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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這輩子,就她了

    「二八回還,雙十命終……原來分手的真正原因是這個,果然不是因為那扯淡的房事不合。」

    封弈:果然都聽到了。

    「少川……」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隱瞞已晚,安慰無用,這個時候說什麼好像都是多餘。席少川此刻的心情,不能完全感受到,卻也可以想像出幾分……

    剛把人找回來,又要接受她在不久的將來永遠離開。這樣的事,連封弈都無法淡定接受,何況是席少川。

    還是在真切看清了小兔對他的用心之後,在心動最濃時,在心裡對未來開始期待時,上天又給他開了個玩笑……在未來的路上最先到來的,卻不是他以為的幸福,而小兔的死亡。

    席少川緩步走到宮思跟前,望著她眸色沉沉暗暗,「是你讓上善告訴她的?」

    聽到上善兩個字,宮思微微一愣,「你怎麼知道上善?」

    【二少,查到了,宮思生前曾對一個叫上善的人有恩,也有過接觸。所以,那個暗中幫她的人極有可能是他。】

    剛收到的消息,還未來得及去見,就先聽到了這些。

    雙十命終!

    二十歲,剛夠領證,正式成為人妻,人生剛剛開始的年紀……

    席少川心口洶湧,不去品味自己此刻的心情,直直看著宮思,聲音清涼如常,「雙十命終,這一句話是你讓上善告訴她的?」

    泄天機,斷生死,這對於玄門人來說是禁忌,沒有一個絕對的理由,沒有誰會主動的講出來折了自己福源,壞了自己道行。所以,上善不會自己說,除非是宮思開口,以恩脅報。

    被席少川涼涼淡淡,不帶起伏的眼眸盯著,宮思開始莫名的緊張,恐慌,風雨前的寧靜,野獸將人撕裂前的沉寂。這一秒的平靜,靜止,只為瞄著的更准,為下一秒將你吞噬,撕碎!

    這種感覺陡然而生,宮思本能搖頭,否認,「不是我,不是我讓他說的……啊……」

    陡然一聲慘叫,心頭猛的一跳。等封弈和宮昦反應過來,只見剛還在封弈手中的桃木劍,此時已在宮思的腰腹間。

    耐性瓦解,情緒爆發一瞬間,戾氣外泄,撕裂!

    宮昦臉色變。

    封弈麵皮緊繃。

    看著自己開始消散的身體,宮思當即崩潰,大叫,悽厲,「席少川,你不得好死……」

    封弈即刻上前,拿出符咒,念,封!

    一個封字出口,宮思消失,宮昦眼前一片空,耳邊一片靜。

    封弈封了那慘烈的畫面,看不到她消散的過程,卻……

    宮思最終已灰飛煙滅收場。

    宮昦轉頭,看到的就是席少川離開的背影。

    他徹底失去了妹妹。而席少川,在不久之後也將失去那個對他真心的人。最後除了回憶,他們什麼都不剩。對比一下,他們兩個誰更慘。

    「祖爺說,待你們兄妹道別之後,就送她入輪迴。少川答應了,為了小兔!他不願再與你糾纏不休,看你將那些恩恩怨怨遷怒到小兔身上。所以,在對待宮思的事上,他願意妥協,她輪迴,你收手,小兔安穩,這是最好的結果。只可惜……」

    封弈嘆了口氣,轉身走了出去。

    現在就是宮昦願意收手,席少川怕是也不會輕易饒過他。

    二十歲命終!

    就這一句,足以讓宮昦算計小兔,害她受傷的事被放大。

    之前,席少川願意妥協,是因為他以為小兔還有許多時間,禍兮福依,日子還長。可現在,當小兔生命陡然進入倒計時。那麼,任何一點兒對她的傷害,都變得不可饒恕。

    宮思的灰飛煙滅就是一個預示。

    封弈離開,宮昦靜靜看著眼前,靜默不動,讓人看不清你在想什麼。

    「四少。」孫茂拿著手機,輕步走過來,「四少,有一個叫上善的人找您。說,關於小姐,有些事想見見您。」

    宮昦聽了,轉頭,拿過手機,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音,抬腳離開。

    ***

    走到公園,宮昦剛坐下,一人走到他面前,「宮先生。」

    宮昦抬頭,看著眼前人。

    六十歲左右,頭髮花白,慈眉善目,只看就是一個普通的慈和老人。

    「你就是上善?」

    「是。」

    上善在宮昦身邊坐下,把一個盒子遞過去,「宮小姐說,等她不在了,讓我把這個轉交給你。」

    宮昦看了,伸手拿過,看一眼,卻沒打開的意思,只是看著上善道,「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你說。」

