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他就要死了!
封汰和甘佳共同主演的那部現代劇,昨晚如期開播。今天早上,季笙歌的手機鈴聲一直沒斷,來自各方祝賀以及想要約片的電話絡繹不絕。
叮!
電梯門打開,季笙歌包里的手機又響起來,她看眼電話號碼,笑著接通,「張導您好,最近封汰的片約很多,恐怕抽不出時間去您的片子裡客串。」
她邊講電話邊走進辦公室,一早上說的嘴巴都幹了。
扣扣扣!
葉蓁將早已泡好的紅棗茶送進來,興奮的放在書桌前,「季姐,昨晚你看電視了嗎?封汰上鏡真的好帥哦。」
將手機調成靜音,季笙歌端起紅棗茶笑了笑,道:「當然看了,他現在的演技比起之前又有了提高。」
頓了下,她瞥眼杯中的紅棗茶,微微蹙眉,「怎麼不是咖啡?」
「顧先生吩咐的啊,」葉蓁拉開椅子坐下,眨眼回答,「前幾天顧先生特別交代我,以後要讓你少喝咖啡,多喝點紅棗茶呢。」
「聽說紅棗茶女人喝很好,對痛經也有好處呢。」
聽到葉蓁的說辭,季笙歌微蹙的眉頭逐漸鬆開。她有痛經的毛病,這些年總是困擾著她,沒想到他倒是心思很細膩。
紅棗茶溫潤甜蜜,季笙歌喝了小半杯後,將杯子放在桌上。她伸手打了個哈欠,神情顯然有些疲憊。
「昨晚沒睡好?」葉蓁開始八卦。
季笙歌點頭,抬手揉揉酸疼的太陽穴。昨晚她失眠了,熬到凌晨三點多才勉強睡著。想來也是奇怪,她以前都沒這毛病,可昨晚那個男人沒在,她竟然翻來覆去睡不著?!
「哈哈哈,顧先生沒在嗎?」
對面的人說中要害,季笙歌咻的抬起臉,有些惱羞成怒的伸手,捏住葉蓁的鼻子,斥道:「你這丫頭,越來越膽大了。」
「唔。」
葉蓁吃痛的皺眉,立刻舉手求饒,「季姐我錯了,再也不敢了。」
這小丫頭,伶牙俐齒的令人髮指。哼,以後一定要給她找個厲害點的老公,才能壓制住她!
玩鬧過後,兩人重新進入工作狀態。葉蓁看眼下午的行程安排,急忙一一匯報給季笙歌知曉。
「那個飯局幫我推掉吧。」季笙歌斂下眉,心底不禁鬆口氣。封汰這部戲火了,後面肯定會有許多人上趕著前來,她也不需要再費心去應酬。
「好的。」葉蓁拿起筆,將那一攔行程劃掉。
「你去問問露姐,看她今天有時間嗎?我想去看看她。」
「好。」
葉蓁拿著行程表出去打電話,幾分鐘後又回來,「露姐說,她今天在家,讓季姐過去一起吃午飯。」
抬起腕錶看眼時間,季笙歌笑眯眯答應,「OK。」
她可記得夏朝露的妹妹廚藝了得,上次沒吃到的那頓飯,怎麼都要補回來。
午飯安排好約會,季笙歌有些心浮氣躁。她拿起手機看了看,都沒有顧唯深的電話,想起昨晚他說唯一有事,她立刻編輯條微信,發送出去。
須臾,男人很快回復,說公司沒事。
季笙歌彎起唇,又給他發了條微信,問他身體如何,有沒有按時吃藥。
顧唯深:吃過了。
季笙歌:我中午約了露姐,去她家吃飯。
顧唯深:好。
手機微信的提示音停止許久,再也沒有了動靜。季笙歌單手托腮,盯著手機屏幕,直到屏幕徹底黑沉,依舊沒有再看到回復。
好吧。
季笙歌按捺住心中的失落感,無所謂的笑了笑。應該是他公司事情太多,沒什麼時間跟她聊天吧。
因為中午要去夏朝露家吃飯,季笙歌上午的工作效率很快。十一點的時候,她就處理完手上的事情,駕車離開環錦。
去往夏朝露家的路上,她中途停車去進口超市買些水果。夏朝露性格開朗,為人不拘小節。季笙歌知道她不會看重這些,所以也沒挑選貴重物品。買些日常能吃能喝的東西,季笙歌儼然將她當做自己家裡的人,並不會過多客套。
來到夏家時,還沒到十二點。傭人開了門,熱情的迎著季笙歌進去。
「笙歌。」
夏朝露穿件白色真絲長裙,早早坐在客廳的沙發里等。看到季笙歌進門,立刻興高采烈的跑過來,「你來了怎麼還沒東西?」
「就是些水果,大家一起吃。」她將水果袋交給邊上的傭人,便換了鞋同夏朝露一起進去聊天。
「露姐氣色不錯。」季笙歌脫掉外套,笑著坐在夏朝露身邊。
「你也覺得是吧?」夏朝露抬手拍拍臉頰,道:「我最近不用上班,不用操心,更不用熬夜,皮膚不知道有多好呢。」
傭人端來茶點,輕輕放在茶几上。季笙歌端著紅茶喝了口,望著夏朝露滿面春風的模樣,忍不住打趣,「最近和二哥進展怎麼樣?」
「唔!」
夏朝露咬了口新出爐的曲奇餅乾,差點燙到。她撅著嘴哼了聲,臉色不悅,「人家最近和那位董小姐交往過密,哪有時間理會我。」
噗!
