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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她要報仇

    即使黎川對她冷酷無情,逼她打掉孩子,讓她痛苦絕望,可是她還是愛著他。如果沒有那個女人的出現,黎川依舊會在她身邊。他替自己處理父親的喪事,將只想著要錢來找她跟母親麻煩的哥哥修理得再也不敢為難她們,黎川……心裡其實是有她的吧?

    在黎家的每一天每一刻每一分每一秒,她都期盼著黎川能來看她一眼,看她肚子裡的孩子一眼,可是,一天天等待,一天天落空,她日日能看到他出入黎家,但從來不會看她一眼,他的眼裡只有白錦,每一天裡的所有時間似乎都是跟那個女人待在一起,不會煩,不會膩,他看著那個女人的眼神,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寵溺與深情。

    終於有一天,她等來了他,因為是黎董事長的命令,讓他陪著她去產檢。當她看到他出現時,她激動無比,想要說的話哽在喉頭,千言萬語,卻說不出一句。但黎川冷酷的神情,讓她的心又冷寂下來。

    半路上,他說,要她打掉他們的孩子,他不會讓一個孽種留在世上。孽種?他跟那個女人的孩子就是他的寶貝?她跟他的孩子就是孽種?這一刻,她才知道他的心到底有多冷情。除了白錦,任何女人都走不進他的心吧?自己在他心裡如果之前還有一點兒位置,如今也早已沒入了塵埃。

    可是,她想要這個孩子。為了保住這個孩子,她打開車門。從車上滾了下來,不顧生死。她的胳膊、腿都摔斷了,一個人住在醫院裡,他還是一眼沒有來看過他。直到黎家表小姐過來才告訴她真相,黎川堅持要打掉她的孩子,是那個女人一手策劃的。那個女人容不得她生下黎川的孩子,所以千方百計地讓黎川逼著她流產。

    她是又回來了,因為她要復仇。

    她要在白錦的眼皮子底下生下她跟黎川的孩子,她要讓白錦一天沒有好日子過,她要讓她的孩子名正言順地在黎家生活。憑什麼,白子軒就可以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以黎家子孫的身份生活在這裡。而她的孩子卻要以私生子的身份活著,被人看不起?被他的親生父親唾棄?

    她跟白錦之間,不過就是一個身份的差別。

    白錦就這麼篤定黎川是她的,誰也搶不走?就算黎川對她衷情,一時專情,但黎川也曾找過不少的情人。以前的同事說,男人偷一次,就會有第二次,讓嘗遍野花的男人專注一朵花一輩子,那是鳳毛麟角,比大熊貓還珍稀。她跟黎川算是情人關係,她就不信。自己不能跟他「舊情復燃」!

    簡婷眼裡又燒起熊熊的烈火,她一一遍遍告訴自己,不要害怕,一定要為自己和孩子報仇,要讓這個孩子光明正大地生活在黎家。白子軒有的,她的孩子也要有!

    吳阿姨看著簡婷,只覺得這姑娘自從住院後,就性格變了不少。但她只能搖頭,一個好好的姑娘,卻以情人的身份住在別人的家裡,跟人家老婆搶老公,本來就讓人不齒的,為啥就不能找個好男人嫁了呢?真搞不懂在想啥啊。

    …………

    人心不足蛇吞象,白錦最終將那張讓她心裡扎刺的照片丟進了馬桶里,一按抽水,「嘩啦」一聲,那團已經被她揉成一團的紙便被水捲走了。可是留在她心底的那根刺,是否也可以被抽乾淨,便不得而知了。

    白錦有些心情不好,這時,小薇進來:「太太,你有時間嗎?」

    「怎麼了?」看小薇一臉猶豫的樣子,白錦問道。

    「太太,你能不能跟我去一趟地下那個儲藏室。羊叔讓我過去拿些花盆,說要種花。但那裡太黑了,我一個人不敢去。」小薇說著,臉上就露出膽怯。

    儲藏室?

    白錦眼神閃了閃,終是站起:「走吧。」

    「謝謝太太。」

    小薇雖然是她帶過來的人,但如何都是在黎家打工,由羊叔給她發工資,所以平日她跟黎川這裡無事的時候,小薇還要受羊叔的指派做一些家務活。

    儲藏室位於地下,要走兩轉樓梯,跟黎家奢侈的地下酒窖相比,儲藏室就顯得幽暗、髒亂很多。

    小薇打開儲藏室那扇沉重的木門,「咔嚓」一聲,慢慢露出漆黑的空間。白錦站在那兒,便覺一股陳腐的味道從門內飄了過來,讓人忍不住打噴嚏。她掩住口鼻,先走了進去,小薇還在喊著:「太太,裡面東西多,你小心些,我來開燈……」啪的一聲,白錦已準確地摸索到了開關,打開了燈。

