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兩個男人的對決
因做親子鑑定，白錦請了一天的假，而在她離開的那一個月，她那輛被送去修理的豪車西爾貝也被小薇告知早已被送回來了，只是這段時間，她跟黎川一直忙於各種「撕逼」，黎川大概也是忙得忘了告訴她了。
天空晴朗，陽光充足，倒是個出行遊玩的好天氣。
她自從回來，就一直處在各種人生漩渦中，準確地說，還是處在跟黎川的糾纏不休中。
吵架-和好-吵架，如同處在沒有頭的惡循環中。也許秦以涵說得很對，從遇到黎川開始，她沒有一天真的開心過。就如現在，她就不想跟他說一句話。
小薇看白錦心情一直不好，便建議說去不遠處的伊人湖走一走，權當散散心。白錦便取了車，載著小薇和軒軒去了伊人湖。
伊人湖似是一顆珍珠鑲嵌在樹海之中，因其形似女子柔美的側臉而得名。他們到了的時候就看到一片碧波蕩漾，天高水遠，水天一線。只站在那裡，便讓人心曠神怡。
白錦摘下墨鏡，望著那萬頃水波，不遠處的仙女島站了不少人，還有人對著一塊大石頭叩拜，大石頭上寫著「姻緣石」三個紅色的大字。
「太太，他們都說仙女島是坐姻緣島，只要在仙女島上衝著『姻緣石』磕頭，祈求姻緣或者乞求跟自己所愛的人一生一世，姻緣石就會實現他們的願望。太太，我們住的地方離這裡這麼近，你跟三爺也一定來過這裡吧？」小薇雖在別墅幫傭，但來這裡還是第一次，所以很是眼熱地看著那裡。
「媽咪，我想去看看！」說著，軒軒已經朝那邊跑了過去。
「小小少爺，等等我啊！」小薇連忙追了過去。
風吹來，吹得白錦短髮飛舞，她望著那裡，緩步走了過去。
何止來過一次，她跟顧歆臣不知來過多少次，顧歆臣拉著她也曾在那姻緣石下叫她認認真真地叩拜，她那時覺得好笑，心中乞求卻是真----她想跟顧歆臣在一起一輩子。
顧歆臣還問她是否與他所祈願一樣，她問他祈了什麼願，他深情地對她說，他要跟一個傻丫頭在一起一輩子，愛她一輩子……
在跟黎川結婚前，她來過這裡，哭得眼睛紅腫，撕心裂肺，只因她跟顧歆臣再也走不到一起；跟黎川離婚後，她也來過這裡，在這裡等了他一天一夜，顧歆臣卻始終沒有出現，她也最終遠走他鄉。
她仿佛又看到了六年前的她，那一夜，她就是蜷縮在那塊石頭下，守著她與他當初的承諾，於無盡的寒冷與痛苦中，等待著他，等著他帶自己離開這裡。可等到的，卻是痛苦絕望。
如今想來，也就只有「可笑」二字。
而她跟黎川只來過一次，因為這裡有過太多她跟顧歆臣的回憶，所以跟黎川結婚後，她就極為不願意再來這裡。即使從別墅到這裡只有二十分鐘左右的路程。
黎川帶她來還是在他們新婚之中，他牽著她的手從湖邊一直踏上仙女島，她便不願再走近一步。
黎川一個人走到姻緣石旁，那時已近黃昏，秋日的風也開始寒冷，吹得他衣衫作響。
過來，他說，帶著命令口氣。
白錦最終挪步過去，他伸出手。看了她一眼，她才伸手握住他的手，隨後，就被他的大手包裹。
祈願。又是兩個極為簡潔的字。
她不知道他要祁什麼願，兩個人瞪著石頭看了半天，她的眼睛簡直都要看酸了。
祈願了麼？他又問。
她傻傻地點點頭，鬼知道他要她祁什麼願啊。