季笙歌差點笑噴,努力忍住後才揶揄聲,「嘖嘖嘖,露姐,這種話可不是你的風格哦。」
「咳咳。」
夏朝露盤著腿坐在沙發里,朝身邊的人眨了眨眼,「是吧,你也覺得這種不是我的風格吧。所以我就不裝了!」
話落,她狠狠咬了口手裡的曲奇餅乾,罵道:「顧以寧那個混蛋,想要和董妙妙在一起,簡直做夢!看我養足精神,怎麼收拾他的!」
「哈哈哈——」季笙歌再也忍不住笑出聲,上半身靠在沙發里,笑的肚子疼,「對對,這才是露姐的風格。」
「嗯哼。」夏朝露勾了勾唇,明亮的雙眸掠過季笙歌那張精緻的面容後,微微有些惆悵,「笙歌,我老了嗎?」
「呃……」
季笙歌伸手擦擦眼角,起身坐到夏朝露身邊,仔細朝她臉上看了看,「哪裡老?怎麼可能老?」
「哎。」夏朝露砸砸嘴,上半身猛地往後倒在沙發里,頹然道:「我都快三十歲了,怎麼可能不老?同那些二十來歲的小姑娘們相比,我每天往臉上塗的護膚品都要多幾倍。」
董家那位千金比她要小好幾歲呢,人長得也是小鳥依人的模樣。男人到底是視覺動物,她其實還是有些擔心的!
季笙歌彎了彎唇,順勢在她身邊躺下來,「露姐,二哥不是那種好色的男人。」
「你怎麼知道他不是?」夏朝露驚訝的問。
「嗯……」季笙歌想起第一次見到顧以寧時,他看待自己的目光平靜如水。從小到大,她自己的容貌落在任何男人眼中,若說驚艷都不為過,面對那些男人們驚訝痴迷的目光,她早已有了免疫力。
可像是顧以寧那樣平淡無波的眼神,她還是極少見到的。
「反正我就覺得二哥不是那種人。」季笙歌斂下眉,說的胸有成竹。
雖然她們相處時間不長,但夏朝露對於季笙歌有種莫名的信任感。此時聽到季笙歌的話,夏朝露的心情瞬間好轉!