    這讓小薇一愣,太太似乎對這裡很熟悉,連燈在哪裡都知道……

    目所觸及,一片幽暗,白錦抬眼看了一眼屋頂明亮的燈,可投下的影子依舊暗淡,似乎無論這光有多明亮,也無法讓這裡變得亮堂起來。

    這個儲藏室跟記憶里的一樣,依舊堆得滿滿的,各種舊物、雜物放得很多。棄之不用的高大書架上依舊放著已經不知被人遺忘多久的書,書上滿是灰塵。

    小薇翻找著花盆,因為找不到,就東翻翻西翻翻,白錦走到一個書架格子前,從裡面拉出一個木箱,就叫小薇:「小薇,花盆在這裡。」

    小薇過去果然就看到了花盆,不禁驚訝道:「太太,你是怎麼找到的?竟然一找就找到了。」

    白錦轉過木箱,當看到箱子的一側貼著的粉色寫字貼紙,不禁心中一動容,上面原本寫著的剛勁的字:花盆,如今早已被時間腐蝕得不那麼清楚了,可是仍然可以認得出是「花盆」二字。

    「不是我知道,它一直在這兒。」白錦低聲道,她又扯出幾個裝雜物的箱子。果然,貼紙都牢牢地貼在那裡,即使殘缺不全了,也牢牢地貼在那裡,有的字跡依然很清晰。

    六年了,她以為一切都變得面目全非了,包括她自己,可如今才恍然發現,原來有些人、有些東西一直未曾變過,它一直在原處,不過被自己忽略罷了,比如。黎川,比如,過去的痕跡。

    「知道這是誰寫的嗎?」白錦問小薇,小薇瞧著她摸著貼紙的認真模樣:「太太,是三爺嗎?」

    白錦微微一笑,漂亮的指甲從貼紙上滑過:「這裡面六年都沒有被扔掉的箱子,都有他寫得貼紙,是當年我跟他一起整理儲物間時,他寫我貼的。」

    白錦那時在黎家無所事事,處處被人擠對,平時除了照顧大毛、二毛外,她經常帶著大毛、二毛躲到這裡來。因為這裡有書,她可以一看就看一天,沒人來打擾,也沒人來責罵她。黎川回來後經常是要來這裡才能找到她,對她的行為頗是無語。

    後來,她看這裡太亂,就自己動手收拾起來。黎川也過來幫忙,他們兩人將儲物間裡的所有東西都分門別類地放好,為了方便辨認,她還拿來了貼紙,他負責寫,她負責貼。這麼一歸整,整個儲物間都乾淨利落了起來。

    為了能舒服地在這裡待著,她還弄來一張椅子跟桌子,擺上咖啡跟小點心,拿著一本書一坐,便是頗有小資情調。黎川說她是不是還打算拋棄他,要在這裡長住下去了。她沒說話,那時覺得自己就是他養的一隻金絲雀,在這裡,不管她去哪裡,都逃不出他的掌心,她更是逃不出去。他按著沙發傾身過來說,你喜歡這裡。我就陪著你待在這裡。

    從此,黎川這位公子爺便又有了新去處,跟他老婆一起躲儲物間裡看書幽會,有時再來個親密接觸,讓白錦覺得,她是不是給他跟自己找了一個「偷情」之地?黎川的「特殊癖好」,在經過伊人湖那次之後,白錦便覺得吃不消了。

    有時她在這裡待著待著就睡著了,醒來後卻發現已經回到了房間裡,後來才知道自己是被黎川抱回來的。

    也因為這事,她被馬曉珍狠狠數落了一頓,說黎川工作一天回來。她不好好照顧自己的老公,卻躲在儲物間裡,黎川怎麼就娶了她這麼個沒教養的貨。還說黎川累了一天,放著舒服的房間不待,還要陪她去儲物間那種髒亂的地方待著,這是一個老婆該做的嗎?讓老公把她一個大活人從地下抱回房間,她還以為自己是布娃娃呢?一點兒都不知道心疼自己的老公,要是黎川的手受傷了,就跟她沒完。

    也因為這頓責罵,白錦便很少再去儲物間,黎川問起她最近怎麼不去儲物間看書了,她又不敢說是被馬曉珍責罵了一頓,只說待膩了。及至後來,在儲物間發生那件事,這裡便不再是她的「樂園」,而是她跟黎川婚姻走向滑鐵盧的開端之地。

    她的笑容夾雜了一些苦澀,不再回憶過去的那些事,對小薇道:「不是說要種花,還不拿上去?」

    小薇只覺得白錦的笑容從陽光明媚變成苦澀連連,看著總覺得有些心堵,再加上簡婷又回來了,太太就算心胸寬廣,心情也一定不會好到哪裡去,別提議:「太太,你跟我們一起去種花吧,羊叔買來不少新品種呢。」

