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結局一
178
秦菡的嗓子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之後，漸漸地能發聲了。
她欣喜不已，相信不久以後，她不但可以說話，還可以唱歌。
每天，顧一軒都會告訴洛華，秦菡的治療進度。
聽說她能發聲了，洛華比任何人都要激動。
而連笙工作室在洛華的經營下，已經簽下了很多的藝人，也拍了不少很不錯的電視劇，慢慢地就在西高打出了名聲。
于謙終於得到了《凌霸天下》第二部的劇本。
但他還是想請洛華出演凌天。
這一回，洛華倒是沒有直接拒絕他。
「我當然可以出演凌天，但是女一號第五瀟瀟的角色呢？你想找哪個小花旦和我搭戲呢？」
這一問，卻把于謙給問住了：「女一號的人選我還沒有想好！只要你答應出演凌天，女一號的人選我會好好地考慮的！」
「那你覺得，還有比秦菡更適合出演這個角色的人選嗎？」
洛華笑著問道。
「你的意思是……」
于謙好像明白了，「可是，她不是在美國治嗓子嗎？」
「如果你願意等她治好回來，那我就答應出演凌天，如果你不願意等，那我也只好說聲抱歉了！如今小鮮肉、小花旦那麼多，於總的選擇性很多！」
這不是在變相地逼他嗎。于謙沉默了。
如果換其他的主演，于謙還真有些拿不定主意。
但要是有洛華坐鎮，他心裡就會變的踏實。
一部電視劇，必須要有一個靈魂人物的存在，而洛華正是這樣的人物。
最後，于謙還是決定等待秦菡的歸來。
他想拍精品劇，在劇本精良的基礎上，不能讓演員毀了戲。
反正他也等了這麼多年，再等幾年也無所謂。
好在秦菡的嗓子傷的不是太嚴重，經過三年的治療之後，已經可以說話了。
每天聽著秦菡的好消息，洛華感到無比的欣慰，再過不了多久，應該就可以聽到秦菡歸來的消息了。
他是等的不亦樂乎，但鄭玉潔可就等不及了。
「連生，你看你一直忙啊忙啊的，也該考慮一下自已的終身大事了吧？」
鄭玉潔面色鄭重地看著洛華，「小安和赫敏的孩子都會走路了，你怎麼一點也不著急的？」
「媽，你忘了嗎，我的孩子還會打醬油了呢！我的孩子比小安的孩子要大的多！」
洛華也很鄭重地告訴她，「而且，媽，你好像忘記同樣重要的一件事了，我的終身大事早就已經解決了，你忘了嗎，你的兒媳婦是秦菡！」
鄭玉潔卻不以為然地道：「我想你大概也忘記了，你現在的身份是洛華，而和秦菡結婚的那個人是連生！你和她，早已經不是夫妻了！」
洛華微微地擰著眉：「不，就算我和秦菡沒有那一本紅本本，我們之間的關係也不會因此而有任何的改變的，感情更加不會改變！」
「這麼說，你還是想等著她了？」
鄭玉潔臉現不悅，「已經三年了，如果秦菡永遠不回來，你是不是就要等她一輩子？連生，你已經四十多歲了，不再年輕了……」
「媽，我知道你是關心我，可是，難道你還不明白我對秦菡的感情嗎？除了她，我不會再跟第二個女人在一起。我覺得你一定是明白的，你對我爸不就是這樣的感情嗎？直到現在，你還是不肯接受顧總！」
「我跟你能一樣嗎？我已經老了，只盼著早點下去和你爸團聚，而你呢，還在等著那個秦菡，因為秦菡，把一軒也給耽誤了！他在國外照顧了秦菡三年，也該讓他回來了吧？難道你想讓他變成第二個你嗎？」
鄭玉潔有些難過地道。
「我跟一軒說過這件事，但他……他說等秦菡的病治好，再跟她一起回來！」
洛華有些艱澀地開口。
其實他也想過直接去美國找秦菡，但秦菡已經明確表示，不想讓他去找自已。
他怕自已去了會給她壓力。就一直忍著沒去。
而且工作室一直很忙，他正在培養骨幹員工，到時候等秦菡回來，他就可以把工作都交給他們，可以和秦菡一起逍遙去了。
願望是美好的。
但就這樣一直耽誤顧一軒，洛華自然也很著急。
「你和秦菡的事，為什麼讓一軒摻合進去呢！」
鄭玉潔無奈地嘆氣，「你難道不知道，其實一軒對秦菡有那種心思嗎？」
兩個兒子都喜歡同一個女人，這是讓做母親的最為頭疼的事。
她並不知道，顧一軒早已經放下了對秦菡的感情了。
洛華卻是一點也不擔心地道：「放心吧媽，一軒只是把秦菡當成他的嫂子，不會有其他的想法的！」
他相信自已的親弟弟，也相信秦菡。
「不管怎樣，讓一軒趕緊回來才是正事！」
鄭玉潔有些憤懣。
她自然也是給顧一軒打過電話的。