「哼,晾他也不敢!」夏朝露輕笑聲,眼底的神色逐漸回暖。
「大小姐,二小姐說可以吃飯了。」
「哦。」
夏朝露坐起身,順勢也拉起季笙歌,道:「走吧,我二妹知道你中午過來,特意做了牛肉火鍋。」
聽到牛肉火鍋四個字,季笙歌立刻把鞋穿好,跟在夏朝露身邊快步走向餐廳。
歐式長桌前,豐盛的菜色吸引人的目光。季笙歌拉開椅子,眼睛都瞪圓了,「哇塞,好香啊!」
「季小姐,請坐。」夏瓊身上帶著圍裙,手裡端著的牛肉火鍋冒著熱氣。她將鍋子放在中間,頓時有濃郁的香氣飄來。
「好有食慾。」季笙歌發自內心的感嘆。
「嘗嘗我二妹的手藝,」夏朝露笑著把筷子遞給季笙歌,道:「小心點,有些燙,慢慢吃哈。」
「好。」季笙歌應了句,再也顧不上說別的,拿起筷子就開吃。牛肉火鍋食材豐富,滑嫩的牛肉片,手工牛肉丸,以及各種新鮮蔬菜湯煮的火候恰到好處,火鍋底部還有各種山珍,這樣一整鍋燉出來,簡直要鮮掉舌頭。
「好吃,太好吃了!」季笙歌讚不絕口,拿起來的筷子始終就沒停過。她真的沒有想過,夏瓊這個看起來溫溫柔柔的女孩子,竟然能有這麼好的廚藝。
「那就多吃點。」夏朝露雖然嘗慣妹妹的手藝,可每次吃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吃撐。所以為了保持身材,多數時候她都不讓妹妹下廚。只有家裡來客人朋友,或者小弟回來的時候,夏瓊才會親自下廚。
一道牛肉火鍋,徹底征服季笙歌的胃。她吃的胃裡撐撐的時候,還是有些捨不得放下筷子。要不是實在吃不下去了,她真的還不想放下筷子呢。
「真好吃。」季笙歌意猶未盡的擦擦嘴,胃裡真是再也裝不下去了。夏瓊的手藝,同那些星級酒店的廚師比起來,完全不會遜色。
「季小姐要是喜歡,下次你來,我再給你做。」夏瓊看到季笙歌吃的歡暢,心中也很高興。
「好呀好呀。」季笙歌連忙點頭,心想下次再來蹭飯,她一定要把顧唯深也拉來,讓他也嘗嘗這道牛肉火鍋,保證他也讚不絕口。
吃飽喝足,夏朝露又拉著季笙歌上樓聊天。夏瓊沒有打擾她們說話,帶著傭人正在收拾廚房。
有個如此貼心賢惠又懂事乖巧的妹妹,肯定做夢都會笑醒。季笙歌不禁嘆息了聲,同時又在心底大大的羨慕了把夏朝露。
中午飽餐一頓,又同夏朝露聊著私房話。季笙歌差點不想離開夏家,就想認了夏朝露當姐姐,從此後也住下算了。
離開夏家時,已經下午三點多。季笙歌原本有些沉悶的心情,豁然開朗起來。她開車去了片場,看過商勤的進度後,表示很滿意。
等她從片場出來,天色已經暗淡。開車回到公寓時,差不多七點半,她打開門進去,屋子裡依舊空空蕩蕩,黑漆漆沒有開燈。
他又沒回來嗎?
季笙歌換好拖鞋,打開客廳的落地燈。她脫掉外套坐下後,嘿哈立刻屁顛顛跑過來,乖巧的趴在她腳邊。
「今晚又是只有我們兩個嗎?」季笙歌伸手摸了摸嘿哈的小腦袋,語氣中透著濃濃的失落。
路燈透過落地窗照射進來,季笙歌抿唇拿起手機,再次將電話撥出去。
電話鈴聲響過後,倒是很快接通,「是我。」
「你……」季笙歌撇撇嘴,聲音低沉的開口,「你今晚還不回來嗎?」
「嗯。」
電話那端的男人應了聲,「公司的事情還沒處理完。」
「哦。」季笙歌嘆口氣,道:「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顧唯深握著手機的五指緊了緊,「估計要過幾天吧,最近我都比較忙。有事嗎?」
「沒事,我就是問問。」
季笙歌聽出他話里的不耐,有些不高興的撅起嘴,「那你先忙吧,不打擾你了。」
話落,她沉著臉把電話掛斷。
嘟嘟嘟。
手機聽筒中一陣忙音,顧唯深怔怔握著手機,深邃的眼底一片晦澀。
「顧先生,吃飯了。」尤阿姨將晚飯端上桌,輕輕喊了聲發呆的男人。
