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4:「跟著我,我才是你可以真正依靠的人。」
番外14:「跟著我,我才是你可以真正依靠的人。」(二更)
天書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了什麼。
他剛才說什麼?
女人沒回過神,只覺得一隻有力的大手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讓她站在自己身邊,
一旁的莫姐都看呆了,江子昂和珍妮佛也全都呆了。包括被珍妮佛故意叫過來看好戲得另外幾個富人子弟,也全部愣住。
一行行色匆匆的人忽然穿越人群走了過來,
「葉、葉少……」
說話的人是星回加星宴兩家會所的代理老闆,直屬慕星崇業務部下,在星城的娛樂項目中,是獨占鰲頭一樣的大老闆。此時面對葉昇,卻是十足的恭敬。
「您大駕光臨,我們真的是招待不周,招待不周啊。」
葉家,想到這兩個字,在場所有人無一不是冷汗涔涔。
他……是那個葉家的人?
而且,這個男人剛才說的是什麼?
【曲天書,我葉昇是不是供不起你】
能讓海神集團三公子說出這樣的話……這個女人,是得到了怎麼樣的榮寵?
江子昂的臉色這下一下子就難看下去了,一旁的珍妮佛,更加是擔心得恨不得憑空消失。
海神集團是什麼樣的角色,全星城除了那一脈最悠久的「慕」姓,從未有人可以抗衡。
現在她這麼欺負了葉昇看上的女人,他若萬一追究起來,她怎麼辦?
果然。女人的擔心還沒有結束,男人冰冷的嗓音就已經飄了下來,
「你剛才說她欠你多少?」
「啊?」莫姐一愣,隨即連忙擺手,「不,不是,沒有……傑西卡……哦,這位小姐從來沒有欠我什麼。」
葉昇的臉色卻沒有任何一點緩和。
夜店老闆見狀,立馬走了過來,打圓場。
「葉少,這裡面恐怕有什麼誤會。不如我們為您提供最上等的套間為您賠罪?」
男人根本不給面子,「我差你那點錢?」
他毫不掩飾的冷哼了一聲,直接攬著女人朝外面走了。不過臨走前他又忽然回過頭來,一張俊美如神的臉上是矜貴入骨的冷,
「下一次,別再讓我看到你刁難她。」
這句話,對著的就是珍妮佛那張千篇一律的網紅臉。
「我葉昇的女人,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欺負的。」
這句話出來,曲天書整個人都覺得不真實,漂浮雲遊。
酒光怪陸離美麗的就像一場夢,夢她必須要醒,可是卻不捨得醒。
「另外——」
男人清寡的嗓音還在繼續,這一次,目光悠悠的卻是落在江子昂的臉上,
「我聽說你從小就跟天書關係很好,她跟我年紀差得多,很多事情不願意跟我說,所以,麻煩你以後繼續在朋友範圍內照顧她。」
這一番話,綿里藏針。殺人不見血,讓江子昂帥氣的臉一下就白了下來。
天書下意識扯了扯葉昇的衣袖,示意他適可而止。但是這樣的場景在外人看來就是情侶親昵的互動。
葉昇抱著她的肩膀未曾鬆開,完成這一切後,才重新拉上她的手。
「好了,我們走。」
……
車上。
車子最後停在了星河灣。天書坐立不安,突然又開始感到反悔。
男人停車後,卻並沒有第一時間開車門。而是點燃一根煙開始抽。
「葉昇。」終於,還是女人先開口。
「其實,你不用帶我出來的。」
「是我自找的。」
天書說著說著,就覺得有些挫敗。然而世道如此,缺錢用的人,是沒有尊嚴可言的。
男人手指夾著香菸淡淡吐了一口,「是麼?」
「嗯。」
「那我怎麼看見你快哭了。」
「我……」
「總之我要救我爸出來,我就一定要有錢,我心甘情願。」天書堅定地說。
男人聽到這句話就有些諷刺的笑了出來,手臂搭在車玻璃上,彈落一些菸灰,
「就靠這幾千塊?」
「我可以去借高-利貸。」
男人這次笑得就更輕蔑了,出聲諷刺,「還真是什麼都不懂的花瓶一個。」
天書一下子惱火,「為什麼?」
「如果這麼容易,」男人說著,黑的發亮的眼睛漠然的注視著她,「這世上怎麼還會有這麼多人被判有死刑。」
這句話出來以後,曲天書的眼神再一次暗淡了下去。
是啊,
她當然知道這個方法蠢笨到可笑。但是她現在還有什麼別的路可走嗎?
