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擦肩而過
因為邊休息邊整理，所以等到尋戈把行李都整理好，帶來的東西也都各自擺放好後，時間也早已過了飯點兒。而尋戈在中午就把管家和廚師都趕走了，所以接下來的每頓她都要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
尋戈這五六年來幾乎都是按時按點吃飯的，所以，她的生物鐘早就提醒過她到了飯點兒。可一旦她忙起來，吃飯便不是最重要事了。雖然這個忙主要指的是畫畫設計的時候。整理行李也其實用不著非得一次性整理完。只是尋戈想了半天都不知道晚飯該吃什麼，一猶豫就猶豫到了現在。
既回到了祖國，自然要吃我大天朝的美食了。只是我天朝美食種類實在繁多，選擇稍困難的人可就要頓頓頭疼煩惱了。尋戈在英國的時候吃的大部分都是西餐。中餐只在季母的大宅里吃過幾次，但也並不是很對尋戈的胃口。而且，尋戈怎麼想都想不起自己到底想吃什麼，愛吃什麼。
據簡丹說，自己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回國住上一段時間。所以自己不可能會沒有愛吃的幾樣東西。但在記憶中略常吃的幾樣尋戈現在再吃起來卻覺得沒什麼特別對自己胃口的地方。而且往往這個時候，那該死的陌生感就如影隨形的跟來，讓尋戈很是煩躁。
不過，隨著時間的不斷推移，越叫越響的肚子讓尋戈再也無法猶豫，只想趕快出去，看到什麼好吃吃什麼。有了決定，尋戈抓起鑰匙和錢包就走出了門。尋戈不喜歡到哪兒都用車來代步，所以她並沒有直接坐電梯到車庫，而是打開了樓層拐角的安全通道，決定走樓梯下樓。
出了靜謐的社區，周遭便漸漸的喧鬧起來。都市的也生活才剛剛開始。尋戈問了兩個路人，順著她們指的方向從一個小胡同拐出，果然穿到了另一天繁華的街上。周圍店鋪林立，在店鋪外的間隔處又三三兩兩的插空聚著各色的攤位和宵夜。各種美食的香味飄來，尋戈本已不再咕咕叫的肚子又叫了起來，而且愈加囂張起來。
可是，眼前依舊是那麼多的美食，尋戈看著都好吃，可若每樣都來點兒的話，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先吃哪一個了。好在，尋戈就在即將再次陷進猶豫間，一股濃重的臭味借著風力襲來。
「什麼味兒這麼臭啊？嘶——可是，聞起來又有些熟悉。我怎麼好像還有點喜歡這種臭味兒啊？我真是餓昏頭了！」尋戈搖著頭一邊感嘆，一邊不由自主的向著臭味傳來的方向走去。
「臭、豆、腐，啊——原來是臭豆腐啊！看起來好好吃啊！嘶——好吧，就先吃這個吧，哈哈，我怎麼就沒想起來咱中國還有這個在呢！」
「老闆，請問一份有幾塊豆腐啊？」尋戈眼睛閃著光靠近問道。
「小份五塊，5塊兒豆腐。大份十塊，十二塊。」老闆邊炸豆腐邊回答。
「才十二塊啊！那我是吃……算了，這次還是先嘗嘗味道，留點肚子吃別的東西。這麼多好吃的，只吃一樣也太可惜了。」尋戈考慮了一下，當下有了決定。對老闆說道：「請給我來一份大份的吧，不要香菜。」
「好，稍等一下，馬上就來。」老闆高聲答應著，熟練的用長筷子夾了十二塊豆腐丟進油鍋。
「對了老闆，我剛搬來這兒對什麼都不熟悉，您給我推薦個您認為這兒最好吃的東西吧，除了您的臭豆腐之外的。」尋戈一面把錢遞給老闆一面向老闆打聽道。
「你才搬來的？那歡迎啊。這地方好吃的東西您問我就對了。你喜歡吃什麼口味的？」老闆聽見尋戈最後的一句是誇他家的豆腐，嘴角一下就笑開了花，拍著胸脯打包票的問。
「都可以啊，只要是好吃的。多多益善。」
