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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5章

    好在新娘和新郎不在,這裡也就沒其他任務,吃完飯就可以撤退了,至於其他客人當然是想著法子多留一會,畢竟這樣的機會難得,說不準就能攀上什麼生意了。

    安琥珀雖然在瞪羅小景,但是還真沒走,畢竟她也知道這樣的機會不容易得,好容易來了,自然要充分利用這樣的機會。

    至於宮言庭,則是打算帶著藍纓離開的,他在這裡,只有人家跟他套近乎的時候,再說了還有個宮九陽在,他就想帶著他小女友趕緊忙活自己的去。再一個就是剛剛宮九陽過來問藍纓的話,他雖然沒多問,但不代表我傻,這是其中有什麼才讓宮九陽對藍纓那麼上心?

    還特地等電話,什麼情況?

    座位上宮九陽的視線隨著那兩人離開的背影一直追著,直到看不到人影了縮回去,身後有人跟他主動交流,他慢悠悠的轉身跟人家交談起來。

    外面宮言庭帶著她站在外面,「你先到馬路對面等我一下,我去跟我母親說一聲。」他握了握她的肩膀,對她一笑。

    她點了點頭,「好。」目送他折回去。

    藍纓以為他要找來追問,畢竟宮九陽是他長輩,他必然會好奇,也做好了這樣的心理準備,什麼樣的結局她都能承受。

    她站在斑馬線的一端,筆直的站著,修長的身形,妙曼的身材以及她精緻的面容,無不吸引著來往的行人。

    不遠處一個停車位上,一輛黑色的轎車安靜的停放著那裡,駕駛座上坐著一個孤單的身影,他閒適的靠在車位上,黑色的車膜讓人看不清車裡人的五官,他的臉隱沒在昏暗中,緊抿的唇角讓人知道他此刻的心情。

    斑馬線那端的女孩依舊安靜的站在一側,而另一側走過來一個年輕英俊的男子,他的臉上帶著淡笑。女孩看著前方,而他看著女孩。

    傅清離的手緩緩的緊握成拳,發白的骨節讓泄露了他此刻內心的真實想法。

    他伸手摸到掉在夾縫裡的煙盒,抽了幾次才捏出一根,打火機點不燃,他試了兩次都沒成功,他突然伸手,狠狠的把嘴裡的煙和打火機砸到副駕駛的位置。

    重重的靠在椅背上,一種叫著絕望的心情,一點一點的包圍著他。

    他似乎看到他占據了他所有心房的女孩離他越來越遠了。

    熙熙攘攘人行道上,紅燈亮了,行人自動停下了腳步,等待車流的靜止,藍纓站在人群中等著綠燈。

    街道上的人群五彩的衣衫遮掩了低調的深藍服飾,可即便如此,她窈窕的身姿和精緻的面容還是能讓人一眼看到。

    美麗的人,就算是扔到人群中,依舊美麗。

    宮言庭站在人行道的另一頭,他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

    藍纓垂著眼,似乎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綠燈亮了,她甚至沒有抬頭,人流動了,她也跟著慢悠悠的走著,相對周圍忙忙碌碌的人群,她顯然更享受在人群中正常行走的感覺。

    宮言庭的印象中,藍纓格外珍惜她渡過的每一分一秒,甚至喝一杯白水的時候她都要細細品味,似乎錯過了這個時光,她就喝不到下一個杯似得。

    除去她讓人驚艷的五官,藍纓留給宮言庭最深的印象就是她做任何事時那種認真又懷有敬意的態度,就像是

    宮言庭走到她面前,她以為自己擋住了別人的去路,於是她往旁邊讓開了一下,結果面前的那雙皮鞋也隨著她的移動而移動。

    藍纓抬頭,宮言庭站在她面前,然後他握住她的手,說:「唔,紅燈了。」

    然後他拉著她回到了她剛起步的原點,等待下一個綠燈通行。

    藍纓的手被他握的逐漸有了溫度,讓她稍稍有些不能適應。

    其實,他們還處於所有情侶相處初期的尷尬階段,她還不適應和他這樣手拉手過馬路的模式。

    她微微抬頭,從濃密的劉海中看向宮言庭,他留給她一個側臉,眉眼柔和,和笑起來的模樣一樣讓人覺得他內心是個溫暖的人。

    「小五給我發簡訊了。」藍纓開口:「她說很抱歉她沒能參加自己的婚禮,讓我跟你問好,說怕你問東問西,所以她不打算跟你聯繫。」

    宮言庭扭頭看著她,有點無奈的笑了下,說:「這樣啊,我真是個麻煩的哥哥。」

    藍纓無意中低頭,看到他的一根手指上套了定製的軟指環,剛好卡在指節的位置,不會脫落,也不會因為緊塞造成血液不同,雖然指環儘量做的很低調,但是還是和他平時的著裝以及性格不吻合,常理而言,這個人似乎除了結婚戒指,應該不喜歡戴各種裝飾才對。

