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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死腦筋

    宮昦?

    他怎麼在這兒?還有,他怎麼知道她住這裡?

    宮昦把手裡衣服遞過去,「上次你不下心拉我車裡了,早就想給你送過來,一直都沒抽出時間。」

    看宮昦遞過來的衣服,小兔接過。原來是忘他車裡,怪不得一直找不到。

    「謝謝,給你添麻煩了。」

    「不用客氣。」

    東西給了,話好像也說完了。可宮昦,好像沒離開的意思。兩人就這麼幹看著,干站著,氣氛充斥著清晰的尷尬。

    「那個,站太久了,腿有點兒麻。」

    小兔:……「要不要進來坐一下?」

    「那就打攪了。」

    小兔看看他,打開門,宮昦進來。

    「請坐。」

    「謝謝。」

    宮昦在沙發上坐下,眼睛只看眼前,不亂瞄,不亂看。

    「請喝水。」

    「哦,謝謝。」宮昦拿起水杯喝一口,放下,隨意道,「最近怎麼沒見你去爬山了?」

    「最近有點兒忙。」

    「少川呢?」

    「他還沒回來。」

    完全沒話找話的就這麼聊著,在宮昦杯子裡的水剛喝下三分之一時,門鈴響起。

    宮昦抬眸。

    小兔無聲吐出一口氣,有人來打攪真是太好了。走到門口,透過貓眼,看到人,神色微動,打開門。

    一束玫瑰隨著映入眼帘。

    「商小姐,您好。我是席先生的司機小陳,您還記得我嗎?」

    小兔點頭,「記得。陳大哥過來有事嗎?」來找席少川嗎?或是……視線落在那束花上。

    「這是先生讓我送來的。」把花遞到小兔面前,「另外,先生讓我過來給您說,他有點兒事要辦,晚上晚點回來。」

    小兔聽了,靜了一下,然後把花接過來,「那我在家等他回來。」等他回來聊兩句。

    「好。」

    花送到,話帶到,小陳離開,從頭至尾看都沒看宮昦一眼,好像根本就沒發現有這個人的存在。

    宮昦看看小兔懷裡的花,輕笑,「沒想到,少川還挺懂得浪漫的。」

    「嗯。」不該浪漫的時候瞎浪漫。

    看小兔望著花的眼神,宮昦起身,「今天來的有點突然,希望你不會覺得太冒昧。」

    「宮先生言重了。」

    「那我就不打攪了。待的久了,少川怕是會不高興。」宮昦帶著幾分調侃,一絲打趣道。

    小兔扯了扯嘴角,沒說話。

    宮昦離開,小兔把門關上,看看懷裡的花,看看沙發上的衣服,眉頭微皺。

    席少川突然讓小陳過來送花,還有帶的那個話,是什麼用意?

    還有宮昦,一件衣服,有必要特別送過來嗎?讓人送過來,或直接快遞豈不是更方便。

    小兔凝眉,總感覺有什麼她不知道的在其中。

    小兔門關上,隔壁門打開,看宮昦離開,拿出手機撥通,「先生,人已經離開……」說著,關上門,聲音隱沒在門後。

    宮昦走出小區,一輛車緩緩滑行到他跟前,車窗搖下,席少川那一張英俊又涼淡的臉出現眼前。

    宮昦看到,不由笑了,上前一步,打開車門,上車。

    車啟動,瞬時融入車流。

    ***

    「媽,我回來……」話沒說完,在看到丁嵐對面坐的人後,臉色頓時沉下。

    呂卉看到商文,趕緊站起,臉上滿是忐忑和緊張,「你,你好。」

    商文呵,「還真是稀客。」說完,看向丁嵐,恢復乖兒子態,「媽,我先上樓了,有事兒叫我。」

    八婆罵街一樣懟人,商文會。不過,鬧得家裡不安生,惹得丁嵐心煩,他不會。如果換個場地……哼!

