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43 夢境與現實
chapter243 夢境與現實
作者：
「小艾姐認識這個啊」裴寶兒的臉不禁通紅，撰緊了手中的藥，半晌後才鼓起勇氣問她：「那是不是時間越長需要吃越多效果才更好啊？」
「我也不懂。」小艾瞪了她一眼，訕訕說道：「這藥成天打廣告，看名字就知道了啊。」
「那我沒見過呢？」裴寶兒看了一眼手中的藥，眉頭皺得緊緊的，又看了她一眼，想想據常識來說，時間越久藥效越差，便也顧不得害羞，當著小艾的面將藥給吃了。然後將說明書收了起來，準備等她離開，再好好研究一下。
「你是學生妹，當然沒看過這些。」小艾輕瞥了她一眼，看著她嫩生生的臉、白析得透明的肌膚，不禁想起自己、想起喬隊，她們這些風裡來雨里去的人，一身的硬氣，自然沒有這嫩得掐得出水來的小姑娘有吸引力。
只是......那關芮成也太膚淺了，喬隊這樣的人物，全國也找不出幾個，光有一副好看的皮饢又有什麼用，更何況......
想起那個雪夜，兩人相擁而吻的美好畫面，小艾的心裡越發岔然。再看面前這個小白痴一個的裴寶兒，心裡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也是，我沒什麼機會看電視和八卦雜誌。」裴寶兒點頭，看著小艾問道：「你找關老師有事嗎？我不知道他幾點回來。」
「恩，本來是提醒他將你帶著一起去辦手續的，雖然喬隊和秦老和上頭打過招呼了，但政審這事兒，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太嚴苛，非要見你本人。」小艾淡淡說道。
「哦......」裴寶兒低頭想了想說道：「這麼嚴格呢......不過關老師也要退伍了，如果真過不了，也不著急。」
「不拿證......」小艾的目光斜看一眼垃圾桶里的藥盒，輕挑了下眉梢，邊起身邊說道：「我讓喬隊通知關教授吧。」
「謝謝。」裴寶兒知道她那一眼的意思，不禁覺得羞惱，再說話的時候，聲音里已經帶了幾分冷意。
「我只是聽令行事，你真正要謝的是我們喬隊。」小艾輕諷著說道：「喬隊和關教授會將一切安排好，你放心。」
「好，我會親自去謝謝喬安。」裴寶兒有些不明白，她為什麼一再的提起喬安，而且每次提起，就好象有種咬牙切齒感覺。
為什麼？
「人可以單純，但最好別笨。所以請你別因為結婚的事去找她，算我謝謝你。」小艾冷哼一聲，轉身大步離開。
「人可以單純，但最好別笨」裴寶兒的雙手下意識的擰在一起，小艾利落的背影幻化成喬安，每走一步都是風采、每一句話都氣勢逼人
「這是給你和喬老師的結婚禮物。」
「我自己送給喬老師，她若不喜歡，我再改」
想起她也曾認為喬安與關芮成是情侶關係，他們之間......他們之間真的很默契，一個說上句另一個不僅知道下一句還能馬上回應更深入的探討；他們的氣質很相配，她英姿颯爽、他利落沉峻；他們的相處很平等，她有話直說從不掩飾、他直接利落無需迂迴......
他們之間.......