黎川忽然摟住她的腰，將她抵在姻緣石上，黃昏的日光落在他臉上，耀眼得讓她都別了眼。他眸子裡燒著火，這樣的黎川，總帶給她幾分害怕。
「你說，我們在這裡滾一滾，我跟你，是不是生生世世都要拴在一起？」
她立刻驚慌了，這個人的想法永遠是讓她瞠目結舌，無法接話，但不及她反應，黎川已是低頭吻住她。
湖水涌動，帶著幾分肅冷，幾分漣漪，還有些許不安拍打著水岸，靜寂無人的伊人湖吟唱出婉轉的曲調，白錦在巨大的驚慌失措中，就那麼被黎川一口一口在姻緣石旁吃掉了。「姻緣石」三個字成了他們身後最醒目的背景。
「我聽人說，在沒人的時候，跟自己愛的人在這裡啪啪，就可以生生世世在一起。」身邊忽然傳來一女子低低的調笑聲，應是生生地將白錦將要邁上仙人島的腳給捆住了。
跟自己愛的人在這裡啪啪，就可以生生世世在一起……
白錦的心都僵住了，無數個草泥馬從她心裡咆哮著滾出來，這該死的傳言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難道六年前黎川帶她來這裡啪啪，就是聽信了這個傳言？！
白錦正面色古怪，卻感到兩束不怎麼讓人舒服的目光。
迎過去，竟是她那許久未見的大侄子----
宋煜。
宋煜一見到她就沒有什麼好臉色，白錦卻是「熱情」地打招呼：「大侄子，很久不見了，你這是來這裡求姻緣了嗎？」
「你閉嘴！」宋煜一聽白錦又喊他「大侄子」就惱火得很，「你不是被黎川踹了，滾蛋了嗎？再見到你，真讓人掃興！」
「我是滾蛋了一段時間，但我一直謹記大哥的囑託，不敢有絲毫怠慢，為了幫大哥看住你這個大侄子。讓你不至於再走上為了夏爾若自取滅亡的道路，我是不想回來，也要回來。」白錦捂著心口做無奈狀，「大哥那般英雄，卻生了你這麼個棒槌，我真為大哥感到心痛。」
聽到白錦又提夏爾若，宋煜的臉都快綠了。
這個女人還是那麼讓人討厭！
也就在這時，只聽砰的一聲，人群里發出驚呼，馬上就有人喊：「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中間還夾雜著軒軒的哭喊聲：「媽咪！媽咪！」
白錦就看見軒軒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小薇已不知去向。
「軒軒！」白錦臉色一白，她幾步沖了過去，看到軒軒手上擦破了皮，一邊哄著他，一邊找著小薇：「不哭，不哭，媽咪在……你小薇姐姐呢？」
「媽咪，你快救小薇姐姐，小薇姐姐掉水裡了！媽咪，快救小薇姐姐！」軒軒咧著嘴哭得更大聲了。
什麼？是小薇掉進水裡了？
仙女島呈半坡狀，臨水的地方直接插入湖中。本來是有鐵柵欄攔著，但不知為何有一塊地方鐵柵欄缺了一塊，只用木板代替，如今那裡又成了豁口。
「小薇！」白錦抱著軒軒跑過去，人群里已經有人在喊：「誒，救上來了！救上來了！」
白錦便瞧見有一個男人摟著渾身是水的小薇慢慢游過來，到了近岸時，又把小薇抱起，一步一步走上岸來。
竟然是宋煜。
白錦又抱著軒軒下了仙女島，一路跑過去，小薇已經被放在沙地上，她渾身都濕透了，昏迷不醒。
「小薇！小薇！」白錦喊著，卻被宋煜嫌礙事：「讓開。」
就見宋煜開始給小薇做急救，還用上了人工呼吸，軒軒看得眼都睜大了，白錦用手捂住了他的眼。
