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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8,結局篇(十六)

    「我不知道,他醒來就這樣了,應該是妻子去世對他打擊太大,精神上出了問題,警察同志,你能不能讓他先放了我?」醫生看著那雙攥著自己腿的手眉頭蹙的緊緊的。

    單立淵急忙搖頭,眼中滿是驚恐,「韓隊長,不能放了他,他要殺我,你快將他抓起來。」

    韓冰順著單立淵的話往下說:「你先放了他,一會兒我就將他抓起來。」

    單立淵放開醫生,改為緊緊抓著韓冰的手,「韓隊長他們還將我的又菱藏起來了,你讓他們還給我。」

    韓冰點頭答應,「好,你先將手上的傷處理一下,然後我就帶你去見蘇又菱。」

    單立淵滿臉喜悅,一個勁的點頭。

    將單立淵手上的傷處理好後,韓冰便直接帶著他回警察局。

    路上,沉默很久的單立淵突然對韓冰說:「韓隊長,梁鶴是不是醒了?」

    韓冰轉頭對上單立淵沉靜沒有一絲慌亂的眸子,這和他在醫院時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你……沒事了?」

    單立淵低頭望著自己纏了紗布的手,不答接著問:「你現在是逮捕我嗎?」

    韓冰一臉正色的說:「梁鶴已經交代了你所有的犯罪事件,包括殺害單立誠,沈樂菱,蔡爾嵐,還有誣陷單立淵入獄,指使人綁架單唯一,傷害萬芊,你現在正式被逮捕了。」  

    單立淵突然笑了,「韓隊長,酒可以亂喝,話可不能亂講,這些都是我的親人,我為什麼要傷害他們?你們有證據嗎?」

    「昨天單傅瑾已經給我們提供了很多和案件有關的證據,還有今天梁鶴的親自指認,這些雖然不能直接給你定罪,但是逮捕你足夠了,假以時日,我們會收集直接證據,讓你無從辯解,那時便是你為自己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時候。」韓冰說這些的時候有些咬牙切齒,單立淵殘害親人同胞,心狠手辣的程度簡直令人髮指。

    單立淵猛然抬頭看向韓冰,「瑾兒……給你們提供證據?」

    「對。」

    單立淵神情緊繃,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不可能,瑾兒一直以來敬我如父怎麼會向你們提供證據?你休想騙我……」

    「你殺害他的親生父母,傷害他的妻子,你還指望他敬你如父?」韓冰滿臉諷刺,「他早就開始懷疑你,一直在暗中調查你,只是因為你為他失去了雙腿,他一直不敢面對現實罷了,奈何你心狠手辣,不知收手,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自己的親人,他如今對你已經絕望了,只希望警方儘快給你定罪,讓你得到應有的懲罰。」

    「不,不,不!」單立淵臉色一瞬間變的扭曲,「不會的,瑾兒是我兒子,他不會這麼對我的,又菱呢,我的又菱呢?停車,停車,又菱在叫我。」  

    單立淵整個人朝車門那邊靠近,用力掰扯車門,只是前面鎖了,壓根拉不開,他滿臉的慌亂,「你們快放我下去,你們想幹什麼?又想殺了我是不是?」

    單立淵雙手胡亂在自己身前揮舞,「走開,走開,別殺我,別殺我……」

    單立淵突然停止動作,膛大雙眸看著自己前方,滿臉驚恐的說:「別過來,我沒殺你,是你說瑾兒是我兒子的,我只是聽你的話而已,瑾兒既然是我兒子,那你肯定就是多餘的,我沒殺你,是你自己死的,和我沒關係,你別過來,別過來,不要殺我,又菱,又菱救命……咳咳咳……」

    單立淵雙手緊緊扼住自己的脖子,臉色漲紅一片,一邊咳嗽一邊掙扎,「放開我……瑾兒救救我……」

    前面開車的小楊一臉懵逼的看向副駕駛座的韓冰,「韓隊,他這是唱的哪一出啊?自己掐著自己脖子喊救命,我還真是長見識了。」

    小楊剛入警局不久,對這種場面沒見過,覺得新奇又難以理解。

    但韓冰不同,他是警局精英,破案無數,經驗豐富,單立淵這種情況他遇見過。

    韓冰臉上的神情變得沉重起來,視線一眨不眨的看著單立淵,也沒伸手去拉他,任由他狠勁的掐著自己,看著他臉色由紅色變成白色,再變成一片醬紫,緩緩啟唇,「或許……是精神病。」  

