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從女兒身上入手
經白芍這麼一提醒,宗晢終於想起,想要知道白芍這幾年的感情狀況,可以迂迴地從寶貝女兒那裡打聽啊。
晚些,宗晢忙中偷閒,便去找寶貝女兒想要旁敲側擊打聽些有用的情報。
在客廳臥室里轉了一圈,卻沒見著小丫頭,最後,剛陪白向東做完康復的袁燁告訴他,小路子在玩樂室那邊玩。
宗晢去廚房拿了瓶鮮榨果汁,推開玩樂室的門。
視線所及,卻看不到小丫頭的影。
「小路子,小寶貝!」宗晢伸長脖子四處張望尋找。
「爹地,我在這呢!」
白小鷺的聲音從小型滑梯那邊傳過來。
宗晢以為白小鷺在脊滑滑梯,繞過去一看,卻見她趴在地上,面前是拼了一小角的拼圖和分成許多小份的拼圖塊。
「寶貝,你在拼什麼?」
宗晢仔細辯認了一下拼好的那一小塊藍綠色的圖案,看著是似是海。
「海盜船!」
宗晢蹲下來,把果汁推到她面前。
「先喝點果汁,爹地和你一起拼,好嗎?」
白小鷺雙手一撐,利落地坐了起來,「好啊!倆人拼肯定會快一點。」
小丫頭沒有抗拒宗晢的支援和伺候,端起果汁「呼哧」吸了一大口,粉藕般的小手指著那些小塊開始有條不紊地分配工作。
「我負責右邊,爹地你負責左邊,先從下方開始拼。」
小丫頭咬著吸管卻是口齒清晰,當然,頭腦同樣清晰。
向來習慣於指點江山運籌帷幄的宗大少,在幾歲的小屁孩面前連連點頭,擺出一副站司令面前絕對服從命令的小兵姿態,挪了挪屁股移到拼圖左邊,伸手把那幾份拼圖塊攬到自個面前。
白小鷺對自己這「小兵」的上道表現很是滿意,大方地把喝了一半的鮮榨果汁遞到宗晢的嘴邊。
宗晢受寵若驚地瞅著小丫頭,「給我喝?」
白小鷺把手又往他嘴邊遞了遞,「是啊,挺好喝的,你嘗嘗。」
小丫頭嘴裡說著,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地扇著,把宗晢扇得完全暈了頭,張嘴咬著吸管,用力吸了一大口。
吸進口裡的酸酸甜甜的彌猴桃汁,這是宗晢向來都抗拒的水果,然而,等他反應過來,果汁已經咽了大半進肚子裡。
「好喝嗎?」小丫頭一臉殷切地瞧著他。
「好喝,非常好喝!」
別說僅僅是不喜歡的彌猴桃汁,就算喝進嘴裡的穿腸毒藥,宗晢也會眼都不眨說好喝!
而且,他印象中並不喜歡的味道,這下喝進嘴裡,似乎,還挺不錯的?
「爹地,媽咪說彌猴桃含極豐富的維生素,你喝多一點,那樣說不定就會年輕多了。」
白小鷺本是一片好意,不料卻在無意中向她爹甩了一把刺心利刀。
宗晢極好的心情,瞬間墮到谷底。
「寶貝兒,爹地看著很老了?」
宗晢當然不老,不過,他畢竟大白芍九歲,而且,他向來久居上位,言談舉止間不經意間會流露出上位者姿態,無論氣質還是談吐,跟白芍都是有著明顯的年齡差。
白小鷺認認真真地了他幾眼,大概也看出自己剛才那話對自家老爹的殺傷力,趕緊搖了搖頭。
「當然不老!爹地很帥啊!」
白小鷺並沒有說謊,在她認識的男人當中,她爹地算是數一數二的大帥哥了,「如果你精神好一點,我覺得你和炎叔叔一樣帥!」
在他這個當爹的沒出現的時候,炎寒在白小鷺心目中是第一帥哥。
現在,他能和炎寒並列第一,說明他在白小鷺心目中的分數是非常高了。
可宗晢並不知道這些,只覺得寶貝女兒這貼心的安慰成了另一把利刀,在原來的傷口上又捅了一下,造成的二次傷創,足以讓他血流成河。
「寶貝,原來在你眼中,你爹地還沒炎叔叔帥啊?」
宗晢一顆老心在寒風中晃啊晃的,好不淒涼。
白小鷺心裡奇怪,明明自己說的都是好話啊,爹地幹嘛很傷心的樣子?
不過,她可是個聰明的孩子,眼睛盯著宗晢一小會,便有些明白自己到底是哪裡說錯了。
「爹地,你不老!但你不是比媽咪大九歲嗎?如果你顯年輕幾歲,看著就和媽咪一樣年輕了啊。」
白小鷺說得很認真,關切的眼神一直落在宗晢臉。
宗晢那顆被寒風吹得顫悠悠的心,總算有了點暖意。
畢竟,他比白芍大九歲,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你睡好吃好,再加上健康科學的飲食調理,自然就會越來越年輕的。」
白小鷺歪著頭,一本正經地教育宗晢。
宗晢被寶貝女兒一本正經的說教給惹得忍俊不禁,撲哧一下笑了出聲,心裡頭那點莫須有的多愁善感,哪裡還尋得見影蹤?
「臭丫頭,這都跟誰說的?是不是看健康講座看多了?」
宗晢伸手捏捏白小鷺軟軟的臉蛋,心想,現在這電視台,播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殘害他家寶貝女兒!
「不是健康講座,是表伯父說的!」白小鷺凜然地為電視台申辯。
宗晢心裡暗暗罵袁燁都和小丫頭說些不該說的,手摸上她的頭,輕輕揉著她的發。
「別聽你表伯父說胡說八道,當醫生的人,就是規矩多!」
袁燁那人,提到專業領域的東西就特別認真,可白小鷺才幾歲啊?哪裡聽得懂他那麼多死板而無趣的東西?
白小鷺抬起手,軟軟的小手搭在宗晢的手背上,稍一用力,就把宗晢的手拿了下來,雙手捧著細細看了幾眼。
「爹地,表伯父沒有胡說八道。這些話,是他給外公做康復治療時說的,我覺得很有道理啊……」
現在的白小鷺,看著挺開朗活潑的一個孩子,這讓宗晢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就在幾個月前,白小鷺經受著可能會失去最重要親人的痛苦折磨。
這對一個從小就缺小長輩關愛的孩子來說,是個非常大的打擊。
察覺到小丫頭的神色變得凝重,宗晢心頭一緊,隱約明白自己看似和女兒親近了不少,卻對女兒的內心世界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