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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隨時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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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小時,半小時就足夠了,他的計劃就是在這半個小時之內,在夜色的掩護之下,潛入李文瀚的臥室,悄無聲息的將其擊斃,一雪心頭之恨。

    李文瀚,這是你逼我的---

    他一臉陰狠地想著。

    很快他領著光頭兩人順利穿過了那一片密集的竹林,然而穿出竹林時,石斌國卻呆住了,原來不知何時起,這竹林與李家大屋之間竟然設置了一崗一哨在那裡看守著。

    屋頂的探照燈射了過來,兩人一驚,倉皇往一旁竄去,隱身在一處假山後方櫟。

    「斌哥,現在我們怎麼辦是好。」

    這會,光頭就再度萌生了退意,不由得悄聲說道:「斌哥,這裡保安如此嚴密,我們恐怕很難得手。」

    然而石斌國卻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但見他陰冷的雙眸往光頭掃了過來:「不要再說了,我今天一定要殺了李文瀚。俘」

    「但,我們根本無法靠近大屋一步。」

    「等吧,現在唯有等到他們交-班的時候,這裡的保安都是清晨六時交-班的,那個時候,人的警戒性極低,我們也容易得手。」

    清晨,李家大宅花園的一條青磚小道上,兩名女傭手拿著掃帚在那裡一下一下地打掃著,一陣風吹過來,帶著一絲的陰冷,兩人不由得打了一上寒顫。

    就在此時,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從側院快步走來,這名男子僅穿衣衫單薄,一身套西服外加一件呢大衣,大衣裡頭一件毛線衣也沒有,兩名拿著掃帚的女傭見狀,都替他感到冷,然而這名男子卻一臉泰然地往兩人身旁走過,仿佛這冷空氣對他沒有絲毫的影響似的。

    筆直往後院的保安亭方向走去,遠遠的,阿季就看見平日裡相當有秩序的保安人員神色有幾分慌張地圍在一塊,其中還包括這個時候應該在監控室內的保安組長。

    阿季不由得加快腳步走上前,對著那蹲在地下的保安組長問道:「肖組長,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有情況。」

    緊鎖眉頭的保安隊長一見是他,趕緊對他說道:「季隊長,麻煩大了,我們的紅外線警衛系統遭到人為破壞了。」

    阿季聞言,不由得一驚,湊上一看,果然,原來完整無缺地埋在地下的線路被切斷,那就代表整個紅外線系統都處於癱瘓狀態。

    「什麼時候發現的?」阿季追問道。

    「就方才,方才五點五十分交-班的時候我們檢查過系統,當時還是好好的,可一轉眼,就變成這樣了。」

    早上六點到現在,已經將近半個小時了,阿季想到了什麼,不由得一驚,他什麼也沒想轉身就撥腿往大屋衝去,天---千萬不要出什麼事才好。

    保安部肖組長見狀,也立刻反應過來,趕緊站起來部署:「有人潛進來了,快,你們幾人跟季隊長到大屋去看情況,阿全,你迅速通知保安室那邊,從這一刻開始,進入a-級戒備。」

    「是!」

    然而讓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在這千勻一發之際,李家大宅主臥室的門卻在此刻被推了開來,李文瀚昂首闊步走了出來,而守在門口的阿信側順手接過他手上公文包,隨著他的腳步往前走去。

    李文瀚一邊整理著衣袖的扣子一邊筆直往樓梯口的位置一步步走去,此刻他的卻全然不知,就在不遠處的一個陰暗的角落,一名男子早已經持槍蹲在那裡緊緊地盯著他,待機而動。

    見他從房間走出來,那名男子悄悄的將手上的手槍子彈拉上了膛,就等著這個男人走到他的射程之內,好一擊而中---

    李文瀚越走越近,石斌國的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上,一步、兩步、李文瀚每往前走一步,他握槍的手就緊一下,一雙充血的雙眸猶如等候著獵物的猛獸---陰狠、噬血。

    就是這時千勻一刻之際,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陣警報聲,刺聲的警報聲震耳欲聾,一聽到這聲音,原來筆直往前行走的李文瀚和阿信立即警覺起來。

    「瀚少,小心。」阿信反應迅速的掏出手槍---

    沒想到事情這麼迅速的就暴露了,錯過了最佳的開槍時機,石斌國不管三七二十一,衝著李文瀚所在的方向連開了兩一槍,一槍打歪了,而第二槍剛射出去,他就聽見一聲悶響聲。

    打中了,石斌國大喜,可他尚未來得及確定,就見一班保鏢手持槍枝衝上樓,那架勢讓他一驚:「光頭,走!」再也顧上不許多,他轉身就四處逃竄而去---

    「在那邊,快追---」衝上樓梯的阿季很快發現了這兩人的行蹤,毫不猶豫的就衝著那頭連開了兩槍,石斌國的手臂吃了他一槍,但他卻不敢有片刻的停滯,忍著痛快步跑響走廊的另一頭。

