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摻和一腳
傷心的夜晚在沉睡中很快過去。新的一天在晨曦中來臨。昨晚一晚上都沒有回來的戎軼,今天是在項郁的病房中醒來。
昨晚尋戈突然的表白,雖然他一開始以她為了逃避去見項郁而說謊為理由拒絕。但離開病房後的戎軼還是止不住的想起當時的一切。尋戈說的話一遍一遍的在腦中迴響,她那堅定且不顧一切的眼神也不停出現在戎軼眼前。本不想去在意的他,越不想去在意,就越不得不在意。而越是在意,他就越不由自主的想去「相信」尋戈所說的話。
但不管他信與不信,他心裡始終還是認為自己做了對不起兄弟的事。就算當尋戈說的話只是為了騙他,但僅僅因為她說了這樣的話,就已經讓他覺得對不起項郁了。
所以,對項郁心懷愧疚的他才會走著走著就又回到了他的病房。硬是要替項斐守著項郁整整一晚。當然,戎軼去到項郁病房的時候,他已經昏睡。所以並不知道戎軼過來。
一大早醒來,項郁這才發現給他遞水的人竟然是戎軼。
「你怎麼來這麼早?是尋戈有什麼事嗎?」項郁果然還是一門心思的只想著尋戈。其實他對尋戈也真是痴心,就算她不記得他,還一直打他,但他還是從未想過要放棄她。如果,尋戈真的是尋戈就好了。可惜……
「你很希望她有事嗎?不要我一來你就問她的情況好不好。多關心一下你自己的身體狀況,讓項伯父少操點心吧。」戎軼其實也並是個死腦筋的人。尋戈那麼多次說不喜歡項郁,他也知道感情的事勉強不來。前幾次不說,只是不想傷項郁的心。但現在,戎軼被尋戈突然表白,心裡亂的很。再看到項郁始終如一的關心她,他心裡莫名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你又來了!五年了,我好不容易能再見到她,你就不能看在我等她等了那麼久的份上,同意我們在一起吧。」項郁不作他想,以為戎軼生氣還是像之前一樣,是因為不喜歡尋戈才會如此。
「你們的感情事我憑什麼同意!不要拉上我來解決你們的事。我不管了!」戎軼沒好氣道。兩個人,心裡想的都不一樣,在感情上根本就是南轅北轍,自己就算再神通廣大也沒辦法去管了。
「你不管最好,你不管就等於是同意了,我就當你同意了!」項郁興奮道。
「隨你怎麼想!」戎軼無奈了。想把話說清楚,可看著項郁這樣,又想到昨晚的事,話就再也說不出來了。說實話,會讓戎軼覺得對不起兄弟。不說實話,讓他誤會,最後知道真相還是會對不起兄弟。怎麼樣都會對不起兄弟,這可真要難死他了!