將手機放在桌上,顧唯深應了聲,低頭拿起筷子。只是他吃的很少,沒吃幾口便回到樓上臥室。
盛唐,八樓包廂。顧載成雙手插兜站在走廊外,不時瞧著前方的電梯出口。
須臾,電梯門打開,閆豫單手插兜,邁著穩健的步伐走來。
「閆總。」顧載成大步上前,神色微微有些急躁,「你怎麼遲到了?」
「片場那邊臨時有點事,耽擱了些時間。」
顧載成沒在多問,只拉著他快步走進包廂。服務生將包廂門推開,他們進去時,坐在圓桌前的男人正有些不耐煩。
「二叔,我們來了。」顧載成笑眯眯過去,徑直走到顧榮傑身邊坐下。
「載成,今天你做東,怎麼比我來的還晚?」顧榮傑語氣有些不悅。
「顧總,遲到的人是我。」閆豫徑直走上前,瞬間吸引顧榮傑的目光。
「喲,今天還有外人?」顧榮傑眯了眯眼,目光由閆豫身上掠過,嘴角隱約透著幾分笑意。
「二叔,閆總是我朋友。」顧載成接過話,顧榮傑眼神微微動了下,繼而伸手指了指對面的椅子,道:「來來來,都坐吧。」
閆豫應了聲,轉身坐在他們對面。
眼見包廂中人都到齊,服務生即刻推著餐車進來,將菜餚一道道上齊。
推杯換盞中,顧載成酒力不勝,很快便有了醉意。閆豫見他微醺,笑著開口,道:「大少,要不要去樓上休息一下?」
「我在樓上開了房,你先去醒醒酒,等會兒我們一起去打牌?」
顧載成放下酒杯,欣然點了點頭,「好,那我先上去休息一會兒?」
「二叔,你們繼續。」顧載成起身,立刻有服務生上前,攙扶著他離開。
包廂門重新關上,餐桌前轉眼只剩下顧榮傑同閆豫兩人。顧榮傑端坐在椅中,輕晃杯中的紅酒,笑道:「閆總把載成支走,可是有話要單獨和我說?」
既然大家都是聰明人,閆豫自然不願拐彎抹角。他抿了口杯中紅酒,沉聲道:「聽說顧傲少爺在裡面的日子不好過,他的腿疾也是時常不舒服吧。」
聞言,顧榮傑眸色沉了沉,心底泛起一絲戒備,「閆總倒是挺清楚顧家的事情。」
「哪裡,不過最近常常同載成打牌,偶爾聽他提起過而已。」閆豫笑的一臉和煦,神色溫和。
顧榮傑笑了笑,「那閆總真是有心了。」
都說明人不說暗話,顧榮傑拿起餐巾擦擦嘴,直言問道:「閆總有話可以直說。」
包廂窗外緊鄰江邊,此時濃稠的夜色襯得那寬大的江面如同一汪巨大的陷阱,深不見底。
「顧總最疼愛的兒子被人打斷了腿,如今又關在裡面日日遭受折磨,這口氣,您能咽下去嗎?」閆豫手指輕扣桌面,聲音格外低沉。
顧榮傑斂下眉,眼神深沉幾分,「你想說什麼?」
「若是顧總想為愛子討回個公道,我倒是可以祝您一臂之力。」
「呵呵。」顧榮傑忽然彎起唇,抬手拍拍桌子,「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挑撥我們顧家的關係?莫非你同顧家有什麼關係?」
顧榮傑一連串的問題,並沒有令閆豫慌張。他不緊不慢倒了杯酒,轉而握在手中,「說來也巧,顧總想要對付的人,恰好也是我的敵人。不是說敵人的敵人是朋友嗎,不知道顧總是否有意交我這個朋友?」
顧榮傑一瞬不瞬盯著他的臉,想要從他臉上分辨出些許情緒。可惜閆豫眼神平靜無波,完全看不到半點波瀾。
「我倒是有點好奇,閆總同顧家有何過節?」顧榮傑眉心微蹙,這個閆豫一直混娛樂圈,同顧家應該毫無關聯才對。
「呵呵。」閆豫微微一笑,眼神幽暗,「這個我還不想說,顧總也不必多問。只要我們能夠聯手,搬到顧家老爺子並非難事,到時候顧家大房一倒,你們二房才有出頭之日。」
這話正中顧榮傑心窩,顧家歷經百年,但所有的權利都掌握在顧家大房那一脈的手中。他們這些次子,無論怎麼努力,始終都無法超越那些長子長孫。
他是這樣,他的兒女們依然如此。顧榮傑早就不服,只不過這些年有顧老爺子壓著,他才不敢造次。
可自從顧傲出事後,他對於顧家大房那邊的怨念越來越深。這口氣壓在他的胸口,時日已久,確實需要好好綢繆一下。
叮!