    覺察到藍纓的視線,宮言庭張開手讓她看:「看我的手。」他笑了笑,伸手脫下指環,說:「這裡出過點意外,雖然接上了,但是有個不能去除的疤痕,所以小五想方設法讓人給我做了這個,可以遮擋疤痕。」

    藍纓問:「因為小五造成的意外?」她知道什麼原因,可還是問了出來。

    宮言庭點點頭:「不算是小五造成的,」他的表情有點無奈的說:「算是我強出頭,想替小五擔責造成的吧,可惜我能力不夠,又差點害了小五。」然後他嘆口氣,說:「不過也不算後悔,就算是被人說逞英雄也不後悔,誰讓那是我妹妹呢?」

    藍纓抬頭看著他,宮言庭對上他的視線,他笑:「怎麼了?」

    藍纓搖搖頭,雖然臉上沒有笑意,但是也不像往日的冷漠,她說:「我很喜歡你。」

    還談不上愛,但是她知道自己喜歡他。

    一個溫暖的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的人,她喜歡他。

    宮言庭先是愣了下,隨後他對她綻開笑容,他說:「我也很喜歡你。」

    綠燈已經亮了,又過了,他們依舊站在原地,他站到她面前,說:「我知道你是一個有故事的人,我從你的眼睛裡看得出來,你跟所有人都不同,你珍惜著身邊大大小小的人和事,你的言行告訴我,你活著的每一天都讓你覺得幸福。我希望我能成為讓你覺得幸福的一部分。」

    藍纓仰頭看著他。

    她的個子不矮,但是在男人面前,始終是差了一塊,濃郁的劉海過長,似乎要遮住了她看起來沒有什麼溫度的眼,她說:「我也希望。」

    那一瞬間,她的眼中似乎有了希望,隨後卻又逐漸暗了下來,她後退一步,不動聲色的拉開和他面對面的距離,她轉換了話題:「我們現在去哪?」

    宮言庭笑了下,他說:「我帶你去個地方。」

    然後他上前一步,伸出大掌,重新握住了她的手,綠燈再次亮了,車流自動停下,宮言庭拉著她的手,通過了人行道。

    他帶著她去了遊樂場,他買了兩張票,拉著她走了進去,藍纓目瞪口呆,她呆呆的看著宮言庭,看著滿場亂跑的小娃娃們,無地自容,「我們到這裡來,是有小朋友要來嗎?」

    宮言庭低笑出聲,他伸手在藍纓的頭頂上揉了揉,揉亂了她一層不變的長直發,他說:「我猜你一定從來沒有到這裡玩過,所以我想陪著你把這裡都玩一遍。」

    藍纓的眼睛猛的睜大,她僵在原地,看著他,宮言庭走了兩步,又回頭,他問:「怎麼了?」

    藍纓搖搖頭,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鼻子發酸眼睛發熱,有什麼她從來都不知道的東西有往外噴涌的勢頭,她努力的克制著,然後抬腳上他的腳步。

    她曾經是什麼樣的,她已經很多年不去想了,可他一句話,就讓她記起了全部。

    黑暗又沒有溫度的記憶潮水般的漫上她的腦海,她的童年啊?她的童年裡怎麼會有這些東西?對她來說,看一眼都是奢侈的東西,她怎麼有資格碰觸?

    宮言庭再次朝她伸手,臉上的笑容像陽光一樣溫暖,他說:「來!看看你想挑選什麼樣的小動物?」

    藍纓看著五彩斑斕的旋轉木馬,她的視線在被漆的花花綠綠木馬上掃過,然後她說:「我想要那隻長的像奶牛的小貓。」

    宮言庭笑了起來,「好!」他過來,拉著她過來,拉著她騎了上去,他順勢坐在旁邊一隻桔色老虎上。

    音樂在幾秒鐘後響起,旋轉木馬隨著音樂的起伏旋轉起來,她從嘴唇的不安、惶恐和羞澀,逐漸被歡樂的氣氛取代,周圍的其他小朋友們熱情的跟她打招呼,對於這兩個大齡小朋友表示出十二萬分的熱情。