可這小子說，他在美國挺好的，讓她不要為他擔心，至於婚姻大事，他回答的更好，說他才二十幾歲，不用急著結婚，還拿洛華和連小安舉例，說他們都是晚婚的代表，不到三十歲，他是不會結婚的。
最後鄭玉潔只能嘆息，這些孩子都翅膀硬了，她管不了了。
「兒孫自有兒孫的福，媽，你如今正是安享晚年，享受天倫之樂的時候，有這份閒心管我們的事，還不如去哄哄你那兩個小孫子！多跟本學學！」
洛華緩緩地起身，去院子裡看他的小侄子去了。
連小安和赫敏是三年前結婚的。
調養了一段時間身體之後，連小安才敢要孩子。
他太怕會把自已的病遺傳給孩子。
如今，他的小寶貝也已經一歲了，剛學會走路。
中美混血兒，因為基因太強，小傢伙長的比洋娃娃還要可愛。
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肉嘟嘟的小圓臉，小巧的嘴巴，還有一頭金黃的捲髮，誰見了都會忍不住抱一抱，親一親他。
但小傢伙可不是誰都讓抱的。這得看顏值。
長的太醜的，可是近不了他的身。
赫敏給他取了一個小名，叫葡萄。
因為她愛吃葡萄，孕期最愛吃那種酸掉牙的青葡萄。啊，想想都覺得酸。
本正牽著葡萄的小手，一老一小在院子裡散步。
「葡萄快看，有隻小蜜蜂采完花蜜飛走了！」
本指著那一叢鮮花說道。
「崩……杯……崩……杯……」
葡萄也學著本說話。
他會喊爸爸，媽媽，其他的還不太會說。可能因為家庭的原因吧，赫敏和本的中文都帶著點美式口音，這讓葡萄學說話也遇到了一點困難。
「是。蜂，飛，不是崩，杯！」
本糾正著他的發音。
其實他自已說的也不是太準確。
葡萄嘴裡仍然是喊著崩杯崩杯。
洛華在一旁聽著，不禁笑出了聲。
葡萄一看見他，就歡快地跑了過去，嘴裡還喊著：「伯伯，伯伯！」
洛華蹲下身，一把抱起了他。
「高高，高高！要高！「
葡萄甩著兩隻小胖腿。
洛華會意，便把他舉高高了。
葡萄張開嘴嘿嘿地笑著。口水流下來，落在了洛華的臉上。
連小安是個古板的人，這種舉高高的待遇，在他那裡，葡萄是享受不到的。
這時，連小安和赫敏，還有石頭都回來了。
石頭剛放學，連小安和赫敏正好下班去接他。
見葡萄被洛華舉高高，石頭羨慕地眼睛都看直了。
從小到大，他從來就沒有被舉高高過。
「葡萄，伯伯累了。快下來吧！「
連小安臉色微微一板。
洛華便輕輕地放下了葡萄，雖然葡萄的臉上很清楚地寫著，還要。
「葡萄，想媽媽了沒有？」
赫敏一把抱起了葡萄，在他胖嘟嘟的臉上，使勁地叭了好幾下。
葡萄點著頭，有些怕怕地朝連小安瞄了瞄。
洛華看著石頭，笑著道：「石頭，來讓伯伯抱抱，我猜你一定是又變重了！」
沒等石頭詢問的眼神看向連小安，洛華就已經抱起了他。並且一使勁，讓他坐在了自已的肩膀上。
「哇，好高！」
石頭興奮不已，這還是他第一次騎在大人的肩膀上，感覺太棒了。
他現在是一個巨人！
這回輪到葡萄羨慕了，他被赫敏抱在懷裡，仰頭，眼巴巴地看著高高的石頭。
「石頭，你都七歲多了，是個大孩子了，怎麼還能像小孩子一樣，坐伯伯的肩膀上？」
連小安沉著臉道。
石頭原本興奮的臉色立刻黯淡了一下。
「沒事沒事，大孩子也是孩子啊！」
洛華微笑著，緩緩放下了石頭，「石頭，你真的變重了呢！」
石頭靦腆地笑了笑。
「多多，多多……」
葡萄從赫敏的懷裡掙了下來，甩著蓮藕般的小胳膊，去找石頭玩了。
本去看著他們。
洛華看著連小安和赫敏，鄭重地開口：「小安，赫敏，等秦菡回來，我就把石頭的事告訴她，還希望你們能夠答應！」
聞言，連小安臉色一變，本能地反駁：「不，石頭是我的孩子，我是不會讓你們搶走他的！」
「小安，對不起，我要食言了，我想把石頭要回來！」
洛華的聲音微微地發顫。
「不……不……」
連小安使勁地搖著頭，一步一步地後退著，轉而逃也似地跑了。
「小安！」
赫敏擔心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又扭頭對洛華道：「大哥，這件事得慢慢來，你放心，我會好好地勸小安的！」
說完就趕緊朝連小安追了過去。
洛華輕嘆一聲，也轉身離開了。
連小安站在窗戶前，看著在院子裡玩耍的石頭，漸漸地濕了眼眶。
這是他從小帶大的孩子，讓他怎麼捨得，還給洛華……
赫敏緩步走來，站在了他的身旁，也看著樓下的石頭。