顧榮傑端起酒杯,主動與身邊的男人碰了碰杯子,「既然如此,那就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好。」閆豫舉起酒杯,內斂的眸子裡掠過一絲寒意。
早上七點多,季笙歌被手機鬧鈴吵醒。她揉著眼睛走進浴室,對著鏡子看了看,果然有了黑眼圈。昨晚她又失眠了,臨近天亮才睡著。
不久,她獨自開車離開公寓,神色有些難看。那個男人是不是故意的?究竟他公司里有什麼事情,需要避開她遠遠的嗎?
市醫院門前,司機將車停下後,車后座的人立刻打開車門出來,神色匆匆走進醫院大門。
虞宛一口氣來到三樓,然後才取下臉上的墨鏡。有護士拿著化驗結果上來,經過其中一間辦公室時停住腳步。
「鄧醫生,你病人顧唯深的驗血報告出來了。」
「這麼早?」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打開辦公室門,幾步將化驗報告接過去。
護士把報告遞給醫生,隨後便離開。
虞宛聽到護士念的那個名字,瞬間朝這邊看過來。她拎著包走到醫生辦公室門前,見醫生正把化驗結果拿在手裡。
「醫生。」
虞宛敲了敲門,坐在辦公桌後的醫生抬起臉,狐疑的望向面前的人,「你是?」
「我是顧唯深家屬,今天來拿他的化驗結果。」
「哦,我不是讓你們中午過來嗎?」
醫生指了指對面的椅子,示意虞宛坐下。
拉開椅子坐下後,虞宛神色緊張的問道:「醫生,顧唯深的病情怎麼樣?」
「化驗結果不是血液感染,應該是最近工作壓力大,免疫系統低下造成的,吃點藥調理一下就可以了。」
醫生的話,瞬間令虞宛鬆口氣。她欣喜的抬起臉,卻在眼神觸及到那張化驗報告時沉了沉。
「醫生,您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什麼忙?」
「幫我換掉這份化驗報告。」
「這怎麼可以!」
醫生辦公室外,顧銳上前的腳步瞬間停在原地。他微微側目,透過開敞的門縫望進去,不其然見到虞宛垂頭坐在椅子裡。
虞宛說話的聲音很低,可即便如此,顧銳依舊聽得真切。
不久,虞宛低著頭,快步走出醫生辦公室。她下樓的速度很快,所以沒有看到前方的轉彎處,顧銳一直緊緊注視著她。
虞宛腳步匆匆的下樓,一不留神就同迎面的人轉上。她只覺得肩膀一痛,有人差點被她撞倒在地。
「怎麼走路的?」穿著白大褂的女人抬起臉,憤憤的瞪著眼前的人。
虞宛揉著肩膀,同樣滿臉怒火,「你是怎麼走路的?沒看到我下樓嗎?」
穿著白大褂的女人怔了怔,盯著眼前這個漂亮女人,不禁瞪大眼睛,「你,你不就是那位小姐嗎?」
聞言,虞宛仔細看了看面前的女人,然後猛地低下頭,快步繞過她的肩膀,轉身就走。
「小姐!」
「喂,我認識你!」
穿著白大褂的女醫生連追幾步,可虞宛越走越快,後來竟然都跑起來。
「王醫生,怎麼了?」有值班的護士過來,關心的詢問。護士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一眼就見到前方步履匆匆立刻的身影,「王醫生找虞小姐有事嗎?」
「虞小姐?」
王醫生眨了眨眼,顯然並不清楚虞宛的身份。
前幾天虞宛脖頸受傷,連著來醫院幾天敷藥,正是這個護士負責。小護士年紀不大,也是好事之人,「對啊,她就是虞家的四小姐,可是有錢人呢。」
有錢人?穿著白大褂的女人聽到這話,瞬間露出一絲竊喜。原來那個跑到醫院自己破處的女人,竟然是虞家的四小姐。
走出醫院大門,虞宛迅速坐進司機的車裡。她偏頭往車窗外看了眼,確定剛剛的醫生沒有追出來後,她才鬆了口氣。
「快點開車。」
「是,小姐。」
司機發動引擎,將車開出醫院。虞宛坐在車后座,緊提著的那口氣,終於緩緩鬆開。
哼!季笙歌那種別有用心的女人,接近顧唯深不過就是另有圖謀。若是她知道顧唯深就快死了,她就不信季笙歌不會露出狐狸尾巴!
