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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他抱著哭泣的薛莞,眼底有清晰的關切和隱憂。

    容承僅下樓,走到別墅外,寒風刺骨,似要把人的皮肉撕扯開來,他靜默的站立著,不知多久,手機鈴聲忽然響起,在夜色里悽厲而又清晰。

    他拿出手機,看到屏幕上閃動的那個名字,有些不耐的直接摁掉。

    短暫的安靜之後,一條簡訊發過來。

    屏幕上安靜的亮著:向陽突發癲癇。

    容承僅握著手機,一根一根的手指緊攥起來,他重重的吐出一口氣,只覺那壓在心頭的沉重巨石,仿佛驟然間又重了千斤。

    他回過身,看向二樓她所在的房間,燈光依舊亮著,不知她此刻在做什麼。

    有那麼短短的一瞬間,容承僅很想拋下此刻所有繁雜的事情,什麼都不管,什麼薛莞,什麼孩子,什麼去卡特爾,什麼容家,什麼繼承人,都算了,他只要她償。

    反正他擁有的一切,足夠他和她衣食無憂的度過下半身,可這念頭,卻也只有一瞬。

    有時候,一個人走的路,根本不是他的心來選擇的,而是他身上背負的一切,所抉擇的。

    他終是轉過身,頭也不回的向車庫走去。

    等他從卡特爾回來,他會妥善安置好薛莞和孩子,然後,容家,唯一能信賴和託付的也只有他那個同胞的哥哥,再不願擔起家業,身為容家的一分子,也不能推脫,其實容承僅知道,容承琛的能力並不比他差多少,他只是無心這些而已。  

    他和傅胭之間,需要更多的時間慢慢的溝通,彼此了解和信任,而不是把問題一直留在這裡,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傅胭在樓上聽到車聲響,然後漸漸的,引擎聲遠去,徹底的消失在寒夜裡。

    她無知覺的挪動雙腿,一步一步,緩慢的走到窗子前。

    夜幕中沒有一丁點的星光,黑漆漆的,仿佛這夜永遠都沒有盡頭。

    她明明沒有了期望的,可在他離開之後,她的心卻仍是有了一塊空洞。

    透過窗簾的縫隙,傅胭就看著他的車子遠去,漸漸的,最後一絲車燈的光亮也消失無蹤了。

    他會去哪裡?

    是去找薛莞和他的孩子了嗎?

    傅胭覺得冷,忍不住抱緊了自己的手臂,她在地板上坐下來,任時間分分秒秒的流逝,卻毫無睡意。

    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傅胭扎掙著站起來走過去,她拿起手機,劃開屏幕。

    一張照片安靜的躺在收件箱裡。

    薛莞哭的滿臉是淚靠在容承僅的懷中,他神色肅然,卻能從那沉沉的眼瞳中看到關切和隱憂。  

    傅胭怔怔的看著這張照片,許久。

    她忽而輕輕笑了一下,手指動了動,將照片刪除了。

    寂靜的夜裡,她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一點一點變的渺小而又破碎。

    她怎麼會難受?她為什麼會覺得難過,明明她,根本不曾愛上他。

    ********

    向陽因為對一種藥物過敏,導致了突發性的癲癇,病情最嚴重的時候,甚至下了兩次病危通知。

    薛莞整個人幾乎崩潰,抓了容承僅的手不肯放開,仿佛,他就是她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他在醫院守了整夜,好在凌晨四點,向陽終是脫離了危險,從ICU被推出來,送回了病房觀察。

    薛莞直到此時,方才緩過勁兒來,她整個人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立時覺得支撐不住,容承僅讓醫生給她開了安神鎮定的藥,薛莞方才沉沉睡了過去。

    他又去看了向陽,小孩子臉色蒼白,卻睡的安生了,睫毛長長的覆蓋在青白色的肌膚上,眉毛舒展開,嘴巴嘟著,這樣子讓人心都要融化了。

    容承僅對薛莞沒有感情,可這孩子,身上流著的卻是他的血。  

    他沒有辦法不管不問,尤其是,他如今成了這個樣子。

    容承僅伸手,在向陽的額上輕輕撫了撫,他叮囑護工好生照看他們母子,這才驅車離開醫院。

    清晨六點的街道,人影稀疏,容承僅開車行到一半,忽然調轉了方向開去了公司。

    她大約正在睡著,他還是不要去打擾她的清夢。

    傅胭一直到天色將明方才睏倦的睡著,她這一覺,一直睡到了下午。

    是方晴給她打電話,她才醒來。

    睜開眼的時候,屋子裡鋪了一地的陽光,窗簾在微風中懶洋洋的擺動著,把那金色的陽光篩成了細碎的粉末,月白色的窗簾上映出了別墅里那些草木花枝的影子,仿佛一瞬間,讓人以為這是回到了春天。