    不動手就能懟哭她。

    商文上樓,客廳靜下,呂卉把手裡盒子放桌上,看著丁嵐,局促不安,「阿姨,我是來道歉的。上次的事真的對不起,我以後一定改正,再也不能那樣了。請您原諒我這一次!」

    「好。」

    聲音平和,回答乾脆,一點兒難為人的意思都沒有。

    呂卉瞬時抬頭,看向丁嵐。見丁嵐也正在看著自己,神色淡淡,眸色溫和,望著她的眼神別說惱火厭惡,連一絲不滿都沒有。

    呂卉看著心卻沉了下來,來時她曾預想過許多丁嵐看到她時會有的反應。但唯獨沒想過會是這樣……她看她如路人,連與她生氣都沒必要的路人。

    這種不計較,讓人更加無所適從。這一會兒,呂卉倒是希望丁嵐能對她不依不饒的。

    「呂小姐還有別的事嗎?」

    「呃!」

    「我馬上要出門一趟,可能不能陪你多聊了。」

    呂卉聽了,趕忙起身,「抱歉,打攪您了,那我先走了。」

    「慢走。」

    呂卉離開,丁嵐去了廚房,商文麻溜從樓上下來,溜了出去。

    走出商家,呂卉臉色就沉了下來,拿出手機,接通……

    【怎麼樣?那老女人有沒有……】電話那頭還沒說完。

    呂卉爆粗,「屁都沒有!那老女人就是個心機婊。」

    【怎麼?她為難你了?】

    「她要是為難我倒是好了。」呂卉滿是氣悶,「上趕著巴巴的來跟人道歉。結果,人家當我乞丐一樣,連理都不屑理我的就把我趕出來了。表面裝得溫和大度的背後還不知道怎麼跟商謹說我呢?」

    【管她說什麼,只要商謹喜歡你,他媽算個屁!你不是男人你不懂,就商謹這種年輕剛嘗到女人滋味兒的特別好哄,只要你……】話沒說完,電話突然被掛斷。

    怎麼回事兒?沒電了嗎?

    那邊嘀咕著。這邊……

    呂卉看著突然停在她身邊的人,看車門打開,一人走下來。

    「商,商謹。」

    商謹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走到呂卉跟前,伸出手,「包給我。」

    呂卉心裡不安,「謹,你,你怎麼在這裡?」關鍵是,她剛才說的話,他應該沒聽到吧!

    商謹沒說話,伸手拿過呂卉手裡的包,確切的說是強硬拽了過。之後打開,拿出裡面的鑰匙,把包丟給她,轉身走人。

    看商謹把鑰匙拿走,呂卉臉色一下子變了,抬腳追過去,「老公,你要跟我分手嗎?老公……啊……」剛碰到,被用力甩開,一個不穩,摔倒在地,「好痛……」

    等痛意稍緩,再抬頭,商謹已經開車走遠。

    看著破了的絲襪,破了皮的膝蓋,還有被商謹收回的鑰匙,呂卉委屈惱火慌亂,一系列情緒迸發,「商謹,你他媽的混蛋……」

    商文站在不遠處,看著坐在地上哭著大罵女人,再看已沒了蹤影的商謹,眉頭緊皺。

    呂卉有些極品。而商謹,也是半斤八兩。作為男人,既然承認了人家女朋友的身份。最後,就算是知道自己眼瞎了,也別忘了女人自己選的,好好分手也是一種道德。

    對商謹,商文忽然感到有些陌生。

    自私,自我,霸道,蠻橫,這樣的人真的是他二哥嗎?

    有一種壞,壞在秉性。而有人壞,卻是壞在手狠上。

    ***

    「四……四少,你,你這是……發生什麼事兒了?」

    從小看護宮昦的孫茂,看宮昦鼻青臉腫的回來,嚇了一跳。

    宮昦擺手,「沒什麼事,就是跟席二一起去吃了頓飯。」

    孫茂聽了,眉心跳了跳,隨著沉默了,這下不用細問也都知道了。

    吃飽了,有力氣,兩人開始動手了。

    「我去拿藥過來。」

    「嗯。」

    孫茂去拿藥箱,宮昦在沙發上躺下,靜靜望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麼。

    在孫茂給他擦藥時,宮昦開口,「我只是去見了一下商小兔,席少川就這麼火大。你說,如果我動了她,席少川會怎麼樣呢?」

    聞言,孫茂擦藥的動作頓了頓。

    「你說他會不會弄死我?」

    「少爺……」

    看孫茂眉頭皺起,宮昦淡淡一笑,「孫叔不用緊張,我就是說說而已。」

    宮昦坐起來,看著他,淡淡道,「思思已經不在了。其實,很多事都已經沒意義了。」

    孫茂聽了,嘴巴動了動,想說些什麼,最後又咽下了。

    就是因為人不在了,才會更加耿耿於懷。就算明知沒意義,可還是忍不住去做。不然,他又何必來帝都呢?