沒有錢,她接下來連吃飯都要成問題了,更不要說其它。
「那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倒是有一個。」
男人說著,英氣的眉毛上挑,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像你白天說的那樣——」
「做我的情-人。」
天書這下掐緊的手指一下子掐得更緊!
車子內一度沉默,靜的似乎能聽見男人手裡菸草燃燒的聲音,女人的聲音有些乾澀,
「為什麼?」
為了美色?她承認,她曲天書美則美矣,但是他是葉昇。他想要什麼樣的美女要不到。
給錢就能解決的事情,他幹嘛還要找像她這樣官司纏身的麻煩的女人。
「在猶豫?」男人的三個字,打斷她的遐想。
葉昇不緊不慢地笑出,低吟慵懶,依然吸著煙,
「不明白你在猶豫什麼,寧肯陪一群垃圾喝酒做無用功,也不肯好好抱緊眼前這棵真正可以依靠的大樹……」
男人說著說著,已經扔掉了手裡的煙,修長的手指輕輕挑起她的下巴!
昏暗的燈光中,兩個人的距離相近,呼吸相聞,
男人甚至可以看清她白皙如玉的肌膚上因為健康才會有的細小的要在顯微鏡下才能看出的可愛的絨毛,
光滑如絲,天生的尤-物。
天書牙齒咬緊了,「可是你為什麼選我。」
「你只用回答願意,或者不願意。」
「我需要時間考慮。」女人道。
他看著她,「最晚明早六點。」
天書,「……」
這是要逼她徹夜不眠的節奏麼。
「好……」女人嘆了口氣,有些累了,疲憊道,「明早六點,我給你答覆。」
男人聽著,漸漸鬆開了掐著她下巴的手。
得到自由的天書,就像重新獲得呼吸的魚。她幾乎是逃離一樣迅速地解開了安全帶,伸手就朝車門拉去——
但當她觸碰到那片冰冷的金屬的時候,她還是輕輕的回過頭來,
「不管怎樣,今天還是要謝謝你,三少。」
謝謝他維護了她的尊嚴。
或者說,他在外人面前維護了她的尊嚴,讓她把自己的尊嚴只丟給了他一個人。
女人說著,單薄的身體就在冰涼的夜色中朝公寓樓里走去了。
路上的時候天書算了算,從星河灣這房租的十萬,加上上次在貴賓病房裡的兩萬,父親官司的人情,以及今晚夜店裡他的出手相助……
不知不覺,她已經欠了這個男人這麼多了。
她要怎麼還?
她拿什麼還?
曲大小姐的驕傲不允許她欠一個人東西。就這麼躺在床上,一直到天亮起來,曲天書才真正想明白了一個道理,
所謂自尊,不是固守一些世俗的眼光來約束自己,而是儘可能的拿自己等價可以去交換的東西,不去虧欠任何一個人。
不虧欠別人,不貪圖別人,就是一個人對自己最大的尊重。
凌晨五點四十分,曲天書拿起手機的時候已經非常平靜,
電話那頭同樣也是平靜的接起,整座星城的天空還處於灰藍色的蒙蒙亮,市中心已經開始有車子開始響了起來,
「喂,我是曲天書。」
「我考慮好了。」
「我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