞宛沉著臉將墨鏡戴上,慢慢平復下心情。無論怎麼樣,既然她走了這步棋,決不能半途而廢。
她的名聲已經毀了,這個男人,她勢必都要得到。
車子開回別墅時,天色微微暗沉下來。因為雨天的緣故,天黑的比平時要早。司機打開車門,虞宛下車後,一眼就看到站在不遠處的男人。
她先是一驚,隨後歡喜的跑過去,「三哥,你怎麼在這裡?」
顧銳左手撐著黑色雨傘,為身邊的男人將風雨擋住。虞宛跑過來時,豁然看到顧銳的右手受了傷,纏著繃帶吊在胸前。
她心尖縮了縮,忍不住有幾分害怕,「三哥,你……」
男人手中點燃的香菸,瞬間被他彈出去好遠。他緩緩抬起臉,目光落向面前的女人,「我來找你。」
「找我?」虞宛皺眉,「你是想說昨晚的事情嗎?」
顧唯深斂下眉,並沒搭理她的話,「跟我去個地方。」
「什麼地方?」
男人徑直走到車前,將車門打開後才看向她,「去不去?」
「去。」虞宛瞬間點頭,顧不上多想,立刻彎腰坐進車裡。
眼見她上車,顧唯深也彎下腰,坐進車裡。顧銳手有傷,只能坐在副駕駛,有司機來開車。
安靜的車廂內,什麼聲音也沒有。虞宛抬起臉,看到顧銳臉上和受傷的傷口,就已經明白過來。
此時顧唯深一言不發,神情冷冽的能夠凍死人。虞宛垂首坐在邊上,雙手緊張的揪住衣服下擺。
她用力深吸口氣,努力使自己看起來不要緊張。
半響,車子停在市醫院門前。虞宛怔了怔,還沒回過神,便被顧唯深吩咐的人上前,直接把她帶到三樓。
「三哥,你要做什麼?」虞宛驚慌不已。
顧唯深薄唇緊抿,依舊沒有搭理她的話,只朝出來的醫生吩咐,「帶她進去檢查。」
「是,三少。」
檢查室的門關上,虞宛很快被架到檢查床上。她呼吸一滯,不禁瞪大眼睛,雙腿被人架高,她掙扎著叫了幾聲,根本就沒有力量反抗。
激烈跳動的心跳,慢慢平復下來。虞宛四肢逐漸回暖,好險啊,幸好她提早一步,要不然這會兒肯定要被發現穿幫!
幾分鐘後,檢查的醫生走了出去,虞宛瞬間將雙腿併攏,把褲子穿上。
顧唯深抿唇站在檢查室外,看到走出來的醫生時,神情隱約中帶著一股緊張的情緒,「怎麼樣?」
「處女膜撕裂。」醫生將檢查結果如實告知。
顧唯深雙眸眯了眯,眼底那抹亮色,倏然暗淡下去。昨天晚上,他真的碰了虞宛?!
不久,醫生去而復返,手裡卻多出一支針管。虞宛看到醫生再度過來,立刻嚇得白了臉,「那是什麼東西?」
「不要過來,三哥,你們要做什麼?!」虞宛嚇得哇哇大叫,臉色煞白。
醫生根本沒有搭理她的話,只吩咐護士上前,左右按住她的肩膀。針頭很快刺入手背,虞宛看著針管內的液體迅速消失,整個人都開始發抖。
辦公室的門推開,顧唯深邁步過來時,虞宛還坐在椅子裡發抖,「那是什麼?」
顧唯深單手撐在桌前,望向她的目光冷而冰,「虞小姐的戲碼太多,你先讓顧銳給我下藥,接下來是不是打算弄個什麼孩子出來要挾我?你休想!」
虞宛瞬間失聲,所以剛剛那一針,就是確保她不會懷孕的藥物吧。她那種被人看穿心思的難堪和恐懼,毫無保留的掛在臉上。
「呵呵。」
顧唯深笑了笑,道:「虞宛,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娶你嗎?」
「三哥,我只是太愛你了,可我這麼做都是為你好。昨天晚上我們真的在一起了,我已經是你的女人了。」
「閉嘴!」
男人眼底的神情瞬間變的陰霾,「你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還敢說為了我好?」
虞宛咬著唇,道:「總比季笙歌好,她壓根就不喜歡你,她只是利用你,她喜歡的人是閆……」
不等她說完,顧唯深一把狠狠捏住她的脖子。虞宛頓時覺得呼吸急促,落在脖頸中的那隻大手越收越緊,好像真的要把她的脖子擰斷一樣。
「唔。」虞宛面色逐漸漲紅,她心裡很害怕,雙手使勁去拍打顧唯深的手背。可惜男人的手勁很大,完全無法撼動。
「三哥,你放手,放手。」虞宛呼叫的聲音越來越低。
身邊有人上前提醒,顧唯深回過神,猛地鬆開鉗制住她的手。
「咳咳咳——」
虞宛重獲呼吸,雙手捂住胸口不住輕拍。剛剛那個瞬間,她真的以為,顧唯深會這樣掐死她!