臨近中午,顧唯深來到醫院取驗血結果。他單手插兜站在醫生辦公室外,臉色有些難看。
顧銳垂首站在男人身後,見他劍眉緊緊蹙著,俊臉染上幾分緊張。
須臾,顧唯深深吸口氣,伸手將辦公室的門推開,走了進去。
「結果怎麼樣?」
醫生神情透著些許慌張,雖然極力掩飾,但顧銳卻看的清清楚楚。
「驗血結果表示,確實是血液感染。」醫生聲音緊繃,道:「顧先生,你的情況比較嚴重,恐怕,恐怕……」
「我快死了,是嗎?」顧唯深沉聲問道。
醫生心虛的垂下臉,半天才點點頭。
顧銳神色平靜的站在邊上,始終都沒有開口。
半響,顧唯深抿唇坐上司機都車子,離開醫院。
傍晚,西府名都的內外都亮著燈。尤阿姨準備好晚飯,如常立刻別墅。
偌大的餐廳中,只有顧唯深獨自坐在椅子裡,手中夾著一根煙。
男人低頭吸了口煙,有紅色火星在他指間閃耀。
「顧先生,先吃藥吧。」顧銳將藥瓶放在桌上,聲音格外低沉。
顧唯深盯著指間忽明忽暗的菸頭,驀然笑了笑,「顧銳,我快要死了。」
「不會的。」顧銳垂眸,回道:「現在醫學很發達,如果國內的醫生沒有辦法治療,我們還可以去國外。」
顧唯深眉眼間的神色沉了沉,並沒回答。桌上的手機適時響起,他低頭看眼號碼,卻沒有接聽。
顧銳上前兩步,盯著打進來的號碼提醒,「顧先生,季小姐電話。」
男人依舊坐在椅子裡,任由桌上的手機漸漸沉默下來。不久,他掐滅手中的香菸,轉身上了樓。
望著男人失神的神情,顧銳心裡有些不好受。他抿唇站在桌前,將那些沒有動過的飯菜通通收起來。
顧先生,對不起。現在,他還不能告訴顧唯深事情的實情。
自從季笙歌靠近顧唯深開始,他就一直覺得,季笙歌接近顧唯深的目的不單純,充滿算計。雖說如今他對季笙歌改觀不少,但曾經的顧忌還在。所以顧銳想確認一下,他有沒有看錯人!
從昨晚到今早,顧唯深電話始終打不通。季笙歌收拾好出門後,直接開車去了唯一影視公司。
「顧先生沒在。」前台小姐如實回答。
季笙歌沉下臉,表情很難看。這男人到底在搞什麼?
她拎著皮包就要離開,迎面卻看到顧銳,「季小姐。」
「顧唯深在哪裡?」季笙歌抬起頭,目光穿過顧銳的肩膀落向後方,可惜並沒看到那個男人的身影。平時他們兩人幾乎都是同進同出,如今那個男人不在,立刻讓她有所警惕。
「顧先生沒在公司。」顧銳的回答,同前台的接待相同。
季笙歌捏著皮包,臉色陰鬱的追問,「他在哪裡?為什麼不接我電話,也不見我?」
顧銳沉下臉,沒有回答。
眼見顧銳臉色有異,季笙歌心底揪了下,頓時想起什麼。她幾步走到顧銳面前,開口的聲音有些發顫,「他是不是出事了?前幾天他身體不舒服,是不是得了什麼病?醫生怎麼說的?」
想起顧唯深最近那些反常的表現,季笙歌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顧銳,請你告訴我實情。」
半響,顧銳緩緩抬起臉,神情悲傷的說道:「顧先生……他就要死了!」
他就要死了?!
季笙歌瞬間被這句話擊中,只覺得眼前一陣眩暈,險些摔倒。她狠狠咬了下唇,才能讓自己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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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文:頂級盛婚:億萬天後/醉三果
25歲的顧安安沒有想到一場地震改變了她一生的軌跡。
前世,她是個什麼都沒有的殘疾女孩,一朝重生,她重生到了一個叫顧安兒的十八歲女孩身上,從此擁有了健康的身體。
一切都才剛剛開始,一切都還可以重來,她發誓,既然上天給了她機會,這一世,她便要活出人樣來。
寫小說,唱歌,比賽,走上人生巔峰。
只是,高興之餘,身邊出現一個比她大十二歲的未婚夫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