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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簡哥哥

    阿凱很快下去,外邊兒夜色正濃,一片漆黑,車子裡寂靜無聲的。程容簡閉目養著神,沒多大會兒就有人拎著一藥箱匆匆的過來,低低的說:「二爺,凱哥讓我過來給你處理一下傷。」

    程容簡沒說話,就那麼閉著眼睛,任由著他將受傷的地兒剪開來。傷得確實不嚴重,只是擦傷,但仍是血肉模糊的。

    江光光在車內暗淡的燈光下怔怔的看著那人熟練的包紮,腰上似乎還殘留著程容簡手掌的溫度。

    如果不是程容簡反應得快,並且一直護著她,恐怕現在受傷的就是她了。

    等著那人包紮完,她才收回了視線,低下了頭。有些兒空洞的看著窗外,不知道心裡該是什麼感覺。

    四周都安靜得厲害,過十來分鐘,阿凱才過來,恭恭敬敬的說:「二爺,可以走了。」

    程容簡這才睜開眼睛,拿出了一把槍來丟給江光光,自己拿了一把,這才淡淡的說:「走。」

    阿凱恭恭敬敬的應了句是,低低的叮囑了前邊兒開車的人,這才上了最前邊兒的一輛車。

    程容簡的車是走在中間的,他那張英俊的臉上線條硬朗,身上多了幾分肅殺之氣。車子寂無聲息的駛著,誰也沒有說話,氣氛靜得有些窒息。

    還未駛出小道。前邊兒就響起了槍擊聲。江光光下意識的就看向了程容簡,他臉上的表情淡得很,並沒有動,只是漫不經心的擦著手裡的槍。

    車子一個急剎停了下來,前邊兒的司機和坐在副駕駛座上的人立即就握著槍下了車。江光光的手心裡起了點點兒的汗來,她也握起了槍來。

    程容簡沒去看她,淡淡兒的說:「坐著別動。」

    說完這話,他打開了車門下了車。江光光的手心起了點點兒的汗,看了看手中黑漆漆的槍管,也跟著下了車。

    車燈全是熄了的。外邊兒只有隱約的光線。程容簡的人都躲在車旁,時不時的還擊著。

    對方的目標也是明確的,有人掩護著,有人朝著車這邊移了過來。這些人都是訓練有素的,配合得很是默契。

    江光光握著槍的手全是汗兒,就這會兒,她已經想到了對方是什麼人。敢在沿河這地兒暗殺程容簡,並且折了人還想著搶回去的,就只有上邊的人了。

    她就想起了周來來,手中的槍變得有些沉甸甸的。腦海里在那麼一瞬間掠過許許多多的事。她的腦門上起了密密麻麻的汗兒,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空了一般,腳下邁不動一步。

    火力並不是集中在這邊的,下車的程容簡早不知去了哪兒。江光光還未緩過來,阿凱就貓著腰小跑著過來。見著江光光,他就說:「上車去,一會兒你和二爺先出去。」

    他說完這話,直接兒又貓著腰到了後邊兒的車旁。江光光的手軟得厲害,靠在車上沒動。

    她恍恍惚惚的,連程容簡是什麼時候過來的都不知道。

    「上車去。」程容簡的聲音冷厲,不待她反應過來,就直接的拉開車門,將江光光推了進去。

    他這次並沒有再離開,就站在一側。有人過來低低的說了句什麼,程容簡很快就上了車。阿凱也立即就上了車來,坐到了駕駛座上。他也沒說話,發動車子急急的打了一下方向盤,車子往邊兒上擦了過去。

    車子駛了過去,前邊兒的一輛車立即就跟了上來。後邊的則是留下來,拖住那些人。

    車子才剛駛出小路。就有幾輛車迎了過來。燈光閃了幾下,阿凱就停了車,打開車門下去了。不知道說了句什麼,沒多時就回到了車前,低低的說:「二爺,您坐這邊的車走。」

    既然有內線在身邊,就連車也是得好好的查查的。他說著拉開了車門,程容簡下了車,回頭看向了江光光。

    江光光也沉默著下了車。

    上了另外的車,阿凱沒再跟上來,留下處理事兒,留下了兩輛車護送程容簡回去。

    車上的氣氛是凝重的,程容簡一路都沒有說話的。離別墅沒多遠,前邊兒的人就打電話叫了醫生。

    到了別墅,除了醫生在之外,還有一高高瘦瘦的人在一旁。一身的黑,見著程容簡就低啞著聲音叫了一聲二爺。

    程容簡的眉頭微微的皺了皺,還沒開口說話,那人繼續啞著聲音說:「以後我都會跟在您的身邊,負責您的安全。」

    他的語氣同樣是冷冰冰的,但卻是堅決的。

    程容簡看著他,淡淡的問:「阿南讓你過來的?」

    「不,是我自己過來的。」

    程容簡的臉色沉得厲害,沒說話,往裡邊兒走去。那人寸步不離的跟著,江光光這才注意到,他的一條腿是瘸的。

    到了門口,他就站著不進去了。一雙如鷹一般犀利冷漠的眼眸掃視著四周。程容簡也並沒有再管他,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醫生則是上前來,重新給他的傷口清理消毒。

