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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她也不過是個拜金女而已。(7000+)

    她想和他聯絡,卻又怕打擾了他休養,她等著他的電話和簡訊,可一直沒有等到。

    原來,他昏迷不醒的時候,是他的未婚妻在守著他,原來,在他的心裡眼裡,她不過是個玩物而已。

    定宜沒有哭,她看著那個信封,心裡想,他是想讓她收了錢不要惹事麼?他的家人是害怕她纏著他,所以用錢打發她嗎淝?

    他們怕什麼呢,她溫定宜不是沒廉恥的人,她也做不出這樣沒有道德底線的事來。

    「我真的不能收,您請拿回去吧。」定宜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緩緩站起來,對端莊優雅的任太太認真說道:「您的心意我明白,任太太您放心吧,我不會給您添任何麻煩的,也請您轉告任公子,不需要把這樣的小事放在心上,我身為醫護人員,這是我該做的,換做任何人,都會這樣坐,讓他不必掛懷。當」

    任太太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在她的認知里,溫定宜收了錢,他們任家就不再欠她的這份人情,錢貨兩訖,這才能讓人安心。

    如今她裝腔作勢不收錢,難道還真是圖謀深遠不成?

    院長瞧到任太太的臉色不好看,立時輕咳一聲,望向定宜,緩緩開了口:「定宜啊,這是任太太的心意,你還是收下的好……年輕人,要學著一點眉眼高低啊。」

    那話語裡的意思太明顯不過,任太太聞言也淺笑一聲望著她,將那信封又往她手邊推了推:「溫小姐?」

    定宜輕輕咬住了牙關,三個人,三雙眼睛盯著她,那裡面的目光散發出灼人的諷刺和鄙薄來,仿佛這是給了她天大的面子,她不收下,就是給臉不要臉了。

    可若是收下了,她的尊嚴又往哪裡擱?

    「很抱歉任太太,我真的不能收。」

    定宜終究還是一字一句清晰開口,她說完,再不停留,直接走到門口,拉開門走了出去。

    「溫定宜!你別給臉不要臉!」

    院長大怒,拍了桌子站起來低吼,要知道任家這樣的門庭,誰能得罪得起?

    他這個院長是不想做了吧,手底下有著這樣的護士,竟然敢在任太太跟前這樣造次,更顯得他無能,連個下屬都約束不住了!

    定宜又羞又怒,整張臉都漲的通紅起來,眼淚逼到眼眶邊緣,下一瞬似乎就要掉下去了,可她死死的忍著,到底還是不肯在這些人面前哭。

    「我救了任公子,並不為錢,那天不管是誰,我都不會放任不管,任太太您多心了,我溫定宜就算是再沒有廉恥,也不會覬覦一個有了未婚妻的男人!」

    定宜說完,拉開門就跑了出去。

    院長在裡面小聲的賠著不是,任太太起初還有些生氣,但轉而卻又覺得與這樣一個小姑娘生氣沒意思,她不是說了麼,沒有這樣攀龍附鳳的心思,那成,她就記住了,若是以後她再敢有什麼花招,那可不能怪她對她不客氣了。

    任太太款款站起來,端莊一笑,對院長說道:「年輕人氣盛,可以理解,罷了,我也不能和個小輩兒一般見識。」

    院長卻是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這個溫定宜平日裡看著也是個懂事的,怎麼今兒這麼拗,您放心,回頭我再勸她……」

    定宜科室的主任也連忙附和:「是啊,您別和她一般見識,回頭我們會好好說她的。」

    「那也成,總之她若是想明白了,這支票還是她的。」

    任太太莞爾一笑:「小姑娘年紀輕,心思卻深沉,只是想事情未免太簡單了,我就這一個兒子,鳳凰蛋一樣把他養大……」

    任太太笑的越發意味深長,看了面前兩人一眼,一副慈母心腸嘆道:「只求他趕緊安安穩穩的成家立業,生兒育女,我這顆心才放得下啊,若是被什麼外三路的人給勾纏的……我可真是沒法活了!」

    院長和主任對視一眼,頃刻就明白了任太太話里的意思,兩人慌忙勸道:「任公子是人中龍鳳,將來前途不可限量,您等著含飴弄孫吧!」

    「但願如此才好。」

    任太太款款向外走,院長主任一路將她送上車子,又目送著車子走遠,這才折身回來。

    「沒想到啊,那個溫定宜平日裡看著不言不語文文靜靜的,竟然這般深的城府!任家的公子哥兒……嘿,她也敢去肖想!」

    院長一邊背著手往前走,一邊對主任說道。</

    定宜這科室的主任是個三四十歲的中年女人,平日裡就有些愛八卦,今兒見識了這樣的事,更是燃起了她的八卦激情。

    「可不是,我真是沒想到她竟然會生出這樣的心思來!任家的獨子,那可是未來板上釘釘的繼承人,溫定宜要真是攀上了人家,也難怪看不上任太太開出的支票呢!」

    「可惜,她出身不夠,終究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院長冷笑一聲:「你回去敲打敲打她,別想著那些不切實際的事,好好兒的把錢收了,離人家少爺遠一點,要真是把財神爺給得罪了,我饒不了她!」

