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適可而止
站在超市門前，席少川眉頭皺了起來，他妥協的理由到底是什麼？
「你去幫我買包衛生巾去，我現在這樣沒法去。」
「不要問你為什麼要去？沒錯，當初是我先對你下手的，可是你也沒反抗不是嗎？說到底，那次的事也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所以，不要說現在這樣你一點兒責任沒有。」
「你剛才不是還口口聲聲你女兒，你女兒的嗎？現在你女兒都這樣了，你個當爸的態度就只是眼睜睜看著……」
「別廢話，快去買了。買了，我們去醫院，說不定……說不定還能有救……」說著，那隻兔子哭了起來。而他，莫名奇妙的妥協了。
買衛生巾？！
席少川按按眉心，也許，他該都跟她說了。
「先生，請問你要買什麼？」
看著眼前笑的甜美的店員，席少川人生首次體會到了難以啟齒這幾個字的含義。
店員看著眼前凝眉不語的男人，忍不住YY，看看這身材，看看這大長腿，看看這臉蛋……嗚哇，極品吶！
不知道有女朋友沒？肯定有了吧！這樣的男人，應該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了。還有，看他現在這有口難言的表情，不會是……來備貨的吧？
佳人有約，忽然發現家裡小雨傘沒了，來這裡備貨來了，這會兒又不好意思開了口了。哇唔，害羞的男人最可愛……
「給我拿包衛生巾。」
店員：毛？她……她剛聽到了什麼？
萬事總是開頭難，有了第一次，後面……簡單。
「女性用品區域在那邊？」
「額，那……那裡……」
「謝謝！」
店員木木的站在門口，看著那渾身洋溢著雄性荷爾蒙氣息的男人，越過小雨傘邁向姨媽巾！
臥槽！
只希望他不是給自己用的。不然，世界觀徹底崩塌，從此沒愛了。
***
席少川把東西遞給商小兔，站在車邊，開口道，「薰衣草香，夜用型，防側漏，量多無憂，放心使用。」
商小兔：……
席少川看著她，淡淡道，「不要用看異類的眼神看我。並不是我了解，只是那店員問我，月經量是不是很多。我說是，然後她就向我推薦了這一種。在一個我未知的區域，我認為接受她的推薦比我盲目的去選好的多。」
說完，又補充一句，「不過，香型是我選的，希望你喜歡。」
商小兔別過臉，不想再看他。
「旁邊有公廁，你要不要……」
「閉嘴！」
席少川不說話了，女人在特定的某些時候脾氣尤其暴躁，不要試圖在這個時候跟她們講道理，少說話是善待自己。
商小兔拎著袋子下車。
席少川脫掉西裝，在商小兔緊繃的小臉中，微微俯身，把衣服給她系在腰間，擋住腿上猩紅，「去吧，等一會兒帶你去買衣服。」
商小兔看著他，嘴巴動了動，最終沒憋出一句話，低著頭往廁所走去。
席少川靠在車上，等著。如何養女兒，他這也算是積累經驗了吧！
只是，商小兔對『流產』一事的反應，倒是有些出乎預料。
電話來了，電話來了……
電話接通，陸明聲音傳來，【少川，你沒事兒吧？】
「嗯！」
【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我跟你說呀……】
聽著陸明在電話里絮叨，席少川眼睛看著廁所方向。
十多分鐘過去，席少川伸手掛斷電話，抬腳走過去。
「商小兔！」
沒回應。
「商小兔！」
依舊沒回應。
席少川凝眉，就在考慮要不要再體驗一下人生第一次，進個女廁所什麼的時候，就見商小兔紅著兩隻眼睛出來了。
看著席少川，商小兔嘴巴癟了癟，眼圈紅，「寶寶真沒了。」血塊都出來了，一定是沒了。
席少川：本來就沒寶寶。
「你過來，我們談……」話沒說完，腰身被抱住，懷裡多了一人。
席少川抬頭，望天，這是一個有味道的投懷送抱，商小兔這滿身的廁所味，一言難盡。
「席少川，現在怎麼辦？」
要他說嗎？說他，想等她換個味兒再來投懷送抱可以嗎？顯然不可以。
「你說呢？」席少川溫和道。
「你去把追趕我們的那群人呢剁了。剛才就是他們其中一個碰到了我的肚子。」
席少川：……「好，我一會兒就去。」
「剁了他們又能怎麼樣？寶寶還是沒了。」
席少川：實在好奇，商小兔這麼點兒的年紀，哪裡來的那麼重的母愛。
哪裡來的？做了阿飄之後被激發的。當你眼睜睜看著一些孩子，因為一些原因，猶如折翼的天使般離開，看著他們茫然無措的哭喊著叫爸爸媽媽。那心情……
「嗚嗚……早知道我應該早些去醫院才對。」商小兔縮在席少川胸口，含糊不清道，「不論秉性，只看樣貌。因為你是寶寶的爸爸，我能想像，寶寶一定長的很漂亮，很可愛。」
竟然連孩子的長相都幻想過了嗎？還有，原來她不喜他秉性。不過，倒也正常。
席少川抬手拍拍她頭，「商小兔，你希望孩子在嗎？」
「當然希望。」商小兔激動道，「雖然之前我祈禱過沒有，可我希望的沒有是自然的不存在。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有了卻又沒了。」
「你有沒有想過，若是真的有了，你會有很多預想不到的麻煩。」
「真有了，肯定有很多麻煩，我也不知道我那時會是什麼心情。可是現在沒了，我一點兒不覺得高興。」商小兔說完，推開席少川，走人。
她真是傻。怎麼能指望一個只會下種子的人懂得什麼是父愛。
「商小兔，你或許只是正常的例假來了而已。」
商小兔不說話。
「商小兔，其實那天我什麼都沒做。」
聞言，商小兔頓時停下腳步。
席少川：適可而止，有些事過了就不是樂子，而是麻煩了。眼下這這件事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