    有些事,已成為宮昦的心結。而孫茂只能看著,心裡擔心著,卻無能為力。宮昦的心結,他解不開。而席二少……

    「你曾跟我說,席少川其實是個一根筋的人,我一直弄不懂你這評價是從哪裡來的。可現在……」宮昦看著孫茂,涼涼道,「你說的不錯,他就是一個一根筋,死腦筋到底的人。」

    一個連續相親幾年,始終堅持自己標準,忍著憋著也死不將就的人,不是死腦筋是什麼?

    不喜歡,拒絕到底。

    喜歡了,就不撒手。

    「明明都已經分手了,卻還蠻占著位置,別人靠近一步就不依不饒的。呵呵……席少川,你可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也因為這樣,更讓人惱火。

    「少爺,你既然知道他是這樣的人,就不要再……」孫茂話沒說完,宮昦起身離開。

    唉!

    孫茂長嘆一口氣。也許,席少川一輩子都不會愛人,也沒人愛,四少才會滿意。

    沒錯,只有這樣宮昦才會滿意。

    那個愛了席少川一輩子的人,就那樣孤寂的離開了。

    席少川也應該孤獨的活著。那樣,才算是公平。

    席少川不幸福,宮昦心才能平穩。反之,席少川若是太幸福,只會讓宮昦感覺那逝去的太不幸。

    宮昦站在臥室內,看著牆上那笑顏如花的女孩兒,眸色厚重,「思思,席少川他不值得你那麼喜歡,一點兒也不值得。」

    思思,他的妹妹,他曾相依為命的人。愛了一個最不該愛的人,愛到卑微,卻連他一絲一毫的憐惜都沒有得到。相比之下,商小兔就……

    「席少川,商小兔比起思思來就真的那麼好嗎?還是說,你根本就是看人下菜碟?」宮昦呢喃著,眼睛眯了眯。也許,該讓事實說話,讓席少川知道自己是有多瞎。

    想著,拿出手機,撥通一組號碼,「是我……」

    隨著宮昦的話,漂浮在上的一道影子,飄然離開。

    ***

    嘴角破了,眼角青了,掛彩了。

    看著席少川這張多彩的臉,小兔臉色變了變,「誰打的?」

    席少川聽了,神色微動。

    你跟人打架了?

    誰打的?

    第一句,問事;第二句;直接護短。

    本以為,兔子看他這樣問的是第一句,結果是第二句。所以,封弈猜兔子煩他,純粹是瞎猜。

    一句話,清楚小兔的態度,席少川彎腰,靠小兔身上,下巴抵在她肩頭,「給我擦擦藥吧!」

    小兔聽了,側頭看看他,「去沙發坐著。」

    「好。」

    等小兔拿藥箱出來,人卻不見了。

    屋裡找了一圈,沒有。

    小兔:難道剛才都是她的錯覺?正想著,電話響起,看一眼,按下接聽鍵,「喂!」

    【我有點急事,先走了。你晚上睡覺記得把門鎖好。】說完,電話掛斷。

    小兔:……

    嗡嗡!

    手機震動,點開微信。

    【離宮昦遠點兒。】

    席少川發來的,一句內容清楚,含義模糊的話。他這是單純不高興了?還是,在說宮昦有什麼危險性?

    【家裡對宮昦,禁止入內。看到回話。】

    宮昦這次沒在家亂放東西,可不保證他下次不會。

    小兔看到,回。

    【我知道了。】

    看到小兔回復的內容,席少川緊凝的眉頭舒緩些許,隨著……

    【你什麼時候把你東西拿走?】

    看到隨後的信息,席少川嘴角垂了垂,把手機放下,手撫著下巴,若有所思。

    「少川,小兔命格突然模糊,可能是有人在背後動了手腳。」

    封弈這話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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