    她緊緊的握著木馬的橫杆,她不害怕卻莫名的緊張,就好像怕這個場景瞬間消失一樣。

    這是她從未接觸過的領域,讓她莫名覺得幸福卻又不安。

    音樂聲停了下來,飛奔的木馬也隨之停了下來,另一批小朋友要上來,宮言庭看她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笑著說:「你要是喜歡,我們還可以玩,不過我們還有很多其他項目要玩,要是一直玩這個,其他的就玩不成了。」

    他搖了搖手裡的票聯,對她笑著說。

    藍纓走下來,跟在他身後,像一個沒有見過世面的孩子,完全被他帶領著走入了一個新的世界。

    走過一個巨大的摩天輪,宮言庭朝前走去,像是沒看到這個東西。

    藍纓突然開口:「這個我知道,這是摩天輪。」

    在電視裡見過,隔了遠遠的地方見過,卻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的看到過。

    宮言庭點頭:「對,摩天輪。」然後他停住腳,猶豫了一下,問:「你怕嗎?」

    藍纓搖頭:「我不怕。」

    宮言庭:「……」沉默了一下,說:「那去坐一次。」

    藍纓抬腳朝著那邊走去,宮言庭的臉色有點白,把票聯給了工作人員,開始排隊等空位置。

    藍纓仰頭看著,等輪到他們的時候,她坐了上去,然後伸手摸了摸手邊東西。

    等摩天輪緩緩開始運作的時候,藍纓這才發現宮言庭臉色蒼白,坐著時候僵著身體不敢動。

    這副模樣,跟剛剛旋轉木馬的那個人簡直是兩個人,剛剛那個是溫潤如玉的翩翩佳公子,現在這個分明就是個坐了虧心缺德事被內心的煎熬嚇的直流冷汗的猥瑣男。

    藍纓忍不住問:「你恐高?」

    宮言庭勉強抬了下手,連話都說不出來了,藍纓很使勁的忍著,但是還是沒忍住。

    最後她終於笑出聲來,從開始吃吃的低笑變成了放聲大笑,宮言庭臉色慘白冷汗直冒,坐著完全不敢動。

    笑完了,藍纓才說:「你害怕你剛剛怎麼不說啊?還要非要上來……」

    宮言庭好不容易菜抬起胳膊擺擺手,還是什麼話都沒說。

    這次摩天輪坐的宮言庭形象全無,從上面下來的時候,她精神抖擻,宮言庭靠著牆維持身體的平衡,腿都打哆嗦。

    下一個點是過山車,好不容易恢復過來的宮言庭聽說藍纓想試試這個,又掙扎著往上爬,「我陪你……」

    藍纓不讓他陪,宮言庭還不讓,最後真的又陪著她坐了一回過山車,就是做完過山車的宮言庭半條命都沒了,吐的昏天暗地。

    好在之後藍纓吸取教訓,都是挑的軟綿的項目,總算把聯票用完了。

    宮言庭恢復過來後,又恢復了之前的模樣,就是他自己都不好意思,「以前做工程,需要上去查看細節,每次上去下來都要丟半條命,我也想要習慣,但是不行。身體不聽我的。」

    藍纓的臉上帶了笑意,「以後就知道了。」她說:「謝謝你今天帶我去了遊樂場,這是我這輩子最高興的一天,真的,謝謝你還那麼害怕還要陪著我,讓我知道原來『捨命陪君子』用在這裡也貼切。」

    宮言庭苦笑,都不知道說什麼了,「你不討厭我就好,我擔心你看到我那麼狼狽的模樣,會不想相處下去。」

    藍纓笑了下,抬頭看了他一眼,說:「怎麼會?恐高又不是你的錯。」

    有缺點的人,才是正常的人,一個人如果從來沒有缺點,那根本就不正常。

    宮言庭送她回她住的小區,到了小區門口,藍纓站住腳,回頭看他:「我到了,我的房子是租的,很亂,所以我就不讓請你進去喝茶了。」

    宮言庭點頭:「了解,沒關係,總有一天,我會上去的。」

    藍纓猶豫了一下,她在他面前站直身體,說:「有件事我不知道小五有沒有給你說。我是個孤兒,後來被人收養了。如果我不想騙你,如果你介意,請你告訴我,我不想在很久之後你才告訴你不希望找一個沒有正常家庭的女人。」

    宮言庭想了下,才開口:「說到這個話題,那我也有件事告訴你。我在大學畢業之後才第一次見到我的親生母親,我覺得她並不愛我。我的家庭……雖然是個大家,但其實內部十分混亂,我的父親是個獨斷專行的人,我生活在一個沒有母親,雷同沒有父親的家族。嚴格的說,我的家庭並不完整的,或許對於有些家庭幸福的人來說,我的家庭就是最大的缺點。如果你介意,請你告訴我,可以嗎?」