    程容簡一直都是沒說話的,等著醫生包紮好了,才淡淡的對身邊的人說:「把他給我叫進來。」

    他身邊的人應了句是,很快就下去了。朱醫生看了看江光光,低低的說:「江小姐,跟我來一下。」

    江光光就應了一聲好,沒去看程容簡,跟著朱醫生往旁邊的房間裡去了。

    朱醫生很快就拿出了藥,分類放好,這才說:「這是二爺的藥。」沉吟了一下,他又繼續說:「傷勢雖然不嚴重。但天氣熱了,很容易就會感染,一定要注意點兒別沾著水了。」

    江光光點點頭,朱醫生又說:「藥一定要按時吃,還有最近少吃刺激的東西。酒和煙儘量都少抽。」

    他這要求是有些多了的,江光光就沒再吭聲兒了。朱醫生像是沒注意到似的,又細細的叮囑了好些事項。

    他這樣兒,不像是特意的叮囑,倒更像是拖延時間。江光光就想起了那高高瘦瘦的男子來,她就聽著。時不時的應了句好。

    等著出去的時候客廳里已經只剩下程容簡一人,朱醫生和他打過招呼之後就離開了。江光光則是去倒了開水,將朱醫生開的藥放在小几上,低低的說:「二爺,該吃藥了。」

    程容簡的眸子裡深深沉沉的,沒去看江光光,拿過了藥,直接咽下,這才拿了水。只喝了一口,他就放了下來,淡淡的看了江光光一眼,說:「有沒有傷到哪兒?」

    江光光就回答說沒有。

    他就說了句讓她去給她放洗澡水,然後就閉上了眼睛。

    江光光遲疑了一下,就說;「醫生說您的傷口暫時不能碰水。」

    程容簡就睜開眼睛掃了她一眼,江光光沒吭聲兒,站著沒動。本以為他要說話的,但他卻什麼都沒說,隔了會兒才淡淡的說:「給我找衣服過來。」

    這意思就是暫時不洗澡了。

    江光光應了句是,上樓去找衣服去了。她的衣服剛找好,就有腳步聲出現在門口。她回過頭去。程容簡已經將身上的外套脫掉了,裡頭白襯衫上的血跡觸目驚心。

    他也不管江光光還在,直接就解開了襯衣的扣子,露出了大片結實的胸膛來。江光光的身體有些僵,低著頭剛將找好的衣服放在床上,就聽程容簡說:「拿過來給我。」

    江光光怔了一下,就將襯衫拿了過去。程容簡卻並沒有接過,而是示意她穿上。她的一隻手系扣子是不方便的,又示意江光光給他系扣子。

    他的個子是高的,微微的低下頭呼出的氣息就落在了江光光的脖頸中。江光光微微的避了避。沉默著給繫著扣子。腦子裡忽然就浮現出陸孜柇的那句話來。她的指尖兒有些僵硬,稍稍的頓了頓。

    不過是系幾粒扣子的時間,卻像是過了幾個世紀那麼的漫長。等著扣子系好,江光光立即就退到了一邊。低低的說:「我去給您打點熱水過來。」

    程容簡的臉上的表情淡淡的,嗯了一聲。江光光輕輕的帶上門出去了,等著上來的時候程容簡已經換好了衣服,靜靜的靠在床頭。聽到江光光的腳步聲,他就看了她一眼。

    江光光沒說話兒,擰了熱毛巾遞給他。他有些懶懶的看了他那受傷的手臂一眼。這意思再明顯不過了,江光光就上前。拿了毛巾給他擦臉以及手上的血跡。

    室內安靜極了,只有淺淺的呼吸聲。還沒擦完,門就被敲響了。上來的人是阿姨,她遲疑了一下,說:「二爺,下面的人說是要見您。」

    程容簡淡淡的嗯了一聲,等著江光光擦完了,這才起身。江光光也端著水跟著下了樓。

    樓下站著的人是阿凱,他多少是有些狼狽的,顯然是直接過來的。見著程容簡。他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二爺,也沒避諱,就低低的說:「都已經撤回來了,人已經帶回來了。」

