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扮扮可憐,裝裝傻
宗晢特意把話說狠一點,可白向東卻一點懼意沒有。
至此,他總算有點相信,白向東與白芍之間,大概真的是父女情深,並不存在欺騙或要挾之類的。
當然,他是個極之謹慎之人。
對白向東的考察,這一關暫且算是過了,剩下的,以後有時間有機會再說。
眼下,要緊的勸他把錢收回去。
不然,這事若傳出去,他宗晢反倒成了坑員工辛苦錢的黑心老闆。
「白叔,我說笑而已,你別當真。」
宗晢對著白向東笑了笑,頓了一下,又道。
「說實話,如果可以,我絕不為難白叔你和小芍,只是,我眼下的情況,確實沒辦法解約。」
白向東默不作聲地看著他,因為知道,他這話還沒說完呢。
「如果我爸,哪怕能有白叔你這樣對子女的一半關愛,我和小芍的合約,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估計,在你眼中,我這樣的人,是沒什麼得不到的,對嗎?」
「確實,我家這樣的家境,只要我不是阿斗,勉強能守住這份家業,怕是幾輩子都不愁吃穿。可事實上,除了錢我可以隨心所欲之外,我連婚姻自由都沒有。我爸給我找了個你口中那種門當戶對的千金大小姐,可我不喜歡。」
「但為了我爸的面子,為了不傷兩家的情誼,我只能用已有女友的方式來婉拒了這門婚事。」
宗晢口中的自己,相當的悲情。
白芍心裡暗暗給宗大Boss點了一萬個贊!
當然,宗晢被宗茂聯合李家逼婚,那是事實。
但她並不認為,除了找她這個合約女友演演戲這個辦法之外,他再找不到別的辦法來解決這件事。
花圈求婚,其實是宗晢明著反抗宗茂和李家的表現。
至於後來為什麼拉上自己陪他演這麼一齣戲,白芍認為,不過是他想要把他老爸氣得更慘更徹底一點而已。
可這些內情,她自然不能讓老爸知道。
「爸,宗少家裡這些事,當初他也跟我提過,所以,我是自願配合他去演戲的,你真的不必擔心什麼。」
至於被宗少強「上」了的事,她是打死不會告訴老爸的。
不然,按老爸現在這般維護她的樣子,若把當初自己被利用之後不得不簽下那份女友合約的事告訴老爸,老爸大概會拿刀剁了宗晢。
裝完可憐的宗晢,見白芍幫著他說話,便順著她的話說了下去。
「白叔,這事是我不對、是我考慮不周,當初和白芍商量好用這個方法的時候,一時間沒考慮到你這當爸的心情,非常抱歉!」
宗晢表現得如此能屈能伸,不僅出乎白芍意料,也出乎白向東意料。
可他是個老江湖,不可能這麼容易就被宗晢說服。
即使他很清楚,許多豪門世家子弟,在婚姻這事上,確實沒任何選擇的權利。
可這不代表,自己女兒就要成為宗晢爭取婚姻自由的犧牲品。
「宗少,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不過,我是真的想把小芍留在身邊方便彼此照顧。你把錢收回去,依你這樣的條件,想要重新找一個合約女友,那是易如反掌的事,不是嗎?」
轉來轉去,白向東又繞回了原來的主題上。
與宗晢交手兩次之後,白向東愈發肯定,這樣的男人,想要拐走自己女兒的心,那是易如反掌的事。
可他對自己女兒,又有幾分是真心,幾分是演戲呢?
就算,他對女兒是真心,又能真心多久呢?
宗晢正了正臉色,「白叔,我爸本來就不是容易糊弄的人,對小芍,他是經過兩個多月才好不容易接受,如果我這時換個人,你覺得,他會信嗎?他肯定會認為,我從一開始就是在欺騙他。」
白向東總想把錢退了,解除合約。
宗晢也堅守著立場,一項項利弊逐一分析,告訴白向東,這約,他是無論如何不會解除、也不能解除。
白向東心知自己遇到了無比棘手的人物,看一眼還捏在手上的兩個信封,心裡著急得很,卻又無計可施。
而白芍,眼看著老爸節節敗退,便靠過來摟著他的手臂,蹭了蹭他,軟聲撒嬌。
「爸!你一直教我,做人不能言而無信,既然我答應了宗少配合他演這戲,我就得演下去。若我現在不演了,會把宗少坑死的!」
當然,白芍可不敢把自己看得這麼高。
就算自己真跟宗晢解約,以他那樣能耐的人,隨便就能把這事擺平,宗家那些人,包括他爸媽,估計沒人敢說他什麼。
可問題的關鍵,是眼下三人中,最不想解約的人,是她!
宗晢不是傻子,這時的白芍明顯與他是同一立場,所以,白芍話音一落,他便立即應聲附和。
「對啊,如果小芍這下不演了,真會把我坑死!」
白向東被宗晢和自己女兒聯合起來輪番轟炸,全無招架之力,節節敗退。
對於傻女兒這種明知前面是個坑人的大火坑還要跳下去的行徑,他是勸也勸不回,拉也拉不住。
只好,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行吧,既然你倆口徑如此統一,我說再多也白搭。那行,我就不礙你們眼了,我走了!」
白向東眼見勸不過、拉不回女兒,心裡除了沮喪,還有對自己的滿腔自責和氣惱。
這下,也不想再待在這裡看著倆小年輕了,免得心塞。
宗晢和白芍,又像昨晚一樣,把白向東一直送到了大門外。
郭宏的車子還停在昨天的位置,看見三人出來,立即下了車迎了上來。
「師父,小芍,可以走了嗎?」
顯然,白向東和郭宏,之前已經設想過種種可能。
都以為今天的合約肯定能解除,但白芍與宗晢的關係,勢必也會因合約的解除而破裂。
之中,也包括,倆人的上下級關係。
他問完白向東,才朝宗晢點點頭,「宗少,早!」
宗晢對他點了點頭,抬手,把手搭到白芍的肩膀上。
「白叔,以後常來B城玩,來了給我電話,我派人去接你。」
他這話,足以表明一切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