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毒雞湯
本以為長輩上樓後，就直接挺倒了。然，沒過一會兒人家拎著一瓶酒又下來了，在飯桌上坐下。一副吃飯，暢飲的姿態。
呃！
相親沒吃飯嗎？
「去拿兩個酒杯過來。」
「哦，好。」
商小兔跑的溜溜快，對自己這服從執行的速度和乾脆，癟癟嘴，表示一切都是為了成就更好的自己，是彰顯對長輩的尊敬，跟小婢丫頭什麼的沒關係。
「老師，給您。」
席少川接過，一個給自己，一個放在商小兔跟前。
「老師，我不喝酒。」搖頭，擺手，堅決拒絕。她這完全沒酒量的人跟一個男人喝酒，這腦殘的事上輩子也沒做過。
「嗯！你以茶代酒。」
鬆了口氣。幸好沒強硬下令。不然，她只能……欺師滅祖她是不敢，麻溜溜走她一定不會遲疑。
叮！
他酒，她茶，舉杯前送，碰。
丫的，感覺好怪異。腹誹一句，頂著莫名的壓力和不時涼一下的後腦勺，商小兔剛欲喝口意思一下，就聽……
「不說句祝福的話嗎？」
師尊大人那磁感的聲音入耳，商小兔後腦勺颼颼涼好幾下，看著眼前要顏值有顏值，要金錢有金錢，要身材有身材……要什麼有什麼的男人該祝福他點兒什麼呢？
商小兔在腦袋瓜里用她那貧瘠的詞語量搜颳了好一會兒，「祝叔叔桃花朵朵開。」
他什麼都不缺，唯缺女人。所以，商小兔覺得自己說的很好。
席少川眉頭挑了挑，微微一笑，「也祝你考試次次及格。」說完，輕抿一口。
商小兔；……
本來覺得自己那句話沒問題，可是席少川這祝福的話一出口……剛才的話問題大了，完全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一提成績，就想到自己是學渣，不愛提。
一說桃花，就想到自己還是單身狗，不喜聽。
所以，她又犯蠢了。
「叔叔，您吃菜。」趕緊帶過剛才那一話題，順便改變稱呼。希望席二少拿出長輩對晚輩的包容。別用老師的身份徹底拉黑她這蠢學生。
「嗯！」
一句話說完，之後無話了。
席少川不緊不慢的用著飯，不時喝口酒。舉手投足間，不經意透著屬於他的優雅和矜貴。
商小兔餘光瞄過，心裡嘆：真是人不可貌相呀！就席二少這樣的，若非之前巧合的看到了一些事，怕是怎麼也不能把他跟『渣』這個字聯繫在一起。
「在看什麼？」
「沒，沒看什麼。」埋頭猛吃飯，連眼皮都不抬了，吃完趕緊撤。
就在商小兔碗將見底時，席少川伸手拿過一瓶果汁遞給她，「聽說味道不錯，女孩都很喜歡喝，你嘗嘗。」
「謝謝叔叔。」
商小兔沒多想，接過來喝了兩口，沒大多會兒……眼前黑。
×××
晚上八點多，席翊從外回來，「叔叔！」
沒人應。
「還沒回來嗎？」呢喃著，瞅一眼鞋櫃，拖鞋沒在。明顯在家呀！
進屋看一圈，看到陽台上微微晃動的搖椅，抬腳走過去。
「身為女孩兒不跟男人喝酒，知道那是危險的，這一點兒做的不錯。但，今天的事卻告訴你另外一個道理。」
「不光跟男人喝酒是危險的，看男人喝酒也同樣是不安全的。」
「還有，隨便接男人遞過來的東西喝也是找死的！」
「不過，就算以上這些你都知道了也沒用。力量決定結果，該跑不掉你仍跑不掉，就如現在……燒殺擄掠你喜歡哪個？」
男人低低沉沉說著話，不急不緩聲線磁性質感。只可惜，說出的話可就完全沒他聲音那麼好聽了。連燒殺擄掠都出來，八國聯軍侵害你沒商量呀！
席翊：……
一個不留神他叔叔又在引導人生陰暗之路了。
身為老師，不說帶學生奔向知識的海洋，走向光明大道。反而，在這裡灌毒雞湯，他也不怕自己學生陰影了。
還有，他自己也是男人，還如此黑化男人……每次他叔一說話，席翊就有種中槍的感覺。
更重要的是，不止男人的形象被他扭曲了，廣大人民教師的形象也被他破壞了。
無力嘆口氣，抬步走過去。
他叔舉杯望月，神色悠悠，頗有幾分詩仙李白的氣質。只可惜，李白出口的是詩，而叔一吐口都是毒。
「學長，你回來啦。」
席翊點頭，看商小兔軟綿綿的躺在搖椅上，明顯透著異樣。不過，臉上表情看著倒沒被嚇到。但也不是太好就對了。
能好才怪。
戀愛都還沒談過，對男人正懵懂憧憬的年紀，就被灌了一大碗天下男人都不是好東西的歪理邪說。這以後對男人的定位，不知會不會就此扭曲了。
「吃過飯了嗎？」
「吃了！」
「作業寫完了嗎？」
「還沒……」
「走吧，我教你。」
「我走不動。」
席少川不知道在飲料里放了什麼，兩口下肚，她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再睜開眼睛，人就這樣了渾身軟綿綿的一點兒力氣都沒有。若是生在武俠小說中，她現在情況就屬中了軟筋散的那種。
席翊看了他叔一眼，轉頭看向商小兔，「冒犯了。」說完，俯身，攬腰抱起商小兔往樓上走去。
商小兔窩在席翊懷裡，除了不自在之外，更多的是感覺自己要分裂。
體貼，細心，紳士，這是席翊，這是男人。
刻薄，暴力，偶溫和，這是席少川，這也是男人。
面對兩個極端，誰能告訴她，男人到底是個什麼樣兒的玩意兒？
「你沒事兒吧？」
「嗯，沒事。」
這話席翊不信。但凡被他叔灌過毒雞湯的，一時半會兒都很難緩得過來。這種經歷，他曾經有過。
想當初，如果不是他爸發現的早，及時制止了他叔叔，他差點被他叔教育的都要去看心理醫生了。
懷疑人生，懷疑人性，疑神疑鬼……有那麼一段時間他都是這麼過來的。
商小兔說的確實不是真話。她沒大事兒，但也不是完全沒事兒。最起碼這會兒心跳還沒緩過來。
渾身軟綿綿的面對一個滿口男人是狼，還丟出一個燒殺擄掠讓你選擇的人，特別那人還長著一張吃人的臉。如此……除非有視死如歸的精神，不然一點兒不怕是不可能的。
「我叔叔他逗你玩兒的，你別怕。」
呵呵！
「我也覺得叔叔他是……」話沒說完，被一聲怒吼打斷。
「席少川你給我出來。媽的，你自己找不到女人，還把我也弄成同性戀，你他媽的什麼意思……」
商小兔：……
席翊：……
想跟他叔樹立點兒形象太難。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