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樂享其成

　　  季家大宅中，季母在書房擺弄著剛開始發芽的櫻花，面色不虞的向一旁的曹沫埋怨道：「你說她倆也只是臉長的像而已，但為什麼不願意回家這點也那麼像呢？當初你是怎麼整理尋戈資料的，你不會是把她不愛回家的事也告訴她了吧？」

　　  「對不起。」曹沫也不說別的，只是低頭道歉道。

　　  「唉，你說什麼對不起呢，當初這資料是我跟你一起整理的我當然記得。但我這樣隨便的怪你，你就不能為自己多辯解幾句嗎？幹什麼要把錯都攬在自己身上？

　　  你受了委屈當我的心裡會好過嗎？」季母無奈道，「我知道我養了個白眼狼。這個新的愛回不回我也不在乎。只是她們實在也太像了，讓我想起來就有氣。背叛！她還真不愧是他的女兒啊！」

　　  「媽，小心氣大傷身，不值得的。」曹沫聽著季母關心他的話，心裡不由的陣陣的感動。絲毫不理會她對自己的親生女兒是怎樣的冷血和絕情。只是盡力的扮演好自己孝順兒子的角色來回報季母對他從下到大的關愛。

　　  他明白，季母因為恨尋戈的父親，所以連帶的也恨極了尋戈。雖然她是她的親生女兒沒錯，但同時尋戈也是那個人的親生女兒。因為恨極了，自然沒辦法去愛。曹沫也知道季母當初領養自己的時候是看上了自己為求生存下去的狠辣。為了利用自己才帶自己離開孤兒院的。

　　  但季母自從領養了曹沫後，竟把她無處釋放的母愛全數施放到了他的身上。這是讓曹沫決想不到的。所以他倆才像一對親母子，而尋戈則事事靠後，成了養女一般。曹沫對她好，也只是因為搶了她母愛的愧疚。但愧疚也只是愧疚，始終比不過他和季母之間近乎親生母子間的親情。只要是季母的吩咐，他千方百計都會完成，包括為季母殺了她恨的那個男人。

　　  「你放心，在沒把他打下地獄之前，媽會好好的活著的。」季母撫弄著眼前的櫻花嫩枝，笑的異常嫵媚。

　　  「對了，她那邊有什麼異常沒有？」季母抬眼看向曹沫問。

　　  「要不是她經常不回家，就不用浪費力氣來監視她了。」季母心裡又忍不住的埋怨。她要「尋戈」回來可不是為了和她敘什麼母女之情。只是為了方便得知她的消息，方便控制她而已。

　　  「她最近一直和甄家二小姐在一起，兩人看起來很是親密。」曹沫將送來的照片一一打開攤放在季母面前。

　　  「哦？那依你看，這甄小姐是真的把她當朋友了嗎？」季母翻著照片，看著照片中的兩人都燦爛的笑著鬧著，真就像是兩個小閨蜜在打鬧。

　　  「這兩人怎麼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裡就變的這麼親密？難道這甄家小姐接近她有什麼目的嗎？」季母才不信什麼一見如故的話。這甄家小姐可一直都不太搭理尋戈的，關係怎麼可能突然就這樣好起來呢？

　　  「很有可能。聽到回報的時候我也去親自探查過。她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目的。可能只是和『她』談得來一些。」曹沫確信的提醒道。甄家小姐不搭理的是以前的真尋戈，並不是現在這個假的。

　　  季母顯然也聽出了曹沫的言外之意，點點頭，眼珠一轉嘴角隨即勾了起來：「既這樣，那就給她們機會，讓她們做『好朋友』吧。你也多幫點忙。有了甄家這個跳板，我們的計劃也能更好的實現。去查查甄夫人的事，雙管齊下，到時候，就算那個甄戎軼反對也沒辦法了。」

　　  「是……這是甄夫人的資料。」曹沫答應著卻並沒有趕著離開，而是從身上拿出了另一個厚厚的信封遞給季母。

　　  「這麼快？呵呵，你真不愧是我的好兒子！做得好！既這樣，資料我也不用看了，該怎麼做你幫我安排好了。」季母見曹沫從一開始就準備好了甄夫人的資料，略一驚訝便瞭然一笑，誇讚了一句便直接把後面的事也全交給曹沫去處理。

　　  「是。」曹沫答應著離開。自去處理之後的事。

　　  接下來，本性單純的甄夫人自然輕易就栽在了季母和曹沫精心設計的陷阱之中。把季母當成了和她性格想通，興趣相投的知心好友。而季母一向是擅長放長線釣大魚。為了報復尋戈的父親，她已經忍了二十多年，那再忍上一段時間也不在話下。而且，季母深諳欲速則不達的道理。所以只是一直和甄夫人搞好關係，卻從來不去要求她什麼。只等她最主要的棋子——「季尋戈」準備好，她才會以一個擔心孩子未來的母親去請甄夫人幫一個小忙。

　　  紀燃原本只是想找到一個可以讓她心裡感覺不那麼孤單的朋友。可又怎會想到季母不但剝奪了她的人生，連她的朋友也要最大限度的利用。

　　  不過，本身的就活在謊言中的她又如何能阻止的了這一切的發生。遠離家鄉，遠離過去一切的她也只能在季母的監視下，順著她的計劃一步一步的走上真尋戈悲慘的命運之路。

　　  五年的時間一晃而過。所以人都不在是當初那初出茅廬的孩子。

　　  天賦和頂級的教育讓紀燃在這五年的時間裡完全的脫胎換骨。不但順利從威爾斯城市大學畢業，而且還拿到了英國皇家建築師協會（riba－royal

　　  s）頒發的ribapart2的資格認證。原本要拿到ribapart2的認證需要七年的時間。但真尋戈已經在威爾斯大學讀了兩年，因此倒提紀燃省下了這兩年的時間。

　　  簡丹比紀燃要早一年畢業。所以她其實是和紀燃一起渡過在英國的一年實習期。而本就打算學成歸國幫忙家族企業的簡丹，自然也在這年與紀燃一同歸國。

　　  紀燃原本並不打算歸國。一呢，是因為她對國內一點印象也沒有。二呢，是她在英國實習的那家公司開出了許多令她滿意的條件來挽留她。她實在想不出有什麼理由非回國不可。

　　  可簡丹勸她回去不說，連一向不來管她的季母也插手要她必須回國。說什麼她老了，一定要回歸祖國，在祖國頤養天年是她唯一的心愿。紀燃雖然對季母總有種陌生的感覺。但在她的記憶里，季母始終是自己的生身母親。再怎麼著也得先為了她回去幾年再說。無奈，紀燃只好慢慢的打理行裝拖延時間。只等到季母和簡丹的電話轟炸了兩天後，她才坐上了歸國的飛機，一個人先行歸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