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雪藏私心,秦九洲勸和;聆聽想法,芳華初識他(要看)
至於為什麼會狂跳?
大約是因為之前,他一直以為,這姑娘和他的侄兒談了這麼多年的戀愛,兩人之間有夫妻之實,那是肯定了的事,畢竟現在這社會,一男一女兩個人好了,婚前住在一起做著婚後夫妻才會做的事,那幾乎是必然的。
現在由她親口證實,他們只是乾乾淨淨的談精神戀愛,那被壓下的心動,再次炸開了。
他想不到的是,這對孩子之間的感情,竟會這麼純潔。
心思如此一轉,秦九洲不覺扯了扯唇角,忽有點想自我嘲笑:
秦九洲啊秦九洲,你這是在高興什麼?歪腦筋不能動哦,你呀,可千萬別陷自己於萬劫不復。
就算他們之間是乾乾淨淨的又如何?
難不成你想趁虛而入?
結果你想過沒?
暗吸了幾口氣,他壓下了那難言的躁動,將注意力全都給拉回來,就她剛剛提的那個問題,作了反問:
「要聽實話嗎?」
「當然。」
芳華直勾勾的在望過去,眼神清澈,充滿信任,「你年紀比我大,又是男人,你的看法,肯定能讓我更好的了解男人的想法。」
「其實也不一定有用。」
「為什麼?」
「一個人的想法,和人的閱歷、信仰、所接受的文化程度以及生活環境有關。針對某一件事,人都會從自身的角度出發,形成各種不同的認知和想法。不過,既然你這麼問了,那我就說說我的看法!」
秦九洲把座位往後調了一下,讓自己坐得更舒服一點,而後,想了想,才繼續往下說道:
「青春期時,少男少女因為懵懂,所以,會把性看得很神秘,而這份神秘會驅使人去研究,嘗試。
「等人的思想,真正成熟之後,就會覺得,性,和吃喝拉撒一樣,它是人身上一種最正常不過的生理需要。
「就像,人餓了要吃飯,渴了要喝水,肚子漲了,要排泄一樣,性,看著神秘,事實上,它是人最基本的本能。
「西方國家倡導性~自由,所以,人體上的生理器官一旦成熟,他們那邊做家長的,都不反對自己的孩子過早的接觸性。還會教育他們要保護好自己。
「在中國不行,大概是古老的傳統思想在作祟,但隨著年青一代受到性~自由思想的影響,很多人開始了試婚,婚前同居,將婚後該做的事,全在婚前全做了一遍,最後,合則組成家庭,不合就各奔東西。
「這樣一種打破,有利,也有弊。
「利,能讓男女更好的磨合,這是必然的過程,一男一女走到一起,不管是身體,還是精神上都需要磨合。
「弊,對女生來說,一旦遇人不殊,就是一種傷害。
「這萬一要是沒有做好避孕措施,一旦懷孕,打掉,傷身體,不打,生下,兩個人夫妻好那自是沒問題,要是男人不負責,孩子的降生,與女人來說只會是拖累,並且,與孩子也是一種巨大的不幸。
「在我看來,如果你的男朋友,是精神肉體兩齣軌,那我就得勸你快刀斬亂麻,儘早斷個乾淨,從新開始,未嘗不好。就像你閨蜜那樣。那種男人肯定是要不得的。不能再有所眷戀。
「如果他對那個女人沒感情,而你又放不下對你男朋友的感情,那就原諒他一回吧!
「知錯能改,善莫在焉。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你說是不是?」
是的,他在勸她原諒。
這有違他內心最真的想法,但是,他只能這麼說。
因為,他看得出來,她仍然愛阿政,否則,她也不會這麼痛苦了。
「可原諒了,一切就能回到最初嗎?」
芳華茫然的望著窗外那明亮的路燈,手指指著心臟處,狠狠剜了一下:
「那長在心裡的刺,會永遠存在的。秦先生,您覺得被刺傷之後,那道疤能消失嗎?不能吧……它會一直一直長在那裡,會讓人一看到它就記起那些骯髒的事……」
說到最後,她的臉上浮現了噁心之色。
年紀輕時,心太過於純萃,所以就容不得半點污穢。這,他是理解的。每個人都會有這樣一個階段。
「人無完人。」秦九洲低低的道:「每個人身上都有憂缺點的。哪怕你的那個他,沒有出軌這件事,他就完美了嗎?」
「不,他有很多缺點的。」
她想了想搖頭。
「可你不是照樣很愛他嗎?」
「這不是一樣。」
「怎麼不一樣了?」
他再度反問:
「愛一個人,想和一個人過一輩子,你就得接納他(她)身上所有的優缺點。
「如果你將他的優點無限擴大,他就是完美的。
「如果,你揪著他的缺點不放,再小的缺點,都有可能成為你們分手的理由。
「所以,能不能接受,最終還是取決於你是怎麼選擇的。
「如果你選擇包容,選擇原諒,你就得忽略掉這件事。現如今這件事,就像他身上的缺點。你也只能將它看作是缺點。
「如果你無法容忍,無法原諒,一直要被這件事影響,那就分手吧!長痛不如短痛。
「這世上的男女,只有互相陪伴了一段路後,知根知底了,還能聊得來,才會聚到一起,這個時候的彼此,可以看到對方身上的所有優缺點,並依然願意留下,那才叫愛。
「有句話說:好感是乍見之歡,喜歡是與行之力,而愛則是久處不厭。
「久處不厭的兩個人,是因為彼此都有用心在守護,在守護中,也要懂得時不時的去原諒,去包容,去維持……
「深情不及久伴,厚愛無需多言,久處不厭,那才是真情。」
這些話,說的是是如此的意味深長。
一般的小年青,是說不出這樣一種感悟的,這個男人能有這樣一種想法,這和他的人生經歷肯定是密不可分的。
怎麼說呢,這是一個有思想、有深度、有包容心的男人。
芳華靠在那裡,琢磨著這些話,最後卻深深嘆了一口氣:「你說的是挺有道理,只是真正實施起來,不管是怎樣一個選擇,都是痛苦的。」
「那就慢慢來。任何事情都會過去的。時間會沖淡一切不愉快的,卻會把某些珍貴的記憶永永遠遠的烙在心上,成為最美的過去,會讓你在回想時會會心而笑。」
那語氣,全是過來人的口吻。
芳華不由得轉頭瞅了一眼,那雙眼清冷的眼睛,好似在追憶什麼——他,是不是又想起他的亡妻了呢?