男人沉著臉,彎腰盯著靠在桌前不住喘息的虞宛,聲音冷冽如刀:「顧銳從小和我一起長大,在我心裡,他就是我的兄弟,是我的親人。可是因為你……」
顧唯深語氣頓了頓,眼神一暗,「因為你,從今以後,我就少了一個家人。」
男人說這話時,眼底透出的只有濃濃地憎惡。虞宛看到他的眼神,心尖狠狠抽痛了下。她猛地伸出手,想要抓住面前的人,卻被他毫不留情的躲開。
顧唯深轉身出去,顧銳垂首站在門前,經過他的身邊時,顧唯深的腳步並沒有絲毫的停頓。
眼見男人冷漠的走遠,顧銳素來冷漠的眼底划過一絲心痛。剛剛三少說的那句話,他一字不漏的都聽到了。
虞宛起身追了出來,但沒走兩步,就被人攔住,「你們讓開!」
前方的男人,頭也不回的走遠,虞宛踮起腳尖喊了聲,「三哥!」
只可惜,男人冷然的身影,轉瞬便消失不見。
回到別墅,天已經徹底黑透。虞宛剛剛踏進客廳,迎面就被父親劈頭蓋臉的一通罵,「你還敢回來?你竟然做出這麼不要臉的事情,我們虞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碰!
虞永正被女兒氣的抬手抄起個茶杯,狠狠摔在地上。虞宛嚇得抱住腦袋叫了聲,眼淚刷的流下來。
「爸爸。」
「我不是你爸,也沒有你這樣的女兒!」
虞夫人見狀,同樣眼淚汪汪的低訴,「小宛啊小宛,你怎麼能這麼糊塗?你不是答應媽媽,要和顧載成訂婚的嗎?」
「我不喜歡顧載成。」虞宛直言回答。
虞森這會兒也沉下臉,怒聲道:「就算你不喜歡顧載成,也不能跟顧唯深混到一起去,他不是顧家的三少爺了,如今的他,只是顧家的一個私生子!」
「大哥,我就是喜歡他!」虞宛仰起頭,直勾勾看著面前幾人,道:「我不管他是什麼身份,反正昨天晚上我們已經睡了,我現在是他的女人了,我就要和他在一起!」
「混帳東西!」虞永正氣的伸手就要打過來,但被虞夫人緊緊拉住。她只有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到底還是心疼不已。
虞森也沒被氣的不輕,瞪著妹妹問道:「好啊,那你告訴我,顧唯深答應娶你了嗎?」
「他……」虞宛硬生生被嗆聲,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看到女兒這幅模樣,虞永正更覺得生氣。他清清白白一個女兒給人家睡了,可顧唯深那個小子連面都不露!
半響,虞宛回到臥室,將房門關上後,直接跑進浴室。她沉著臉將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趴下來,狠狠丟在地上。
她站在鏡子前,慢慢有溫熱的東西滑出眼眶。堂堂虞家的千金小姐,先是做賊一樣跑去破處,然後被壓到醫院檢查,回到家又被父母兄長臭罵,從小到大,她沒有哪一天過得像今天這般慘澹混亂。
「季笙歌,都是因為你!」虞宛用力咬著下唇,低頭看眼自己,頓覺羞辱的彎下腰。她用雙手環抱著身體,嗚咽的哭出聲來。
都是因為那個女人,她才會和三哥走到今天這一步!也都是因為那個女人,她才會讓自己如此的狼狽不堪,又備受羞辱!