    見他竄入走廊的拐角處,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下,阿季心一沉,趕緊與手下幾人飛速追趕了上去---

    然而,當他們追上去一看,長長的走廊里哪裡還有這兩人的蹤影,阿季不由得暗叫不妙---。

    李娉心聽到警報聲開門走出房門之時,恬恬看到阿信縱身一欲,將李文瀚推到一邊,生生給他擋住了一顆子彈,看著阿信倒在血泊中,她不由得呆愣住了,直到李文瀚將阿信扶起來,查看他的傷口,她這才回過神來,快步跑將過去,急急地望著李文瀚追問道:「文瀚,怎麼樣?」

    「肩膀中了一槍,沒有傷到要害。」檢查完阿信身上的槍傷,李文瀚頭腦迅速冷靜下來,他扭頭向守在他身旁的兩名保安交待道:「快,將他送去醫院。」

    「是!」兩人應了一聲,走過來將阿信扶起來,這一動,扯動了槍傷,意識尚存的阿信不由得呻吟一聲,李文瀚安撫地拍了拍他的後腰。

    就在這時,阿季折了回來,一臉急切地對著李文瀚稟報導:「瀚少,他們倆躲起來了。」

    「有沒有看到是什麼人?」李文瀚冷冷地問道。

    「是石斌國與他的一名手下,總共兩人。」

    「警報已響,外頭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他是逃不出去的,一定是隱身在這大屋內,搜,任何一個角落都不要放過。」

    「是!」

    一班人嚴陣以待,手持著槍枝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搜索著,李文瀚從阿季手上接過一支手槍,沿著石斌國逃竄的方向搜了過去,幾人剛走了十來米,突然間,前方傳來一陣狗吠聲。

    聽到這聲音,一股不好的預感迅速襲上阿季的心頭,他不安地回頭,但見李文瀚整張臉都刷白了,很顯然,這個男人也意識到了什麼—

    兩人領著其他保鏢迅速往前方的一個房間衝去,來到了那房間前方數米開外,門內狗吠聲不斷,眾人又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腳步。

    李文瀚手一揮,阿季與另一名同僚會過意來,壓著腳步,躡手躡腳走走到了那緊閉的房間外,兩人在門外各站一邊,手持槍枝對準了門口的位置。

    李文瀚就夥同其他保鏢手持槍枝站在門正對面兩米開外,一切準備就緒,阿季伸手叩了叩門,他這一叩,門內頓時沒有了動靜。

    李文瀚按壓住內心的焦慮,故作鎮定地用他平日那冷靜的口吻衝著門內喊道:「石斌國,你已經逃不掉了,出來吧---」

    聽到門外那把陰冷的聲音,石斌國混身一顫,敢情,方才那一槍沒打中他,李文瀚,沒想到你這麼大命。

    知道自己所處的位置已經完全暴露了,原本一隻手緊緊地控制住房中女子不讓她喊叫的光頭不由得一驚,那緊緊地封住女人的嘴巴手就鬆了開來。

    但見這女子一臉驚恐的望著自己,那蒼白的臉孔有幾分眼熟,他好象在那裡見過,光頭不由得一手捏住這女人的臉蛋,緊緊地盯著她審視著,突然間,他大叫一聲,隨即衝著一臉痛苦地手壓住手臂的石斌國壓聲說道:「斌哥,這個女人,就是你幾個月前讓我調查過的那個女人---穆千玥,李文瀚的老婆。」

    聞言,石斌國的視線從腳邊暈過去的那條狗身上移了開來,扭頭望將過去:「你確定?」他那注視著那女人的充血雙眸露出一絲興奮之色---原來自己還不是走投無路,想到這,他臉上閃過一絲猙獰的笑容。

    他緩緩地將手上的槍枝收了起來,從懷中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陰著臉往女人一步一步走過去---

    門外,近十雙眼睛緊緊地盯著那扇房門,因此,裡頭的門把扭動的輕微聲音都他們都沒有錯過,眾人一聽到這異動,不由得都屏住了呼吸,更加握緊了手上的槍桿子。

    說時遲,那時快,那扇緊閉的房門「卡嚓」一聲被打了開來,隨即,門被由里到外推開了一道不算小的縫。

    阿季見狀迅速地用槍對準了那個方向,然而當他看清楚從門內出來的人那一刻,雖然早已經有心理準備,手也不免顫抖了一下。

    石斌國一臉陰冷地挾持著懷中那柔弱的女子走出來,望著站在自己正對面的李文瀚那張明顯變白的臉色,他嘴角不由得勾勒起一絲陰險的笑容,那中了一槍的手臂緊緊地勒住那女人的腰身。