「謝謝你,秦先生,謝謝你聽我嘮叨,也謝謝你指點我迷津。」
她輕輕的道謝。
他回過了頭,薄薄的唇角微勾時,那眉梢和眼底堆出的淺笑,被路燈照得特別的暖意融融,特別的可親可敬:
「不用謝。」
唉,人不可貌相呢!
她在心頭嘆息,這個看似很危險的男子,卻擁有著讓她覺得無比溫軟的心。
「現在,要我送你回家了嗎?」
他低低的問,鋼琴似的嗓音,跟著變得溫情無比。
繼續搖頭,以手指點著車窗,在上頭畫畫:「我想靜靜。他在家裡,我看到他,會有情緒。現在,我的壞情緒才勉強消下去,我不要回去,再繼續吵。我覺得,再深厚的感情,吵得多了,就會在那個吵的過程中耗沒……」
「嗯,吵架最傷人,那你有沒有別的去處?」
「沒有。」
她搖頭,在這座城市,她沒有那種能在深更半夜前去投靠的好朋友了,醫院那邊也不想去。
「要不,你就近幫我找個小旅館,把我扔那邊就可以了。想睡覺了……」
說著還打起了哈欠來。
「把你一個小姑娘家的扔到小旅館,你讓我怎麼放心?」
秦九洲怎麼可能同意:
「如果你不介意,今天仍到我那幢海邊小屋住一晚吧!」
這樣不好。
這孤男寡女的,同處一室,怎麼想都不太安全,可是她卻不是很排斥,可能是酒精的作用,也可能是她哭得太累了,思想很沉,睡意很濃,竟然就含糊的答應了:
「好。」
「答應的這麼爽快?不怕我是壞人嗎?」
秦九洲發動了車子。
「不,你是好人。大好人。」
她閉眼,壞人是不可能這麼陪著他,聽她絮絮叨叨,絮絮叨叨的……
只是這話,她的很含糊,他沒聽到。
*
秦九洲把車開回海邊小屋時,芳華已經睡了,且輕輕打著鼾。
他喚了幾聲:「芳華,芳華……」
經過這樣一番談話,他不知不覺就把稱呼從「芳小姐」改成了芳華。
芳華沒反應,睡得很沉。
他下了車,先用遙控鑰匙將小排屋的房門開了,用手機啟動了屋裡的電力。而後開了副駕駛門,將她輕輕的抱了起來。
她很輕,應該不足一百斤。
她也很香,酒香加上她身上的體香,在這樣一個午夜時分,顯得那麼的撩人心魂。
她非常的溫暖,黏在他身上,血管里的血液,就像被什麼給點著一般,燒了起來。
秦九洲覺得自己的臉在燙起來,有細細的汗珠在滲出來,有一層層的***動在膨脹開來……
客房,他將她安置在床上。
她就像不設防備的孩子似的睡著。
而他,就像一頭餓了幾百年的狼,正對著面前的獵物虎視眈眈,恨不得將它生吞活剝吃進肚。
忽然,他苦笑了一聲,給她蓋了被子,防止自己想入非非。
該馬上離開。
可她突然伸手,勾住了他,將他在箍到了枕邊。
一縷縷來自她的氣息,是那樣的芬芳醉人。
近在咫尺,是一張美麗動人的臉孔,是那嬌艷欲滴的唇片,腦子裡呢,浮現的是被她吻住的滋味,好吧,其實是啃了……軟中帶疼,害得他這麼些日子,都沒法從那不正常的接觸中回過神來。
他咽了一口口水,告訴自己,不可以趁人之危。
可是,他的身體,卻在背叛他的理智。
枕在那邊,他以手指輕輕挑住了她秀美的下巴,半翹起頭,瞅著睡得可愛的她,在床頭燈下粉嫩的臉膀,紅的就像熟透的蘋果,又光滑又嬌美,正在引人犯罪。
他明知那是一種犯罪,可還是一點點移過去,終於還是在緊張的心跳中,銜住了那軟得不可思議的紅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