「鴨血粉絲湯你感興趣不？就前面走個大概七八米有家老店，鴨血，鴨肝，鴨腸，鴨胗份量給的特別足。每天一到飯點兒人就特別多，這會兒估計人也還不少呢。」
「是嗎？那等豆腐好了我就過去。謝謝老闆了。」
「客氣什麼呢，吃辣椒不？」
「少來點吧。」
「好，你的豆腐。」老闆放上最後的一點辣椒醬，又添了一塊稍小點的便麻利的裝好豆腐遞給尋戈。
「謝謝老闆。」尋戈看見老闆特意多給了她一塊，心內感動的再次道了句謝。向著老闆推薦的賣鴨血粉絲湯的店走去。奇怪的，本來對她來說很陌生孤獨的都市，因為這老闆隨手的一個舉動，讓尋戈的心裡暖暖的，剛回來的孤獨也減退了不少。話說，她還真的容易滿足啊。不過，有時候化解孤獨也僅僅只是一個人不經意的一個眼神或動作。
尋戈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一個男人來到了臭豆腐的攤前。原來那人竟是已經成為戎軼特助的方甫。
「又來給你女朋友買臭豆腐啊？這次還是一大份吧。」老闆臉上這時還掛著燦爛的笑，見是熟人心情更是愉快。
「是，一大份，不要香菜。」方甫點頭，但見老闆滿臉笑容，好奇的問，「是什麼事讓老闆你這麼高興？豆腐又要提前賣完了嗎？」
「不是。」老闆搖搖頭，但忽然又想到了什麼一拍大腿說，「誒？你不提我還沒感覺到，剛那個姑娘跟你說的你女朋友感覺很像！她剛走你就來了，你看前面那不是？」
方甫聽言一驚，將信將疑的順著老闆指的方向看去。只見眼前滿是人但都沒有哪一個人的背影和紀燃想像。正當他要轉過頭的時候，忽然眼角餘光瞥見一個女孩兒滿面欣喜的側臉，瞬間如蒙雷擊。呆立了半秒招呼都不打一個就沖了過去。只留下被他這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呆立在原地的老闆。
可是，等他趕到那個女孩兒附近的時候，女孩兒卻突然消失在了他的視線里，任他左看右看都不見人影。而就在他繼續走了三四米，向前四處張望的時候，他看見的那個女孩兒卻從他之前停留的兩米外直起身，向著對面的鴨血粉絲湯店裡走去。而當方甫像收到感應似的回過頭時，女孩兒已經進入了店內，消失在了街上。
找了許久的方甫最後還是垂頭喪氣的回到賣臭豆腐的攤位前。沉默的接過攤主遞過來打包好的臭豆腐準備離開。
「出了什麼事嗎？」攤主關切的問。
「沒……老闆，你見到的是這個人嗎？」方甫剛想回答，突然想起什麼掏出他之前跟紀燃的合照，遞給老闆滿懷期許的問。
「是你女朋友嗎？」老闆邊問邊接過了照片，「嘶——好像啊！我之前告訴你的姑娘跟她長的很像，說是姐妹也行。我看看，嗯……她們的眼睛最像了。」攤主用手蓋住照片上紀燃眼睛以下的部分，肯定道。
「您確定嗎？除了眼睛，您看到的那個人跟她到底有多像？用百分比來講呢？」方甫知道五年的時間，人不可能一點都沒變。關鍵是變了多少，又有多少機率會是她。
「百分比？嘶……百分之七十到八十吧。反正在這之間。你們是認識的嗎？她說她是才剛搬來這裡的。」老闆把照片還給方甫，熱心的把他知道的都告訴給了他。
「百分之八十，很可能就是她！她說她才搬來嗎？那她說她之前住在哪兒了嗎？」方甫的眼睛都亮了起來。五年了，這還是第一次有點像樣的消息。
「這倒沒有。她只是說自己才搬來，什麼都不知道，讓我給她推薦個好吃的。所以我就讓她去嘗嘗那邊的鴨血粉絲湯了。」
「就是那家嗎？」方甫聽言，指著他常去的那家問。
「對，就是那兒，你這會兒去看看興許她還在也不一定。」
「多謝老闆。」方甫聽言，希望再次燃起，道了謝就直接奔向那家店。腳下生風般越走越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