「他們才是勢均力敵的。」裴寶兒想到『勢均力敵』四個字。再想想自己的小心冀冀與他偶爾的嘆息，心裡一陣堵得發慌。
*
關芮成回來的時候裴寶兒確實如他交待的正在休息。只是睡著了還緊皺著眉頭，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
關芮成伸手將她的眉頭撫開後，坐在床邊看了她許久，見她翻了個身後眉頭又皺了起來，不禁伸手握住她的手。
「關老師？」
「你來了。」
裴寶兒一個激凌驚醒，見是關芮成，這才吐了口氣，放鬆下來。
「以為是誰呢？嚇成這樣。」關芮成輕聲問道。
「沒有以為是誰。」裴寶兒抓著被子坐起來後，扯了扯唇角，小聲說道：「要回費城了，所以一直夢到費城以前的事。」
「難怪。」關芮成伸手揉著她的額頭，心疼的說道：「睡著了，眉頭一直還皺著。
「真的呀。」裴寶兒勉強笑笑。
「睡好了？現在是起來還是要再睡會兒？」關芮成俯頭在她臉頰上親吻了一下，溫柔問道。
「起床了。」裴寶兒推了推關芮成，小聲說道：「你先出去，我換衣服起床了。」
關芮成低頭輕笑，神色古怪的看著她。
「出去出去啦。」裴寶兒知道他想起了昨夜，臉瞬間變得通紅，只是用力的推著他。
關芮成笑著，擁著她親吻許久，這才鬆手離開。
*
裴寶兒伸手撫著被他吻得發熱的唇，整個人呆呆的。
她確實做夢了，只是不是夢到費城的事情，而是夢到了關芮成與喬安。
在夢裡，關芮成與喬安有這樣一段對話：
*
關芮成：我要結婚了。
喬安：恭喜你。
關芮成：你沒有什麼話要說嗎？
喬安：既然你做了選擇，除了祝福，其它的話都是多餘。
關芮成：她很可憐，她沒有了父母、未婚夫不僅背叛了愛情還搶走了她的公司。
喬安：我知道。
關芮成：你有理想、有事業，而她什麼也沒有。
喬安：我知道。
關芮成：所以......對不起，也祝你在這條路上越走越好。
喬安：所以......強大的人適合單身、可憐的人才配得到愛情，是嗎？
關芮成：愛情和同情是不同的。
喬安：無論如何，好好待她吧。她比我更需要你。
後來，喬安的眼睛紅了，關芮成便吻了她，然後喬安就哭了......
*
現實的世界裡，她從沒見喬安哭過，喬安大約是那種流血不流淚的大女人；她也從未見過關芮成吻別人，可他與喬安接吻的畫面好真實，就象真的發生過一樣
「愛情和同情是不同的......」裴寶兒的眼圈驀的一下就紅了－－他們都在可憐自己。
關芮成因為可憐她，所以放棄愛情；喬安因為可憐她，所以成全他的選擇。
「可是......我不是沒有你就活不下去的，沒有你」裴寶兒將頭埋在被子裡，即便想逞強，也還是說不出沒有關芮成她一樣可以的話。她知道自己還不行。
「關芮成，我會努力做你喜歡的樣子，你也努力將同情變成愛情好嗎？」
「喬安，既然你放手了，就放得徹底一些好嗎？給我一個努力讓他愛上的機會，反正......你總是那麼好。」
裴寶兒有些自私的想著，卻忘了她以為發生過的一切，只不過是一場夢。只是這夢得太真實，她竟然相信了。
*
關芮成與裴寶兒是在當天下午3點離開京都。
裴寶兒的意思是帶上王阿姨一起回去，雖然現在她自己可以處理大部分的事情，但仍是擔心有些意外和突發事件會處理不了。但關芮成不同意，他希望她慢慢的習慣被他照顧的狀態，而不是永遠依賴幫傭。
出發現關芮成過去大院與喬安和秦老告別，裴寶兒沒有去。突然間她有些不想見喬安，被自己情敵同情的滋味並不好受，加上小艾轉身時說的那句話，她想大約她喬安也是不想見她的。
所以明知道這樣會顯得太小氣，她還是由著自己任性了一回。
但她也有妥協，她的意思是帶上王阿姨一起回去，雖然現在她自己可以處理大部分的事情，但仍是擔心有些意外和突發事件會處理不了。但關芮成不同意，他希望她慢慢的習慣被他照顧的狀態，而不是永遠依賴幫傭。
裴寶兒心裡很是不安和慌張，但還是同意了關芮成的意見。
她知道，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感同深受的去理解別人，就象待她極好的關芮成，也不會明白她對熟人的依賴與對陌生的恐懼。
但......她會努力克服這些，不是還有他在身邊嗎。
*
「秦老問你，那些花兒你擔不擔心。」關芮成回到駕駛室後，扭頭對坐在後排的裴寶兒笑著說道。
「他是生氣我沒去告別吧。」裴寶兒輕聲說道。
「知道你不方便，所以沒有生氣。」關芮成微微愣了愣，覺得她過于敏感了些，當下更沒有提及喬安對她雙腿的問詢。