「小安。就算你把石頭還給大哥，但你和石頭還是可以經常見面的呀，只要你想，隨時都可以去見他！」
赫敏柔聲地道。
「不，那不一樣……」
連小安的聲音哽塞著，「一旦把石頭還給我哥，他就不會再喊我爸爸了……我們的父子關係也就此終止了……不，我不想失去他，不想……」
「可是小安，你有考慮過大哥的感受嗎？秦菡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她心臟不好。這輩子怕是不會再生孩子了。如果我們再繼續霸占著石頭，這對他們來說，是多麼殘忍的一件事！自已明明有孩子，卻不能相認！」
赫敏繼續勸道，「小安，你不是經常跟我說，你和哥從小相依為命，哥既要打零工養家，又要照顧生病的人，他為你付出了很多。就算是為了報答哥的那份恩情吧，你也該把石頭還給他們！將心比心。如果葡萄也不能和我們相認，恐怕你早就已經瘋掉了吧？你是個嚴厲的父親，但你很愛自已的孩子，你會用自已的方式去愛孩子。
小安，放了石頭吧！讓他回到自已的親生父母身邊！趁現在石頭年紀小，他會慢慢地接受這個事實的。要是等到他大了，才知道自已的身世，他一定會恨你的！」
石頭會恨他嗎？
連小安不敢想。
「赫敏，我也跟你說過，石頭是早產，在保溫箱裡待了好多天才讓抱出來。那時候的他。真的好小，連醫生都說，他可能會救不回來。但最後，小小的他還是挺過來了，他像石頭一樣堅強，所以我才會給他取名叫石頭！」
說起以前的事，連小安的聲音哽咽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很愛石頭，我們也愛他！他是那麼乖巧，又懂事！」
赫敏挽住了他的胳膊，把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你為石頭付出了好多！我們都知道，石頭也知道，他會感激你的，你會是他心中永遠的好爸爸！」
連小安把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看著院子裡笑的燦爛的石頭，突然就鼻子一酸，流下了一行熱淚。
想起石頭坐在洛華肩膀上時，那麼的高興，連小安就想，也許，他真的不該這麼自私的把石頭綁在自已的身邊。
石頭他需要回到自已的親生父母那裡。
於是。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星期天，連小安把一家人都叫到了客廳里，把洛華也喊來了。
連小安一直發怔地看著石頭，直看的石頭不安極了。
他不知道，這個所謂的家庭會議是要幹嗎。
而在這之前，連小安已經跟大家說過了石頭的事。
「石頭，其實今天這個家庭會議，主要是因為你的事！」
連小安一直看著石頭，艱難地開口。
他看向了洛華，喉嚨又開始哽的難受。
見他無法繼續，赫敏便接著說道：「石頭。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自已的媽媽是誰嗎？」
聞言，石頭驀地瞪大了眸子，期待著她接下來的話。
「石頭，你還記得秦菡阿姨嗎？你很小的時候，就特別的喜歡她。」
石頭點了點頭，秦菡他當然記得了，他真的好喜歡這個阿姨。
「其實，秦菡阿姨，就是你的親生媽媽！」
赫敏終是說了出來。
石頭不可置信地站了起來，目光不停地在眾人的臉上移動。
「至於你的親生父親並不是小安，而是你的伯伯。連生！」
聽完赫敏的話，石頭又震驚的跌回了沙發上。
他的伯伯就是他的親生父親！
怎麼可能呢！
「你們是逗我玩的嗎？」
石頭的嗓子也哽咽了，他眼巴巴地看著連小安，「爸，為什麼你們要說伯伯是我的爸爸，難道你不要我了嗎？」
聽了他的話，洛華的心痛如刀割，他真想阻止事態的發展。如果這讓石頭很痛苦，乾脆不認他算了。
連小安激動地走過去，一把抱住了石頭：「不，石頭，爸爸怎麼會不要你呢！爸爸那麼愛你啊……」
他終還是哭了出來。
「石頭，但這都是真的，你伯伯就是你的親生爸爸！當年發生了特殊的事，你爸爸就把你託付給了我。現在你長大了，也是時候知道這件事了！石頭，回頭你的親生父親身邊去吧！他需要你，你也需要他」！