    程容簡嗯了一聲,問:「都怎麼樣?」

    「都是輕傷,不礙事兒。」頓了頓,阿凱又問道:「是先看著,還是您現在要審?」

    走過來的江光光的腳步就頓了一下。

    程容簡的手指在沙發上敲了幾下,說:「先查查背景,讓朱醫生去看看。不急,先好好的看著。」

    現在該急的也不是他。

    阿凱就應了句是,恭恭敬敬的說:「我現在就去安排。」

    江光光已經在一旁站了會兒了,見阿凱要走,上前了一步,說:「二爺,我也先走了。」

    程容簡就睨了她一眼,漫不經心的說:「去哪兒?」

    江光光愣了一下,說:「回家。」

    程容簡沒說話,端起了面前的茶杯啜著。阿凱是一人精。這下也不等江光光了,說了句二惡也我先走了直接就走了。

    程容簡的眼皮也沒抬一下,過了那麼會兒,手指在座椅上敲著,睨了江光光一眼,說:「先在這兒住幾天,你那兒不安全。」

    江光光低著麼頭沒說話兒,沉默了一下,才說:「可以住賭場那邊。」她的語氣是挺認真的。

    程容簡的嘴角有些似笑非笑的,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慢騰騰的說:「這兒不如賭場那邊?還是怕我把你吃了?」

    他這樣子,江光光是有些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的。她就沒說話兒了。

    程容簡的眼神是有些冷的,看著她沒說話。客廳里一時靜得有些窒息。不知道過了多久,阿姨走了過來,程容簡才收回了視線。

    阿姨也察覺到了客廳里氣氛的不對勁的,低垂著頭恭恭敬敬的說:「二爺,宵夜做好了。」

    程容簡淡淡的嗯了一聲,沒去看江光光,像是沒事兒一般的說:「去吃宵夜。」

    這也算是給江光光台階下了,她抽了抽鼻子。說:「我給您端過來。」

    程容簡的眉頭微微的挑了挑,懶懶的應了一句好。宵夜做的是酒釀圓子,程容簡的則是荷包蛋。

    江光光把他的荷包蛋端了過去,這才坐下吃湯圓。她這下倒是吃得挺慢的,並沒有像以前一樣狼吞虎咽的。

    吃了小半碗,江光光沉默了一下,才開口問:「二爺,今天的那些人是什麼來頭?」

    程容簡沒去看她,漫不經心的說:「明兒審審就知道了。」頓了一下,他又接著說:「你要是願意也可以去看看。」

    說到這兒。他抬頭看向了江光光,慢條斯理的說:「怎麼,後悔了?」他那張俊臉上有那麼些兒的似笑非笑的。

    江光光將勺子裡的湯圓吃了,這才認真的說:「沒有。」

    程容簡也不知道是信還是不信,慢騰騰的說:「要是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以後這種事兒還很多。」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是有那麼幾分漫不經心的。

    他這話的意思,顯然是已經知道了的。也對,她都能知道的事,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只不過是一直按兵沒動。她一下子就想起了那次那人說的帳本的事兒來。也對,沿河大大小小的事兒都逃不過他的眼睛,這就能證明他的眼線之廣。

    就算那些人偽裝得再好,怎麼可能逃得過他的眼睛。只不過,那是上面兒來的人……

    江光光有那麼瞬間的失神,隨即認真的說:「能跟著您是我的榮幸。」

    程容簡的嘴角勾了勾,睨了她一眼,說:「跟著我就算是你的榮幸了?我的臉有那麼大?」

    他有些兒似笑非笑的。

    江光光這下就不吭聲了,低頭吃起了湯圓來。

    程容簡也沒再為難他,叫了阿姨替他倒茶。江光光有些心不在焉的,就算是程容簡不說。她也是知道,今晚的那些人是警察的。她的身體微微的有些僵,今晚被程容簡抓住的人,不知道程容簡會怎麼處理。

    她的腦海里浮現出周來的那張臉來。她握著勺子的手就微微的頓了頓。

    不知道是她吃得太慢還是今晚的程容簡吃得太快,程容簡放下了勺子時,她的碗裡的酒釀圓子還剩了一小半。這完全不是她平常的作風,程容簡就看了她一眼,往後靠在沙發上,說:「沒胃口?」

    江光光回過神來,說了句沒有,這才開始飛快的吃湯圓。程容簡看著她,抽出了一支煙來點燃。

    等著碗裡的湯圓吃碗了,她這才想起問程容簡,「您要不要再吃點兒,我去給您盛。」

    程容簡瞥了她一眼,吐了吐煙圈,懶懶的說了句不用。

    江光光也沒叫阿姨,很快收拾了碗筷。再回到客廳里時程容簡正在打電話,他撣著菸灰微微的垂著頭的,也不知道那邊的人說了些什麼,他一張英俊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江光光就頓住了腳步,程容簡的電話倒是沒多大會兒就打完,看了江光光一眼,帶了些兒調侃的說:「怎麼,看得入迷了?」