    藍纓一下笑了出來,她點點頭:「好。我現在告訴你,我不介意。」

    宮言庭點頭:「確定不要我送你到樓上?」

    藍纓點頭:「確定。回去的路上小心點。」

    宮言庭應了一聲,藍纓站在小區門口,目送他上車,開車離開。

    然後她轉身,抬腳朝著自己的住所方向走去。

    樓道有些昏暗,樓道上的聲控燈因為年久失修,早已壞了,藍纓抬腳朝著樓上走去,她的眼睛習慣了黑暗,比這裡更黑暗的地方她都見過,何況是現在?

    她一步一步的踩著樓梯上樓,最後她停在六樓的房子門前,掏出鑰匙準備開門,手剛落到門上,門開了。

    她頓了下,鎮定的站在門前,然後她伸手輕輕推開門。

    一個人影陷在客廳的沙發上,紅色的菸頭忽明忽暗。

    香菸的味道瀰漫了整個客廳,看到門口的身形,那個人影動了動,往這邊偏頭,開口:「看起來今天玩的很高興。」

    藍纓微微擰著眉,她抬腳走了進來,伸手關門,另一手摸向門口的燈開口。

    「別開燈。」男人的聲音制止她的動作,「我喜歡在黑暗中看你,這樣不用看你臉上的表情。雖然你的臉很漂亮。」

    他晃晃悠悠的站起來,伸手在桌子上揉滅了菸頭,邁開腿朝她走過來。

    藍纓在他的強大的壓迫下後退,她的背抵到了門上,「教官。」

    心涼如水,熟悉的氣息,帶著冷漠的寒氣,逼的她退無可退。

    傅清離的手撐住門,把她禁錮在門和他的懷抱中間。

    伸手抓住她的頭髮,強迫她抬頭看向自己,「我知道,你看得到我的臉,看著我,看著我的臉,看著我是怎麼要你的……」

    他低頭,狠狠堵住她的唇,黑暗中,眼角的餘光看到她的指縫夾帶著寒光朝他掃了過來,他快速的擋住她的攻擊,狠狠的抓著她的手臂按著她頭頂上方:「藍纓,你是我教的,不但身手,身體也是……」

    她沒有放棄,還要抬腿。

    他開口:「七號!歸位!」

    幾乎是本能的,她在口令中站直了身體,他低笑一聲,抱起她的身體,踢開臥室的門,把她放到了床上。

    黑暗中,她擰著眉,身體猶如被劈開的動,懲罰的動作讓她痛不欲生,潮水般的記憶再次湧來,似乎想要覆蓋她如今所有的平靜。

    他控制了她的身體,她聽到他開口:「那個男人,就是你挑中了想要結婚的對象?」

    藍纓沒有應道,傅清離冷笑一聲,「他的身體能滿足你?」

    藍纓蹙眉閉眼,疼痛讓她咬緊了牙關,她的手摸向枕頭下方,握住了匕首的把柄。

    他在極致的時候從喉嚨里發出了舒暢的聲音,緊繃的身體卻是他神經最放鬆的時候。

    片刻間的功夫,黑暗中的寒光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濺起的血噴到了藍纓的臉上,傅清離已經退到了床下。

    他低喘著,抬頭看向藍纓,藍纓手裡握著匕首,已快速的退到了床的另一邊。

    傅清離笑了一聲,「藍纓,我很欣慰,這麼多年你都沒有放鬆,很好。」

    藍纓的聲音帶了顫音,她說:「教官,我現在是自由的。你沒有權利這樣對我……我早已不是當年的藍纓。」

    「我也一樣,所以藍纓,你還能擺脫得了我嗎?」他的聲音帶著笑意,他在黑暗中整理衣衫,極致未滿的中斷讓他的聲音帶著幾分嘶啞,他笑了一下,說:「看來你忘了我在你身體裡的感受,不過沒關係,我會讓你記起來的。」

    藍纓緊握手中的刀,一絲一毫都沒有鬆懈,傅清離整理完衣衫,在血腥味中一粒一粒系上扣子,抬腳走了出去。

    關門聲在漆黑的房子裡響起,可怕的靜謐在濃郁的血腥味中讓人從腳底衍生出生恐懼。

    藍纓全身發抖的站在哪裡,身體的疼痛遮不住她心底的恐懼。

    那是最原始的恐懼,來著心靈深處的震懾讓她不由自主的無法反抗。

    良久過後,她慢慢摸索到開關的位置,伸手開了燈。

    床鋪和地面上濺了血,她抬起手,手中的利器上滿是未乾的血跡,她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伸手狠狠的抓了一把頭髮。