    「你去吧,我想再在這裡待會兒。」白錦道,小薇只得「悻悻」地哦了一聲,抱著花盆離開。

    白錦站起,朝著幾排書架的後面走去,靠著牆的位置放著一張木桌,木桌兩旁放著椅子,頗像圖書館裡桌椅的放置。只是桌子上的花色桌布已經不見了,桌子上放的也不再是一盞精緻的檯燈、茶或者點心,而是堆著一個紙箱子,連椅子上都放著一些雜物。

    白錦伸手觸過去。便染了一指肚的灰塵。

    側頭,她朝著昏暗的書架小徑看過去,當抬頭看到那本放置在最高層的紅皮書時,她的心還是狠狠一顫。

    當年,就是在這裡……

    「誰!」白錦低喝一聲,書架陰影處出現一個濃濃的黑影,聽到她的聲音,影子慢慢從書架後轉了出來。

    「大伯母?」白錦微微驚詫地看著陰暗處的中年女子。

    黎大伯的妻子,準確的說,是第二任妻子----馮培。

    據說黎大伯跟他前妻本是青梅竹馬,後來馮培介入,別人眼裡的幸福家庭就這麼支離破碎。他前妻帶著兒子黎閱離開。聽說出國定居了。黎大伯後來就跟馮培結了婚,兩人婚後有一子,黎浩。目前在外地的分公司任總經理。

    馮培原是個畫家,聽說多年前還辦過畫展,但嫁入黎家後,就鮮有作品出世。白錦瞧見她拿著鉛筆,驚訝地問道:「大娘,你在這裡作畫?」

    馮培朝她溫柔一笑,攏了攏身上的披肩,墨綠色繡著大片荷花的旗袍將她美麗的身姿全部凸現了出來,頭髮挽起,頗有民國的風味:「這裡比較安靜,又有獨特的韻味。對別人來說這裡只是個髒亂的儲物間,對我來說,卻是生活的真實寫照。」

    白錦又看了一眼那本紅皮厚書,終是忍下心中的浮悸,她走過去,矗立的三腳畫架上,白色的畫紙上素描著她身旁的那些陳腐的書架以及陳腐的空間,寂寂的過道里有一個女子的側影,抬眸望著書架,書架的頂端是一本書。

    這不是……她嗎?

    「我是看著你站在那裡,獨成一道風景,便畫了下來。」馮培微微一笑。盡顯溫婉,「美女就是美女,站在哪裡都是亮麗的。」

    「大伯母,你畫得真好,我都快認不出自己了,你把我畫得也太美了。」白錦不禁贊道。

    除了黎四伯母,其實,她跟黎大伯母、黎二伯母都接觸很少,黎二伯母是個沒性格的,黎大伯母卻是性格鮮明的女子,也難怪黎大伯會為了她跟原配妻子離婚,據說黎大伯跟他前妻離婚時曾這麼說。他以為跟她在一起是愛情,但跟馮培在一起後,才知道什麼是愛情。這番話若是被秦以涵聽見,肯定又要罵渣男了。

    「哪有,是我今天好運,撞上了一處好風景。」黎大伯母朝書架看去,「你是在看那本書嗎?你是不是想拿那本書?這裡有梯子……」黎大伯母看了看,指著牆角的一架木梯道,「唔梯子在那兒。」

    白錦看見那架木梯,心裡又是一縮,很快便移開了視線:「不,我只是來看看這裡。」

    「來看看?」黎大伯母微微驚訝,隨後瞭然笑道,「我記得了,這裡對你來說也不一樣吧?我可聽說過,你那時跟小川總愛往這裡跑,弄得我們都好奇這裡到底有什麼好東西吸引著你們這對小夫妻。還有,你懷孕……」

    黎大伯母忽然打住,看到白錦臉色不太對勁兒,便道:「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去者不可追,來者猶可為,你跟小川,現在才是最重要的。」

    白錦莞爾一笑:「我知道。」

    跟著黎大伯母一起往外走的時候。忽然響起的一聲「當」的鐘擺聲,嚇了白錦一跳。黎大伯母笑道:「是不是被嚇到了?現在應該是四點了,那口鐘這麼多年了,還這麼準時。」

    當……咔嚓咔嚓……

    隨後還有鬧鐘的聲音。

    那聲音瞬間像是一根針跳動了白錦的神經。

    白錦循著聲音過去,打開一扇小門,裡面是個更小的儲物間。她一進去,都傻了眼,因為除了那座發出讓人震耳欲聾聲音的落地鍾,房間裡還擺滿了各種舊錶,掛了滿牆都是。但除了落地鍾跟一個小巧的鬧鐘之外,其他的鐘表都是靜止不動的,所有的時刻都指向了十點。

    『是男人!絕對是個男人!而且他給我打電話時。我還聽到了落地鍾鐘擺的聲音還有咔嚓咔嚓奇怪的聲音,對了……還有鬧鐘的聲音,我還在想這個人是不是在鐘錶店給我打的電話。』

    那天,跟著黎川一起去「審問」李小七,李小七的話她依舊記得很清楚。

    落地鐘擺咔嚓咔嚓的聲音,還有鬧鐘聲……

    那個給李小七打電話的男人……是在這裡打的?