    穆千玥就被這樣如木偶一般拖出了房門,來到了李文瀚的跟前。

    見她蒼白的臉孔露出一絲痛苦之色,李文瀚雙眸一冷。

    從女人眼底看到了驚惶與無措,他喉間一緊,下一刻,他手上的槍口對準了石斌國的腦門,食指緊扣板機:「放開她!」他的聲音陰冷得猶如從地獄滲出來。

    在這男人的震懾之下,站在石斌國身後的光頭嚇得混身一顫,手上那支對準李文瀚,與門外數人對峙著的槍桿子都幾乎拿不穩了。

    然而石斌國卻沒有被李文瀚嚇到,這個男人越是表現得陰冷,就代表了他越是緊張,看來,這女人還真如當初光頭調查的結論一般,是他李文瀚的軟肋。

    石斌國一臉陰森地望著那近十支對準自己的槍口,陰冷一笑,隨即,他手腕一轉,將那架在女人脖頸處的匕首轉了個方向,刃尖頂住女人的脖頸,他對著李文瀚說道:「李文瀚,放我們走,不然,小心我割破她的喉嚨!」

    說話間,他手腕微微一動,頓時,一條血痕從女人白皙的脖頸滲了出來。

    感受到脖頸處的刺痛,穆千玥雙眸閃過一絲恐懼之色,她不由得掙扎了一下,然而她這一動,卻觸動了石斌國最為暴戾的一面,他拿著匕首的手狠狠的往她的腦袋一敲。

    穆千玥尚未反應過來,就覺得腦袋一痛,眼前,李文瀚的模樣頓時變得模糊,下一刻,眼前一黑,她昏厥了過去。

    很快的,那把匕首又再度頂回她帶血的雪白脖頸---

    見這情景,始終持槍與石斌國兩人對峙著數名保鏢都不由得變得緊張起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上。他們緊緊地盯住石斌國,恨不得立即就開槍嘣穿他的腦袋,然而夫人在他的手中,此刻昏厥過去的她柔弱如絲,仿佛手輕輕一捏就會生生折斷。

    就在眾人不知該如何應對之時,但聽得李文瀚陰冷的聲音響起來:「放他走!」

    在這男人一聲令下,擋在門口的三名保鏢猶豫了一下,緩緩的往旁移去,空出一條出口來,只是手上的槍依舊對準石斌國兩人。

    石斌國的警戒性極高,他拖著懷中已經昏厥過去的女人一步步往走廊那頭走去,手中那把匕首始終不曾離開過女人脖頸的要害。

    他要他們知道,只要他手一動,這女人就會當即斃命。

    拖著女人剛走出重圍,石斌國就迅速轉過身來,背對著身後數人,讓手持槍枝的光頭在前頭開路,兩人一前一後,兩人相當謹慎的往前走去---

    望著這兩人一步步一走到樓梯後,阿季他們亦步亦趨地緊跟其後---

    這兩人沿著樓梯級往下走,而被他們挾持住的女人就猶如斷了線的風箏,毫無意識地被粗暴地拖下樓梯,好幾度那把匕首都在她雪白的脖頸新添幾道劃痕,那一刻,阿季就恨不得不顧一切衝上去一槍打暴他石斌國的腦袋。

    然而,這風險太大了,夫人隨時都會因此喪命,想到這,阿季滿腔的怒火無處宣洩,握住槍的手青筋隨之暴動,然而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身旁的男人太過安靜了,安靜得有些可怕,打從他下令放這兩人離開之後,就不曾再說話一句話。

    阿季不由得扭頭,只見身旁的李文瀚緊緊地盯住被石斌國挾持在懷中的女人,一雙陰沉的充滿了憤恨之色的雙眸上有著滿滿的痛苦之色,阿季的目光再往下,但見這男人的嘴角已經被他咬破,他死死咬住牙,一絲鮮紅的血從他的嘴角滲透出來---。

    清晨七時,還未到上班早峰期,馬路的車輛顯得有幾些冷清,卻在此時,一輛毫不起眼的桑塔納小轎車不要命的在大路上橫衝直撞地行駛著,它一連闖了數個紅綠燈,一路上就與不下六輛車發生過摩擦,製造了數起事故---

    在這輛車駛過沒多久,又有數輛轎車緊隨其後,一輛緊接一輛以絕對高速馬路上飛駛而過,那情景絲毫不輸美國大片中的那些追車畫面,直嚇得其他在馬路上行駛中車主一身冷汗。

    這幾輛車一路逛追,沿著西環路一直追到了城北路,最終,在一條城中村找到了那輛桑塔納,然而當車上的數名高大男人衝去緊緊地包圍住那輛桑塔納,卻發現車裡頭早已經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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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城中村已經列入了今天新開發的城區,村中大多數住戶已經搬走了,那裡是監控盲點,石斌國心思縝密,看來他早已經為自己準備好後路,他在這監控盲點消失得無影無蹤,恐怕早已經換了交通工作逃離了,現在我們已經沒有了任何線索---」

    李家的大宅保安室內,正在播放著那輛桑塔納出現在監控內的最後一個鏡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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