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從未放棄
甄氏集團總部，空懸了七年的總裁特助之職終於開始徵召人員。
「58號，方甫？」
「是。」
「到你了，跟我進去吧。」
「好，多謝。」
「這邊請。」
「謝謝。」
「總裁，58號方甫先生到了。」
「請坐。」甄戎軼抬眼闔上正在看的資料，將之隨意的丟到一邊，邊示意方甫坐下，邊從辦公桌起身，走到會客沙發邊坐下。
「謝謝。」方甫見他坐下之後這才跟著坐在他的正對面。
「方先生的履歷還真是豐富，五年間換了七家公司。」戎軼臉上掛著標準的微笑似是誇讚道。
「如果您介意的話，我想我應該走不到面試這一關。」方甫知道如此頻繁的換公司只會讓其他公司沒辦法去信任自己。若要聘用這樣的自己，就必須去承擔自己可能在其公司待不長的風險。只要是個略有頭腦的公司hr都不會去冒這樣的風險。即使自己的業務能力的確可圈可點。但他同時也知道，既然憑這樣的履歷能走到這一步，那必是公司高層對自己有興趣。否則，幾乎沒人會這樣閒到浪費時間去面試一個自己絕不會聘用的人。
「可能我只是好奇想問你一個問題而已。」戎軼雖然的真的對他感興趣。但在真實情況尚未摸清楚前他是不會把這張底牌亮出來的。
「請問。」方甫看著戎軼，身體坐正道。
「從你給的資料上看，你在每家公司都頗有建樹，想要長留下去根本不是問題。所以導致你頻繁跳槽的原因肯定不會是那些公司的問題。」戎軼斷言道。
「的確不是他們的問題。」方甫肯定的回答。甄戎軼的問話方式是其他公司高層面試他時所不同的，但也頗為高明。顯然他已經深入的調查研究過自己。只要這次自己能回答出令他滿意的答案，那麼進入甄氏是十拿九穩的了。
「你倒誠實。」戎軼這句話聽不出任何的誇讚，甚至不帶絲毫的情緒。
「我對每家我曾任職過的公司都是真心實意的。我的離開有我自己的理由。」方甫補充道。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由。不過，大部分人的理由都是相同的。」戎軼說這話的時候緊盯著方甫，見他臉上沒什麼特別的變化後，這才接著道，「在你工作過的七家公司里，你在每家公司的職位都在不同程度上有所提升。若是照此規律下去，能讓你最後留下的公司勢必得用總裁或是董事長的位置來換吧。」
「如果真的有這個必要，我會盡全力爭取。」方甫聽言面色略有些凝重但又堅定道。
「『必要』？我終於開始好奇你的理由是什麼了？這個『必要』是什麼能告訴我嗎？」戎軼見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也不再繞圈子。像是要聽八卦一樣的前傾著身體，靠近方甫道。
方甫見此，眉不經意的一皺，對戎軼突然這個樣子有些不習慣。心裡有些猶豫要不要繼續面試下去。他千辛萬苦的「向上爬」只是為了得到更多的機會，擁有更多的渠道和人脈去找到他五年前丟失的初戀。他這些年來為的全不是自己。
要不是因為知道甄氏集團的實力比自己之前在的那些公司都要強了不知多少倍，他又怎會來這兒應聘總裁特助。以他的實力和經驗，去到哪一家公司都夠得上副總的級別了。工資待遇什麼的他都沒什麼特別的要求。老闆為人只要不過分，他也都可以不在乎。只是關於紀燃的事他從來不向其他人透露，尤其是那些八卦的人。
方甫來面試前當然知道他們會問自己總是跳槽的原因。當然，他也準備了許多答案來應付。可這次也不知怎地，面試的主動權非但一次都沒有落到他的手裡，而且，現在的狀況是他不得不說出真相。而聽這些真心話的人卻像是在聽八卦一樣的等著自己親自說出口。這種窘境是他絲毫都料想不到的。看來，這次是遇到強敵了。
「你都為了這個『必要』連連跳槽了七家公司，怎麼現在又說不出口了呢？」戎軼見方甫半天都沒有說話，而且眼中也現出了猶豫，一轉念便開口激道。
以方甫的能力的確可以勝任自己的特助。只是他一直在一個公司安定不下來也是個問題。之前那些公司，留不住他也是那些公司不濟事。但現在既然他來到了甄氏，他就應該清楚甄氏和那些小公司間的不同！
「是啊，我為了紀燃，正大光明！沒什麼不能說的！」方甫一聽，頓時醒悟。既然他什麼都知道的差不多了，還不如坦誠相告。他能幫自己最好。而且，他既然這樣追問，定是想要留下自己。既然能夠雙贏，那也沒必要拒絕。五年了，他已不再是以前的毛頭小子了。
方甫想了想開口問道：「您有一直都放不下的人嗎？」
「你指哪方面？」戎軼重新坐正，正色的反問。
「她不是最漂亮的，也不是最完美，但卻是最真的，最努力的，最富有潛力的。只看著她，就仿佛自己的整個心底深處都被她照亮了。她雖然不屬於我，但只要能在她身邊看著她一點一點的前進，我就覺得自己也仿佛有了繼續走下去的力量。」方甫一回憶起紀燃，眼前就仿佛再次看見了她的身影，眼神中充滿了迷戀。
方甫的話讓戎軼也陷入了某個回憶里，五年了，戎軼的qq一直在線，可那唯一的一個好友始終都沒有再出現。
屋裡瞬間一片寂靜，等了一會兒，只聽方甫繼續道：「五年前，我帶剛剛畢業的她來到這個城市。本想讓她好好放鬆一下，可誰知她竟消失在酒店的房間裡，至今杳無音訊。這五年裡，我一直動用各種關係去找她，可始終是一無所獲。也許，這輩子找不到她，我就會一直放不下她。」
「如果，是她存心躲你呢？」戎軼若有所思的開口。
「不可能！她愛她的家人，她有她的夢想，她是不會為了我放棄這些的！就算她躲起來，她的才華，她的好也會讓她暴露在人前！就算我能力不夠找不到她，我朋友豬頭也不會放棄的！我們一定會找到她，不管是……是生是死。」方甫猛的瞪大眼睛，聲如洪鐘的決然說。但話到最後，他的聲音還是漸次低了下去。
方甫話音一落，室內又陷入了一片寂靜。良久，才聽到戎軼開口道：「沒有試用期，要留下，先簽三年的合同。能暫時留下是你的本事，但能不能留住你就看我的本事了。我不管你是找人還是找別的，工作期間希望你能公私分明。」
「這……」方甫沒想到戎軼在問了他實話後竟又這樣不置一詞的直接談合約的事。仿佛剛剛什麼都沒說一樣。話題切換的這麼快，竟然讓一向沉穩的他有些應對不暇了。
「gwen，把合約拿進來。」戎軼也不管方甫是何反應，只自顧自的起身按下通話鍵，叫了法務助理來。
戎軼轉身見方甫還未反應過來，便趁著法務助理來前道：「反正你的目的是進入我甄氏集團，我現在已經決定聘用你，你又在猶豫什麼？早點簽約工作不好嗎？你不是也想早點找到你要找的人嗎？」
「是…….可是……」方甫總覺得有哪裡不對，他現在腦子一片混沌。
「總裁，您要的合約。」方甫還在猶豫間，那個叫gwen的女人便送來了合約。
戎軼略揚了揚下巴就識趣的把合約翻開放到方甫面前，連筆也擺好後便悄聲離開。戎軼看著低頭看合約的方甫道：「你看看吧，沒問題就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