    傅胭拿著手機下床,唰啦一聲拉開窗簾。

    原來,天已經晴了,昨夜的一場小雪,一丁點的痕跡都沒有留下,若不是屋檐下有叮咚的滴水,她怕是要以為那只是一場夢。

    方晴的聲音有些急促的從聽筒那邊傳來:「胭胭,你快些出來一趟,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說。」

    依舊是她們慣常愛去的那一家西餐廳。  

    傅胭還沒來得及喝一口咖啡,就被方晴說的事兒給弄的驚呆了。

    「胭胭,你知道我回北京見到誰了嗎?」

    方晴一副遇到鬼的表情,她倒抽了一口冷氣:「我TM竟然在方家遇到林曉菲了!」

    傅胭端起來的咖啡杯忍不住就擱了下來,她顯然沒料到在很久之後還能聽到林曉菲的名字,而且,會是從方晴的口中。

    方晴不等她開口,已然冷笑了一聲:「真是見了鬼了,一年多沒見,她搖身一變,成了我名義上的媽了!」

    方晴和方靖之是兄妹,只是她的生母因為身份低微,一直沒有名分。

    傅胭驚的忍不住低呼一聲:「……怎麼可能?我聽說,方家那老爺子,都七十了……」

    方晴嗤然一笑:「有什麼不可能?林曉菲把老爺子哄騙的團團轉,怕是摘天上的星星都二話不說要搬梯子,我瞧著,再過幾天,方家要改姓林了。」

    怨不得方靖之氣成這樣,見天在外面花天酒地也不肯回京里方家去。

    如今這樣一團烏煙瘴氣,方晴想想都覺得噁心。

    方家真是從根兒上就壞透了,也怪不得養出方靖之這樣泯滅人倫的東西。  

    方晴想想林曉菲那一副故作矜持端莊的樣子就忍不住作嘔,誰還不知道她是個什麼玩意兒?

    也因此,林曉菲在方家見到方晴的時候,那表情可真是精彩極了。

    方晴若不是懶得管方家的污糟事兒,怕是要直截了當撕開她的真面目了。

    可也幸好她沒公然的給林曉菲沒臉,事後方靖之告訴她,林曉菲的過去,老頭子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還更憐惜她了。

    這都什麼事兒?

    方晴在方家簡直一天都待不下去,可方靖之不走,她也不能走。

    好容易現在回來郾城,方晴簡直是迫不及待要把這消息第一時間告訴傅胭,她實在憋得難受死了。

    「胭胭,林曉菲這樣的人,實在太可怕了,你們倆又有過節,我看,你今後還是小心一點,提防著她為好。」

    「她在京城,我在郾城,誰也礙不到誰的眼……」

    方晴卻嘆了一聲:「胭胭,你是不知道,也不知那林曉菲給老爺子吃了什麼迷魂藥,老爺子下個月就要來郾城小住了……」

    傅胭一愣:「她怎麼這麼厚顏無恥?」

    「她要是還要臉,也做不出勾引秦鈺的事了!」  

    方晴很恨的說著,忽地想到了什麼,她急忙壓低了聲音:「對了胭胭,你讓我幫你打聽的事兒,有點眉目了。」

    傅胭的一顆心倏然就提了起來,她不由自主的攥住了手指,心也突突跳起來:「怎麼說。」

    「方靖之之所以會來郾城,是因為他自己的私事,所以才請纓掛了個專案組組長的名頭,至於你爸爸的當初會被人告發,我試著問了方靖之,他說是有人舉報,但舉報人是誰,他不肯告訴我。」

    方晴蹙眉:「這般看來,大約也只是一個巧合,你不也說了嗎,容承僅那時候正在國外出差,或許,是你誤會了吧。」

    傅胭莫名的覺得心口裡一直沉沉壓著的那一塊巨石仿佛鬆動了一些。

    爸爸為官多年,雖然清正廉明,但也不是那種只會死讀書的庸碌之輩。

    他生前,對容承僅的評價很高,甚至,第一次不顧她的意願,做主了她的婚事。

    想來,爸爸也不會看錯人。

    可她那天在醫院聽到的那一番對話,說話的人,是他身邊十來年的下屬啊。

    傅胭覺得心裡矛盾極了,方晴也覺得困惑:「胭胭,說真的,以我和你家容叔叔的幾面之緣來看,我覺得他不像那種人,至少,這樣的行事手段不像是他的風格。」

    ---題外話---都想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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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他抱著哭泣的薛莞,眼底有清晰的關切和隱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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