    主任連忙應下:「您放心吧,在我手底下,她翻不出浪來!」

    院長滿意的點點頭,這才踱著方步離開了。

    *******************************************************************************

    定宜漸漸感覺到周圍同事看她的眼光好似變了,平日裡和她關係不錯的幾個小護士,仿佛都在刻意的遠著她。

    有時候她看到她們湊在一起議論著什麼,可她走近了,眾人卻都趕忙散開了,仿佛是存心的躲著她,不讓她知道似的。

    定宜這段時間心情不好,夜裡連著哭了幾場,上班都是紅著眼睛沒什麼精神,幸好的是工作上沒有出什麼紕漏,可饒是如此,主任也把她叫去辦公室批評了好幾次。

    定宜按了按生疼的太陽穴,拿了水杯去水房接水,還沒走進去,卻恍惚聽到裡面有人提到了她的名字。

    「你們說……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平日裡看起來溫溫柔柔的,待人也和善,竟然背地裡這麼多的心眼……」

    「誰說不是呢,咱們真是自愧不如,看看人家的手段?不聲不響的就勾搭上了任家的公子哥兒,我瞧著,她八成想著嫁進去當少奶奶呢!」

    「她長的是還不錯,可人家那樣的二代什麼美女沒見過?我瞧著也未必是真心,八成只是玩玩罷了……」

    「肯定了,任家那樣的門庭,怎麼可能娶她進門?你沒看這幾天總是紅著眼睛來上班……大約是被任公子給甩了吧?」

    「哎呀,我聽說是這樣子的……任家拿錢給她,大抵是要她別再死纏爛打人家的少爺,可她死活不要,還一心想著要嫁入豪門呢……」

    「你傻啊,任家給的一筆錢算什麼?要真是嫁進去了,她還在乎這一丁點毛毛雨?換做是咱們,也想著搏一把呢,萬一任家少爺對她動真心了呢?」

    「真心……二代能對灰姑娘動真心?你看童話故事的吧!」

    幾個人幸災樂禍的笑起來:「瞧她這幾天失魂落魄的樣子也看得出來,八成是被人玩了之後當破鞋甩了,唉,東東,你不是和她走的近嗎?怎麼,沒聽到點風吹草動?」

    「人家要釣金龜婿,怎麼會說給我聽?」

    「這真是白日做夢了,要我說,我若是她啊,就拿了錢走人的好,這樣沒臉沒皮的糾纏著……真是丟人。」

    ……

    定宜站在那裡搖搖欲墜,單薄瘦削的身子幾乎猶如風中落葉一般瑟瑟顫抖個不停。

    她從來不知道,人言可畏竟會到了這樣的地步。

    毫無影子的事,也能被她們傳的猶如親眼看到了一樣真切。

    定宜臉色發白,握著杯子的手指都哆嗦個不停,她很想衝進去問個明白,可卻又覺得真是沒有意思。

    別人已經認準了她是個不要臉想要嫁入豪門攀龍附鳳的拜金女,她就是把嘴皮子都磨穿了,又有什麼用處?

    定宜只覺得自己像是被人戲耍的可笑木偶,那一夜大雨之中生死相依的溫存,忽然之間就變成了冷酷無情的一場東風,吹散了她所有纏綿的心思。

    她默然的轉過身去,一路走,一路倔強的想著自己的心事。

    她雖然性子柔弱,可若是事情觸到了她的底線,她也自有她的倔強和堅持。

    定宜一路走到護士站,她站在那裡,沉默了片刻,忽然解開了護士服上的衣扣。

    她想,這一座城市,終究不是她該留下的地方,一個人,尤其是女人,還是該回到自己的

    家鄉去。

    定宜對主任說出「辭職」兩個字的時候,不期然的看到了主任臉上吃驚的神色。

    可她沒有遲疑,繼續說了更讓她吃驚的話語:「麻煩您幫我聯絡任太太,我想要拿到那張支票。」

    主任先是愣了一會兒,轉而卻是鄙薄的哂笑了一聲,她靠在椅子上,斜著眼看定宜:「你不是挺有骨氣的嗎?怎麼,想明白了?還是覺得嫁豪門無望了?」

    定宜懶得和她多說,可卻更不想真的背上這樣莫須有的罪名。

    她緩緩一笑,澄澈秀美的眼眸里,卻是不容人忽視的倔強和剛烈:「肖主任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不知道我這輩子嫁豪門有沒有希望,可我知道的是,肖主任您若是想嫁進豪門,大抵真的是無望了!」