「爸，我誰也不要，我只要你，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石頭也緊緊地抱著連小安，滿臉的淚。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爸也沒有白養你這些年！」
連小安抹了一把淚，並緩緩地放開了石頭。
石頭也是滿眼含淚地看著他：「爸，不要趕我走！不要！」
連小安幫他擦去臉上的淚水，悽然一笑：「傻孩子，爸並沒有趕你走！爸爸只是把事實告訴你！最後的決定還是要看你自已！」
其他人看著這一幕，無一不動容。
「石頭，我們是一家人，是永遠也不會分開的！跟以前不同的是，你只是多了一個爸爸，也知道自已的媽媽是誰了。這都是很開心的事情，難道不是嗎？」
鄭玉潔也笑中帶淚地道。
石頭不禁看向了洛華，一顆心突然就變的激動起來。
洛華微笑著朝他點頭，他心裡很是忐忑，不知道石頭會不會接受他這個爸爸。
「石頭，抱抱你的親生爸爸吧！這些年，他也很不容易！」
本輕聲地勸著石頭。
葡萄坐在他的懷裡，忽閃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不明所以地看著眾人，不知道大家這是怎麼了。
但一時之間，石頭是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他需要時間去消化這件事。
洛華當然明白，當下就起身離開了。
石頭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裡頭複雜極了。
至於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連小安只是告訴石頭，洛華和秦菡當初只是有逼不得已的事，才會把他託付給他的。
等他大了，再說這些往事的時候，他也就能明白，能接受了。
而石頭終是由惶惶不安，最終接受了這樣的事實。
心裡知道洛華是他的親生爸爸，但還是喊不出口。
等到周末的時候，洛華會帶石頭去遊樂場，去動物園。去好多好玩的地方。
隨著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多，兩人的感情也越來越好。
有時候玩的太晚，洛華就直接帶石頭去別墅。
父子倆躺在一張床上，洛華會翻出手機里的照片給他看。
「看啊，這是你小時候的照片，多可愛啊！你媽媽最喜歡這張！」
洛華笑著指著其中一張照片給石頭看。
然後又找到秦菡的照片：「你媽媽的照片，她可不乖了，每次拍照都不配合，好多都是我偷拍的！」
聽說還有偷拍的照片，石頭不禁抿唇笑了笑。
其實，跟洛華相處還是很輕鬆的。他也很喜歡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他覺得他們更像朋友。
有時候，父子倆還會一起洗澡。
洛華大方地脫光光，而石頭卻扭扭捏捏的，到最後還是穿著一件褲衩。
當看到洛華的假肢時，他驚訝地差點沒站穩。
還有洛華身上的傷疤，他從來不知道，原來他身上還有這麼多的傷痕。
「是不是覺得很酷？男人嘛，身上多多少少都會有那麼幾條傷疤的！」
見他如此的坦蕩，石頭不禁在心中驚奇，這個爸爸的過往不簡單啊。
他忍不住伸出手去，輕輕地碰了碰那些傷痕。
「當時是不是很痛？」
他微微擰著眉問道。
「當時……早忘了！」
洛華卻是淡淡地道。
這些疤痕都是那時在烏克蘭炸傷後留下的。
他本就是疤痕體質。身上某個地方被蚊子咬一下還會發痛發癢發紅呢。最後那個地方就會留下疤痕。
石頭崇拜地看著洛華，這一刻，他突然覺得父愛是偉岸的。
雖然他的父親已經殘缺了。
「小男子漢，幫你老爸我擦擦背吧！」
洛華笑著遞給石頭毛巾。
他微微彎腰，好讓石頭擦到自已的背。
石頭擦的很認真，而且真的是用了很大的勸。
洛華欣慰地笑了。
和石頭的關係逐漸處好之後，洛華就帶他去秦奶奶那裡。
石頭很喜歡雲母，總是逗它玩。
而雲母也像個孩子一樣，跟石頭玩的很好，一人一鹿，在院子裡追逐著。
洛華終是把石頭就是秦菡孩子的事告訴了秦奶奶。
秦奶奶大哭不已。秦菡的心臟不好，她以為這輩子，她都跟孩子無緣了，秦奶奶甚至做好了領養孩子的準備。哪裡想到，居然從天而降一個孫子，讓她怎能不歡喜！