    「商小兔只能活到二十歲,這事是真還是假?」

    「是真。」

    宮昦聽了,沉默了一會兒,開口,「為什麼要把這事兒告訴她?」

    「這是宮思小姐的意思,目的是讓她知道自己是個短命的,讓她承受那份煎熬,每天心神不寧,情緒不穩,惹得席少川生厭繼而甩了她。只是,她沒想到,商小兔竟然會選擇主動離開,而席少川反而成了不願意放手的那個。」

    人心走向,因人而異。宮思用自己的想法和理念去想商小姐,結果自然是失望了。因為,商小兔跟她終究不同。

    宮昦看著上善,問,「我不明白,宮思不是要借小兔身體回到席少川身邊嗎?為什麼還要擾亂商小兔的情緒,讓她惹席少川不喜?」這不是前後矛盾嗎?

    上善不緊不慢道,「宮思小姐不是要借商小兔的身體,而是要借『席少川喜歡之人』的身體回到席少川身邊。既然機會只有一次,那麼她希望席少川喜歡的人是個長壽的,而非商小兔這樣短命之人,這樣她才能在席少川身邊待的更久,不枉她多年的等待。只是最後仍是事與願違。」

    宮昦無言。

    想的真是全面。可惜機關算盡,結果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不死不休的算計,灰飛煙滅的收場。

    嘴上說愛了席少川一輩子,其實是算計了他一輩子。最後,在他手裡終結掉所有。

    想說席少川夠狠。可是……跳出宮思哥哥的身份,公正的評斷,這就是宮思自作自受。

    「為什麼要幫宮思做這些?」

    「因為她曾救過我一命。」

    宮昦聽了,不再說話。

    兩人一時靜默。

    「上善。」

    聞聲,抬頭,看到來人,宮昦垂眸。

    「席先生要見你,請你跟我走一趟。」

    上善聽了,默默起身,該來的終於都來了。

    幫助宮思行惡的結果,不止是毀了他所有道行,還有餘生的自由。

    事到此,上善不去評判對錯,只能說是天意如此,避不過。

    ***

    小兔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再睜開眼睛,看著那昏黃的燈光,一時有些恍惚,分不清自己在哪裡。

    「醒了。」

    聽到那熟悉,帶著一絲沙啞的聲音,商小兔轉頭。

    昏黃的燈光下,席少川靜靜站在床前,高大的身影背光而立,看不清臉上表情。

    看著小兔呆呆的樣子,席少川俯身,「肚子餓不餓?」

    「餓。」開口,聲音滿是乾澀。

    席少川掀開被子,彎腰把人抱起,看著懷裡的人,淡淡開口,「用手抱住我脖子,不然會掉下去。」

    小兔聽了,抬頭看了看他,手沒動……

    就遲疑的這麼一下。

    「啊……」

    穩穩的掉到了地上,呲牙,屁股那個疼,什麼困意都摔沒了。

    「穿上鞋子出來。」席少川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小兔揉揉屁股,望著男人的背影,一時有些摸不清狀況。