    「你——溫定宜!」

    肖主任一張臉氣的漲紅,可卻又說不出辯駁的話來,好一會兒,她才怒沖沖道:「你別以為你牙尖嘴利的沾點便宜就了不起,我告訴你溫定宜,像你這樣異想天開的女人我見的多了,沒這樣的命,就別肖想不屬於你的東西!拿了任家的錢趕緊滾,也好讓人家母親安心,省的還要怕你這樣不要臉的女人勾纏著人家的兒子!」

    「那就拜託肖主任儘快的通知任太太把支票送過來的好!」

    定宜不再與她多說,直接轉身出了她的辦公室。

    定宜上午辭職,下午任太太就派人送了支票過來,仿佛是害怕她拿了錢之後依舊的死纏爛打,還拿了一張協議,要她簽字才算完事。

    定宜根本沒去看協議上的內容,大約也就是錢貨兩訖概不相欠之類的條款。

    隨便他們怎麼寫都好。

    定宜拿了支票直接寄給了C城的救援基金會。

    他們要安心,好啊,她就讓他們徹底的放心。

    可這些錢,她是不會要的,要了,就坐實了她真的有了那樣往高處爬的心思,她縱然是個平凡的人,可她也有尊嚴。

    *********************************************************************************************

    任司曜在醫院整整待了一個星期,腿上的傷方才痊癒。

    這一周里,蘇明媛幾乎是衣不解帶的守著他,誰勸她回去她都不肯聽,直到後來,任司曜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她卻病倒了。

    蘇明媛這一番舉止,自然是收復了任家上上下下所有人的人心,就連任司曜,心裡都對她多了幾分的感激和憐惜。

    只是,想到那個名字那個人,任司曜的情緒總是會低落下來。

    昏迷不醒的那幾天沒能顧及到定宜,後來傷情穩定之後,他給定宜打過電話,可她的號碼卻已經無法打通了。

    任司曜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整日的愁眉不展,又不能走路,更是心煩意亂,後來,還是明媛無意間提到了定宜。

    「對了,伯母今天和我說起來,就是那個救了你的溫小姐……」

    原本正在百無聊賴的敲打著筆電鍵盤的任司曜,忽然就停下手上的動作,抬起頭來看向了明媛。

    蘇明媛心口裡又是一酸,她與他說上十句話,他大抵也只是應上一兩句,更不要提抬頭看她一眼。

    可她只不過是提了一下溫定宜的名字,他就這般的上心了。

    明媛微微垂了眼眸,喉間酸苦的幾乎說不出一個字來。

    任司曜微微的皺了眉,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定宜的事情,心裡隱約的覺得有些不安,卻並不知道,到底為何會如此不安。

    他的急切,雖然不曾表露出來,可明媛卻還是敏銳的捕捉到了。

    她強咽下這份苦澀,溫婉一笑,繼續說道:「伯母說了,她去找過溫小姐幾次表示任家的謝意,還開了一百萬的支票給溫小姐,溫小姐怎麼都不肯收……」

    任司曜聽她這般說著,不由得蹙眉:「ma怎麼能這樣做?」

    什麼事都拿錢來計算,就連定宜那樣不顧安危不離不棄的把他帶出困境,這樣的恩情也要拿錢去酬謝,任司曜忽然覺得有些說不出的丟臉和尷尬——若是再見到定宜,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她了。

    「伯母也是好意,她心裡實在太感激溫小姐,又不知道怎麼報答人家,只得這樣做,起初溫小姐不肯收,伯母回來還特別的難過呢,總說溫小姐不收下支票她心裡不安,覺得過意不去,好在……好在後來,溫小姐不知怎麼的想通了,忽然主動開口要收下支票呢!」

    蘇明媛淺淺微笑著望著任司曜,她的眸光里透出天真的好奇,任司曜的神色,卻是一點一點的冷了下來。

    蘇明媛心裡不由得一笑,在他的心裡,大約是把溫定宜想成了不染塵埃的白蓮花吧,只可惜,這朵白蓮花是假的,她的骨子裡,終究還是染著銅臭。

    蘇明媛看著他一根一根握起來的手指,那樣纖長卻又乾淨的手指,宛若是玉雕而成一般,此刻握的那麼緊,青筋都顯露了出來,他心裡在想什麼?他為什麼會生氣?

    是因為對她的幻想破滅了,還是懊悔自己的眼光也不過如此?