「哦。」裴寶兒淡淡應了一聲，扭頭去看車窗外面，風雪依舊很大，地面的積雪比昨天又厚了些。漫天的白襯著玻璃花房裡的那些花兒，頗有拍電影的夢幻美感。倒讓她真的有幾分捨不得起來。
回到南方，再看不到這樣的大雪了。
好在，她早已習慣失去與告別，這就是生活。
「寶兒，要不要坐到前面來？你一個人坐在後面，我有些不放心。」關芮成查覺到她的情緒，以為只是對費城的恐懼，倒也沒有多想。
裴寶兒將視線從車窗外收了回來，對著關芮成輕輕搖頭。
「那你坐好了，有不舒服要告訴我。」關芮成這時候覺得她的情緒大了些，但還是很包容的點了點頭。
*
整個車程是二十幾小時，白天的時候路上車多、地面積雪，他開得很平穩，晚上進入高速公路後，路上的車便少了許多，公路上的積雪也早被清理乾淨，所以他便將車速提了起來。在路過第一個服務區時，他看見裴寶兒歪在坐椅上睡著了，便在加了油後繼續快速出發。一直到走進第四個服務區時，他才拍醒了裴寶兒，叮囑她去衛生間。
在服務區這種地方上衛生間，上一次還是去年進京的時候。時隔一年，她已經可以自己站自己走路了，再不會和上次一樣，上個廁所要折騰半個多小時，還有幾個人守在廁所外面等著。
「你怎麼還站在這兒呀！」裴寶兒從裡面走出來的時候，看見關芮成還站在入口入，不禁失笑。
「恩，那你去外面等我。」關芮成笑笑，指了指門外的花壇處，這才轉身去男衛生間。
「干麻老跟著，人家又不是沒有自理能力。」裴寶兒皺了皺鼻子，走到外面空曠處，用力的伸了個懶腰後，心情好了許多。
直到現在，她才真正相信時間的力量，時間讓她不再傷感過去、讓她不再責怪關芮成在父母案子上的妥協、也讓她變成接近一個健康的人，那麼時間也有可能讓他真正的愛上自己的吧。
想到這裡，裴寶兒頓時又多了些信心。既然數次大難都讓不死，她就不能做一個退縮的人，她得對得起命運給她的機會。
「可憐就可憐吧，沒有可憐，連結婚的機會也沒有，那不更慘。」裴寶兒仰面看天，北方的天空給人的感覺格外的高遠，這讓她覺得自己有無限的空間。
「情緒好些了嗎？」關芮成走過來，自然的伸手將她攬在懷裡。
「好多了。」裴寶兒點頭。
「不想說說為什麼？」關芮成微笑著看著她。
「做了一個不好的夢，夢裡我們的關係好象不是現在這樣。」裴寶兒直直的看著他，輕聲說道。
「難道夢裡我要和別人結婚？否則你怎麼會這麼大脾氣。」關芮成不禁失笑。
「夢很真實，那些對話我好象都聽過、那些畫面都好象真實的發生過。」裴寶兒惦起腳尖，伸臂圈住關芮成的脖子，將唇貼近他的唇，輕聲說道：「我不管，反正你是我老公了。」
「當然。」關芮成的臉色微變，他認為裴寶兒還不至於因為一個夢而對他的感情產生懷疑，這也太可笑了。所以其實在擔心小艾。
他與喬安之間發生的一切她都看到了，而他與喬安之間關於感情的默契與界限，她卻是不知道的，她又會怎麼說給寶兒聽
「那我就不擔心了。」裴寶兒張嘴在他的下巴上輕輕咬了一口，輕笑著，學著他吻她的樣子輾轉的吻著他......
「胡思亂想些什麼。」關芮成皺著眉頭，大手托著她的頭，化被動為主動，沉沉的吻住她。
「關芮成，你有沒有這樣吻過別人啊？」裴寶兒含糊的問道。
關芮成的身體一陣僵直，在心裡幾乎肯定了小艾都對裴寶兒說了些什麼。
「哦，不會是你的初戀吧」裴寶兒的臉色微變，伸手蒙上他的眼睛，胡亂的吻著他，不讓他看到自己失落的表情。
「是不是有話問我？」關芮成拉開她，看著她沉聲問道。
「剛才問過了啊。」裴寶兒勉強笑笑，裝作並不介意。
「回車上去，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不要和我扯什麼做夢，我不喜歡這樣的溝通方式。」關芮成沉著臉，牽著她的手大步往前走去。
－－－－－－題外話－－－－－－
1，小艾還是沒說，但女人的直覺真的是個無法解釋的現象，寶兒做的夢，居然與現實相差無幾，只除了關芮成的態度。
2，寶兒說不急著結婚的話，小艾心裡不相信，所以鄙視寶兒的口是心非與追上關芮成的心計，越發覺得她比不上喬安。
3，關老師發脾氣了，寶兒會害怕嗎？會象當年秦沐陽丟下她一樣失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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