    「啊?」小楊一臉吃驚,回頭看了一眼單立淵,「那怎麼辦?」

    韓冰視線一直凝在單立淵身上,仿佛想看他是真瘋還是裝瘋,在單立淵雙眼上翻,眼珠只見白色沒了黑色的時候,韓冰急忙解開安全帶,轉身過去扯開了他緊緊掐著自己脖子的手,然後任由單立淵在后座上大口呼吸,自己又坐回了副駕駛,「回去請一個專業精神疾病司法鑑定人過來。」

    **

    萬芊和瞿朝陽來到醫院,單傅瑾已經將蘇又菱的屍體領走送去了殯儀館。

    萬芊給單傅瑾打了電話,問了地址便又朝著殯儀館出發。

    萬芊和瞿朝陽來到殯儀館的時候,蘇又菱已經入殮了,悼念廳單傅瑾穿著一身黑色西裝以孝子的身份在回禮前來悼念的人。

    賀晨在幫著打理繁雜瑣事。

    單傅瑾看見萬芊進來,蹙眉走了過去,「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萬芊搖搖頭,泛紅的眼睛望著不遠處蘇又菱優雅美麗的遺像。

    「讓她來看看吧,自己的媽媽應該送送,一會兒我再送她回去。」瞿朝陽看著單傅瑾說。

    單傅瑾輕嘆了一口氣沒說什麼,扶著萬芊朝里走去。  

    萬芊跪在靈堂前給蘇又菱磕了三個頭,雖然淚流不止,卻也聽話,沒有傷神費力的嚎啕大哭。

    萬芊順著單傅瑾攙扶的力道起身,淚眼盈然的看著他,「我想看看她。」

    單傅瑾深邃的眼中滿是擔憂,只抿唇看著萬芊,沒說話。

    萬芊抓著單傅瑾的手臂輕輕搖了搖,嗓音染了心碎的哭腔,「就看一眼,好不好?」

    單傅瑾最後還是同意了,叫人開了棺。

    萬芊看著黑色棺木中神態安詳仿佛睡著了般的蘇又菱,心中痛意蔓延四肢百骸,眼淚瞬間模糊了視線。

    萬芊將壓在心中許久的那兩個字帶著濃濃的痛意喊了出來,「媽媽……」

    單傅瑾半摟著身子發顫的萬芊,眼眸猩紅的在她耳邊低喃,「她一定希望你開心快樂的活著,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好不好?」

    對我來說離開是一種解脫,你不要傷心,要好好照顧自己,我會在遠方祝福你。

    蘇又菱紙上留的那句話猛然躍入萬芊腦海,萬芊擦去臉上的淚,轉過身將頭埋進單傅瑾懷裡,聞著他身上熟悉的男性氣息,顫抖的身子漸漸安靜了下來。

    單傅瑾低頭心疼的親了親萬芊的發頂,「回去吧?」  

    萬芊瓮聲瓮氣的聲音從單傅瑾胸口傳出,「再待一會兒。」

    這時,單傅瑾手機響了起來。

    單傅瑾一手摟著萬芊,一手拿出手機接通電話,不知對方說了些什麼,他俊朗的眉頭慢慢蹙了起來,最後說了一句,「我一會兒過來一趟。」便掛了電話。

    萬芊聽見了電話內容,抬頭看向單傅瑾,「你要去警察局?」

    「嗯,我先送你回去。」

    萬芊本來還想說單傅瑾去警察局,她在這裡守著,可是看見單傅瑾不容置喙的眼神就知道,不可能,便乖乖的說:「好。」

    單傅瑾將萬芊和瞿朝陽一起送回了吾悅首府,才轉道去警察局。

    單傅瑾來到警察局直接去了韓冰的辦公室。

    韓冰將一份司法精神鑑定報告遞給單傅瑾,「偏執型精神分裂症,一會兒清醒,一會兒發病。」

    單傅瑾將報告簡單看了一下便放在桌上,臉色平靜,嗓音冷沉,「二十多年前,他發過病,但是經過治療已經基本痊癒。」

    「問題就出在這兒。」韓冰頭疼的捏了捏額角,「他堅決否認殺害了自己的親人,還說這麼多年他一直沒有停止服用精神病藥。  

    按他這說法,就算我將他所有犯罪證據找齊,我覺得他會以精神病為藉口脫罪,法律規定,精神病人在不能辨認或者不能控制自己行為的時候造成危害結果,經法定程序鑑定確認的,不負刑事責任。」

    單傅瑾修長的手指放在鑑定報告上輕輕敲打,冷峻的眉眼陷入沉思,片刻後,「當年他是在袁晟全那兒接受的治療,袁晟全應該有他整個治療過程的病例,包括最後基本痊癒的證明。」