小薇吐出幾口水來，終於睜開了眼，迷迷瞪瞪地望著宋煜出神。
「小薇！」白錦連忙湊過去，軒軒也哭著喊：「小薇姐姐！」
「太太……」小薇就要爬起，白錦扶起了她，當小薇看到軒軒沒事的時候。慢慢地說道：「小小少爺，沒事吧？」
「軒軒沒事，你不要說話，我已經打了120，救護車馬上來。」白錦替小薇擦著臉上的水，急急地說道。
小薇咳嗽幾聲：「太太，我沒事，我以前也落過水，一點兒事都沒有。」隨後又盯著宋煜看。
宋煜甩甩頭上的水，看了一眼白錦跟小薇，便二話不說轉身就走。小薇就急了：「太太，是他救了我！不能……我還沒跟他道謝……我不能讓這位先生就這麼走了。先生……咳咳……」
小薇說著掙扎著就要站起，白錦連忙扶住她：「你別急……」她見小薇執著要追宋煜，便開口喊道：「宋煜！你站住！」
宋煜已經走出了一段距離，聽到白錦的喊聲，這才停住步伐轉頭，不耐煩道：「你還想怎麼著？我幫你把人救了，你還要我幫你把人背回去嗎？」
宋煜一開口便是嗆死人的口吻，讓小薇都是一愣，愣怔地看著白錦。
白錦心中窩火：「我是你大姑，你就這麼撇下我們不管，回頭我就告訴你爸去！」
宋煜又開始磨牙切齒。白錦喝道：「還愣著幹嗎，過來扶人啊！我家就在附近，你走這兩步，腿斷不了！快點兒啊！」
宋煜最終又滿臉黑線地回來，一把就扶住小薇，橫眉豎眼地便往前走去。小薇望著宋煜英俊的臉龐，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簡直要飛出胸腔來了。
白錦開車載著他們直接回了家，她扶著小薇下了車，宋煜也下了車，一瞧見這富麗堂皇的別墅，不知怎的，連著就不好了幾分。
「小薇姐姐，你慢點兒走。」軒軒也在一旁扶著小薇，小薇走了幾步又看向宋煜。
「濕衣服穿著你不覺得難受，還不進去？」白錦再次喝道，又對小薇溫聲道，「不用管他，我們先進去吧。我去給你找套乾淨的衣服，你先換上。等會兒，我們再去醫院檢查檢查。」
進去之後，白錦趕緊給小薇找了乾淨的衣服，小薇抱著衣服，臉上露出羞澀之意：「太太，宋先生他有沒有乾淨的衣服穿？他今天救了我，也弄了一身水，我很過意不去。」
「你先進去洗澡，我保證你出來時就能看到一個渾身不是水的宋先生，好了吧。」白錦推著她去浴室，「趕快進去洗吧，別感冒。」
白錦又找出黎川的衣服丟給宋煜：「小薇一直在問你，生怕你凍死。乾淨衣服，換上吧。」
宋煜接住衣服。硬邦邦問道：「這是誰的？」
白錦聽了一笑，故意說道：「當然是我老公黎川的啊。」
嘩，衣服就被宋煜丟在了地上：「給我別人的衣服。」
白錦一擺手：「Sorry,我只有我老公的衣服。要不，你穿我的衣服？或者，你就這麼走吧。不過，你車還在伊人湖吧？走過去起碼也要一個小時……」
宋煜臉色又不好了。
「所以，愛穿不穿。」白錦直接走了。
臥室，白錦給軒軒換了一身衣服，又將創口貼貼在他的手上：「告訴媽咪，小薇姐姐怎麼會掉進湖裡？」
「是軒軒不好。是軒軒要爬鐵柵欄看湖，小薇姐姐就抱我踩到上面看湖。那個……那個木頭就斷了。小薇姐姐就掉下去了……」軒軒的聲音很低，頭也低低的。
