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他的柔和
帝都第二高樓，席氏大樓，矗立雲中，席氏兩個字簡單卻又巍峨的躍於最上。要看到，必抬頭仰望。一種低調的奢華，一種無聲的狂妄。
頂樓
掛斷電話，看著正在批示文件的席少騰，沉穩開口，「先生，老爺來了要見您。」
席棟口中的老爺——席遠，席少騰與席少川的父親。
席少騰卻像是沒聽到一般，繼續批改。
席棟靜靜站著，不言。
許久，席少騰放下筆，「讓他進來。」
「是！」
身材高大，微微發福，樣貌儒雅，雖已將近六十，端看外在席遠仍十分有魅力。一個年紀略大的鑽石王老五。
席遠走進來，在席少騰面前坐下，「在忙？」
「還好！」
父子倆相對而坐，一個不熱切，一個很涼淡。父子關係如何，清晰可見。
沒有可寒暄的日常，沒有可暢聊的基礎，席遠看著席少騰，直接進入主題，「你最近見到席少雋了嗎？」
席少騰聽了，不咸不淡說道，「父親什麼時候對席少雋這麼關心了？」
「你大伯住最近搞到一個好玩意兒，我很喜歡。不過，你大伯說，只有幫他找到少雋才能給我。」
席少騰嘴角微扯了一下，隨著拉平，沒什麼表情道，「若是這樣的話，父親要失望了，我沒見過堂弟。」
席遠聽了，涼涼道，「可是，很多人說，他就在你手裡。」
「很多人？很多人是誰？」
「你大伯。」
席遠話出，席少騰頓時笑了，「把什麼都推到大伯席安身上。父親是想看我惱火對席安不依不饒。然後，你趁機得到你喜歡的玩意兒嗎？」
席遠嘴巴抿了抿，不說話了。
招數被拆穿，白來一趟。
其實，玩意兒是次要，主要是席安處處顯擺，勾他眼饞的嘴臉，讓席遠很是厭煩。所以，他來找席少騰了，本想借席少騰的手給席安點教訓。結果，落空了。
指揮兒子指揮不動，坑還沒坑成功。
席遠臉耷拉了下來，席少騰臉上笑意散去，面無表情開口，「父親好久沒見少川了吧？要不要去看看他？」話音沒落。
席遠騰的站起，大步離開。
望著席遠的背影，席少騰冷意蔓延。
無論是他，還是少川，對席遠，除了父親這個稱呼之外，已什麼都不剩下了。不過……
席少雋！
暗襲少川的就是他吧！
哼，不知死活。
***
一張床，一個馬桶，完全封閉的空間，四面白，入目皆是一片雪白。
在這樣一個封閉的空間席少雋被關了五天，他已感覺要瘋了。
「席少川，你他媽的有本事給我出來，我們單打獨鬥……」怒吼，聲音卻滿是虛軟。已經五天了，除了水，一口飯也沒吃到過。
「席少川，有本事就最好餓死老子……」話剛落下不久，門打開，一人走進來。
看著走過來的活物，看著外面著折射進來的陽光，席少雋嘴角哆嗦，他媽的，簡直恍若隔世。
來人拿出兩個包子遞給席少雋，看他抓過，狼吞虎咽的開吃。靜靜看他吃完，之後遞給他一個電話。
席少雋看一眼，看席少川的臉出現在手機屏幕上，登時紅了眼，咬牙，「席少川！」
「堂哥看起來精神不錯。」席少川晃著手裡紅酒，笑的如沐春風，「包子的味道如何？好吃嗎？」
「席少川，是個男人就別躲在後面，有本事出來……」
「包子是用你那根斷指做的餡，想來味道一定很不錯吧！」
席少川話出，席少雋臉色頓時變了，低頭看一眼自己缺了一根手指的手……
「惡……嘔……」
聽著嘔吐聲，席少川放下酒杯，等他吐完。
席少雋吐到苦膽都出來，躺倒，「席少川，你個變態！」
席少川微微一笑，眸色柔和，「剛才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堂哥太緊張了。你都已經手動請我吃槍子了，我若是只請你吃自己的手指，那對你豈不是太寬容了。」
「席少川！」席少雋抓狂，也後悔了。他不該聽信那人的話！席少川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變善從良！
「席少川，你要怎麼樣給句痛快話，別他媽的磨嘰。」
席少川聽了，看著他笑了。笑的無限溫柔，在席少川的笑中，席少雋後腦勺一個疼隨即陷入黑暗。
陷入黑暗，意識消散的最後，席少雋就一個感覺：他不喜歡席少川臉上的笑，還有他嘴角的溫柔……
那柔和，讓他後背發涼。
而之後……席少川的柔和，是一種夢魘！
醫院
經過信息事件，商小兔血壓飆高之後，第二天就求丁嵐給她買了好幾本偵探小說回來，養傷的同時，惡補智商。
每次跟席少川接觸，都感覺自己是智障，感覺太傷。
「小兔！」
「媽……一妃，你怎麼來了？」看到楊一妃，商小兔有些意外。問著，在看到隨後進來的人，眼神微閃。
「小兔。」張佳琪捧著花走進來，看著商小兔，滿臉關切一如過去，「小兔，你怎麼樣？好些了嗎？不好意思呀！才知道你住院了，不然，早就過來看你了。」
商小兔淡淡一笑，「謝謝你們過來看我。」說著，看向楊一妃。
楊一妃麻溜湊上前，「小兔，你還好吧？」
「嗯，還好，還好！」
「小兔，你跟你同學先聊著，媽去見見醫生。」
「好！」
丁嵐一走，楊一妃瞬時解放自我，盯著商小兔胸口狠瞄一眼，「小兔，你不是因為隆胸才躺倒的吧？」
「我是因為縮胸才躺倒的，胸大忒辛苦了。」
看商小兔那妖嬈賤態，楊一妃咧嘴笑，「看你還是這麼不正經，我就放心了。說真的，我來時還真擔心你病一次，就看透了紅塵俗世，見到我張口就是一句佛語。」
看楊一妃一臉承受不住的表情，商小兔樂的不行。
看楊一妃，商小兔有說有笑，張佳琪坐在一邊臉上帶著微笑，一點兒沒怎麼樣。
從來到走，就那麼一直靜靜看著她們說笑。
那姿態，根據商小兔對張佳琪的了解，確定，看來張佳琪最近心情很好，定然是遇到什麼好事兒了。
「小兔，我看那個叫楊一妃的同學挺不錯的。」
商小兔點頭，笑著說，「我媽看人就是准，一妃她確實挺好的。」
至於張佳琪，丁嵐沒提及，商小兔也沒多說。若是可以，她希望跟張佳琪以後不再有交集，而之前的種種也不想再提起，就那麼過去好了。
「那個，小兔，媽媽有一件事兒想問問你。」
「媽你說……」
「那個……」
「席先生。」
聲音入耳，丁嵐眼帘微閃，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