    時間這個東西,總是很輕易的就讓人忘記很多東西,可有些習慣卻無論如何都不能快速的忘記。

    她慢慢的坐到了地上,手上的武器掉在身側,她圈起腿,伸手抱著胳膊,把頭埋到了腿上。

    她維持著這樣的姿勢很久,直到她覺得自己的腿麻了,才重新站了起來,她換了床單,擦了地上的血跡,久久的在淋浴下沖洗,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全身一陣一陣的發冷,讓她不住的打著寒顫。

    溫熱的水沖在臉上,混合了她眼中的淚水。

    沐浴後她開始清洗保養武器,只是洗著洗著,她變突然伸手,狠狠的砸在地上,她低頭趴在自己的手臂上,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傅清離,傅清離!

    沒有這樣欺負人的。

    她已經決定好好的生活,一切都從新開始,都過了這麼久,他為什麼突然要來打破這種平衡?

    桑弓的跟蹤還不夠嗎?他要自己親自來毀掉她現在擁有的一切,是不是?

    是不是非要讓她抹去兩人間最後那一點美好的回憶?是不是非要彼此頭破血流才罷休?

    她抿著唇,伸手抹去自己眼淚,重新冷靜下來。

    她似乎,真的要跟宮言庭坦白一切了,否則這是對他最大的不公。

    次日,她上完課後主動約了宮言庭,相比較藍纓的時間,宮言庭顯然更有自主的時間,如約出現在青城大學的校門口,看到藍纓老遠就對她笑著,朝她迎了過去。

    藍纓心事重重,她看著宮言庭,說:「我有話個跟你說。」

    宮言庭見她表情凝重,不由笑了下,「好,但是別這麼嚴肅,會讓我覺得不是好話。」

    她抬眸迎著他的視線,說:「有點麻煩,但是我覺得我必須要跟你坦白。」

    他點頭,伸手握起她的手,「好。那我們得找個安靜的地方才行。」對她笑了笑,「先吃飽了,才有力氣講話是不是?」

    她的手一直很冷,他的手卻很溫暖,每一次他都忍不住要握著她的手,似乎想把她的手暖熱。

    藍纓扭頭看他,他每次走路的時候總會照顧她,她慢了,他一定放緩腳步,帶著她一起平行的走著,他說話的時候會微微彎腰,以保持著兩人之間恰當卻又最近的距離讓她聽的更清楚……

    他有很多讓她能記在心裡的優點,他幾乎處處都在替她著想,一個這麼美好的人,她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根本配不上他這份美好。

    宮言庭突然抬起手,對著她的腦門重重彈了一下,藍纓疼的伸手捂住腦門,瞪著他氣鼓鼓的,這人好好的幹什麼呀?剛剛還在心裡誇他了。

    宮言庭問:「你臉上那是什麼表情?我看著怎麼覺得怪怪的?總覺得你在想著不好的是,所以我決定恰當的打斷你一下,免得你自己一個人胡思亂想。」

    藍纓的手還捂著自己的腦門,她抿著唇看著他,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任由他帶著自己挑地方吃飯。

    宮言庭帶她去了皇朝,藍纓有點擔心:「這裡很貴啊!」

    她真的覺得這裡很貴,那得花多少錢啊?

    宮言庭嘆氣,「都說了,我是富二代,雖然這裡很貴,但是偶爾一頓的錢我還是有的,再說了,我就算真的沒有,我也可以讓他們記在小叔身上,我沒有,他有。請侄子吃頓飯,這不天經地義的嗎?」

    他說的理所當然,聽的藍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宮言庭補充,「安靜的地方,當然是這裡了。」

    跟帶路的服務員說要個偏僻點的兩人卡座,入座後,宮言庭拿菜單給她,「先點了再說。」

    藍纓看了他一眼,「我也不知道什麼好吃,我不知道怎麼點。」

    宮言庭笑著問:「那我替你做決定,萬一你不喜歡了再換,可以嗎?」

    藍纓點頭:「我不挑食。」

    點完菜之後,宮言庭坐正身體看著她,「藍纓要跟我說什麼?」

    藍纓聞言,深深的呼出一口氣,說:「關於我的事,我個人的事,我的身世,以及我曾經的感情以及那段感情帶來的後遺症,我不想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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