白錦的臉色漸漸嚴肅起來：「下次不可以這麼頑皮了。還好你小薇姐姐沒事，要是你小薇姐姐出了事，你要媽咪怎麼對小薇姐姐的爸爸媽媽交代？你是媽咪的心肝寶貝，小薇姐姐也是她爸爸媽媽的心肝寶貝，要是他們知道小薇姐姐落水了，你說他們會多麼著急難過？」
「媽咪，我知道錯了。」軒軒戳著手指說。
彼時黎川一處理完公司的事便又立刻回來了，他繃著一張臉望著車窗外，依舊在想同一個問題----究竟到底怎麼做，才能讓白錦不再生他的氣，讓她能再像去黎家之前那樣也好……
他爺爺的這步棋下得真是好啊，就算他讓簡婷消失，但卻在白錦的心中埋下了一根刺，輕鬆地便離間了他們之間的關係。就算白錦不生他的氣了，這根刺又能否在她心裡消除，像是從沒有過一樣？
就像之前他們婚姻觸礁，就算他現在已是明白，在過去與白錦的取捨中，他根本忘不掉她，也明白該珍惜的是現在，可那根刺。有時候還會蹦出來，讓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怒火，而拿出來傷害她。
有些裂痕，就算你想拼命遮擋、縫合，到最後卻發現，根本就是白費力氣。他與白錦之間的這道裂痕就是這樣，它會永永遠遠的存在，不會消失。
他與她之間的關係本就像系在深淵上的一根繩子，極為地不穩定，任何的風吹草動，都可能會讓它崩斷。他爺爺或許就是因為深知這一點。所以就算丟出的炸彈沒什麼用處，也能動搖動搖他跟白錦好不容易漸入佳境的感情。
黎川的眼眸中閃過冷冽之色。
只是他剛進了屋，腳步便猛然停住！因為一股陌生男人的氣息若有若無地在客廳里飄動！
黎川大步走過去，伸手便「砰」地推開門，臉色頃刻就垮了下來！
因為宋煜正站在他昨晚的「臨時臥室里」，上身光著膀子，下身穿著的是……他的褲子！
地上還有一堆濕噠噠的衣服……
「你怎麼在我家？！」
他媽的，竟還穿他的衣服！為什麼每個來家裡的男人都要穿他的衣服！是不是也穿了他的內褲！他老婆把他的內褲當成什麼了？竟然隨隨便便就給別的男人穿！
宋煜一瞧見黎川，當然也沒什麼好臉色，但他卻慢悠悠地套上黎川的T恤，輕飄飄道：「問你老婆去。」
他是要去問白錦。為什麼他才離開這麼一會兒，宋煜這傢伙就會出現在他家！
「爹地！」大腿被人一抱，軒軒奶聲奶氣地道，「爹地，你終於回來了！」
黎川一眼就看到軒軒的手上貼著創口貼，便蹲在他面前，握著他的小手看：「怎麼受傷了？疼不疼？」
軒軒搖搖頭：「比起小薇姐姐，軒軒這是小傷。小薇姐姐她掉進湖裡去了，是表哥救了小薇姐姐，表哥還親小薇姐姐，媽媽說。表哥是在給小薇姐姐做人工呼吸。然後，小薇姐姐就醒了。」
軒軒敘事清楚明白，可他一聲「表哥」卻是讓宋煜跟黎川都是一怔。黎川便扭頭看向了宋煜。宋煜瞧著這忽然又蹦出來的連話都講不清楚的小屁孩兒，頓時又有一種搓火的感覺，先是平白多出一個大姑，現在又冒出來一個表弟，他家一直是「九代單傳」系，他根本就沒有這麼多的「親人」好伐！
「小矮子，我不是你表哥！」宋煜走出來直接說。
黎川站起與他面對面，兩人眼中都蹦出火光，黎川低頭對兒子道：「軒軒，以後不准叫他表哥，他有個綽號，叫沒胸肌。」
「你說誰沒胸肌？！」宋煜徹底冒火了。
黎川冷視著他：「你。」