所以她絕對不能就此罷休,顧唯深這個男人,她一定要得到!
金闕,包廂內。
燕南淳盯著對面一言不發的男人,不自覺蹙了蹙眉,「三哥,你倒是說句話啊。」
男人垂眸坐在沙發里,半天都沒有動過。他還在回想昨晚的事情,可他的記憶只停留在他喝過那碗粥,再往後的事情,他完全都沒有印象。
今天早上醒來後看到的一切,還有剛剛他把虞宛帶去檢查的結果,無疑就像是重錘,狠狠砸在他的心尖。
昨晚他真的和虞宛睡了嗎?
顧唯深臉色一陣發白,他猛地拿起一瓶酒,直接口對口往下灌。
「三哥……」燕南淳伸手想要阻止,但被袁談拉住,「讓他喝吧。」
「那不是喝,那是灌啊。」燕南淳嘆了口氣。
袁談倒了兩杯酒,遞給身邊的人一杯,道:「隨便什麼樣都好,反正今晚有我們看著他,出不了事情。」
接過酒杯,燕南淳點點頭。這兩天發生的事情,衝擊力太大。先是自己個的親生母親,站出來說沒有這個兒子。再然後是自己的女人,原來是有目的的接近。最後又鬧出虞宛這一出,簡直虐身虐心。
嘖嘖嘖。
燕南淳仰頭將杯中的酒幹掉,像他三哥這樣心智強大的人都扛不住了,這到底是有多虐呢?
桌上的酒瓶很快七七八八倒下,顧唯深上半身靠著沙發,酒精的作用揮發出來,令他腦袋一陣陣眩暈。
眼前驀然出現一張精緻的臉頰,他眨了眨眼,想要仔細看看清楚。前方的女人越走越近,最後停在他的面前。
待到看清女人的面孔後,他欣喜地彎起唇,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她輕聲回他,「我叫季笙歌。」
「季笙歌,夜夜笙歌嗎?」
「三少真能夜夜笙歌?!」
顧唯深勾了勾唇,他當然可以夜夜笙歌,他也只想夜夜笙歌。只是他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面前的人就伸手,狠狠將他推開。
「不,我不要你了。」
「笙歌——」
男人猛地睜開眼睛,包廂內已經大亮。他動了動僵硬的脖子,發現自己整晚就躺在沙發里睡著了。
而沙發對面里的兩個人,同樣歪七扭八的躺著。
滴滴滴!
燕南淳的手機一直在響,顧唯深覺得頭疼,抬腳朝他踹過去,「醒醒。」
「唔。」燕南淳和袁談同時醒來。
聽到手機的動靜,燕南淳煩躁的一把抓起來。
昨晚宿醉,顧唯深這會兒只覺得頭痛欲裂,他抬手輕柔額頭兩邊,對面的燕南淳忽然把手機遞過來,「三哥,你又上頭條了。」
顧唯深皺了皺眉,接過他的手機看眼,繼而沉下臉。
今早季閒藉助為新片宣傳的時候,當眾向媒體宣布解除季笙歌同顧唯深的婚約。燕南淳冷笑聲,季閒這個老狐狸,倒是玩的一手好牌。
如果顧唯深被爆私生子後,他宣布解除婚約,瞬間就會令人覺得季家落井下石。但這會兒顧唯深同虞宛的桃色傳聞曝光後,他再站出來宣布解除婚約,一瞬間將季家擺上受害者的位置,同時又能除掉顧唯深這樣的一個麻煩。
袁談聳聳肩,看過新聞後輕笑聲,「還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季閒這翻臉無情的嘴臉已經爐火純青,難怪我第一次見到季笙歌的時候就覺得她不簡單,事實證明果然沒錯。」
顧唯深反手將手機丟給燕南淳,眼底一片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