「能得到你的同意,我爸那邊肯定更沒問題了。你真是我的好兄弟!」項郁感激道。臉上的期待看起來似乎已經在憧憬著他和尋戈的婚禮了。
「好兄弟……唉,你快點好起來吧,好起來趕快去做你該做的事,趕早不趕晚。」戎軼低聲重複了一遍項郁的話,嘆了口氣勸道。
「當然!說到對趕早不趕晚!她哥哥到了沒有,什麼時候去警局錄口供?」項郁問。
「今天上午十點,正好避開早高峰。」戎軼回答。
「今天上午就去?會不會太早了點,她的身體支持的住嗎?」項郁還是忍不住擔心的問。
「她壯的像頭牛一樣,怎麼會支持不住?簡丹在那邊難受死了她卻像沒事兒人一樣,你就別瞎操心了。」戎軼忍不住吐槽道。
這次似乎是他遇見的她被人第二次迷昏了。第一次她還不是自己逃出來才碰到他獲救的。第二次,不也是很快就逃出來開/槍救了項郁。可能真的是因為她的身體素質比平常人要壯很多吧。
「你不要總是把女人不當女人看嘛。她外表看起來很堅強但內心其實很脆弱的。這個時候最需要有人陪在她身邊了。」項郁說起他的經驗之談道。
「她……我不跟你討論她。護工就在外面,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就先走了。如果不去,我家甄夫人是不會放過我的。」戎軼其實最開始是想反駁項郁對尋戈的評價的,但話到嘴邊還是及時剎住了車。打岔的看了眼手錶,見時間差不多了便告辭道。
「好你快去吧,不用理我!」項郁一聽,當然不會攔他,忙起身作勢要推他離開。
戎軼見此一把按住他的肩膀,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乖乖躺好這才一個人離開了病房。
目送著戎軼離開,護工緊接著進來。項郁皺著眉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請護工打電話給項斐剛配給他的助理,讓他來病房接自己出去。當然,項斐自然不會不知道。趕來阻止,但最終項郁還是說服了他,坐著輪椅離開了醫院,趕往警/局。不過等他趕到的時候,距離約定的時間也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
筆錄準時開始,曲敏跟尋戈以及趙律師待在一個房間。豬頭、戎軼、曹沫和方甫則在外面的會客室等著。等待期間,豬頭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只見他主動跟曹沫攀談起來。
「聽說曹先生曾在英國特種支援大隊(sfsg)服過役?」
「已經退役很久了。」
「能說說原因嗎?畢竟能走到那一步對常人來說很不容易,怎麼會這麼輕易的放棄。」
「梁警/官也說是對常人來說了。我有母親和妹妹要照顧,不適合待在軍隊。」
「早聽說曹先生是個孝子,果然百聞不如一見。不過,學了那麼多的特種作戰知識,應該會在生活各個方面都有所幫助。」
「用處不大,替妹妹趕走騷擾還有點用。」
「是啊,憑你的身手,要趕走騷擾者易如反掌。曹先生替季小姐解決過很多類似的事嗎?」
「類似的事?不知道梁警/官具體指什麼?」
「曹先生認為呢?」
「面對警/察我不敢自認為什麼。還請梁警/官把話說清楚。我的中文不是太好,話說的太深我理解不了。」
「是嗎?呵呵,我的意思是說,騷擾季小姐的人很多嗎?是普通的追求者,還是像這次一樣,意圖傷害季小姐。」
「尋戈一向待人溫和,應該不會得罪什麼人。所以我實在想不出是誰要傷害她。這個還請梁警/官多費心。至於騷擾尋戈的人,據我所知,只有霸王酒店的項郁。他是尋戈的前男友,尋戈五年前已經跟他分手了。可他偏偏不死心,還假說是我妹妹的丈夫意圖騙婚。在我妹妹命懸一線的時候還硬要待在她的身邊。害的她的狀況一度的不穩定。當時如果我們在英國,一定會向法院申請禁止令,禁止他靠近尋戈。不過因為是在國內,所以我們只好選擇幫尋戈轉院。」
「但是這次,還是項先生救了季小姐,要不是他拖著綁匪,可能也等不到我們趕到了。」
「要不是他一直糾纏我妹妹,我妹妹又怎麼會因為他來這兒接受調查。我妹妹開/槍只是為了救人和自衛。希望你們能依法辦理。當然,也請不要忽略妹妹她是英國華裔的身份。雖然我們目前在辦理歸僑手續,但手續一天沒有完成,妹妹她就還是華裔。」
「這一點曹先生不用擔心,我們在調查中已經留意到。我們會依法處理,該考慮到的方面我們絕不會忽略。」
「那就好,我會拭目以待。」
曹沫說完就站起身,想看看尋戈的筆錄錄完沒,好接著辦保釋手續。但不想剛一轉身就看到坐在輪椅上的項郁。
「你來幹什麼?滾!」曹沫口氣不善。尋戈就是為了他背叛了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