    任司曜垂眸不語,他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母親的性子他清楚,上次定宜來做客的事,已經讓她十分的不滿,這一次,母親大約心裡更是成見更深。

    她許是以為自己是因為定宜的緣故才要退婚,她怕是更會以為定宜在死纏爛打著自己,所以迫切的想要一筆錢打發了她才好。

    可是他怎麼都沒想到,定宜真的會收下支票。

    他並不是心疼錢,也並不是不捨得給定宜這樣的報酬,只是,在他的心裡,總是念著那一夜在C城他們的生死相依,總是念著他們之間若有似無的情分的。

    回來之後,對她的惦念要他想了很多,考慮了很多,他甚至謀划過他們的以後……

    可是定宜卻收下了母親的支票,那麼,是不是在她的心裡,他並沒有很不一樣的位子,甚至,比不上這一筆報酬來的更重要?

    任司曜忽然覺得有些意興闌珊,自己所付出的那些不為人知的心思,仿佛變的可笑起來。

    而明媛的訝異更是讓他覺得有些難堪,他把定宜說的那麼好,可那麼好的女孩兒,卻選擇了這樣的意外。

    「司曜……你怎麼了?」

    他一直沉默不語,蘇明媛也有些擔心起來。

    「我沒事兒,有點累了,我想睡一會兒……」

    「那我先去隔壁房間,你有事情就叫我。」

    明媛立刻站了起來,任司曜點點頭,將筆電放在一邊,直接躺了下去。

    明媛轉過身去,快要走到房間入口處時,她忽然停住腳步,轉過身笑著說了一句:「對了,我差點忘記了,伯母說,溫小姐拿了支票之後就辭職了,聽說,她好像是準備回老家嫁人了呢……」

    明媛說完,輕輕屏住了呼吸,她聽到骨頭被捏的咔嚓一聲響的聲音,可她卻假裝並未看到任司曜那張瞬間蒼白的臉,她推開門,進了休息室,門關上的那一刻,她臉上的笑意散去,漸漸的,堆滿了哀戚。

    司曜,你是真的,真的心裡有了那個溫定宜了嗎?

    那我怎麼辦?我愛了你那麼多年,等了你那麼多年,你若是不要我,我該怎麼辦?

    司曜,司曜,你千萬不要丟下我不管,這一生,除了嫁給你,我已經沒有任何路可以去走了!

    明媛靠在門背上,眼淚緩慢的淌了下來。

    有很多時候她想不明白,任司曜為什麼對女人一直這樣的冷淡,他仿佛永遠都不會動心一樣。

    明媛甚至傻傻的想過,他難道喜歡的是男人?

    可如今她方才明白,他會那麼的冷淡,不過是因為他沒有遇到讓他可以熱烈起來的女人罷了。

    可她更不明白的是,為什麼是樣樣都不如她的溫定宜,為什麼會是那樣平凡的一個女孩兒?

    如果對手十分優秀,她大約還不會這麼的難過,可是,輸給這樣的女人……

    明媛又怎麼會甘心?

    只是幸好,上天還是眷顧她的,一切,都還來得及。

    起初溫定宜不肯收下支票時,她確實心慌意亂了很久,可沒料到峰迴路轉,她竟然主動開口索要……

    就在那一刻,蘇明媛已經清晰知道,溫定宜再也構不成她的對手了。

    任

    司曜不知自己怎樣的拼命壓制,才克制住心中狂涌的憤怒和羞辱。

    那一夜大雨沖刷而下,她凍的全身冰冷瑟瑟顫抖卻還是握著他的手臂不肯丟開的那一刻,他曾在心裡想過,就是她了,他不會辜負她。

    可她……拿了他母親開出的支票,辭了工作,預備回家嫁人了?

    任司曜忽然覺得好笑,他竟然對一個只有幾面之緣的女人動了不該動的心思,他甚至,想過他和她的以後……

    可這一切,都被此時明媛講出來的話給狠狠搧了一個耳光。

    怨不得母親這幾日每每過來看他,那目光都帶著悲憫,她是在可憐他吧,可憐他竟然會這麼幼稚,輕易就去相信別人。

    任司曜將握的幾乎僵硬的手指緩緩鬆開,他躺在那裡,盯著頭頂慘白的天花板。

    那一夜在江邊,江風吹起她柔軟的頭髮,那發香蠱惑了他,他忍不住吻了她……

    直到今天,他還是總會想起那天晚上那一幕,她的眼眸比江上的星子還要明亮,她發間的木樨香是那麼的好聞。

    任司曜活了26歲,從不曾對任何女人有過心動的瞬間,可偏偏那一夜,他仿似動了心。

    菲薄的唇隱隱勾出了一個譏誚的弧度來,他的眼眸漸漸的暗沉下來,那些光芒,一點點的蛻變成讓人心悸的暗黑,漸漸的,幽深一片。

    溫定宜……

    他無聲的念著她的名字,唇角的笑紋一點一點加深,卻冷冽入骨。

    ps:你們好無情啊。。。心都涼了,55555555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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