    有黎家的人跟段立雪一起勾結,陷害她跟許明笙?!

    「這鐘年頭太久了,裡面的機械都出了問題,所以才這麼咔嚓咔嚓的。我原本以為它走不了了呢,但上了發條後,它又走了起來。這鐘都不輕易放棄自己,人卻早早地將它拋棄了。」黎大伯母拿過一塊抹布擦著鐘身。

    白錦還在為自己剛剛的發現震得心都在發出響動。再看向黎大伯母對那座落地鍾如此珍愛的模樣,以及滿牆的鐘表,不禁問道:「大娘,這些鍾都是你放置的嗎?」

    「是啊,都是這些年家裡換下來的鐘,有的根本還好好的,沒有一點兒損壞。我瞧著它們就被隨意丟在這裡,看著可惜,便將這小間收拾出來,專門放置這些鍾。原本都是放了電池的,可這些鍾一起響起來,簡直是要嚇死人。我就又把電池卸了,將它們統統調到十點。這麼瞧著,像不像一個鐘錶博物館?」黎大伯母說道,「我現在只每天給這口鐘上發條,聽著它的響動,總像回到了小時候。我家裡也有過這麼一口鐘,不過後來被當我媽丟掉了。現在想來,都覺得很是可惜。」

    「這個鬧鐘……」白錦看向了那個鬧鐘。

    「它呀,我也不知道是誰放這裡的,就這麼一直走著,我也沒管。」

    巧合,都是巧合。卻又不都是巧合。

    至少,這滿房間的鐘證實了她的一個想法,李小七提到的那個男人就在黎家!

    出了儲物間,陽光依舊灼熱得很,落在嫩綠的草地上,反射出的也是讓人眼暈的熱度。

    「太太!」小薇跑了過來,看她戴著手套,不光手套上是土,連臉上都是土,白錦伸手替她抹了抹:「你瞧你,臉上都要種花嗎?你們還沒種完?」

    「太太,三爺回來了!」小薇急急地說道。

    黎川回來了?今天竟然回來得這麼早?

    「他人呢?」

    小薇略咬唇。似乎在猶豫要不要告訴她,還是說道:「我看見吳姐來找三爺,三爺就去了那邊!」

    小薇一指後院,怯懦地說道。

    「吳姐?」白錦一沉吟,「照顧簡婷的吳阿姨?」

    小薇點頭:「三爺回來之前,我看到她把簡小姐也推到了那邊。」

    就是說,黎川去見簡婷了?

    「我知道了,你先去洗洗臉吧,弄得跟個小髒貓似的。別幹了,該去接軒軒吧。」白錦囑咐道,小薇看了看時間,連忙就走了。

    白錦偏著頭望著小薇所指的方向,她原本想要朝屋裡走去,只是邁了幾步便停下,又轉頭望著那邊,終是拐了方向走了過去。

    後院頗為安靜,一棵栽了才一二年的銀杏樹靜靜地矗立在那兒,枝葉舒展,昭示著蓬勃的生命。若是到了秋季,定是一樹金黃,漂亮得奪目。

    樹冠不大的陰影下,站著黎川,坐著簡婷。大毛、二毛在他們身邊晃悠著、追逐著。

    白錦悄悄地停住了腳步,就靜靜地站在那裡瞧著。

    忽然。簡婷扶著輪椅吃力地站起,一陣風吹過,樹葉嘩啦啦地作響,髮絲微微遮住了白錦的眼,撥開眼前漸漸長長的頭髮,就瞧見簡婷撲進了黎川的懷裡,緊緊抱著他。

    美人投懷,倒是景色宜人。

    「汪汪!」大毛忽然就衝著他們叫起來,二毛瞧見白錦,已是撒著丫子朝著她跑來。

    白錦還在想著自己要不要登場吆喝一聲,只聽「砰」的一聲,簡婷已經被黎川推倒在地。簡婷倒在地上。頓時滿眼噙淚,可憐至極。

    「你以為,有老爺子撐腰,我就不敢把你怎麼樣?對我來說,你從來都只是她的替身。在我還有耐心的時候,孩子,你最好是自己去打掉,別再逼我對你動手。」黎川冷厲地說道,他抬腳就走,轉身就看到了白錦。

    她正蹲在地上摸著二毛,大毛也早就跑了過去,兩條狗又把他老婆圍住了。

    白錦緩緩站起,說道:「談完了嗎?可以走了嗎?我想讓你陪我去趟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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