    他倒是自信得很,江光光沒想到他會說那麼一句,揉了揉鼻子,說:「醫生說了,有傷,讓您少抽菸別喝酒。」

    程容簡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掐滅了菸頭,臉上的笑有些似是而非的,「你這閒事倒是管得挺寬的。」

    「您的身體是大事。」江光光認認真真兒的說。

    程容簡就睨了她一眼,忽然低低的笑笑,說:「這麼關心我?」

    他的語氣里是帶了些曖昧的,江光光微微的有些恍惚,隨即說:「關心您這是應該的。」

    她這『您』字聽著挺刺耳的,程容簡有些意興闌珊的,看了看時間,說:「上去休息。」

    她以前都是住在下面的。江光光怔了一下,程容簡已看向了過來的阿姨,說:「把外邊的人叫進來。」

    他這樣兒,很明顯的是要讓江光光避開。江光光識趣的什麼都沒再問,上樓去了。

    她才剛上樓,外面高高瘦瘦的男子就走了進來。程容簡的眸色深深沉沉的,那人叫了一句二爺他也沒說話,過了會兒,才對阿姨說:「把下面的房間收拾一下。」

    這意思就是要人住進去了。阿姨應了句是,等著她轉身離開後。那人才暗啞著聲音說了句謝謝二爺。

    程容簡沒說話,過了會兒,才淡淡的說:「去休息吧。」

    他這話的意思,就是答應他留下了。那人的臉上卻是沒有多餘的表情,低低的應了句是,一瘸一拐的往房間走去。

    程容簡看著他的背影,抽出了一支煙來,終是沒有點燃。

    江光光上了樓,卻沒進房間,就站在盡頭的邊兒上抽著煙。今晚,被程容簡抓住的人裡邊兒,也不知道有沒有周來。

    如果是以前,以他的身份,應該是不會參加這種危險的事兒的。但現在……她就想起了倉庫的那晚來。

    她微微的有些恍惚,明兒,她是得跟去看看的。她的思緒到這兒就停了一下,想起了那帳本來。

    她的眼前浮現出父親死時的慘烈樣兒,指尖兒控制不住的微微的顫抖著,她閉上眼睛靠在了牆上。

    江光光的煙還沒抽完,阿姨就走了上來。見江光光是站著的,就微笑著說:「江小姐,二爺讓您住這邊,房間早已經整理好了。」

    她說著就推開程容簡房間對面的房門,江光光就應了句好,說了句謝謝,走了進去。

    江光光沒有去開燈,也沒有去床上,在黑暗中站著,過了好會兒,才走過去躺在了床上。

    今晚的事兒是有些多的,身體也疲憊得很,黑暗中她的腦子卻是異常的清醒的。她睜眼看著天花板,直到眼睛睜得酸疼了,她才閉上。

    想的事兒太多,江光光直到凌晨迷迷糊的睡了過去。第二天天蒙蒙亮時江光光就醒了過來,身體有些麻,她僵著一直沒動,等著天大亮起來,她才動了動身體。爬了起來。

    她下樓的時候程容簡已經起來了,已經和昨晚那瘦瘦高高的男子坐在餐桌前吃早餐。江光光走過去叫了一聲二爺,那瘦瘦高高的男人就回過頭掃了她一眼。他的眼神太冷,像鋒利的匕首一般的。

    只是那麼一眼,他就收回了視線。繼續開始吃他的東西。

    程容簡指了指對面的位置,說:「吃早餐。」

    江光光就坐了下來,阿姨很快拿了碗筷過來,給她盛了粥。一頓早餐吃得是悄無聲息的。

    程容簡是要出去的,吃過早餐,阿姨立即就將他的西裝拿了過來。江光光是知道他這麼早出去,肯定是因為昨晚的事兒的。他不開口,她就僵著身體沒動,也沒說話兒。

    程容簡的衣服才剛穿好,另一個阿姨就從外面走了過來,恭恭敬敬的說:「二爺,外邊兒有一位說是姓甑的女孩子說要見您。」

    阿姨是有些為難的,遲疑了一下,接著說,「說是您的未婚妻。」

    她恭恭敬敬的,沒敢去看程容簡的臉色。

    程容簡的臉色倒是變也沒變一下,扣好了扣子,這才看了看江光光和阿北,說:「走吧。」

    外邊兒果然是有一女孩子的,開著一輛紅色的跑車。正一臉不耐煩的打著電話。聽到腳步聲,她回過頭來,視線徘徊在阿北和程容簡之間。

    她身邊的人不知道說了句什麼,她那張不耐煩的臉上立即就泛起了紅暈,上前一步,嬌滴滴的叫道:「簡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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