    韓冰眉頭皺的更緊了,「你來之前單立淵給袁晟全打了電話,讓袁晟全請律師過來給他脫罪,因為單立淵現在只是重點嫌疑犯,證據並不齊全,所以他有申辯的權利。

    我之前調查單立淵的時候,查到他和袁晟全交情匪淺,袁晟全能幫忙作證嗎?」

    正說著小楊敲門進來,「韓隊,袁老到了。」

    韓冰問:「幾個人?」

    小楊,「兩個,還有一個是肖律師。」

    韓冰表情瞬間變得凝重起來,看向單傅瑾,「肖律師是我們這裡的常客,也是桐城響噹噹的金牌律師……」

    單傅瑾淡淡接下韓冰的話,「他接手的官司從沒輸過。」

    韓冰點頭,「袁晟全將肖律師都請過來了,明顯是要幫著單立淵脫罪了。」  

    單傅瑾略一沉吟,「能不能讓我單獨和袁晟全談談?」

    韓冰起身,「我去請他過來。」

    片刻功夫,韓冰便將袁晟全帶了過來,朝門裡一揮手,「您請。」然後看了一眼房間裡的單傅瑾,意思看你的了,之後便關上了門。

    門口,小楊一臉納悶的撓頭,「韓隊,這個單傅瑾靠得住嗎?」

    韓冰在小楊後腦勺拍了一掌,一邊往走廊那頭走一邊說:「懷疑我看人的能力?」

    「不敢不敢。」小楊笑的一臉狗腿。

    韓冰雙手插進位服褲袋裡,健碩的身姿昂藏挺拔,一臉嚴肅的說:「雙親被殺,妻兒被傷,這種仇恨沒人能忍的了,雖然單立淵是單傅瑾的親人,但是既然昨晚單傅瑾過來將他手裡的證據交給我,就說明他做好了和單立淵一刀兩斷的打算,而袁晟全是一個商場混跡多年的名醫,精明睿智,我難以說服他,單傅瑾商場後起之秀,手段凌厲,殺伐果斷,他對付袁晟全……」

    「怎樣?能說服他麼?」小楊一臉焦急的問。

    韓冰頓住腳步,偏頭看向小楊,「我又不是單傅瑾,我哪知道?」

    「……」小楊。  

    隊長辦公室內

    袁晟全在單傅瑾身側的單人沙發上坐下,「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不必說,人,我一定會救。」

    單傅瑾垂眸把玩手中早已拿出來卻沒點燃的香菸,抬眸看向袁晟全的時候,嘴角漫上點點諷刺的笑意,「因為他是你兒子,所以即便他泯滅人性,殘害無辜你也要救他?」

    袁晟全滿臉震驚,「你……你怎麼知道?」

    單傅瑾想起不久前袁溫打過來的那通電話,嘴角那抹嘲諷的笑容愈發深邃,漆黑幽深的眼睛滿載寒霜,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聲線冰涼的說:「你兒子的命是命,那我爸媽大嬸三條人命就不是命了?還有芊芊肚子裡死去的兩個孩子……」

    單傅瑾身側的拳頭捏的咯咯作響,「那也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比你兒子命賤?」

    袁晟全老臉一瞬間血色全無,「立淵說他只是讓人殺害梁鶴,你說的那些……我不知道。」

    「那你現在知道了,想法可會改變?」單傅瑾涼涼問出這句話後,微眯著眼,偏頭點燃了手中的香菸,仿佛知道袁晟全會考慮很久,他只是一臉沉靜的抽菸,並不催促。

    袁晟全看向身旁煙霧繚繞里氣質沉穩從容的單傅瑾,不知為何,他有一種感覺,就算他一定要救單立淵,這個後輩也有辦法讓他救不出去。  

    「如果……我還是要救他呢?」

    單傅瑾從喉嚨深處逸出一聲冷笑,幽深的眼中儘是鄙夷,說話也毫不客氣,「看來享譽盛名救死扶傷的袁老也只是浪得虛名而已。」

    這頂帽子扣的大,一句話將他幾十年積累起來的信譽瞬間化為烏有,袁晟全怒極反笑,「年輕人,說話這麼尖酸刻薄不留情面可不太好。」

    「那得分人。」單傅瑾姿態閒散躬身抖了抖菸灰,「對你……和單立淵這類人……無須客氣。」

    「哦?」袁晟全眼中閃過一絲興味,「我倒是十分好奇你會怎麼個不客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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