    『醒了』『肚子餓不餓』話說的那個溫柔。之後,把她扔地上的動作也夠乾脆。

    這一柔,一冷,變臉那個好快。

    小兔抬手按按腦袋,這幾天都發生了什麼事?要好好想想,腦子裡亂糟糟的。

    「小兔。」

    聞聲,抬頭,看封弈穿著睡衣站在門口,「少川叫你出去。」

    「哦。」小兔從地上站起來,走過去,看著封弈,嘴巴動了動,剛想問點兒什麼,就聽……

    「過來幫忙。」

    看席少川站在廚房門口喊,封弈看著小兔低聲道,「他心情不好,別惹他。」

    「為什麼心情不好?」

    「因為被女朋友甩了。」封弈說著,在席少川看向他時,麻溜走開。

    聽著封弈那似真似假得話,小兔望望席少川,抬腳走了過去。

    「吃雞蛋面?」

    「都行。」

    席少川聽了,看她一眼,拿出西紅柿,雞蛋,青菜,「過來幫忙。」

    小兔走過去伸手去拿西紅柿,聽他的,準備打下手,幫忙。

    手伸過去,還未碰到西紅柿,被席少川一隻大手握住。而後,拉住她雙手圈在他腰間,從背會抱住他。

    「想吃飯就抱好了。不然,不止今天會餓肚子。」

    小兔聽了,歪頭看看他。

    「不信可以鬆手試試。」

    這語氣,想到了剛才他二話不說把她扔地上的事。

    小兔從背後抱著他,看他忙活。

    洗菜,切菜,炒菜,席少川做著飯,挑著刺兒,「手鬆了,抱緊點兒。」訓過,靜默少時,轉頭,看著她,開口,「我還做了蝦,一會兒熱了給你吃。」

    剛訓過,又心軟了。

    小兔望望他,低頭,抱著他腰的手緊了緊。

    看著抱著自己腰的小手,席少川扯了扯嘴角,眸色幽幽,這輩子……就她了。

    飯做好,小兔吃飯,席少川坐在她對面看她吃。

    「你不吃嗎?」

    「我吃過了。」

    小兔聽了,不再說話,低頭扒飯。

    吃過飯,望著席少川,剛要開口,就聽……

    「去睡吧!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席少川說完,揉揉她頭髮,拿過她的碗筷去了廚房。

    看著那個站在水槽前洗洗涮涮的男人,小兔靜靜看了一會兒,抬腳回了臥室。門關上,順著坐下,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出神,在她想抱抱他的時候,被他要求抱著,真好……

    望著自己手,呢喃,「席少川,我們不要分手好不好?」說完,扯了扯嘴角,這是她的心裡話,卻不是該說的話。她該說的是……

    「席少川,什麼都不要問,我們就這樣分手行嗎?」

    「席少川,其實我後悔了,我跑去救你實在是太衝動了。畢竟,我們都已經分手了。」

    「席少川,其實,跑去救你並不是我本意,我只是被人附體了,其實……」

    小兔呢喃著,頭埋在自己膝蓋間,他沒事兒,真好。

    席少川讓她今天什麼都別說,是對的。因為,她現在也說不出什麼。不敢說繼續在一起,也說不出分手。

    「你真的決定了嗎?」木通看著席少川道。

    「嗯。到時候祖爺記得來給我們主持婚禮。」

    木通聽了,心情很是複雜,「少川,你要清楚,二十歲是她一個生死劫,她極有可能躲不開。」

    而這生死劫,破不了。

    如果什麼都能破,那他身邊的人個個都長命百歲了,福祿雙全了。

    玄術能看透一些東西,能破解一些東西,但能逆轉的卻是極少,極少。他們其實也是凡人,沒那通天的能力。

    席少川拿起手邊茶壺,給木通把茶斟滿,不緊不慢道,「就因為她可能躲不過,才應該早點結婚,因為耽誤不起。」

    「你這樣想嗎?」

    「因為祖爺您一向看的極准。所以,我不敢有她一定能躲過的僥倖;但也不會有她一定躲不過的悲觀;我會抱著期望,成全自己的愛情,也試著完整她的人生。」席少川看著木通,低低緩緩道,「戀愛,結婚,生子!一個女人該經歷的,我想她都應該經歷一次,這樣才不枉來這世上走一遭。」

    「到時候她離開了,那你呢?」

    席少川淡淡一笑,「祖爺放心,我不會殉情,我還沒那麼痴情。」

    木通嘆了口氣,不會殉情,只會後半生孤寂的活著。

    「少川,也許你對她並不是愛情,只是同情呢?」

    「如果是同情,我心口不會這麼難受。而且……祖爺覺得我是個富有同情心的人嗎?」

    不是。

    「如果這是命,我認命,且甘之如飴。」

    在小兔喊著他的名字,沖向火海時,他就認了。這輩子,就她了。

    ------題外話------

    我今天沒卡,沒卡,沒卡…我不卡卡淺,我為自己正名!嚯嚯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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