因為夏爾若的事，宋煜早就想揍黎川一頓了，電光火石之間，宋煜就出拳了，此時軒軒還在黎川身邊。黎川躲過宋煜一拳，又一拳打在他腹部上，宋煜剛救過人，渾身的力氣還沒恢復過來，直接就被黎川KO到牆上了。頓時臉都變青。
軒軒在一旁又看得目瞪口呆，卻馬上反應過來，轉身去找白錦了。
「沒胸肌，還敢穿我的衣服，我的衣服都是我老婆照著我體型來買的，你穿著，不覺得自己都不是個男人麼？」黎川再次補刀，手揣在兜里走過去，拽得不能再拽了，「上次的事情……」
「黎川，你在幹什麼！」不遠處傳來白錦的呵斥聲。他便瞧見白錦快步走了來，臉色不善。
白錦一瞧見宋煜靠在牆上一手捂著肚子，再一看黎川那架勢，就知道他們動手了。
「你打了他？」白錦語氣冷了許多。
就算宋煜這個人不討喜，但他今天畢竟救了小薇，黎川竟然還動手打了他，這不是恩將仇報嗎？
「打了，怎樣？」白錦一副維護宋煜的樣子，讓黎川又不悅了，「我打他，你不高興了？你把我的衣服隨隨便便讓別的男人穿，你問過我會高興嗎？」
黎川醋意又發，收都收不住。
「黎川，你神經病！」白錦一步過去扶住宋煜，「你怎麼樣，還能走嗎？」
宋煜一瞧黎川那要毀天滅地的氣勢，更是落井下石：「不行，我走不了了，我肋骨好像被他打斷了……」他狀作痛苦狀，「我救了你們家的人，還把人幫著給送回來，他卻動手打我。這就是你們家對待恩人的方式嗎？我算是開了眼界了……」
「原來你只是肋骨斷了，我再幫你把脊柱打斷如何？你後半生的花銷我可以全負責！」黎川陰測測的聲音響起，同時一把扯過白錦，一拳就打了過去，宋煜堪堪躲過。同時，宋煜又發狠地回過一拳，兩人便打了起來。
「黎川！」任白錦如何喊，都無濟於事，軒軒躲在白錦身後看著他爹地跟宋煜過招，怕怕地說：「媽咪，我好怕！」
「三爺……宋先生……」小薇聽到響動也跑了過來。她臉色還很蒼白，她抓著白錦的衣服：「太太，這是怎麼回事，三爺怎麼敢宋先生打起來了？」
小薇的眼睛像是長在宋煜身上一般，黎川這個人看著就不是個好惹的，打起架來簡直就是修羅在世，宋煜眼看著落下風，小薇急了：「太太，你快想辦法勸勸他們啊，讓他們別打了。」
白錦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去勸，因為夏爾若的關係。那兩人本就勢如水火，上次要不是宋老大斡旋，那件事還不知道最後的結局又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宋煜也是個好手，竟也讓黎川臉上掛了彩，兩人一路打到樓梯口，黎川一拳忽然撲空，宋煜一拳打就打在他臉上，就見黎川重心不穩，整個身體朝後仰去，隨後就咕嚕咕嚕滾下了樓！
白錦頓時臉色慘白：「黎川！」
「三爺！」
在宋煜還愣怔之時，他就被白錦一把推走。白錦蹬蹬跑下了樓，一下就撲到了黎川身邊：「黎川！」
黎川躺在地上，摔得不輕，鼻青臉腫的。白錦要扶起他，卻被他一手推開。
他捂著胳膊不發一言地站起，可能因為胳膊太疼，又跌坐在地上。
「你的胳膊怎麼了？」白錦見他這般，心中哪還有半分氣，連忙過去檢查他胳膊，他眉頭卻緊皺，再次用左手撥開她，滿目冷色：「斷了也不用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